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零三十四章 婚事內定和下蠱（二） 文 / 冰慍
「真的。舒歟珧留」徐昊澤接著替兒子說情：「皇兒可是煞費苦心，妹子，你看看，他都二十七了，還沒個子嗣，這要是叫那些大臣和嬪妃知道，那還了得？為了這事，我和母后，還有你皇嫂，都愁死了！」
「這件事確實棘手哦。」可馨點點頭，隨即又說道：「可是即使臣同意了這樁婚事，也不行啊？小玉兮才十一，距離及笄還有四年，難道要皇上再等四年？這……」
「我願意等。」可馨話沒說完，徐振堯就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別說四年，就是十年、四十年，我也願意等。我只要柔兒做我的妻子，只要她為我生孩子。」
皇帝哥哥！此時的小玉兮，躲在屏風後面，捂著櫻桃小口，低喃出聲，眼前一片氤氳。
小丫頭再次被徐振堯感動了。想到他這麼些年，守著這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的感情，熬了十年，說說容易，可是做起來，該有多難嬙？
從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到成熟的男人，最好的時光，是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度過的。
要應付後宮那些嬪妃，和她們演戲；要欺瞞自己的親人；還要擔心，自己長大後，有可能不喜歡他，自己的父母，不接納他。
其實以他皇帝的身份，一道聖旨下來，自己和父母，完全沒有理由抗旨鏑。
但是他為了不讓自己難過，卻選擇放下尊嚴和皇權，寧願跪在父母面前，苦苦哀求。
小玉兮淚流滿面，剛想從屏風後走出來，去扶起徐振堯，就又聽他說道：「父皇、母后，如果你們覺得兒子到現在還沒有子嗣，不適合當皇帝，那兒子情願讓出帝位給弟弟。」
「皇帝哥哥。」小玉兮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跑出來，撲進徐振堯懷裡，哭了起來，「不要，我不要你為我犧牲這麼多。」
太后娘娘一看，感動地掩嘴流淚，輕聲責道：「堯兒，胡說什麼？別說父皇、母后不答應，就是……」
「臣同意把玉兮嫁給你了。」太后娘娘話沒說完，江翌瀟先動容地走過來，雙手扶起徐振堯，誠懇地說道：「堯兒，不喊你皇上，是因為這一刻起，我拿你當兒子了。我把玉兮嫁給你，我相信你會好好疼她、愛她，她會幸福，你們會有很多孩子，會成為神仙眷侶的。」
徐振堯這一番真誠地表白，愣是把冰山老丈人感動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在徐振堯身上，看到了自己對妻子的深情。
可馨一看，欣慰地笑了，對徐昊澤和太后娘娘說道：「皇兄、皇嫂，我們被堯兒感動了，同意把玉兮嫁給他。為了不讓堯兒少過一年苦行僧的生活，我會盡快把玉兮身體調理好，讓她十四歲出嫁，十五歲生育皇子，兩個兩個地生，好不好？」
「哎喲！」太后娘娘破涕為笑，「那可是太好了！馨兒、曜翬，謝謝你們！能同意這樁婚事。」
可馨搖搖頭，看著徐振堯，頗有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架勢，「不要謝我，我也是被兩個他們二人的感情感動了。」
說完，拉過玉兮，語重心長地說道：「寶貝，你雖然只有十一歲，可是你早慧，從小就特別懂事。我一直反對你進宮，可是既然你選擇了這路，那就要好好走下去。一國的皇后，不單要相夫教子，孝敬長輩，當好皇上的賢內助，還要多為民造福，當好全國孩子的母親。」
