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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妃承恩露 第188章 一次不忠 文 / 李燕LIYAN

    關上門的一剎那,他看見慕容千尋用衣袖擦拭著夜婉凝嘴角的茶水,他不由輕歎一聲,若不是被馨妃抓住了把柄,他早就改投凝妃了,現在卻已經是騎虎難下。舒骺豞曶

    門被關上,夜婉凝拿著一塊綠豆糕啃了一口,雖然皇宮裡有精緻的點心,可是夜婉凝總覺得吃這些二十一世紀也有的東西,才會讓她一解思鄉之苦。

    見他聚精會神地看著奏折,她想要開口問他,莫非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她又不忍心打擾他。

    而後想了想,反正她剛才已經知道並非是他將他們之間的事情告知第三人,特別是他的女人,這就足夠了。即使別人知道也罷,她就是無法忍受他同別的女人人分享任何事情。

    似乎感覺到了她在看他,他挑眉一笑轉頭看她遽。

    那塊剩下一半的糕點剛要放進嘴裡,見他回頭,她手中一頓,將綠豆糕伸了過去問道:「想吃嗎?」

    他彎了彎唇角,張嘴就吃下了她剩下的那一半。她這才意識到,那塊綠豆糕是她咬過的,可是他已經吃進了嘴裡,似乎他總不介意吃她吃剩下的。

    她又將自己的茶杯遞過去,他也不接手,她便彎著眉眼將茶杯送到他唇邊,他順勢喝了兩口輥。

    不用開口,好似已經有了默契。

    「宮中精緻的點心不計其數,為何這麼喜歡吃這個?」他用那磁性的嗓音問。

    她笑了笑直言不諱:「我以前就很喜歡,吃這些可以讓我不忘記自己是誰,也可以……」她哽咽了一下不再說下去。

    他伸手攏了攏她的肩,俯首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吻。

    有時候不需要那麼多的言語安慰,只是一個吻就讓她無比心安。

    她拂去心中的惆悵,看了看那奏折後說道:「這個奏折上的事情很難解決嗎?」剛才看他擰了擰眉,似有疑難無法解開。

    他勾了勾唇道:「沒事,都是些小事。」

    她搖了搖頭:「總是把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千尋,你不累嗎?」

    聞言,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泛起了波瀾,好似從來都沒有人關心過他心中藏事會不會累,除了皇叔會隱約提及之外,沒有人會這麼問,眾人都會關心是否國泰民安,百姓是否安居樂業,可是又有誰關心過他?就算是奴才問了,也只是出於職責而已。

    眼前的女子眼波中的擔憂讓他心頭大動,若是他沒有將美人圖一事說出口,或許他就看不到今夜她的水眸美好得不可思議。

    她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綠豆糕,一手覆上他的面頰認認真真地說道:「以後有事別放在心裡,說出來後會好受些,而且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要是有什麼難解決的就跟我說,就算我不能幫你解決什麼,你也可以跟我發牢***嘛。」

    他竟是失控地眼眸蒙上了一層霧氣,突然伸臂將她擁進懷中,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脆弱。

    她的天真和純淨總能讓他忍不住悸動,他當然不會娶發牢***,可是聽她這麼說著,心裡卻是感動極了。直到後來,每每坐到龍案前,耳邊總是回想著她的話「千尋,你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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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早,夜婉凝起身到宮院裡休息,天氣越來越熱了,她便尋了一顆大樹下乘涼,拿著醫書細細看著,倒也愜意。

    御軒宮門口,張德貴在這時苦著臉從外面進來,走了一路歎息聲便延了一路。

    「今天又發生了什麼事?」夜婉凝別有興味地抬眸看他,似乎宮裡所有的有趣事都逃不過他的雙耳,還真是個「包打聽」、「百事通」。

    這一次,張德貴卻滿臉的悲傷道:「娘娘,奴才的師父被打了。」

    「什麼?」她心頭一驚,依蘭原本在倒茶,聽見他這麼一說,也不由地一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夜婉凝放下醫書起身問他。

