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立足江東 153 九竅續命散 文 / 天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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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飛準備在這基地裡休整一天，再讓上官雲澈和葉風一起去補充一下南下所需的物資。
這次不僅從張掖郡帶來的三千要南下，這基地裡的所有見習殺手，除了留十幾個在這裡組建成據點外，其餘的就都要南下了。
易水組織的中心肯定要南下，雖然白馬縣地處中原，肯定會更加方便調度整個易水組織。
只是這裡不屬於趙飛，日後大戰也是難免，中心建立在這裡，人數太多，很可能會走漏風聲，要是將來被佔據這裡的曹操發現了，那趙飛就會損失慘重了。
人數多了，就需要補充更多的物質了。
目前易水組織各地的據點，已經將所有年長的見習殺手都派出去了。
武力雖然不夠，但也不需要他們去刺殺誰，只要做一些小買賣，潛伏下來，每天傳遞一些情報就可以了。
在這基地裡，還剩下一千左右的年幼女性見習殺手，都在葉雨的麾下。
還有一千多年幼的男性見習殺手，暫時歸於葉風調度。
隨行而來的呂乾祖，見到這麼欣欣向榮的小基地，心中滿是苦澀。
不過他經歷了這麼多變故，心中倒是沒有太大的野心了，只求呂家不毀在他手裡，他就心滿意足了。
如今趙飛的實力越強，那呂乾祖就越放心，他已經發過毒誓了，這後半生就綁在了趙飛的戰車上了。
如果趙飛有機會問鼎天下，或者說位極人臣的話，那呂乾祖也可以借此讓呂家更加的輝煌。
呂乾祖如今有些喪氣，但若說對於未來沒有一絲勾畫和設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於上官雲澈這幾個小吏，見到了趙飛隱藏起來的實力，心中震驚有餘，對於趙飛的信心也更加充足了，不再對趙飛強行拉他們去江東而感到埋怨了，心裡隱隱然多了幾分欣喜。
除了龍行之外，張遼陳到易風施智罡他們，都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地看到易水組織，對於趙飛的實力也有了大概的認知。
趙飛沒有去理會身後眾人的心思，他叮囑了葉雨注意身體後，就接著開口詢問道：「馬操的母親身體還好吧？」
「身體很差，之前凌夢姐姐在的時候，試了不少方子，只是伯母她整日一直心情抑鬱，終究還是落下了病根，頭髮都花白了，飯量很小，經常都忘了吃飯，凌夢姐姐臨走的時候說，回天乏術，要做好心理準備……」
葉雨一邊說著，語氣也是慢慢地低落下去，隱隱還帶著一絲哭腔。
哎，白髮人送黑髮人，應該是這世間最讓人痛苦的事情了。
年紀都這般大了，在這世上也沒有了任何親人，確實是了無生趣，活著也是沒有了一絲的期望。
趙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很想做些什麼，卻發現又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開解？對於一個晚年痛失了獨子的母親來說，開解有用嗎？
「走，去看看伯母，」趙飛風塵僕僕地回來，第一件事不是找地方休息，而是準備去看望馬操的母親。
不是做什麼樣子，至少此時此刻，趙飛是真心這麼做的，這是想做些什麼來彌補馬操母親心中的痛苦。
他知道這麼做沒有什麼用處，但他首先還是要去做。
趙飛讓葉風安排所有的人住下，他和葉雨一起，往著馬操母親住的院子裡走去。
此時在馬操母親住的院子裡，一個小丫頭正急步匆匆地走進了內院，走到正在看望馬操母親的甄宓身邊，湊到耳邊，低聲說道：「小姐，那人來了。」
甄宓明白自己的丫鬟口中那人指的是誰，她是很有怨念，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都有些恨得牙癢癢，因此不讓身邊的丫鬟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回來就回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甄宓撇撇嘴，不以為意地嘀咕道。
「不是的，是那人要來這裡了，」小丫頭有些急了。
「什麼，」甄宓聞言大吃一驚，她倒是沒有想到趙飛回來的一件事，就是來這裡。
甄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馬操母親，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們快走吧。」
等甄宓急匆匆地帶著丫鬟出了這內院，躲在院牆後面時，趙飛和葉雨已經來了。
趙飛從葉雨那裡得知了馬操母親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心裡有些急切，倒是沒有用系統查看到甄宓的存在。
