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接旨進宮 袒露女身(二) 文 / 冰慍
把可馨顛簸的東倒西歪,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舒煺挍鴀郠
到了《景陽宮》一看,皇帝正在那對著一群太醫大發雷霆,「一群廢物!朕養你們這些飯桶是幹嘛的?連個小小的『濕熱蘊結』都治不好?笨蛋!廢物!」
趙公公趕上前去,戰戰兢兢地套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句話,「皇上,這可如何是好?葉小姐穿了女裝進宮來了。」
「什麼?」徐昊澤一聽,咬牙切齒地低罵道:「你這***才!你是怎麼辦……」
「皇上,母后催問吳先生來了沒有,母后疼的受不了啦。」徐昊澤還沒罵完,皇后娘娘就急匆匆走出來,打斷了兩人的竊竊私語灩。
把個徐昊澤氣的差不點倒仰,忍幾忍才鐵青著臉說道:「叫吳先生為母后治病,治不好就拉出去砍了。」
可馨就在外間,聽了皇上這句話以後,暗自冷笑,然後雍容雅步地走了進來,盈盈下拜,「民女葉可馨,化名吳仁,拜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請放心,如果民女治不好太后娘娘的病,民女自會將首級奉上。」
淡定從容、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氣度雍容、動作優雅歲。
皇上本該生氣,卻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平身,抬起頭來。」
「是。」可馨回答著,緩緩抬起頭。
這一下,不僅皇上看直了眼,連皇后都愣住了。
原來,著女裝的她,竟有著這樣的傾國傾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燦如春華,皎如秋月,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花為貌,鳥為聲,月為神,玉為骨,冰雪為膚,秋水為姿,詩詞為心……
所有讚美女人的辭藻用上,也不為過。
一條白色的曳地長裙,只在領邊,袖口、裙裾用紅色和銀絲線,繡了曼陀羅花,一條帶流蘇的紅色絲絛,繫在腰間,將她纖細修長的腰肢,勾勒的越發不盈一握。
素顏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柳眉如煙。雙瞳剪水朱唇榴齒,的礫燦練。朱唇榴齒,的礫燦練。低垂鬢髮斜插一根紅珊瑚簪子,真乃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全身上下,只有髮簪一個裝飾,再沒有其它首飾,卻把後宮錦衣華服,朱釵珠寶滿身的嬪妃們,全部比了下去。
「馨兒……」徐昊澤的龍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看著可馨,龍眼直冒火花,一雙龍腳,夢靨般地朝著可馨走去。
可馨無奈,只好急中生智地驚叫道:「許大哥,你怎麼在這?」
壞鳥!皇上微服出宮,私會葉小姐的事情,可不能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知道哎。
趙公公一看不好,趕緊呵斥道:「大膽民女,此乃我大周皇帝陛下,休得無禮。」
可馨瞪了他一眼,毫不畏懼地衝著徐昊澤繼續說道:「原來大哥是皇上啊?騙的我好苦;不過我也騙了你,我們算是扯平了。」
說完嬌憨靈動地一笑,前一秒還是清雅脫俗的瑤池仙姬,馬上變成了一個古靈精怪的花間小精靈。
看的徐昊澤哭笑不得,氣惱不得。這樣的女孩子,你便是呵斥她一句,也會不捨不得的。
皇帝無奈地走到她跟前,帶著寵溺和無奈,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先去為母后看病,一會朕再找你算賬!」
「哦。」可馨乖巧地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在那自言自語,「我記得沒欠大哥錢啊?倒是欠了大哥一頓飯。」
說到這,突然回眸一笑,「大哥我知道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就是。」
這一笑,真是百媚叢生,讓百花失色,看的徐昊澤心如貓抓,又癢又痛。
怎麼個妙人兒,怎麼就被江翌瀟捷足先登給弄到手了?她就應該是朕的,也只能是朕的!徐昊澤咬牙發狠。
皇后娘娘則趕緊走過來笑道:「皇上,咱們和葉小姐的緣分,可真是不淺啊。您看,她不僅是太子的救命恩人,還是您的義妹,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樣。」
皇上聽皇后這麼說,氣的哼了一聲,「哼!你少擱這廢話了,趕緊進去看看母后吧。」
「是,臣妾遵旨。」皇后強忍著狂笑的衝動,走了進去。
邊走邊腹黑:活該!你也有弄不到手的女人,也有發作不了的一天,看著你吃癟,本宮真是爽透了!
