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4章 捧起如雪 文 / 醒了睡了

    以柔卻沒有心思欣賞她的傑作，只是催促道：「郡主，要是沒有事我還是回去了。舒榒駑襻你父王現在疑心很大，我不想被他……」

    如雪歎口氣，眼淚汪汪：「沒有想到現在沒有一個肯幫我，我好孤單，好無奈……這也不怪，連我親愛的媽媽都對我冷淡了，我還能指望什麼？我好想……好想再回到從前的日子裡。好想回到那幢小屋子裡去，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以柔正向外邁出去的步子頓時僵硬了，女兒一聲聲歎息，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重重地擊打在她的心扉上，她不由回過頭，哭道：「郡主，你有什麼事只管說吧，老奴就是粉身碎骨也豁出去了！」

    「媽媽！」如雪激動地撲了過去，叫著，「媽媽，我的好媽媽，你也跟女兒一樣不忍心看這個世界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屍橫遍野吧。女兒求您能和女兒一起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

    如雪很是期待地看著以柔，也就是她的媽媽妃。

    以柔在如雪溫暖的目光下，變得很是勇敢，她點點頭，笑道：「郡主，您要老奴到底怎麼做才好呢？」

    如雪笑了，忙過去對她的耳朵說了一些話，以柔目光沉凝，最後不住地點頭，卻笑道：「丫頭，要是老奴把這一切都告訴你的父王，你該如何是好？」

    如雪毫不猶豫地說：「如果這樣嗎，女兒罪孽深重，就是下地獄也不能洗刷自己的罪過，那只有遭天譴，叫女兒萬劫不復，飛灰湮滅吧！礡」

    以柔一把摀住她的嘴巴，叫道：「我的郡主，你放心，就是老奴粉身碎骨也不敢叫郡主有半點閃失。您要知道，老奴心裡有多疼你呀！」她癡癡地捧起如雪俏麗的臉盤，仔細地端詳著，笑著……

    天很快就亮了。天大亮的時候，劉芒猛然睜開了眼睛，衝著外面吼道：「誰？」

    原來，一夜未睡的以柔一直就在四周活動，現在一不小心就來到了劉芒的帳前，她以為劉芒一定還沒有到。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走動還是撞上鬼了！

    劉芒已經怒吼著衝了出來，他一掀開帳篷門簾，卻發現以柔正慌慌張張地想轉身逃走。劉芒沉聲喝道：「為何見到了本王就想走了，是心虛了麼？」

    以柔心裡一慌，卻立即答道：「不是，大王，您看您想到哪裡去了。只是情況緊急，再加上這是大清晨的，我怕您沒有睡醒，卻又不敢耽誤了大事，所以正躊躇著，沒有想到大王您如此敏捷就聽出來了。」

    劉芒呵呵笑著，這才高興起來，一把拉進來以柔，深深地一吻，才問道：「我的小老婆，那你說說，如雪這個丫頭轉過彎來了麼？她聽話了麼？」

    以柔很是無力地搖搖頭：「沒有，要是點頭了，臣妾還需要如此驚慌，大清早的就來打攪大王呢？」

    「哎，這個丫頭，真是！這下子，孤王不只有如此了麼。這你也不能怪孤王心狠手辣了！」

    以柔很溫柔，道：「大王，瞧您說的。郡主是您的女娃兒。您為了我們的未來甚至不惜殺掉自己的骨肉，這是何等偉大，這是我們屬下的榮耀，我們跟著您一定會迎來光輝的未來。這樣的豐功偉績，臣妾哪敢說什麼呢？只是，這個丫頭，本性並不壞，她雖然性子野了些，脾氣倔強了些，但她還是一心在大王身上。昨夜臣妾去勸告她，她似乎有所鬆動，但語氣依然倔強不已，就是不肯認輸。不過，到了最後，臣妾臨走時，郡主突然問道：「柔荑，父王手下人馬只有這些，他如何對付南北朝的百萬大軍，還請柔荑勸勸父王算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王，郡主此言有理，我們即使再有靈力，無奈我們勢單力薄，我們只有區區幾百人馬，如何抵擋得了百萬大軍？更要命的是，我們還要提防著宇文一族的幾百人，要是他們在關鍵時刻突然造反，那還了得？臣妾以為郡主擔憂的對，還是趕緊照著郡主的意思，殺掉了好！」