甄宓看著急匆匆走進內院的趙飛和葉雨，沒有發現她，心中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胸口。
這時甄宓又趕到有些不對勁了，明明是趙飛欺騙她的，怎麼弄的像是她做了壞事一樣，不敢見面的應該是趙飛才對吧。
甄宓想到這裡，這去留似乎都不太好。
此時趙飛已經見到了躺在床上的馬操母親，眼窩已經凹進去了，滿頭白髮，看起來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要知道她現在才四十歲。
趙飛此時覺得，似乎讓凌夢盡心醫治馬操的母親，是在增加她的痛苦啊，這般整天神不守舍地活著，還不如當時和馬操一起死了算了。
「按照凌夢姐姐臨走時候說的症狀，算算時間，恐怕撐不了幾天了，」葉雨嗚咽著說道。
此時馬操的母親，躺在床上是一動也不動，雙眼沒有焦距，明顯是處於神遊天外之中，對於身邊的事情，已經全然都不知道了。
現在狀態，符水或者是活丹，肯定是不可以了，趙飛心中暗暗地合計著，他還有兩顆九竅續命散。
原本趙飛的計劃是一顆九竅續命散救治黃敘，收服黃忠，剩下一顆則留給他自己，以防萬一。
只是此刻，說實在的，趙飛讀了不少道德文章後，有些觀念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雖然在腦海裡，一種名叫理智的東西告訴他，拿一顆珍貴的九竅續命散來救一個沒有絲毫用處的老人，是多麼地浪費，多麼地傻，多麼地缺心眼，他要是不拿出來，沒有人會知道他有可以救治的辦法，沒有人會去責怪他。
但是在心裡，那慢慢復甦的熱血卻在告訴他，這不是用值不值來衡量的問題。
九竅續命散的煉製原料和方法，在太平清要道裡，趙飛也看過了南華老仙的講解。
首先煉製的前提是太平要術要達到十二階滿階，之後再考慮煉製材料的問題。
九竅續命散不像百草丹那麼繁瑣，只需要三樣材料。
不過這三樣卻都是真正的天材地寶，萬金難求。
菩提子，酒心焰，月華水。
光看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物了，都不是可以量產的東西，只有在機緣巧合之下，奪天地造化之妙，吸日月精華為基，千年方才可能出一物。
趙飛要想煉製，恐怕在現實中是難以找尋的，只有靠完成系統任務來得到了，現實中好不容易有的，應該也被南華老仙採集過了，煉製成了現在的三顆九竅續命散。
且不說這些材料了，就是太平要術滿階，趙飛想要練成，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可以這麼說，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這世上就只有這麼兩顆九竅續命散了。
趙飛知道九竅續命散的珍貴，他也一直隨身帶著，用綢布包好，貼身很細心地藏好，就是為了以防不測。
趙飛的右手有些顫抖，眼睛望著床上老婦人那迷茫空洞的眼神，他咬咬牙，右手雖然顫抖，但還是很堅定地朝著懷裡摸去。
「這是什麼？」葉雨看著趙飛顫抖著嘴唇，從懷裡拿出來的東西，用綢布包的一層又一層，很奇怪地詢問道。
趙飛此時慢慢地將包裹住的綢布打開，心中莫名地輕鬆了很多，現在想想，似乎這個選擇也不是那麼難以抉擇了。
「這是九竅續命散，是太平要術裡面最為珍貴的一種丹藥，只要還有一口氣的人，服用這丹藥後，都可以極大地激發人體潛力，增強人體的體質，從而達到完全治癒，恢復健康的水準，」趙飛淡淡地解釋道。
馬操的母親才只有四十歲，現在這般模樣，只是傷心過度引起的，絕對還有大量的潛力可以激發。
而不像張角，他的年紀畢竟大了，更何況他之前已經服用過一顆九竅續命散，就算服用百草丹，消去藥物抗性，也不會有多少潛力可以挖掘了。
葉雨的心思畢竟單純，她聽聞馬操的母親有救了，滿臉的開心笑容，對於趙飛的微微不捨，她倒是沒有覺察到。
而在屋外，悄悄躲在外面偷看的甄宓，則對趙飛的感觀好了不少。
甄宓不像葉雨，她雖然是女兒身，但從小就聰慧過人，雖然她不知道太平要術，也不知道九竅續命散，但是她知道以馬操母親的情況，確實是回天無力，神仙難治了。
此時趙飛把丹藥拿出來，很肯定地說能治好，那應該是不會有假，能把神仙都難治的病人救回來的丹藥，那肯定珍貴無比。
甄宓略有些迷茫地看著正拿出九竅續命散的趙飛的背影，她忽然感覺，似乎趙飛變了不少，也可能是她根本不瞭解趙飛，畢竟他們並沒有相處多久。
以前趙飛在甄宓心中，壞人，土匪頭子，冷血，變態的形象似乎淡了很多。
甄宓用勁搖了搖可愛的小腦袋，似乎就這麼原諒放她一年鴿子的壞傢伙，就太委屈她自己了。
「哼！大壞蛋，」甄宓皺了皺小眉頭，嘟著小嘴，仔細地盯著趙飛的動作，「看這什麼九竅續命散，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好，要真是那麼厲害的丹藥，你肯定自己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