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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相安無事就好 文 / 冰慍

    可馨說到這,看了看一屋子人,那鐵青的臉色,暗叫一聲:爽!

    接著說道:「總之一句話,大家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就好,只要你們不來找事,本郡主也不會沒事幹去找你們的事,但是,要想欺負本郡主,本郡主也不會善罷甘休!」

    老太太和威北侯一聽就傻眼了,江翌瀟要是不往公中叫銀子,他們很快就得坐吃山空。舒嬲鴀溜

    侯府現有的鋪子和莊子,收益一年不如一年,而且,都被老三和老四抓在手裡,如今想從這兩人手中把鋪子、莊子弄出來,那不等於從鐵公雞身上拔毛?

    可是,可馨現在以老太太的老命,作抵押,威北侯他又如何能不答應?光是看著他老娘,滿臉的乞求,他就知道,老太太哪裡就願意替人頂罪?這是被老三、老四逼的漩。

    威北侯一咬牙,無可奈何地點點頭,「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威北侯也知道,從今以後,再也不要想過以前的舒坦日子了。他沒想到可馨看上去嬌嬌弱弱,出手卻是毫不留情。

    可是,再想想自己老娘和弟弟對可馨的狠毒,不但要壞了人家名譽,還想要人家的命,奪人家的嫁妝,這麼缺德,也活該人家這麼對待他們茲。

    威北侯想到這,強忍下扇他老娘耳光的衝動,轉身去找他兩個弟弟算賬去了。

    可馨回到《竹韻居》,婁嬤嬤不解地問道:「主子,周大人都說了,那個人可疑,您為什麼不再讓周大人順籐摸瓜,把他們揪出來?」

    可馨搖搖頭,「現在把他們揪出來,江翌哲被害的真相,怕就永遠都查不出來了。我的直覺告訴我,兇手不是孫氏,而是另有其人。我已經拜託周大人,在外面找尋當年被發賣的人了。」

    說到這,對冷清雲和小雙命令道:「叫人給我十二個時辰緊盯那些人,包括那些丫鬟、婆子,和少爺小姐。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連相爺都不要說。」

    小雙擔憂地問道:「主子,您不告訴相爺,相爺知道以後,不會和你生了縫隙嗎?」

    可馨歎了口氣,「唉……不是我想瞞著他,而是在他心中,這些人都是他至親至愛的人,我怕他會接受不了,要是阻止我查案,你說我聽還是不聽?這不是故意要隱瞞,而是迫不得已。等到證據確鑿,相爺他自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周廉周大人,這個大理寺卿,還真不簡單,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老太太,但是周大人,還是嗅出了一絲異常。

    過來提醒可馨,「雖然人證物證,都指向老太太,才讓人覺得可疑,就像這一切,有人布好了套,讓你往裡鑽一樣。聽侯爺夫人說,當年相爺大哥也是中毒身亡,所有人都懷疑她,當時也是,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佈置的天衣無縫,下官總覺得,這兩起案子,作案手法很相像。」