皇后到了太后身邊,可馨已經行過禮,開始為太后娘娘做檢查了。
經過號脈、診查,可馨初步診斷太后是患了急性子宮內膜炎。再取個白帶和血樣化驗,就能確診了。
可馨看見皇后娘娘進來了,趕緊和她商議,「皇后娘娘,民女要取個血樣和下面的分泌物化驗,需要太后娘娘的配合。民女初步診斷太后娘娘患的是急性子宮內膜炎。您跟太后娘娘說……」
皇后娘娘一聽,要脫褲子檢查下面,還要采血,也是顧慮重重。
猶豫再三,才在可馨的催促下,「您得快拿主意,不能再拖了,得抓緊時間用藥,病程已經遷延過長了,轉成慢性,更加棘手。」
皇后娘娘無奈,一咬牙湊近太后娘娘身邊,結結巴巴地說道:「母后,您別生氣啊,葉小姐想採兩滴鳳……鳳血,還有……還有您下面……下面的分泌物,她要化驗,才能確診,好給您用藥。」
太后娘娘一聽,睜開眼睛看著可馨,虛弱地問道:「非得如此嗎?」
可馨點點頭,「民女請太后娘娘恕罪,冒犯鳳體,實在是無奈之舉,是為了看清是什麼細菌傷害了太后娘娘,好對症下藥。」
太后娘娘比可馨想的要開明,毫不猶豫敵對兒媳婦說道:「清場,只留你和她。這事如透露出去……」
「母后放心。」話沒說完,皇后娘娘就趕緊回答道:「有第三人之道,您砍了我和葉小姐的腦袋。」
太后娘娘瞪了皇后娘娘一眼,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哀家要你腦袋幹嘛?哀家怕傳出去丟人。」
可馨聽了,一邊為太后檢查,一邊解釋給太后娘娘聽,「娘娘,其實這和得了其它病一樣,沒有什麼可丟人的。女性來月信的時候,抵抗力下降,細菌和病毒,還有其它致病的東西,會乘虛而入,有時會導致人腹部感染,那就是腸炎、胃炎等病,導致咽喉感染,就是咽喉炎,導致子宮感染,就是您這個炎症,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要是有人胡亂猜測,那才叫真正的無知。」
「哦。」太后娘娘一聽,來了點精神,趕緊問道:「那你說,這不是髒病?」
「什麼髒病?」可馨一愣,隨即搖搖頭笑了,「娘娘,您也太能瞎想了,這哪裡是什麼髒病?這就是一般的婦科炎症。」
太后娘娘一聽,立即又恢復了幾分精神,長長地喘了口粗氣,「啊……嚇死哀家了!哀家就說嘛,哀家又沒有……怎麼會?這幫死太醫!整天弄得神神秘秘、吞吞吐吐,真是把哀家害慘了。」
可馨一聽,就知道太后娘娘見自己下面流出又髒又醜的髒東西,還以為得了性病,所以又害怕、又擔心、又絕望,結果導致了她諱病忌醫,拖成了現在這個這樣。
不過這太后娘娘快言快語,倒是性情中人。長得也很好,端莊大氣中,帶點嫵媚,這是被病魔折磨的,如果沒有生病,恐怕更加年輕漂亮。
徐昊澤和醇親王都有點像她,魏夫人的眼睛和她也很像,可馨馬上就有點喜歡上了這位年輕的太后。
