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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妃承恩露 第182章 疏離 文 / 李燕LIYAN

    她扯了扯唇朝他看去,這麼久的事情他還記得,不由得撅起嘴道:「千尋!你這不會在翻舊賬吧。舒骺豞曶」

    他沉聲笑起,不經她同意便命人取來紙硯筆墨,而後將紙筆放置在她面前說道:「你若是不想寫那首絕妙好詩,那就寫別的。」

    絕妙好詩?

    夜婉凝不由地黑了臉,「不寫行不行?」她開始討價還價。

    「不行!否則拿不到免死金牌。」他給了她一個致命的誘惑遽。

    「哪有你這樣的!」她低低嘀咕了一聲,無奈之下她只好拿起了毛筆苦著臉問道:「寫什麼?」

    他眸色一沉,而後又揚起淺笑道:「就寫『贈愛郎千尋』。」

    夜婉凝一頓,無緣無故怎麼讓她寫這麼肉麻的話,回頭又看了他一眼,他的神色不似在說玩笑話,她臉上羞紅一片,鼓了鼓嘴輕咬紅唇:「你真是……緘」

    慕容千尋劍眉微蹙,剛才她的愣忡讓他心中像壓著一塊巨石,怎麼都無法緩過神來。

    「好了!」

    他尚在愣忡之中,耳邊響起了她清脆的聲響,他斂回思緒低眸望去,整個人定在了原地。

    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半晌才緩和了心頭的怒火沖天,伸手接過那張白紙,手指不著痕跡地微微一顫。

    她卻蒙在鼓中,嬌嗔著說道:「都跟你說我不會寫毛筆字了,你還讓我寫,看吧,寫得這麼醜。」

    他黑眸一瞇,忽地起身朝宮門口走去。

    「千尋!」她不明所以跟著起身立刻叫住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淡然一笑:「朕去御書房批閱奏折,你的字朕會好好收著。」

    她盈盈一笑上前問道:「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她被他乾脆的拒絕而頓時覺跌落谷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像變了個人。

    見他遠離的身影,她蹙眉細想,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御書房

    慕容千尋猛地推翻了所有的奏折,胡林嚇得跪倒在地哭著問:「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到底誰惹皇上不高興了,奴才去替您處置,您別氣壞了身子啊。」

    慕容千尋雙手撐著龍案腥紅了眼眸,指關節層層泛白。

    他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經歷過多少腥風血雨,以為自己早已處變不驚,卻沒想到竟為了這樣的「小事」讓他心情煩躁到無心政事,腦海中全是「贈愛郎夜墨凝」這幾個字。

    從袖中取出她方纔所寫的「贈愛郎千尋」,那筆跡一模一樣,一筆一劃如出一轍,分明就是一人所寫。

    「皇上,您喝杯茶消消氣吧,別嚇奴才啊!」胡林起身敬上一杯茶,那茶杯是夜婉凝送來的,一來是因為她曾經打碎了他母后給他的白玉茶杯而作補償,二來她親**代,讓他就算國事繁重也別傷了身子。

    誰知慕容千尋看到眼前的茶杯後猛然揮落在地上,怒吼一聲:「滾!」

    滾燙的茶水盡數倒在了他的手上,而他卻絲毫不感覺疼痛。

    「皇上,您的手……」胡林想要宣太醫,可是被慕容千尋的一個厲眸射殺過來,嚇得他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陸秋瞑見胡林走出御書房,就問其緣由,當得知情況後,他越發覺得不對勁,難道他真的以為那些字是夜婉凝寫的?

    他蹙眉走進御書房,只見地上一片狼藉,還有那四分五裂的茶杯,讓他心口一怔。

    「皇上。」他低聲叫了一聲。

    慕容千尋坐在龍椅上沒有回應,但是也沒有斥他出去,陸秋瞑上前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慕容千尋抬眸看他,帶著一身的疲憊和憤怒,揚手將那白紙用內力丟過去,陸秋瞑接手之後他開口道:「知不知道這是誰的筆跡?」

    「這……」他一向是不會說謊之人,頓了頓後說道,「微臣看過凝妃娘娘給夏將軍開過的藥方,這是……凝妃娘娘的筆跡。」

    「你已經知道了那幅畫和那些字是不是?」慕容千尋突然話鋒一轉。

    陸秋瞑沉默不語。

    「呵呵呵!真是沒想到,他們瞞得這般好。」他似哭似笑,那痛苦陸秋瞑看在眼裡。

    「皇上,微臣想……此時或許有什麼誤會,而且夜將軍也說了畫的確是他所畫,可是那字並非是娘娘所題。」陸秋瞑想要幫他們一把。

    可是慕容千尋突然鐵青著臉道:「難道你還少看了夜墨凝維護凝妃嗎?」

    陸秋瞑頓時啞然。的確,夜墨凝對夜婉凝的維護可見一般,若是夜婉凝有生命危險,相信夜墨凝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換。

