第一卷 第286章 刀下留人 文 / 醒了睡了

    老皇上見柔兒若有所思卻是不說話，不由急了。舒榒駑襻

    柔兒笑道：「承蒙皇爺爺厚愛，果真如此，柔兒一定會好好孝順皇爺爺，讓你安享晚年。只是皇爺爺還很年輕，根本不需如此，如果皇爺爺覺得龍體欠安，或者有些疲勞的話，可以叫孫女兒為您效勞。小柔兒萬死不辭，卻不敢接您的班啊！」

    皇上聽了只覺得心裡很是舒服，對她更是百般放心，笑道：「你不用推辭，朕意已決。你儘管說吧，朕立即為你做主。」

    小柔兒嬌羞地：「皇上，即便如此現在叫小柔兒說上一個名字來確實是難事。因為小柔兒雖然也知道幾個王公大臣們的名字，可是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呢？總不能剖開肚子看個清楚明白吧？」

    皇上撲哧笑了：「小柔兒果然聰明伶俐，的確如此，哪又該如何是好？濡」

    小柔兒卻岔開了話題，道：「不知皇上為何要將二伯父殺了，他犯了何罪？」

    皇上不高興，卻依然說了個大概，告訴她你的伯父居然派部將趙昇前往皇陵盜寶。這寶貝就是他們盜來的。

    小柔兒道：「那皇上是不是也把趙昇他們都綁起來殺了！平」

    「當然，他們犯下了滔天罪行，十惡不赦，殺之也不能抵消他們的罪孽！」

    小柔兒心兒一震卻假意笑道：「那他們現在不是在刑場上立刻就要魂歸太虛了？這個時候他們一定是嚇得尿了褲子了？」

    皇上呵呵大笑，卻咬牙切齒：「這是他們罪有應得，怨不得別人。」

    柔兒笑道：「皇上，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能夠救下他們，他們會不會是感恩戴德？我聽說那個趙昇武藝甚是了得，而且……而且長得還不錯！」

    皇上冷笑道：「武藝再好，心不對朕忠心，武藝越好不是越危險嗎。該殺，立即殺掉，以絕後患！」

    皇上霍地站起，吼道：「快傳旨，命令明松不必等到午時三刻，立即叫他們人頭落地，也好叫朕鬆下一口氣！」

    阿黃公公立馬跑出去傳旨，小柔兒卻突然跪在皇爺爺面前說出了一些話來，竟叫老皇上目瞪口呆，半天才說：「不知道已經到了刑場的趙昇他們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刑場上空，烏雲滾滾。天上居然還在飄落著雪花，從黑沉沉的天空中悠哉悠哉地落下……

    下面卻是哭聲震天，甚是恐怖。只見四周白旗飄飄，圍著觀刑的人無不淚眼相向，個個是搖頭歎息。

    「昨日還是顯赫的王爺，今日就上了刑場，只怕是很快橫屍荒野，好不叫人心酸！」

    「哎，如今的世道，怎麼會是這樣。一下子殺掉這麼多人，也能下得了手？」

    「是啊，你看看，那還是孩子還在襁褓中，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就這樣糊里糊塗遞送掉性命。」

    「哎……」

    歎息聲此起彼伏，陣陣歎息像重錘一般擊打著靖王爺的心。這個時候他也是五花大八卦，和趙昇、烏爾、小熊等人一道被綁在死刑柱子上，不能動彈。他們全身都被強行換上了一身的鮮紅色服飾。這是死囚犯上刑場時必穿的服飾。

    他們身邊都有一個同樣是一身大紅服裝的劊子手，一個個都是滿臉能肉，目露凶光，那神色叫人不寒而慄。在他們身後是無數個老幼婦孺也一起被捆在一旁，身邊同樣是兇惡異常的劊子手。

    他們都明白，時辰一到他們人頭都將落地。

    明松得意洋洋端坐在監斬台上，冷眼睥睨著靖王爺和他身後的一家大小九百餘口。那場面實在是叫人驚心動魄。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紅，卻夾著黑壓壓的人頭。明松卻得到了從未滿足般的快感，冷笑道：「斬草除根，正是這個時候了！」

    他又看看同樣是一身紅色的趙昇他們，冷笑不止：「這就是你們跟我鬥的最好結果！」

    趙昇卻是毫無畏懼，這樣的經歷他有過好幾次，這次他苦笑著：「不錯，這次終於可以回家了。趙昇在這個世上已經毫無意義，這次回去只希望小翠可以原諒我。在下面做鬼也就風流了！」

