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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十二章 受辱VS抗爭(二) 文 / 冰慍

    惡毒的咒罵似利劍,向可馨刺了過來,一霎那,她什麼都明白了。舒嬡詪鯖讎

    難怪剛剛小沈氏要支開魏夫人和齊氏,原來是要讓自己孤立難援,好讓這三人羞辱她。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徐睿博的事情,完全是徐睿博自己一廂情願,和她半毛關係都沒有,可是她們把賬全部算到了她的頭上。

    可馨一瞬間委屈地淚水在眼裡打轉,可她馬上就逼了回去。

    不能哭,葉可馨,你不能被這些毒婦打到,一定要堅決地予以還擊湄。

    可馨昂頭挺胸,驕傲地挺立在梅樹下,看著母親被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站在那全身發抖,嘴唇青紫。

    看著齊氏在那痛斥三人:「你們太過分了!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你們幹嘛要不依不饒地侮辱人?今天這事你們要是不向葉二小姐道歉,我就進宮,找皇后娘娘評理。」

    看著有好幾位和自己交好的朋友,擔憂而又同情地注視著自己步。

    可馨瞬間綻放出一個冷艷、孤傲的笑容,一霎那,滿園梅花失色,都不及她的聖潔與堅強,「我自問和你們無冤無仇,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如此仇恨我,要毀我名節。是,我爹爹確實是個六品小官,我也確實只是個庶女,可是這又怎麼樣?難道僅僅因為我爹爹位低權微,因為我是個庶女,我就要甘願低賤,感恩戴德的嫁給世子做側妃,而不能拒絕?你們也知道,不能讓別人流淚,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之一,我才拒絕了誠郡王府的提親,因為我不想為了一個男人,而和別的女人整天爭鬥,也不想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正所謂,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活著都不容易,這和我是正妃,還是小妾,沒有任何區別,為妻為妾,為了同一個男人相爭,死去活來的還少嗎?是,你們一個是誠郡王府的庶女,一位是侯府的千金,一位是公主的女兒,我身份確實沒你們高貴,可我卑微,卻不卑鄙,我平凡,卻有傲骨,我正是不甘低賤,情願出家為尼,情願孤獨終老,才發誓這一生絕不嫁人作妾,絕不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的。我只想平平淡淡地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我一直遠遠地躲著你們這些高貴的人,我礙著你們誰了?你們要如此對待我?」

    梅林裡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引來好多人駐足觀看,後來還來了些公子少爺,其中有京城惡四少赫然在列,當然還有一些有聲名不錯的青年才俊。

    被可馨的話,給震撼的在那直發呆。

    等江翌瀟和徐睿博聽說趕到的時候,正好聽見她的這番話。

    到了這一刻,兩人才知道了她的心願。

    徐睿博趕緊走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趙文濤衝過來,指著三個女子罵道:「要不要臉?三個人欺負一家一個人?」

    徐媛媛一看是他,馬上鄙視地罵道:「該你什麼事啊?你算那顆蔥啊?要為她說話?喲!莫非是看上人家啦?勸你省省吧,她連我哥啊!……」

    話沒說完,徐睿博就衝過來,二話沒說,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放肆!誰給你的權利,如此對待我請來的貴客?」

    徐媛媛被當眾打耳光,馬上就哭了起來,好無形象地喊道:「你幹嘛打我?是母親叫我羞辱葉可馨的,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唔……」

    「啊……」梅園裡好多人,驚歎出聲,看向可馨的目光,就充滿了同情,看向徐媛媛的目光,就含著嘲諷了。

    齊氏當即就冷笑出聲:「真是好意思啊!堂堂一個郡王妃,竟然處心積慮地和一個晚輩過不去。」

    徐睿博一聽,一張臉羞惱地馬上變成了猴屁股,對著可馨深施一禮說道:「對不起!母妃她……」

    「對不起!」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可馨冷冷地打斷了,「世子爺,請您以後遠離葉可馨十里開外,葉可馨在此多謝了!」

    說完,一揖到底,然後轉身拉著淚流滿面的朱氏,對齊氏和尚書夫人說道:「對不起!親家母親,齊姐姐,請恕可馨和母親先走一步了。」

    齊氏剛要說,「我也走」,沒想到朱氏突然大喊一聲說道:「等一下。這誠郡王府確實高貴,原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之人不該來的,可是受到了請柬,卻不好意思失禮。過門是客,便是我們這些身份卑微之人,也知道如何待客,沒想到這高貴的郡王府,請了客人上門,卻只是為了羞辱。我雖然沒有你們這些夫人高貴,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女兒受欺負,葉可馨是我朱曼娥的女兒,不是路邊的野草。」