    劉芒聞言，大喜道：「這真是丫頭說的？她是叫父王我殺掉宇文一族麼？」

    以柔笑道：「臣妾豈敢騙大王？只是臣妾還是看得出來，這丫頭的心還在大王身上。不管怎麼說，最終都是血濃於水啊。大王，關鍵時刻，還是父子兵靠得住啊，雖然郡主是個女孩子身，卻也跟男孩子沒有兩樣！」

    「好，好，如此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個丫頭還是擔心多餘了。這一點，本王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也不會在這裡等死。放心吧，叫如雪放心，父王我會處理好的。要不……想個法子，叫她回來吧。」

    以柔卻馬上反對：「不可以。大王，一則如雪已經和他們這些人呆在一起很久了。這個丫頭說的話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如果萬一只是一個策略的話，只怕對大王不利。更何況，大王就算心疼郡主，也不在乎這一刻。還是等這些大事平息了才好。退一萬步，就算郡主沒有二心，可是她也不肯放下臉皮，所以這個時候，你叫她出來，說不定她也不會出來，還不如順其自然。只要殺掉了那些人，我想郡主自然也就沒什麼了。她畢竟是您的女兒，我們狐狸一族的一員啊！」

    劉芒長歎一口氣：「說的有理，就這樣吧，更何況本王今天有大事要做，這事情姑且放下。」

    「什麼大事？」以柔驚問道，不過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趕忙低下了頭。、

    劉芒見她低下粉臉，那神態倒是嫵媚萬分，心裡喜歡，自然不去追究，只是笑著說：「孤王有些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還是好好勸勸你的女兒吧！」

    說話間，小三子、黃龍、大巴等已經到了帳外聽令。

    「進來！」劉芒吼道，他們才趕進來，行了一番禮，一起分立兩邊，以柔趕緊退到大王身後，閉嘴不言語。

    劉芒環視了大家，這才威嚴萬分地：「都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大家一起回答。

    「很好！」劉芒掃過黃龍，笑道，「那個洛蕭峰呢？在哪裡？」

    「就在門外，已經綁了！」小三子回答。

    「好！今天孤王就要拿這個洛蕭峰做實驗。你們不是擔憂本王洗腦可能不成功嗎？本王就來個當堂實驗如何？也好消除了你我的疑慮！」劉芒站起身，大踏步地向外面去。

    以柔微蹙著眉頭，卻也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大王身後。眾人一起跟了出去，一路狂奔，逕直到了神山腳下的神壇。

    以柔抬頭一看，不由地在心底叫了一聲媽呀，內心也在那一刻對如雪的睿智和精準無誤的預測不由得暗自歎服。但，以柔轉念一想即將發生的悲劇，又不由得內心疼痛萬分。

    但，現在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以柔只有心靜如水，慢慢地等待著事態的發展。

    劉芒身披大紅袍，全副武裝，腰胯三尺寶劍登登地上了神壇之巔。他站在高處，幾乎覺得神山都在自己的腳下了。在這裡，他甚至也可以看到南北兩面的方圓幾十里地到處都是屯紮的隊伍，只是一邊全都是紅艷艷的一片，像是大火燎原；而另一邊卻是白雪落滿了大地的感覺，叫人心生冰涼。

    劉芒把視線集中到眼前，俯視著大地，吼道：「把他們全都帶上來！」

    隨著劉芒這聲吼，以柔扭轉頭去看，果然看見逶迤的一隊人馬像螞蟻般的向這邊過來了。這就是宇文一族的幾百口人馬？劉芒他到底是想幹什麼？以柔心裡還是沒有底氣。

    她昂起頭在人群中尋找，但是她失望，人群中沒有她特別想見到的人，連趙四、宇文通、福格他們都不在場。

    但是，正中央的空空的場地上突然多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著帶到了場地的正中央。那人頭髮花白，眼睛迷離，內心看來十分悲哀。

    以柔的目光不經意間和這迷離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心慌意亂，趕緊躲開了。

    那個人正是洛蕭峰。他雖然在人群中看見了以柔，但他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就很倔強地轉向別的地方。

    劉芒冷笑一聲，高高在上，以十分傲慢的語氣指著他喝道：「大膽的醜陋的無比愚蠢的人。孤王問你，你是不是洛蕭峰？宇文大將軍的左右手？是也不是！」

    洛蕭峰高昂著頭顱，根本不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