「嗯，」小玉兮鄭重地點點頭，「女兒記下了。」
「哈哈……」徐昊澤高興地哈哈大笑，「好好好，馨兒，我回去就和母后商量，下聘的事情。咱們先下旨訂婚，選個好日子，三年後正式進宮。」
「不能訂婚。」徐振堯一聽，急忙阻止，「那麼樣會給柔兒帶來危險的。父皇、母后，等兒臣把後宮清理乾淨，再下旨冊封訂婚。」
「對啊。」徐昊澤一拍有點謝頂的腦門，「我高興地糊塗了，確實不能訂婚，那樣就把小玉兮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會有很多人都盯著她的。」
徐昊澤和太后娘娘告辭，徐振堯想想還是不放心，對可馨和江翌瀟說道：「姑姑、姑父，之前我派了兩個暗衛給柔兒，可我還是不放心，這樣吧，從今天起，我派四個暗衛跟著她。」
「不用吧。」小玉兮不好意思地推辭道：「培養個暗衛不容易，皇帝哥哥還是自己留著吧。」
培養好的暗衛確實不容易，幾乎是萬里挑一，從小訓練到大，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根本出不來，有一個都是寶。
如今，皇帝哥哥一下子給她四個，她當然不好意思要。
可是徐振堯經過孟凡端和賢妃下蠱一事，己經被嚇怕了，實在不敢再有一點大意。
一聽玉兮拒絕，馬上說道：「不行，寶貝，我不放心，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朝政。」
江翌瀟一聽，對徐振堯說道：「這樣吧，皇上，你的暗衛確實要擔負著很多警衛工作，你自己留著吧，那兩名暗衛我來負責。」
「不用了。」徐振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霸道地說道：「從現在起，柔兒的一切都由朕負責。」
他的女人，他不保護誰保護？
可馨能理解他的心情，馬上拍拍江翌瀟的手說道：「你女兒從現在起，有護花使者了，你就靠邊稍息吧。」
江翌瀟一聽，臉又冷了下來。心裡那種發空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怎麼瞬間就成了別人的呢？心裡真是tnd不爽！
可馨太瞭解自己的愛人了，馬上湊過去小聲說道：「別難受了，當初你不也是把大小雙派到我身邊了嗎？我爹不也沒說啥嗎？」
江翌瀟一愣，隨即臉色緩了過來。也是哦，當初自己也是這樣，恨不能向全天下人，宣告自己的所屬權嗎？
應該理解女婿的心情，他比自己還要不容易，就可憐可憐他吧。
徐昊澤和太后娘娘回去把事情跟太皇太后一敘說。
太皇太后倒是想的很開。揮揮手說道：「哎喲……只要皇上高興，他願意怎麼做，咱們就依著他吧。千萬別再逼他了，再弄出一堆野種來，可如何是好？可憐見的，瞞了咱們十年，還要擔心小玉兮，是不是也喜歡他，還要擔心咱們和玉兮父母，會不會同意，怎麼沒把孩子逼出個好歹來。」
太皇太后心疼孫子，心疼壞了，在那直感歎。
太后娘娘也在那抹眼淚，「早知道孩子有這心思，兒臣豁出去被妹子罵，也要跟妹妹求了小玉兮，也不至於讓他上次那麼大病一場。想想肯定跟這事有關，他是把什麼事，都壓在自己心裡，由自己抗著。」
「唉……」太皇太后歎了口氣，「這個解決了，那個該怎麼辦啊？禧兒如果知道心心唸唸的女子，成了自己的嫂子，豈不要傷心死？這個馨兒啊，你說把孩子養的這麼好幹嘛？好倒也不要緊，可你好歹多生幾個呀，也別讓孩子們打起來呀。」
「就是。」太后娘娘也惋惜，「就該多生幾個女孩才是。」
徐昊澤聽了忍不住想笑。自己老娘和老婆，也太搞了！為了自己的孫子，竟然要馨兒當生育機器，這要是被馨兒知道，馨兒又該要爆粗口了。