    張德貴輕歎一聲:「奴才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聽說皇上很生氣,因為師父將皇上的不知道什麼事情告訴了琴嬪,所以皇上賞了師父五十下板子,又扣了一年的俸祿,還聽說,琴嬪當時沒有說實話,所以皇上讓她閉門思過一月,扣半年俸祿,又在琴嬪思過的一個月內撤走了所有宮人,讓她一切自食其力。」

    夜婉凝擰了擰眉,真的沒想到是胡林出賣了她和慕容千尋,這麼一來她和慕容千尋之間就有了間隙,而最得利的無非是琴嬪。可是,琴嬪又何時和他勾結上的?胡林似乎是馨妃的人,雖然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可是她能感覺得到。

    垂眸之間心中百轉千回,有些事情不是她猜不到,而是她不願意猜,女人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烽火連天、明爭暗鬥,不比真正的戰場弱,可是她從來無心參與,只是她選擇了一個自己不該選的人。

    依蘭擰了擰眉道:「胡總管為何要這麼做?」

    是啊,為何要出賣他們?對他又有什麼好處?還是他有難言之隱?這也是夜婉凝想要問的。

    張德貴看了看周圍,退下了那幾個宮女後低聲說道:「聽說師父在外偷偷建大宅,說不定是琴嬪給是否好處,然後師父就偷偷將皇上的事情告訴琴嬪。不過那座大宅雖然已經竣工,卻被皇上給查封了。」

    夜婉凝點了點頭,這麼想來倒是也說得通,作為太監,等到年邁出宮之時,若是只憑那些微薄的月俸,怕是很難養老,特別是做到太監總管一職,在宮裡也算是呼風喚雨之人,若是出了宮沒有個使喚的人,或者住著矮房,恐怕也不習慣。而且作為太監,這輩子無兒無女,想要安享晚年,也只能靠大宅和銀兩。

    只是,他偏偏出賣的是最痛恨被出賣的慕容千尋,而且她知道,一旦慕容千尋被出賣,他便不會再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恐怕而後的日子,胡林也是很難過了。

    而且那五十下板子,也夠他在床上躺個半個月了。

    事情既然明瞭,原本就不想再追究的夜婉凝就更加心中釋然,她只求慕容千尋一人能信她,對她不離不棄,至於其他人,她也不放在心上。

    見張德貴還是有些不高興,她莞爾一笑:「既然罰也罰了,打也打了,你也就被傷心了,畢竟是你師父不對在先。」

    「娘娘。」張德貴擰了擰眉,「奴才心疼師父,可是更是不明白為何師父會出賣皇上,好在皇上沒有像對那兩個小太監那樣對待師父,也算是留了一命。」

    夜婉凝淡然搖頭,她心知,若是她此次因此事而離宮,恐怕胡林也會遭此劫難了吧?

    有時候她真覺得慕容千尋的愛讓她承受不起,她不想雙手染血,可是因為她,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希望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來到這裡,進入後宮,她就注定了不殺伯仁而伯仁因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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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府

    夏可博從外面回來神色鬱鬱,夏徒淵在前廳踱著步子,看到他回來便拉著他問:「博兒啊,這皇上怎麼會發現胡公公的大宅,如今被查封了,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不會。」夏可博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我們的人出面,皇上又怎麼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哎。」夏徒淵雖然放下了心,可是一想到此時心裡還是鬱悶,「事情都到這個份上,居然被查封了,而後可怎麼辦?胡公公還會幫咱們嗎?」

    夏可博卻比夏徒淵顯得淡然許多:「怕什麼,他都踏上了咱們的船,能不能讓他上岸不是由他說了算。」

    夏徒淵看著夏可博篤定的神色,更是無所懼了,眼前的兒子一直都是他的驕傲,他的城府遠勝於他這個當爹的。所以夏可博這麼說,他便放了一百個心。

    突然想到一個疑問,他開口問道:「對了,那個凝妃之前到底出了什麼事,似乎惹怒了皇上,可是皇上現在又像個沒事人似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容千尋將那件事情隱藏得極深,胡林雖然知曉,可是也只對楚琴說了那幾個字,可是並沒有告訴她夜婉凝和夜墨凝之間的事情,後來楚琴也是在御軒宮寢殿門口聽到了那些話而得知。

    正因為如此,慕容千尋才留了胡林一條命。

    夏可博微蹙了眉心,他倒是低估了夜婉凝在慕容千尋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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