    說完,走到三個辱罵可馨的小女子面前,剛要抬手,卻被可馨攔住了。

    不能動手,打狗還得看主人,母親真要動手打了人,真理就不在她們這方了。

    可馨伸手抱住朱氏,軟言慰予道:「娘,我沒事,我們走,以後我們再也不踏進這裡半步。」

    朱氏淚流滿面,在可馨相扶下往外走,可是刁美萍卻不想放過她們了。

    想她堂堂皇親國戚,如何能被這低賤的六品小官婆娘毆打?就算沒打著,可舉舉巴掌也不行。

    「你個賤人算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打我?」刁美萍狀如潑婦一樣地衝了過來。

    江翌瀟見狀,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顆石子飛出,正中刁美萍的膝蓋,刁美萍撲通就一下子,就跪在了朱氏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眾人一見,全都笑了起來。刁連成連忙跑過來,一邊扶起妹妹,一邊罵道:「哪個王八蛋,敢暗算哎喲!我的牙……」

    話沒說完,刁連成就捂著嘴,吐出兩顆血糊流淋的門牙來。

    「報應!」朱氏嘲諷地看了兄妹兩一眼,伸手拉著可馨朝外走去。

    刁連成門牙被打落,又找不到是誰動的手,一股怒火沒處發洩,兜頭就朝著可馨和朱氏衝了過來。

    就抱著了一個念頭,把可馨撲倒在地,撕破她的衣服,這樣一來,美人也得到手了,又報了妹妹被羞辱之仇,報了自己被打落牙齒之恨。

    瘋狗發起狂來,也是挺驚人的。大伙看著花蝴蝶滿嘴是血,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瘋地朝著可馨撲過來。

    而可馨只顧低頭安慰悲憤欲絕的母親,完全也沒防備,花蝴蝶眼看就到了可馨身邊之際,江翌瀟飛身趕到,將可馨和朱氏,往邊上一拉,一腳就踹了出去。

    江翌瀟惱恨他暗算可馨,腳下使出了五成功力;而花蝴蝶本來身子已經被酒色掏空,瘦的跟個大煙鬼子似的,這麼一踹,一下子就躺倒在地起不來了。

    幸好江翌瀟只用了五成功力,多用一成,估計刁連成就報銷了。

    江翌瀟滿身散發出凍死人的寒氣,看著刁連成,冷哼出聲:「你真是個人渣!竟然要偷襲兩個女人。本相爺今天就替永安侯教訓教訓你這個沒人味的畜牲!」

    說完,冷冽而又狠絕地看著徐睿博和那三位咒罵可馨的女人,厲聲責斥道:「各位都是出身忠孝禮義之家的公子小姐、豪門貴婦,如此傷害一個和你們無冤無仇的弱女子,你們於心何忍?各位的父母就這麼教導你們的?還是你們的父母,根本就是偽善之人?所謂的禮儀道德,都是裝出來給人看的?」

    徐睿博臉色本來已經在可馨說了那番話以後,血色全部褪盡,而這一刻,他更是被江翌瀟如尖刺一般的話,刺得鮮血淋漓。

    心底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本來自己背著母親給朱氏和可馨下帖子,就是為了能夠遠遠地看她一眼。

    可馨來了,他看到了。那一抹清麗如梅的倩影,讓他珍藏在心裡深處的一切往事,又清晰地瀰漫上來。

    這一刻,他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雋刻在靈魂上的,縱使你想盡辦法,也無法抹去。

    他沒有想到母親會指使庶妹來侮辱可馨,更沒想到可馨會決絕到,再也不見他。

    想到再也見不到她,他們之間以後便如仇人一般,徐睿博心痛,可還不及看到她被人侮辱,來的更痛。

    早知道會這樣,他情願飽受相思的折磨,忍著不見她,也好過看見她受傷害。

    而看見江翌瀟如天神一般地現身保護自己,可馨所有的堅強,在這一瞬間,全部化為淚水,奪眶而出……

    晶瑩的淚珠,似一顆顆玲瓏剔透的水晶珠子,順著她細瓷般的臉龐,滾落了下來。

    可縱使這樣,可馨依然面帶微笑,腰板挺得筆直,走到趙文濤和江翌瀟面前,盈盈拜倒,「可馨謝過兩位爺仗義直言!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帶淚的笑容,比之嚎啕大哭,還要令人憐惜;小小柔弱的身軀,因為氣憤微微顫抖,卻依然悄然挺立,堅強地扶著母親,邁著從容不迫的步履,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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