再說蔣翰武得到阿甲是如獲至寶，分分秒都沒耽擱，就向她提出了自己的惡毒計劃。
阿甲已經得到胡大人派來之人的授命，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提出了要求：「下蠱需要接觸到被下蠱之人，見不到她本人，也要有她的鮮血或是頭髮什麼的。」
蔣翰武一聽，皺起了眉頭，「啊！這麼麻煩！」
當然麻煩。江玉兮從不和後宮嬪妃們，發生任何關係。
很小的時候，娘娘們邀請她到各自宮中去玩，她就會以皇帝哥哥不准為由拒絕。
現在這麼大了，她怕是更不會上當了。這可怎麼辦？
血液、頭髮，不貼近她身邊，也是弄不來的。
能貼近她身邊的人，除了她的家人、朋友、同學，就是奴僕。
同學、奴僕……對，從這兩群人身上下手。
蔣翰武想到這，馬上派出心腹管家，去尋找和玉兮最親近的同學，他自己則親自，去收買《養心殿》的宮女去了。
江玉兮常去皇上的宮裡，還能不留下一根二根頭髮？
蔣翰武一時間，四處活動，忙的不亦樂乎。
豈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連他什麼時間去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皇上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很快，一位宮女，將一根江玉兮的頭髮，送到了淑妃手裡。
淑妃拿著頭髮，高興的是哈哈大笑，面目猙獰，毫無形象，「江玉兮，這回本宮看你還怎麼迷惑皇上。」
因太過歇斯底里，淑妃都嗆咳了起來，其惡毒的樣子，看的草鬼婆阿甲連連搖頭。
暗忖：真是比她們這些草鬼婆還要毒辣。草鬼婆給人下蠱，那也是和那人有著深仇大恨，才會動手。
那裡會像她這樣，因為害怕被別人搶了皇后的位置，就置人於死地？
「你趕緊給本宮做法。」阿甲正在腹誹，就聽淑妃把頭髮交給她命令道。
阿甲點點頭，故意拿著頭髮，看了看，然後退了下去。
「等一下。」阿甲剛剛走到偏殿和正殿的門口，就聽淑妃喊道：「本宮要看著你做法。」
阿甲一聽，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緩緩走下去，拿出了兩隻一大一小的蠱筒。
打開後，淑妃一看，也是下了一跳。大的蠱筒裡，爬著一隻通體漆黑的大蜘蛛，旁邊的小蠱筒裡，還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小蜘蛛，全都毛茸茸的，極為恐怖。
她敢肯定，她從沒有看過這麼噁心、這麼恐怖的蜘蛛。
阿甲這時看著淑妃，微笑著問道：「娘娘是想要那女子痛苦地死去，還是希望她活著，由您來控制她？還是由阿甲替娘娘控制她？」
「本宮還能控制她？」淑妃驚喜萬分地問道。
阿甲點點頭，進一步誘惑道：「娘娘想要控制任何人都可以。」
「什麼？」淑妃萬萬沒想到，這蠱術竟然如此霸道。
她本來只是想除掉江玉兮，可是現在聽阿甲這麼說，她竟然動了別的心思。
目光貪婪地看著阿甲，淑妃覺得心跳加快，喉嚨都有點發乾，雙目泛紅，噬血地問道：「便是皇上，本宮也能掌控麼？」
「當然能。」阿甲不慌不忙地說道：「任何人娘娘想要掌控，都能辦到。只要阿甲給他下了子蠱，給娘娘您下了母蠱，被下了子蠱的那人，就會乖乖地聽從娘娘你的吩咐。」
「哈哈……」庶妃狂笑，笑過以後，看著那兩隻恐怖的蜘蛛，雖然害怕，可是榮華富貴，還有即將掌控一切的***，還是讓她克制住了那份恐怖。