    小熊哈哈大笑：「哥哥到了地下還有嫂子陪伴，可憐的小熊就陪伴哥哥吧！」

    烏爾大笑：「今生能夠死在一起不也是一件快事，還有什麼可以說的。混賬的東西，還等著什麼，儘管送老子上路吧！」

    和他們英勇無畏不同的是，靖王爺是一臉的淚花，老眼迷離，唉聲歎氣：「早知如此本王豈能在花叢裡只顧快活？到頭來落到如此下場！」

    身後的王妃更是痛哭不止，滿頭的青絲一夜間也是白花花的一片，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拚死保全了王妃的位置為何又是這樣的結局？早知如此，不要這個王妃的位置豈不是更好？

    老管家等人也是老眼昏花，呼天搶地卻也是無功而返。

    天越來越黑，雪花卻是越來越大，似乎要給他們戴孝了，很快天地間就是一片白了。

    趙昇哈哈大笑：「不錯，這雪花真好。這世間什麼都是無德的，漆黑的，骯髒的，只有這從天堂上下來的白雪是純潔的，美麗的，不帶任何猥褻的眼神。你們都落下吧，落下吧，把趙昇充滿罪惡的身體蓋住，把這個滿是罪惡的世界統統蓋住吧。什麼都別留下啊，只要剩下你們，純潔的雪白的你們，讓這世界一片白色，永遠的白色啊！」

    趙昇的狂言亂語，叫明松大笑不止：「好個狂徒，死到臨頭了，還這般的囂張。老子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靖王爺在一邊聽了，也大笑著：「不錯，不錯。說得真好。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骯髒，黑白顛倒、是非不分，好惡混淆。是該都滅絕了，都毀掉吧，只剩下這些白色最妙了！」

    他們正在對天狂呼，明松卻狂笑道：「不錯，這個世界已經是你們的地域，所以你們自然會詛咒它。卻也不想想，它卻是我們的天堂！……」

    明松說到半句卻突然打住，他驚愕地看到遠處阿黃公公乘著一匹快馬飛一般地過來。明松心裡不由暗暗叫聲不好，難道是老皇上改變了主意？

    他忙迎上去，阿黃公公跳下馬，對著明松威嚴地：「傳聖上口諭，不必等到午時三刻，立即斬首示眾，以絕後患！」

    明松大喜，叫道：「靖王爺、趙昇將軍，可不是本將軍不願意叫你們再呼吸幾口空氣，實在是聖意難違，只好立即送你們上路了！」

    趙昇大罵：「明松狗賊，你也活不了幾日，你送掉性命的日子不遠了！」

    明松大怒，吼道：「本將軍如日東昇，豈是你的幾句咒語所能撼動的。只是可憐你們立即就要身首異處，實在是可惜得很啊！」

    明松說罷哈哈大笑，喝令：「第一個斬了趙昇，叫他早死早超生！」

    頓時，那個橫肉滿臉的劊子手轉過身來，怒目相向。趙昇卻是毫無畏懼，含笑望著他：「兄弟，利索些，別一刀砍不死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劊子手不由得心裡一哆嗦，這樣不怕死的他還是少見。他心裡一哆嗦，手裡不覺的顫抖，手裡的大刀似乎有千斤重，居然半天舉不起刀子來。

    「趙將軍，我們來生還做兄弟！」逍遙子怒吼著，這怒吼聲在陰暗的刑場上空久久迴盪，甚是叫人恐慌。

    隨著他的叫喊，烏爾、小熊等人一起喊道：「少爺先走一步，我等立馬過來終生服侍少爺，絕不二心！」

    趙昇哈哈大笑，狂吼著：「來吧，來吧，快點送老子上路吧！」

    這聲音猶如獅吼，又像是狂龍呼嘯，直叫整個刑場地都抖動了，天空都震顫了，風都不敢發出聲音呢，雪花也在半空中靜止不動看著他！

    他面前的劊子手也被這吼聲嚇得手中大刀匡當一下掉落下來。

    明松大怒，喝道：「將那怕死的劊子手殺了！」又立即換上一個，那個劊子手只有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不管不顧地高舉大刀，狠命地向趙昇頭頂砍去。

    明松終於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只要下一秒，趙昇就是找死了！

    「刀下留人！」這時遠處的天空傳來了這麼怪異的一聲怒吼，直叫整個刑場上的人一起向那天空望去，卻見天空並沒有異常。天還是那麼陰沉沉的，雪花也接著不緊不慢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