可馨動作倒也快,很快取樣化驗完,就對太后說道:「民女診斷的沒錯,就是炎症。太后娘娘,您放心,一周左右就能治好。只是民女的治法和太醫的不同,我們不喝湯藥,吃藥丸,扎針,往子宮裡注進藥物。您會有點不適,但是絕對比喝苦藥來的快。」
太后娘娘聞言,高興地點點頭,「嗯,丫頭,哀家相信你,你就放手去治吧。」
「好勒。」可馨笑咪咪地用針管抽出退燒藥,走到太皇后娘娘身邊,「我們先打個退熱針,您的體溫已經38.7了,咱們先退燒,然後,再扎吊瓶,這樣一會您退熱了,身體就要好受一些,肚子的疼痛也會減輕。」
「嗯。」太后娘娘驚奇地看著可馨手裡的針管,驚奇地看著她為自己打針,為自己打吊瓶,為自己往子宮裡注射藥物……
不由連連稱歎:「哎呦喂!這要不是親眼所見,哀家可是無法相信,治病還有這樣神奇的辦法,丫頭,哀家沒有感覺什麼不適,也不是很疼,你說,不會不管用吧?」
「不會的,太后娘娘。」可馨笑道:「您很堅強,有的人就怕打針呢,怕疼。」
太后娘娘自豪了,加上開始退熱出汗,腹痛減輕,精神頭好了,話也多了起來。
她本來就是健談之人,又遇上可馨,見到她絲毫不見緊張害怕,反而巧笑倩兮,侃侃而談,很對她的脾氣,於是,從疾病方面開始,和可馨嘮了起來。
當然,都是她和皇后娘娘問的多,可馨回答的多,從治病談到養身、從美容談到服裝,從保健談到運動……
可馨聲音甜糯,笑容有親和力,談吐幽默風趣,逗得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不是地發出笑聲,也讓坐在外面的徐昊澤心癢難耐。
好幾次趙公公在外面問:「可以進來了嗎?」
可馨都回答道:「等一會,正在做治療。」
她就是不想讓徐昊澤進來,皇后心知肚明,和她用眼睛互動。
太后娘娘雖不明白可馨的心思,可是對她兒子徐昊澤的心思,算是清楚了。
一直等在這裡,怕是不單單為了她這個母后,而是為了替母后治病的這個小丫頭。
話說,這小丫頭確實很惹人喜愛,可是兒子已經晚了一步,丫頭已經和丞相訂婚了,難道皇帝能從丞相手裡把人未婚妻子奪過來?
且不說丞相文武蓋世,是不可多得的良臣,這麼做,會讓大臣寒心,甚至會波及到整個大周朝的朝政。
哪怕不為了大周朝著江山社稷著想,就為了曜翬母親臨終前的委託,自己也不能那麼做。
最主要的是,太后娘娘數次觀看可馨的眼睛。丫頭眼睛生的很媚、很艷,卻眸色清明,極為正派,絲毫不帶淫邪、貪慾之象。
氣質更是高華純淨,絲毫不像刁家那兩個狐媚子,矯揉造作,裝腔作勢;一切言談舉止,都大方天成,自然生動。
這樣的女子,如果不是從心裡接受了你,你縱使得到了人,怕是只會弄得兩敗俱傷,沒有善果。
無往不勝的兒子,這回怕要傷心了。襄王有情、神女無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基於此原因,太后娘娘任由可馨說什麼:「輸液的時候,最好不要有很多人在場,容易造成感染。」就是不點破她。
合著皇后娘娘能呆在這,皇帝就不行?