淑妃咬牙切齒地對阿甲說道：「本宮要你給皇上，還有江翌瀟、江玉兮、葉可馨統統下上子蠱，本宮要將他們控制在手掌裡，要怎麼玩他們，就怎麼玩他們。本宮要做大周最高貴、最富有，最有權力的女人。給本宮下母蠱吧。」
阿甲點點頭，「請娘娘滴血吧。」
淑妃見證著阿甲刺破她食指放血，滴進了裝著大蜘蛛的蠱筒裡。
不一會大蜘蛛，全身變紅，成為了一隻紅的妖艷的大出一倍的蜘蛛。
然後，就見阿甲默念有聲，那隻大蜘蛛很快就爬進了淑妃的耳朵裡。
淑妃見那麼大一隻，血紅的蜘蛛，爬盡自己耳朵裡，那毛茸茸的觸感，不由令她肝膽俱裂。
可是想想即將擁有的一切，她又興奮起來。身體不知是因為害怕，緊張，驚恐，還是因為興奮，刺激，激動，竟然顫動起來。
就在這時，帶人嚴守在宮門口的蔣翰武，一頭闖了進來，聲嘶力竭地喊道：「壞了，娘娘，皇上帶人過來了。」
「怕什麼？」淑妃呵斥道：「本宮還怕他不來呢，他來了正好。父親，你本宮無論如何都要給制住他，只要有了他一滴血，從今往後，天下就是我們……」
「哦？」她話音未落，徐振堯就已經帶人闖了進來，鄙視地看著她，嘲諷地笑道：「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把天下變成你的。」淑妃沒想到皇帝到的那麼快，一下子就慌了。
她情急之下，倒也沒忘記皇宮禁止興巫蠱之術，一經抓到，就是滅九族的大罪。
所以，趕緊走到阿甲跟前，去掩藏罪證，將那只裝有小蜘蛛的蠱筒，掃進了自己的裙子底下。
就在這時候，阿甲再次默念起來，淑妃只覺得腹中一痛，隨即毛茸茸的觸感，順著自己的腿遊走起來。
不一會，所有的人，都看見一隻小蜘蛛，爬到了淑妃的臉上。
徐振堯冷笑不止，揮手一道劍氣射過去，將小蜘蛛射落在地。
淑妃這一下，可就來了罪了。臉被劍氣射傷，疼的她叫了起來。
可是更疼的卻是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在啃
噬著她的五臟六腑。
淑妃忍不住，捂著肚子嗷嗷地慘叫起來。
皇上一看，面帶嘲諷森冷的笑容，掃向了蔣翰武，一字一句地說道：「朕三令五申，嚴禁行巫蠱之術，否則，滅九族；可你們卻一定要倒行逆施，既然這樣，朕就滿足你們。傳旨，淑妃夥同其父蔣翰武，企圖用巫蠱之術，禍亂宮廷，從今日起，一起貶為庶人。蔣翰武腰斬，淑妃賜死，二皇子廢為庶人，蔣氏滅九族。」
「皇上冤枉啊！」淑妃肚子疼的顧不得喊冤，蔣翰武肚子不疼，扯開喉嚨就狂喊了起來。
和小悅兮同歲的，得到消息的二皇子，跑進來一看這情景，先是跪在皇上面前為母妃求饒，後見皇上無動於衷，依然讓待衛把母妃和外公拖了下去。
於是衝到皇上面前，是拳打腳踢，連聲罵道：「我恨你，我恨你！你是壞蛋，你不是我的父皇，你對我和母妃不好。」
徐振堯看著這個像極了採花大盜的男孩，用手推開他，對待衛吩咐道：「帶下去和影子關一起吧。」
小皇帝最終留了他一條命，沒忍殺他，讓他和親爹作伴去了。
淑妃巫蠱一案，惹得朝野震動，人們一看到阿甲，再聽了所有涉案人員的供詞，全都震驚了，隨即憤怒地一致要求皇上嚴懲。
「這也太惡毒了！皇上，一定要嚴懲。」這是岳昭儀父親說的。
接著另一位孫婕妤的爹，也趕緊站出來聲討：「臣附議。皇上，行巫蠱之術的，無論是誰，都要嚴懲，決不能寬容。」
「臣附議……」
「臣附議……」
群情激奮，固然是因為確實痛恨巫蠱之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皇上總共七個女人，一後，四妃，再就是孫婕妤和岳昭儀……
親們，給小冰鼓鼓勁，小冰後天還有萬更，要票票，要禮物，啥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