    「出去吧,朕想靜一靜。」他輕闔雙眸靠在椅背上顯然是累極了,抬手捏了捏鼻樑,頭痛欲裂。

    月上柳梢頭,繁星似錦。

    夜婉凝張望了許久都不見慕容千尋,本以為他是否去了琴嬪那裡,幸虧未聽得任何有宮人侍寢的消息,她才算寬了寬心。可是,若是以前,哪怕奏折再多他也會有所交代,不會一直讓她等著。

    依蘭端著香茶進入寢殿,見她還站在窗口望著外面,不由地輕歎了一聲。

    「娘娘,夜已深,還是早些就寢吧。」她將香茶置於桌上走到夜婉凝跟前。

    夜婉凝蹙眉抬頭看向擦黑的夜空緩緩開口問:「依蘭,他真的在忙嗎?還是……」

    她不敢想下去,也不願想下去,她寧願相信他現在正忙於政事。

    依蘭取來披風蓋在她肩上:「娘娘,早點就寢吧,皇上肯定是在忙著,如若不是,早就回來陪娘娘了。」

    她彎唇一笑,的確,他肯定在忙著,否則他怎麼可能會遲遲不來,現在已經是午夜了,不知道他會忙到什麼時辰。

    「依蘭,去小膳房,我去做些羹湯,他一忙起來就忘記吃東西,胡林也勸不住。」

    「娘娘,夜已深……」

    依蘭還沒說完,夜婉凝便離開了寢殿去了小膳房。

    沒一會兒,夜婉凝便做好了一份羹湯,她不善廚藝,這個羹湯還是向御廚剛學來的。興沖沖地帶著依蘭和張德貴去了御書房,不知道他喝了她的羹湯後會有什麼感覺,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也不知道這羹湯會不會合他口味。

    興奮和忐忑中,御書房近在眼前,可是那欣喜的神色在看到御書房前的人時戛然而止。

    這不是琴嬪嗎?」張德貴脫口而出。

    依蘭用手肘撞了撞他,他立刻摀住了嘴。

    夜婉凝感覺一盆冷水當頭澆熄了她的喜悅之情,大榕樹下,三個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定,她不知道現在是否該過去,還是該回去。

    最後,她站在那裡沒有離開,眼看著胡林給琴嬪開了門,她一臉欣喜地提著食盒走進了御書房。

    明明是不寒楊柳風,可她卻發現冷得手指都微微發顫,依蘭和張德貴擔心著她,剛要開口,她先開口道:「回去吧。」

    依蘭和張德貴一怔,見她離開也立刻跟了上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卻仍然無法控制眼底的潮意。她早就該明白,自古帝王皆薄倖,深情帝王只因未曾得到,待得到之後,他又怎會珍惜?

    回到御軒宮,她舉步維艱地進入了寢殿,卻沒發現張德貴早已不知蹤影,她卻越想越難受,突然轉身又向外走去,她要去看個明白問個清楚,為什麼他要言而無信,為什麼要得到她後又去寵幸其他嬪妃。

    可是來到寢殿門口,她又頓住了腳步。若是他沒有寵幸楚琴,她這般過去就像是妒婦,恐怕明早就謠言四起了,若是他真的在寵幸嬪妃,她就算過去了又如何?御書房門口那麼多侍衛又豈容她放肆?若是被她親眼看見那你儂我儂的場面,她又該如何收場?

    進退兩難之際,張德貴興沖沖趕回來,說道:「娘娘,奴才剛才又回去看了,琴嬪沒有留宿御書房,她放下了食盒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放下了食盒?

    看著桌上她今夜親自做的羹湯,她自嘲一笑。

    也是,他是皇帝,又怎會少了別人給他煲湯?不拿過去也好,省得污了他的嘴。

    這一刻,她真想揮落那食盒,可是下一刻她還是忍住了,看來自己還沒有失去理智到那個份上。

    「娘娘,那琴嬪送膳食過去皇上也沒將她留宿,想來皇上還是最在意娘娘的,而且這也說明皇上是真的有政事要忙不是?」依蘭在一旁勸慰。

    夜婉凝苦澀一笑,也罷,她還能如何?只能等著他明日來時再問個明白,可是今夜卻注定了是一個難眠之夜,而寢殿內的燈火卻一夜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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