直到徐昊澤被人叫走,太后娘娘吊瓶輸完,可馨飛奔出宮,在宮門口被躍琨截住時,醇親王一下子急急慌慌地跑了過來。
醇親王的心裡,此刻很是微妙。說心裡話,他不願可馨嫁給江翌瀟,可也更不願可馨嫁給她好色的皇兄。
可馨是男孩時,他就喜歡;可馨成為女孩,他更欣賞、愛慕。得知可馨和江翌瀟訂婚,他心裡雖然酸澀,可也為可馨開心和祝福。
他這個人看似大大咧咧,胸無城府,其實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屬於大智若愚型的。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要他做丫頭不高興、不開心的事情,他不忍,也捨不得。
而可馨對他的情誼,也讓他感動。畢竟白白送銀子給別人,而且不是小數,不是所有人,都能辦到的。
所以,在江翌瀟委託他和嚴錚、忠勇侯,「我走後,求王爺和駙馬爺、侯爺,替我照顧馨兒,我不怕別的,就怕皇上……皇上在這之前已經見過馨兒兩次,所以我擔心,曜翬在此拜謝三位,務必保護好馨兒,等我回來。」
三人以前和江翌瀟就交好,現在有了可馨對他們無私的贊助,那還好意思推脫?於是二話沒說,一口答應了下來。
所以,這才有了忠勇侯來把徐昊澤叫走,醇親王堵在宮門口一事。
「哎喲喂!妹子哎……」醇親王急三火四地叫道:「快跟大哥走一趟,你嫂子肚子疼得厲害,哥哥不放心,懷著四個月的身孕呢。」
說著,拉著可馨就要上馬車。
躍琨一看就急了,趕緊大聲阻止:「王爺請留步!皇上還有事情要詢問葉小姐,您去請別的太醫,為王妃診病好嗎?」
醇親王平時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可是一旦發怒,也是毫不留情的。
躍琨是厲害,可畢竟還是皇帝身邊的奴才,你一個奴才,人家一個親王,要幹什麼,還要聽你指揮?你這不是狐假虎威,欺負人嘛?
醇親王當即就火了,一腳朝著躍琨踹去,當然沒太用勁就是,「你個奴才,本王做什麼要用你來教嗎?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說完,拉著可馨就走了。
而這邊忠勇侯,就京城的治安,囉囉嗦嗦開始跟徐昊澤墨跡,只把徐昊澤氣的跳腳。
ntnd!這又不是什麼急得不行的事情,你非得現在跟朕唧唧歪歪個沒完嗎?你再這麼嘰歪下去,朕的馨兒就好走了。
徐昊澤忍無可忍正要發話阻止時,忠勇侯也知趣地打住了話題,躬身施禮道:「微臣今天就說到這,微臣要去兵馬司一趟。微臣告退。」
忠勇侯走了,徐昊澤撩開龍腿,就想去《景陽宮》,可是剛剛走出殿門,還沒等坐上龍輦,躍琨就飛奔回來,拜倒在他面前,「請皇上恕罪!葉小姐她已經出宮去了。」
徐昊澤一聽,心裡這個氣啊!叫你拚死也要攔住她,你可倒好,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能幹嗎?
瞅瞅朕身邊這兩個笨蛋!一個把事情辦砸了,換一個還是完不成任務,朕怎麼盡養些飯桶?
「滾!」徐昊澤怒罵:「和趙公公一起,領十大板子去吧。」
「庶。」躍琨覺得委屈要死。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這皇差真是不好當,該奴才什麼事啊?那是你親弟弟,奴才一個奴才,敢和人家硬碰硬嗎?
可委屈歸委屈,他是不敢說出來,也不敢表露出來的。別是皇上是打他,就是殺他,他也只能乖乖受死。
躍琨和趙公公都去領板子了,剩下徐昊澤在皇宮裡,更加思念可馨。
今天驚鴻一現間,還沒來得及仔細觀看,人就從他眼前消失了。
後來聽她在母后寢宮和母后、皇后聊天,才知道小丫頭知識淵博,談吐風趣,聲音甜美,比之她的男聲,少了醇厚,卻更加悅耳動聽。
小東西倒是與眾不同的,第一次覲見母后、皇后,沒有慌張,沒有害怕,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從從容容,談笑風生,竟然能將母后逗得開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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