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8章 美人淚 文 / 醒了睡了

    趙四繼續說：「現在情況看來有些明朗了。舒榒駑襻劉芒這樣急切地要回到神山，可見神山對他們一定有利。你不要忘了，我們降落的地點也是選在神山。而南北兩國的祖先也是葬在這個地方，你不覺得的神山一定有些名堂麼？」

    如雪內心更加慌亂，她突然有一種預感。這個神山埋葬了先皇的遺骨，還將埋葬更多的生命。難道神山有可能成為人間地獄麼？

    如雪不敢往下想，只有祈求上天的保佑。

    星光點點，冷風拂來，如雪冷徹寒骨，不由地顫抖不已。趙四心有不忍，抱緊她，在她耳邊溫柔地說：「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成為你最堅強的後盾！」

    如雪這才覺得溫暖，笑道：「外面太冷，我們還是快進去把。遽」

    但是，這個時候卻在黑暗中闖出了一匹快馬，馬上是一個老者，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到長鬚飄飄，很是耀眼的白色。

    「是落爺爺！」如雪驚喜地。

    落蕭峰如急旋風似的很快來到跟前，見到如雪趕緊翻身下馬緘。

    如雪立即感受到落蕭峰的急切和惶恐，忙道：「我們趕緊到帳篷裡好生商議一番。」

    「不可，帳篷恐怕已經不安全了，我們還是另尋一處安全的地方！」趙四急忙攔住。

    如雪很莊重地點點頭。

    一個隱秘的山洞裡，如雪、趙四、落蕭峰盤腿而坐。

    「落爺爺，您趕緊說說，清河那邊怎麼樣？雨桐和宛秋還好麼？」一坐下來，如雪就問開了。

    落蕭峰搖搖頭說：「如雪姑娘，宛秋和雨桐是度日如年，望眼欲穿啊。她們整天提心吊膽，好在這些日子老皇上被這些大事纏身，暫時還沒有什麼。可是時間一長，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那是難說也！」

    如雪頓時心焦如焚：「那該如何是好，是不是我們趕緊去接應她們？她們能不能逃得出來？」

    「難啊，兩個弱女子在深宮裡舉目無親，實在是難啊！」落蕭峰歎息著。

    趙四還算冷靜，又問：「你見到她們，跟她們說過我們一定會救她們出來麼？」

    「說過！」

    「還有什麼情況？」

    「老奴見到了大巴，只是……」

    「只是什麼？」如雪不由警覺起來。

    落蕭峰道：「也許是老奴多心了。我在跟雨桐姑娘說話時見到有個黑影在偷聽，隨即抓過來一看居然是大巴……雨桐姑娘說大巴是自己人。老奴心裡卻有些不放心！」

    「偷聽？他是不是去勢當了太監？」趙四也蹙緊了眉頭，隱隱中覺得有些問題。

    「不錯，是太監的服飾。」

    「你告訴他我們的計劃了麼？」如雪急了。

    落蕭峰黝黑的臉上有些後悔：「老奴是不敢說的，可是雨桐姑娘心直口快，硬是說了。老奴一時攔不住呀。」

    「壞了，這事情越來越壞了！」趙四站起來，很是不安，「這個大巴不是人，不能信的！」

    落蕭峰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意思：「趙公子，你這話說的和宇文將軍是一樣的！」

    「是麼？宇文將軍？他說過什麼？」趙四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如雪，如雪也變得驚慌。

    「落爺爺，你說說，宇文老將軍怎麼說的？」

    落蕭峰眼神迷離，似乎又回想起宇文將軍生前的點點滴滴，又像是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血雨腥風的時候。

    「姑娘，公子，宇文將軍臨終前告訴老奴，除了如雪姑娘和趙公子，跟你們一起來的的都不可信。將軍說……將軍說……」

    落蕭峰看著他們好像在思索要不要說出來。趙四急了：「有什麼話快點說。老前輩，如果趙四沒有猜錯的話，我們面臨的是一個危局，非常危險的危局，事關重大，您要知道什麼一定要說！」

