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章 過 年(三) 文 / 冰慍
可馨看著原來英俊瀟灑的小伙子,變成這樣,心裡也是不好受。舒殘顎副想想自己已經和他說的很明白了,而且,嚴詩丹人也挺好的,真是不知道他如此執著,是為了什麼。
徐睿博看見可馨,越來越美麗,越來越自信,那顆心又不受控制的痛了起來。
那天溫泉山莊開業演出,他看了歌舞《天竺少女》和《春江花月夜》,他沒認出嚴詩丹,倒是把可馨一眼認了出來。
那份靈動和嬌俏,嫵媚和清麗,愣是誰也模仿不來呀,他的心,當即就碎了。
回來後足足有三天沒有搭理他老娘小沈氏。他認為,他所有的不幸,都是他老娘給他造成的,對她的怨恨,已經深到了,他實在不願看到她的地步灝。
小沈氏見可馨如此能幹,本就就有點後悔,再看兒子對她如此冷淡,就更悔不當初了。
心想,知道這樣,當時就不要葉芷卉,直接和葉可馨訂婚得了,是不是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可惜後悔藥沒處買啊!
可馨看見徐睿博,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過節好!讓我想想,我現在不能叫你表哥,應該稱你為世侄了。騫」
徐睿博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永遠都當你妹妹。」
江翌瀟一聽,馬上摟過可馨,霸道地冷笑一聲,「世子爺請自重,還是不要亂了輩分的好。」
說完,低頭溫柔地對可馨說道:「走吧,外面風大,別受風寒了。」
可馨回給他一個嬌憨的笑容,夫妻倆如一對神仙眷侶似地走了。
徐睿博的心,又碎成了一地。
公主府沒有請戲班子,而是男男女女在一起,進行才藝表演。
這是可馨給公主出的主意,「世子爺純是腦子不好,看著丹丹這麼好的姑娘還不知足,你讓他看到丹丹多才多藝的每一面,看看他還無動於衷不?再無動於衷,就叫丹丹踹了他。」
所以,今天來了不少未婚姑娘,未婚小伙子,都想藉著這個機會展露一下自己的才華,好議個好親事。
於是,你方唱罷我登台,連葉可露都心癢癢了,問她姐姐,「二姐,我用不用唱首曲子?」
可馨馬上猜到了她的心思,搖搖頭說道:「你不用擔心找不到好親事,二姐給你注意著呢。」
葉可露一聽,嬌羞地笑了。
結果人家並不想放過她,嚴詩丹的庶妹,因為上次侮辱可馨,被她父親駙馬厭棄,連帶著她姨娘都跟著失寵了。
後來直接把她姨娘送去了莊子上,想想這一切,都是葉可馨帶給她的,叫她如何不恨?
加上她已經定親,明年三月份就出嫁,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忌的;那個葉可馨貴為郡主,她動不了,可是葉可露,她才不怕呢。
於是,在各位公子和小姐,才藝展示到一半時,嚴詩央便衝著葉可露嘲諷地笑道:「葉三小姐,都知道郡主才藝雙絕,你這個妹妹怎麼樣?不會是什麼都不會吧?怎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葉可露最近被朱氏帶著,經常出來應酬,倒也沉穩了不少,聽嚴詩央這麼說,馬上謙虛地笑了,「是啊,我的才藝別說和郡主姐姐無法比,就是與在座的姐妹們,也是比不了的,又怎麼敢班門弄斧?倒是嚴小姐,貴為容安縣主(嚴詩丹封號)的妹妹,容安縣主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嚴小姐一定也很優秀吧?還是您先來吧,我不能喧賓奪主呢。」
嚴詩央才藝還真是不咋樣,可是被葉可露將在這裡了,沒有辦法,只好彈了首曲子。
葉可露一聽,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別人比不過,這個嚴詩央,她是贏定了。
果然,嚴詩央的琴聲,只贏得了稀稀朗朗的掌聲。
在座的很多都是內行,當然能聽出好壞。
嚴詩央氣得看著葉可露,冷笑著說道:「我這個主人已經表演了,該你這個來賓了。」
