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暢談 文 / 釋 殤
葉小天聽聞慕容絕讓他過去坐，便很自覺地走了過去，坐下問道：「難道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慕容絕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能得到我傳下來的絕世瑰寶，並不簡簡單單是靠運氣，還有你的人格。舒骺豞曶」
葉小天聞言一愣，不禁露出一副迷惑的神色，聽慕容絕繼續說道：「我的書房藏書無數，每個進去的人都會尋找一些曠世奇書，根本不會有幾個人注意到那本介紹我的《平生事跡》，而你不僅注意到了它，還很感興趣，這證明在你心裡的確對我敬重有加。」
「前輩乃是曾經的天下第一人，何人不敬呢？」葉小天笑著說道。
慕容絕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們敬我，只不過是威懾於我的實力，貪圖我的絕學，而正真發自內心的敬佩卻寥寥無幾，所以我就將尋找《陣道》的指示圖放在了那本《平生事跡》裡。」
「原來如此。」葉小天淡然一笑，道：「想不到偌大的書房裡，最珍貴的書卻是那本被許多人忽視了的。」
慕容絕沒有理會葉小天，接著說道：「有了那張指示圖，能夠按圖找到我留下來的《陣道》，就要看一個人的聰明才智跟機緣了。」
「哦，我明白了。」葉小天恍然大悟地說道：「得到《陣道》，必須還要有天賦領悟出其中的一些陣法，只有達到絕陣的境界才能破解掉祝融神爐的陣法，進而煉化它，可是我還感覺到那神爐裡面還蘊藏著一股強大的黑暗之力，是怎麼回事呢？」
「你很聰明。」慕容絕露出一絲讚許地笑容，道：「祝融神爐是我歷游天下時無意間得到的，想必你也已經煉化了，其玄妙之處也應該都知道了，我退隱塵世時留下它，但又不想後來者很輕鬆得到，便設置了黑暗之力和幻困絕陣雙重防禦，只有是兼具修煉黑暗元素法則和領悟過過《陣道》的人才有機會得到。」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慕容絕仔細地看向葉小天的身體，不禁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道：「咦？你的身體裡怎麼會同時具有光明黑暗兩大元素，真是讓我驚訝，而且竟然又修煉練體之術，了不起！」
葉小天沒想到慕容絕一眼就將自己的身體看了個通透，心想：「不愧是曾經的天下第一，一眼就看出我身體裡的秘密，看來在他面前我還是坦誠點的好。」如此一思量，葉小天便將自己的身世以及如何得到光明黑暗兩大元素的本源之力如實地告訴了慕容絕。
「太不可思議。」饒是慕容絕修為通天，心境早已沒有了波瀾，但此刻依然感到驚訝不已，笑道：「你的福緣真是深厚，而且你能將一切毫不隱瞞地告訴我，可見你是個坦誠之人，我很欣賞！」
葉小天嘿嘿一笑，又問道：「前輩在府裡的小湖上面設置的是一個幻困絕殺混合大陣嗎？為何幻陣給人感覺像真的一樣。」
慕容絕點了點，微笑道：「不錯，但是其中並沒有幻陣，絕陣之心既是陣法的破解之法，也是開啟通往這裡的開關。」
「哦」葉小天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笑道：「前輩的陣法造詣真是世間罕有，不知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慕容絕仰著頭，靜靜地說道：「陣道既玄妙又深澀，領悟時要以絕高的靈魂境界為輔助，而且越到後面越困難，自幻困絕殺陣以後，每進一個台階，都異常艱難，而達至高領域的陣道時，更要有驚世駭俗的修為，方可擺設出絕世陣法，老朽不才，精研陣道無數載，至今才領悟到了大羅陣的領域。」
葉小天聞言驚歎不已，咋舌道：「陣法雖然厲害，卻是一門比練體還要艱苦，比練心還要有天賦的絕學，看來我以後還需要更加努力。」
慕容絕向葉小天投以讚許的目光，道：「你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不僅天資驚絕艷世，而且修煉異常刻苦，也不枉我對你一直的關注。」
「什麼？」葉小天瞪著大眼問道：「難道前輩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我？」
慕容絕微笑著點頭道：「不錯，要不那晚刺客襲擊你，最後為何無故生出一股力量，將幾個想取你人頭的人一一斬殺；後來你在在祝融神爐內破了絕陣打算揚長而去，為何又聽到我的聲音提醒，讓你煉化它呢。」