    落蕭峰牙齒一咬，直說了：「宇文將軍說，他們都不是人，尤其是劉芒！」

    如雪頓時嚇得大叫起來，她很奇怪地看著落爺爺，張大著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

    「姑娘，你這是為何？」落蕭峰叫她，他怎麼也無法明白如雪此時心痛的感覺，還有一絲驚慌。

    趙四立即問：「宇文將軍為何這麼說，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落蕭峰點點頭：「公子，宇文將軍在臨終前告訴老奴，那支冷箭並不是彭繼秋射過來的，那支箭已經和射向彭歡哥的那支箭撞在一起，一起掉了下來。那支箭卻是突然間出現的，它的角度之刁鑽，力量之磅礡，速度之快是常人所不敢想像的。這支箭絕對不是人可以射中的。老將軍出生入死多少年，能夠給他前胸後背一支冷箭的人還沒有出世！」

    趙四暗暗叫好，這個老將軍果然是一雙慧眼，看得果真不錯，劉芒哪裡是人！但，他內心更多的卻是恐懼：如此說來，那支箭……

    如雪也是心慌意亂，她害怕地問：「那支箭是……」

    落蕭峰肯定地點頭，臉上痛苦地抽搐：「不錯，就是劉芒射出來的冷箭！而劉芒不是人！」

    如雪頓時眼前一黑，幾乎要跌倒了。趙四一把扶起，在她耳邊小聲地說：「現在我們不能倒下，這是關鍵時刻！」

    如雪喘著粗氣，調息了一下氣息，才有氣無力地：「老將軍何以證明這只箭就是劉芒……射的？」

    落蕭峰無比痛苦，就像不願意揭開自己最疼痛的傷疤：「姑娘，在那一刻，宇文將軍回過頭，正看見劉芒放著冷箭，那手勢，那射箭的姿勢還沒來得及撤回！」

    如雪只覺得一股熱血沖頂而來，她幾乎聽不清楚落蕭峰後面的話，她在心裡一個勁地說：「這就是我的父王，我最親近的人，他這樣做，到底是想幹什麼？」

    她狐疑的目光和趙四的目光對接，內心突然明白了，一種空前的恐懼感接踵而來，直叫如雪內心隱隱發疼。

    「很明白，明白了！好個毒辣的東西，他這樣做處心積慮啊！」趙四倒吸一口冷氣，覺得劉芒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

    如雪終於平靜下來：「那宇文老將軍還說了什麼？」

    「將軍叫老奴全力協助姑娘和公子，一定要制止一場大災難。老奴卻不知道這災難到底是什麼？但他告訴我說我們都身負重任……只是這些老奴同樣不明白。」

    趙四踱著方步，很冷靜地分析：「如此看來，劉芒最希望看到的是宇文一族和大凰的密印國徹底決裂。這樣就可以促使宇文一族投靠到有礙國……」

    「但是，投靠到有礙國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如雪現在把自己的父王稱作了他們，趙四內心一陣歡喜，卻又莫名其妙地緊跟著一陣難受。

    趙四苦笑道：「具體的現在還不清晰，但是劉芒射殺宇文將軍絕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現象，他的險惡用心不用懷疑。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要知道劉芒一切的行蹤，一切的動作。劉芒看來對我們一直是顧忌的，不會叫我們知道他真實行蹤的！」

    「劉芒去過清河！」落蕭峰突然說。

    「什麼？」這下子趙四和如雪都瞪大著眼睛，他們不能想像劉芒怎麼會這般神速？他又是什麼時候去過清河的？不過仔細想想，他們在黃龍坡前後呆過三天。憑著劉芒的靈力，三天來個清河來回足夠了！

    「他去幹什麼？」如雪驚訝之極，父王對自己是什麼都隱瞞了，看來他已經對自己的女兒好不放心了。

    落蕭峰痛苦地搖著頭：「老奴的當時正要問過清楚明白，可惜的是老將軍就在那一刻離去了。只說了見到了一個仙道……」

    「仙道？」趙四腦門心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如雪忙說：「落爺爺，看來您也累壞了，還是快歇歇吧。明天我們見到了肖明子再一起好好商議吧。」

    落蕭峰點頭離去。

    山洞裡火光搖曳，顯得很是迷幻。如雪見落蕭峰的背影終於消失了，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趙四面色沉痛，過去撫著她的背，連聲說：「對不起，如雪，都是我的錯。是我在千年之前犯下了彌天之罪，害得你總是這樣糾結。總是叫你面對著如此複雜的情感糾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如雪再也忍不住，哭的更厲害：「我該怎麼辦？我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總是這樣。他們都是我最親愛的人，為什麼老天爺偏偏要他們都成為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