    可馨本來也就覺得沒那麼簡單,如今聽了周大人的話,當然更加警覺。這些人這麼變態、狠毒,妒忌成狂,容不得她有半點麻痺。

    想到這,可馨對婁嬤嬤說道:「我這個院子,和兩位小姐、少爺的內院,只准最心腹之人進出,其他人一律在外院,務必把這內院,給我圍得像個鐵桶。」

    晚上把兩個孩子哄睡了,青竹不解地輕聲問道:「郡主為什麼不把老太太送進大牢?為什麼要將皇上的御賜之物,全部折成銀票捐給災區?」

    可馨笑笑,深深地看了青竹一眼,「你啊,還需要跟婁嬤嬤學著點,這樣的問題,她就不會問我。你明天問問婁嬤嬤去吧,再把婁嬤嬤說的話,對我敘說一遍。」

    同樣的話,孫氏也問了威北侯,威北侯長長歎了口氣,「唉……你呀……,你以後千萬不要再生什麼壞心思,去和老二作對了,老二這個媳婦不簡單啊!她當然不會把老太太送進大牢,那樣無論她再怎麼解釋,都會落下一個不孝的壞名聲,這樣一來,人家得知老太太即使是想壞她的名聲,要她的命,她都能不追究,可見她有多純孝,有多仁慈。而從祖母奪回夫君以前托老太太保管的御賜之物,雖是醇親王撐頭,可是挨罵的還是老二媳婦,人家會說她太摳,太刻薄了,進門四天,就要奪財產。現在把東西折算成銀子義捐,誰還敢這麼罵她?不但不會再罵她,皇上還會覺得她重視御賜之物,老百姓還會誇她大愛仁慈,一心為民,這樣的人,加上她之前救人博得的好名聲,老太太和老三、老四以後不敗壞她還好,真要是敢敗壞她,那些老百姓都不能讓嗆。」

    孫氏想想那十多萬兩的銀子,老太太竟然一點沒給他們大房,氣就不打一處來,發出一陣嘲諷的大笑以後,目呲俱裂地罵道:「活該!叫她偏心,活該叫老二媳婦收拾她,最好心疼死她才好。」

    威北侯一聽孫氏罵老娘,不願意了,狠狠地捏了一下孫氏胸前的兩嘟肉,反反道:「胡說什麼?不許咒母親死。」

    「哎呀!」孫氏負痛叫喚,「哪裡就能咒死了?要是能應驗,她早該……老爺您可真是的大孝子,老太太那麼偏心,您為了她,還能答應老二媳婦的條件?您不知道,沒了老二的進項,咱們也別想過好日子?威北侯府的莊子、鋪子可是都把在老三、老四手裡,咱們怎麼要回來?」

    威北侯一聽,也是愁的兩眼發直!怎麼要?要是能要來,早就要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他愁,可馨也在愁。自己頭天晚上被威北侯府的人責難,第二天,徐昊澤就又是下旨冊封自己為皇孝慈郡主,又讓醇親王親自過來為自己仗腰子,要御賜之物,顯然是派了人,在暗中關注著自己。

    可馨知道,就算沒有皇帝的旨意,她的義兄醇親王也會來為她出氣,可是有了他的聖旨,事情終歸更順利一點。

    對皇帝的這份關心,可馨簡直是哭笑不得,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該生氣上火,真是沉甸甸的,讓她為難極了。

    其實那天到最後,她也看出來了,自己真要以死保護清白,徐昊澤也不會就真的不管不顧,逼得自己殞命。說到底,這個人還沒有壞到無可救藥的份上。

    可馨糾結半天,只好精選了一個五爪黃金龍的雙面繡紫檀木台屏,又精選了幾個盤長結,帶上一些點心和新鮮蔬菜水果,帶上了兩個孩子,留下了小雙和青竹、婁嬤嬤管家,然後進宮了。

    當然,她首先還是去拜見了太后娘娘。有著太后娘娘給的腰牌,她進宮很順利,拜見太后娘娘依然也很順利。

    太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淑晚,走出來行禮以後,笑著說道:「太后娘娘昨天還念叨著,相爺走了都七八天了,郡主怎麼也不進宮來訴苦。太后娘娘啊,是想聽郡主您講故事了。」

    可馨順手賞給淑晚一精緻的荷包,「給你拿去玩吧。」

    淑晚輕輕一捏,就知道裡面的銀錁子最少也有五兩,於是趕緊塞進袖籠,態度越發慇勤,笑容越發明媚,「奴婢謝郡主賞賜!「

    心裡話,難怪其她宮女都願出來迎接郡主,真是太大方了!