葉可露笑咪咪地走到古箏前,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撫上了琴弦。
《珊瑚頌》優美的旋律,加上葉可露清甜的聲音,馬上引得大伙,紛紛側目觀看。
兵部尚書的小兒子,就是這樣對葉可露一見鍾情的。
這位十五歲的少年,回去跟母親一說,兵部尚書夫人別的倒挑出來什麼,就是對葉可露是庶女這件事有點犯膈應,於是就跟自己的丈夫說了。
兵部尚書一聽,倒是很滿意。不滿地瞪了妻子一眼,「頭髮長見識短,如今郡主的勢頭如日中天,別說後面還有丞相,就是沒有,憑著皇上和太后娘娘對郡主的信任和寵愛,咱們娶了她妹妹,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將來咱們忠兒(尚書小兒子名余國忠)的仕途,只會一帆風順。你趕緊讓人提親去吧。」
於是,來向葉可露提親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
朱氏跑來徵求可馨意見,可馨想了想,回復朱氏,「您先別急,我調查一下再說。」
她得調查清楚,哪些是真心看上葉可露,哪些是看中她和江翌瀟的勢力、財力的,婚姻大事,她是堅決反對和利益掛上鉤的。
葉可露的事情,暫且放過,現在說說徐睿博。
嚴詩丹在可馨的鼓勵下,終於下決心偷偷見他一面,把話說清楚了。
是嚴錚出面,把徐睿博約到書房,嚴詩丹當著父親的面,乾乾脆脆地說道:「我不願意嫁給一個三心二意,將來我無論如何努力,他都不會喜歡我的男人。你要是永遠都不會喜歡我,那我們的親事就作罷;要是對我還有點好感,那我們就處處看。你給個痛快話吧。」
嚴詩丹穿的是男裝,此刻又羞又氣,倒也為她在英氣中,添了絲嫵媚。
徐睿博一下子就愣住了。揣摩了半天,也沒弄清自己心裡到底有沒有喜歡嚴詩丹。
你說喜歡,那肯定沒有對可馨那樣,來的牽腸掛肚。
可你說不喜歡,他還不忍傷害人家。說起來,除了可馨,嚴詩丹還真是不錯,最起碼比其她那些閨閣千金強多了。
嚴詩丹一看他猶豫,心裡一疼,隨即眼睛就紅了,可是倔強的愣是沒讓眼淚掉下來,反而綻放出一個奪目的笑花來,「我知道了,我們沒有緣分,我跟你退婚,祝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說完轉身就要走,徐睿博一看又心慌了,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急火火地說道:「我沒說不行啊。」
看他這個樣子,嚴錚笑了,趕緊走出去帶上了門。
徐睿博一見嚴錚出去了,一張俊臉刷就紅了,手足無措地小聲說道:「這不已經訂婚了嗎?我又沒說要退婚,可都是你說的。至於喜歡,我也沒說就不喜歡你。」
「可你忘不掉葉可馨。」嚴詩丹委屈地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可馨是好,我也喜歡她,可她現在是你的堂嬸,你們已經不可能了。而且,我為了你,一直在向她學習,可是你做了什麼?」
「我沒有……我沒……」徐睿博囁嚅著說不下去了。
嚴詩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小聲反反,「沒有你做出這副一往情深的樣子給誰看?不管誰看見你,都能看出你不開心,我又不傻,我會看不出來嗎?你只顧自己難過,有沒有想想我的感受?別人會怎麼嘲笑我?人還未嫁,就失了未婚夫的心。」
徐睿博想想,自己自從求娶可馨失敗,確實沒有了生氣,連以往的自信,都不復存在了,整個人和以前的變化真是很大,他自己也知道,他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連往常最注重的儀表,都不太去在意了。
再有了他母親侮辱可馨的事情,大伙就是不忘失戀那方面想他,怕是都難;這樣一來,嚴詩丹的壓力,可想而知有多大了。
