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新身份 文 / 七櫟蟹
聽完弒天的話,宇文驁撐著身子站起來,眼眸中有著嗜血的光芒,他問:「你確定那火是劉雨晴派人放的?」
「還沒查清楚,兇手很狡猾,但就目前的種種證據來看,都指向劉宰相和劉側妃.tbsp;宇文驁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顫,虛弱得像隨時都會倒下去,弒天伸手欲扶,卻被他一手擋開,強自撐著大步往前走。
看出了他眼裡的決絕,弒天大喊:「王爺,你要做什麼?如今事情進展順利,你可千萬別亂來!」
「滾開!」宇文驁怒目而視,心中的恨意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王爺!」弒天心裡一急,滿臉哀傷地重重跪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宇文驁停下腳步,臉上神色不變,口氣冷淡而堅決地道:「去,傳書劉宰相和各路人馬,讓他們終止一切計劃,這個皇位……我不要也罷!」
……
三日的時間,說快也快,但對沈元熙來說依舊煎熬。她總以為,翻過了心裡那道坎兒,一切都不是問題,但要讓以前的夫君將自己親手送給另一個男人,她還是覺得荒謬,而皇帝堅持這樣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三日後,等她剛從客棧出來準備前往景德山莊時,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趕車的人戴著黑色的斗笠,看不清面貌,但不知為何,沈元熙一出門,就知道他藏在黑紗下的眼睛在直直地看著她。
她站在原地不動,那人果然朝著她走來,他的身上帶著幾分熟悉的味道,她蹙了蹙眉,終於確定了他是誰。
「怎麼,他有了決定了?」她挑眉,語氣依然輕佻。
「嗯,請夫人上馬車,你需要的一切都在裡面,至於你的名字……」
「寧兒。」沈元熙說得肯定,這個名字她早就想好了,因為她的緣故害死了霜寧,所以她要代替她繼續活下去。
來人垂下頭,恭敬地將她請上了馬車,簾子快要落下的那一瞬,沈元熙,哦,不,是寧兒一手擋住了簾子,看著來人,輕蔑地道:「他是連我的面都不敢見了麼?居然直接叫你來,也好,勞煩替我轉告他一句話……從此相見亦陌路。」說完,她放下了簾子,手上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背對著她的趕車人身子一僵,終是沒說什麼。
寧兒看著車廂裡疊放整齊的一套嶄新的衣物和一個精美的匣子,她手指輕撫上華美精細的布料,緩緩地勾了勾唇,然後她再打開匣子,看著裡面有著她新身份的詳細介紹的小冊子,洛陽一個小富戶的獨生女兒,莊寧。
好,這個身份她很滿意,同時她也意識到,宇文驁永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厲害,即使他被皇帝囚禁監視,但是他依舊有那個能力輕易地給她一個新的身份,這樣,皇帝也該滿意了吧?
化了精細的妝容,如今的寧兒與以往的沈元熙便有了幾分差別,除了她眉心多出的紅梅之外,她瀲灩多情的眼眸更是與沈元熙那澄澈帶笑的眼眸有了天差地別,如今的她更像當初的皓陽夫人了,除了容貌,接近的更是氣質,冷艷中帶著致命的誘惑,這還要多謝青兒的幫助,不然,她沈元熙還不會這麼快地脫胎換骨。
去皇宮的路並不遠,但莊寧卻覺得尤其的漫長,曾有好幾次有馬蹄聲快地從後面追來,她都忍不住撩起簾子往外看去,當趕路的人匆匆與馬車擦身而過之後,她又會搖頭自嘲地笑笑。
不可否認,她的心裡還存著一絲幻想,那個曾經讓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會不會有那麼一絲不捨,就算只是單純地為了男人的面子追來來挽留她,對她說上一句抱歉的話,也許……她會不那麼恨他。
但是……沒有,幾次希望落空之後,她就該知道,她和宇文驁之間,在最開始便是錯誤,在孩子死去的時候便徹底斷了,她既然都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馬車在皇帝特別的吩咐下一路暢通地進了宮,皇帝還安排曾經見過兩次的莫公公來引她進入暫住的地方,是一個偏僻清淨的小院子,還分配了兩個小丫鬟,名叫筆墨紙硯,筆墨稍顯嚴肅,做事一板一眼,是個十分規矩的丫鬟,一看就是進宮許久了,紙硯顯得單純許多,性子稍微活潑一點,話也多了些,一看到她,莊寧就覺得她像以前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鬟,所以第一眼就覺親切,還特意將她留在身邊,有意無意地向她打聽一些宮裡的事情。
安頓下來,莊寧便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呆,宮裡的院子都是四四方方的,將天空也劃得只有小小的一塊,就像一座牢籠,將她的未來,她的心和她的身都困在了這裡。
她的未來,或許幾年,或許幾十年,將會在這裡度過了,如果她能快點將仇報了,那麼他寧願將她的後半生都貢獻來常伴青燈古佛,這輩子,真的太苦了。
……
看著莊寧進入皇宮的那一刻,弒天默默地歎息了一聲,轉身,駕馬離開,在半道上,他棄車隱入一片山林,將身後的尾巴拋掉,運起輕功往回趕。
他要快點回去,那日宇文驁決心將這十多年的籌劃都放棄的時刻,他不得已將他打昏,在他的房裡熏了強效的迷、香,今日他擅自做主將沈元熙送進了宮,如果等他醒來,還不知自己要面臨怎樣的責難,但無所謂,只要能讓計劃繼續進行,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讓那麼多人十多年的心血全部報廢就好,即使……那個女人他也深深愛著。
回到景德山莊,還沒靠近宇文驁的房間就覺一股強烈的殺氣迎面撲來,門被震碎,一股內力混合著木頭的碎屑向弒天飛來,他抬手護住了眼睛,急後退兩步,但還是沒能躲過宇文驁帶著十二分怒氣的一掌,他覺只覺胸口像是千斤重壓向他撞來,肋骨生生被折斷,喉頭一口腥甜湧出,他以劍拄地才勉強穩住身形,單膝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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