葉小天一拍額頭，恍然道：「原來那晚出手相救的人就是前輩啊，葉小天多謝救命之恩。」說著話跪倒在地上向慕容絕磕了個頭。
慕容絕悠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我有緣，救你是應該的，其實從你拿起那本《平生事跡》的時候，我便開始關注你了，後來見你尋得《陣道》，煉化祝融神爐，對陣法甚有天賦，這一切都讓我開心不已，我知道你遲早會找到這裡，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葉小天感到有點莫名其妙，面露一絲疑惑，問道：「以前輩的才情，應該早就可以羽化成真神，破空而去，獲得永生，為何依然徘徊人間，在此等待呢？」
慕容絕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有幾分悲涼，也有幾分怨恨，淡淡地說道：「原本我在幾千年前便可以勁破虛空，化成真神，卻不曾想遭到了最親的人的陷害，致使羽化失敗，而且修為大減。」
葉小天既驚且歎，問道：「什麼人能夠傷著前輩你啊？」
慕容絕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波動，他的眼神迷離，彷彿穿越了空間與時間，回到了往昔的日子裡。
他靜靜地訴說著，「那一年，我五千零十歲，隱居深山十餘載，遠離塵世紛爭，在寧靜無爭的環境裡，靜靜地感悟著天地萬法，終於我的心境再次突破，踏入真神之境。」
「自從雪兒為我而死之後，我便一直孤身一人，少有牽掛，唯一還有感情牽掛的便是我的大哥慕容心，我想在羽化而去之前同他相聚一下，以作告別，於是便邀他前往我隱居的地方，飲酒話別。」
「喝過幾杯酒之後，我因為了去心中最後的牽絆，所以自身境界再次突破，步入真神之境，我感應到了神之力的召喚，於是揮手破虛空，打算就此羽化而去。」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大哥慕容心早就對我心懷陷害之意，他提前在酒裡下了奇毒無比的醉仙逝，再趁我破虛空，體內練心真氣轉化成神之力的關鍵時刻，突然對我出手，我防不勝防，被他打成重傷。」
「那個慕容心簡直就是牲口！」葉小天打斷了慕容絕的回憶，忍不住破口大罵，然後又接著問道：「前輩，那後來怎麼樣了，你是怎麼逃掉的。」
慕容絕滿臉淒涼的神色，道：「關鍵時刻，我擺設出了補天陣，暫時地困住了慕容心，然後極速逃回了我的府邸，在小湖上布下幻困絕殺陣混合大陣，再潛入水底，朝著地空大陸的方向不停地開闢著通道，一直到兩片大陸的地界處。慕容心循著我的氣息追到了府裡，但他不懂陣法，一進府便失去了我的氣息，怎麼也找不到我，所以才讓我逃過了一劫。」
「想不到這裡竟已經是地空大陸和黑暗大陸的交界處了。」葉小天一臉驚訝，道：「慕容心即然是你大哥，都是親兄弟，為什麼要置你於死地呢？」
「哼哼」慕容絕冷笑道：「他覺得我這個弟弟一直超越他，心生嫉妒，又加上我們愛的人都是雪兒，而雪兒選擇了我，更是雪上加霜，激起他對我的滔滔恨意。」
葉小天一臉鄙視地說道：「想不到前輩的大哥竟是如此心胸狹窄，那慕容心後來怎麼樣，他羽化成真神了嗎？」
慕容絕搖了搖頭，道：「他也無故消失了，不過我想他應該還沒有羽化，因為我沒有死，他心中永遠都有塊心病。」
葉小天拍手大叫，為慕容心不能羽化而興奮，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前輩為何不直接去找他報仇呢，而一直隱藏於此。」
慕容絕歎了口氣，道：「你不知道，我在破虛空，體內練心真氣轉化成神之力到一半的時候，受到重創，神之力迅速消失，而原本體內的真氣也只剩下一半，還頗不穩定，加上醉仙逝的毒，即使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養，也難以恢復啊，而且，我預感到自己的大限將至了，唉」
「這個慕容心真tm混蛋。」葉小天氣憤不已，咬牙道：「前輩放心，我葉小天他日修煉大成，定會替你報仇。」
慕容絕滿意地笑了笑，淡然道：「能夠在我大限來臨前，等來你這樣的年輕人，也算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吧，我會將一生所學全部傳授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