徐睿博感到對不起嚴詩丹,說起來最無辜的就是她。想到這,這位三君子,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沒有顧及你的感受。還有,我想告訴你,我變化,也並非完全是因為馨……可馨,而是被我母妃所做的事情,弄得有點心灰意冷。講又講不通,真的不知拿她怎麼辦,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這樣吧,我和父王商量一下,把婚期提前吧,我也不小了,明年你也及笄了,等你及笄禮一過,咱們就結婚好不好?」
嚴詩丹這陣子才感到害羞,傲嬌地說道:「誰要嫁給你啦?」
話音剛落,可馨和公主,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
嚴詩丹和徐睿博的臉,一起紅成了猴屁股。
公主看著徐睿博也不說話,滿臉堆笑,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樣子。
可馨則拍手笑道:「世子侄子,你這樣才對嗎。我告訴你,我這個丹丹外甥女,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姑娘。知道那首《春江花月夜》是誰唱的嗎?就是你未來的媳婦。這麼一位善良的好姑娘,你再辜負她,我就把她搶給別人了。」
就這樣,嚴詩丹和徐睿博的婚期,從兩年後徐睿博考上進士,提前到了明年四月。
可馨後來找到嚴詩丹把葉芷卉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對嚴詩丹遺憾地搖搖頭,「說真的,我是力主大伯母退婚的,可是我那個大伯和二堂姐的姨娘,死活不同意。二堂姐也一根筋,非要嫁給世子不可。丹丹,我勸阻不了,二堂姐要是嫁進王府,你能不能不要太……太過和她計較?」
嚴詩丹答應的很痛快,「沒有問題,只要她不惹我,我自不會去惹她;至於婚期,那可不是我的事情,我做不了世子爺的主。」
「我知道。」可馨點點頭,「我能理解,換著是我,我也不願意把老公讓出去,丹丹你這麼做,並沒有錯。」
嚴詩丹聞言樂了,挽著可馨的胳膊笑道:「要不怎麼願意和你說話呢?就是通透,善解人意。」
可馨看著和她同歲的小姑娘,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明明是嫩草,因為被江翌瀟這頭老牛啃了,害得她一整天,都和中年婦女呆在一起,聽人家閒話八卦,張家長李家短的,根本就不好意思朝年輕人中間扎堆。
偏偏有些女人還特別討厭,看著她驕傲地如同孔雀,就差對她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皇親國戚。」
可馨一看,就知道這是些不得寵,一年也不被太后娘娘召進宮三趟的公主、郡主,知道她們妒忌自己,也就懶得搭理她們。
後面開始,請柬一直排到正月二十,可馨一見去不了溫泉山莊了,嚇得趕緊對江翌瀟說道:「老公,把這些宴會能推的推了吧?不能推,叫你老爹去,我要去泡溫泉。」
江翌瀟也想到莊子上去,於是讓他老爹和江翌豪,去幾家和他關係不是很鐵的官員家,和幾家關係特別好的官員一商量,一起到溫泉山莊去遊玩,誰家要請客,就在溫泉山莊請好了。
結果這一安排,正好排到了元宵節這一天。
只是去山莊的前一天,可馨老是覺得眼皮跳。她看了看滿屋的古董,然後對江翌瀟說道:「我右眼皮怎麼老是跳?總覺得要有什麼事發生呢。老公,咱們帶著僕人全走了,只留下少數幾名侍衛和暗衛護家,我還真不放心,我怕有人看上了我的這些好東西,而使壞。」
「你是說偷?」江翌瀟笑著搖搖頭,「放心吧,他們找不到寶庫入口,就算找到了,,沒有密碼,也打不開你所設計的密碼鎖。」
「可他們要是放火燒呢?」可馨擔憂地說道:「他們要是因為偷不到財寶,喪心病狂,放火燒了我們《竹韻居》怎麼辦?老公,我眼睛跳、心發慌,出車禍之前,我也有過一樣的反應,結果就……咱們還是小心些,多調些人過來看著的好。」
江翌瀟聽她這麼說,想想也是。天干地燥,很容易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