    太后娘娘看見可馨,還沒等她跪倒,就讓淑晚扶起她,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很是擔憂地問道:「怎麼聽老三說,那老乞婆夥同兩個兒子,不僅要毀你名節,還想要你的命?」

    威北侯府發生的事情,可馨除了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和那名仵作,是任何人沒敢告訴,連自己娘家都不知道,她怕說了,老爹、老娘怕是走的都不安心。

    齊氏她也沒說,就這麼一個人扛著,如今聽到太后這麼問,就像看見了現代的老媽,那眼淚是怎麼止也止不住了。

    很自然地撲進太后懷裡,無聲地哭泣起來。

    太后娘娘沒生過女孩,這一生也就靈芸公主活著的時候,會跟她撒嬌,因為靈芸公主母妃死得早,靈芸公主是在她身邊長大的,要不然,也不會讓江翌瀟尚了她。

    可惜靈芸公主走得早,也就再也沒有女孩子像女兒一樣跟她撒嬌了。像今天這樣,身體有過親密接觸的,也就是可馨了。

    太后娘娘先是愣住了,不一會,心裡湧現出一種母性的柔情來,慢慢伸出手,抱著可馨軟軟香香的身子,拍著她的脊背,愛憐地說道:「好孩子,受委屈了,來跟母后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太后娘娘之前都是自稱哀家,今天用的稱呼,卻是母后,可馨聽了,心裡更加覺得溫暖。

    於是擦擦眼淚抬起頭,一看,太后的鳳袍,被她弄濕了一大片,忙用手絹去擦拭,很自然而又親熱地說道:「對不起!母后,把您衣服弄髒了。」

    太后娘娘絲毫沒有生氣,看了她一眼,嬌嗔地說道:「濕了換一件就是了,有什麼對不起的?」

    可馨聽了,心裡感動,要知道,鳳體是不容褻瀆的。可馨接過淑晚手裡的鳳袍,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確認沒有什麼東西在上面,這才給太后娘娘穿上。

    太后對她的細心,頻頻點頭讚許,也沒推辭,在可馨的幫助下,重新換了衣服,坐下來屏退奴才,鄭重地問道:「你從頭到尾,仔仔細細講給母后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馨點點頭,也沒避諱,把江翌瀟走後當天晚上就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然後說道:「真是太狠毒了!那個家法,誠心是要毀了人的雙腿,幸好相爺給我留了侍衛,不然,兒臣那天晚上,就危險了。不但想要兒臣的命,還想毀了兒臣的名節,往二公子頭上潑污水。二公子下決心好好學習醫術,要是聽見這樣的謠言,您讓他怎麼想?再說相爺回來了,會如何對待二公子?說這話的,可是他嫡親的奶奶和叔叔啊!母后,就因為兒臣沒能滿足他們的私慾,就生出了這樣惡毒的心思。母后,不是兒臣小氣,實在是這些人貪慾太大,永遠沒有知足的時候,這些年相爺的年俸、賞賜大多給了他們,他們還嫌不夠,還想要;所以,兒臣就把那些要回來的御賜之物,全部折算成銀子,捐給水患區了。那裡興建水庫,正需要銀子,兒臣情願為朝廷出力,為百姓謀福,也不願養一群白眼狼。」

    太后知道可馨被欺負,還是醇親王說的,而醇親王則是聽徐昊澤說的。

    至於徐昊澤是如何知道的,當然是他在江翌瀟走了以後,派了影衛過來,時刻保護可馨,那些影衛告訴他的的。

    徐昊澤對威北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雖不說一清二楚,可也知道個大概,連韓氏為啥會一直生病,他都比江翌瀟知道的清楚。

    但是他不能說,這些都是人家的家務事,你去管他幹嘛?而且,這樣的齷齪事情,哪一家大戶人家沒有?

    再說了,就是他說了,江翌瀟也不一定會相信,只要江翌瀟沒有影響到辦差,他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可是可馨嫁進威北侯府,他就不能做到睜一眼閉一眼了。想想要是可馨像韓氏一樣,很快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漸漸凋零,徐昊澤就遍體生寒。

    所以,派了兩個影衛,嚴令他們,務必保護葉可馨的安全,要是讓葉可馨受到傷害,他們的腦袋就不要想要了。

    所以,威北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徐昊澤就知道了。

    那一刻,徐昊澤是真的火了!恨威北侯府所有的人,當然最恨的是江翌瀟。

    你瞧瞧ntn的這些年,都養了一群什麼樣膽大妄為的畜生啊?

    這有封號的皇家郡主,你們也敢又罵、又栽贓,又要動用家法,又要謀財害命,這要是馨兒還只是個六品官的小庶女,不早叫他們扒皮拆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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