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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362章 以心換心 文 / 金木木

    而趙慧茹,從週末開始就為迎接女兒和女婿的到來而忙碌著,打掃衛生啊購買食材啊,等等等等,就連街坊四鄰都知道小雪要回來了!

    趙慧茹坐在這窗明几淨的家裡,看著牆上掛著的丈夫的遺像,欣慰地笑了。舒歟珧留

    回到萊州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有好幾處路段堵車,兩人的行程就被耽擱了些。夏雪沒有想到,安慕辰竟然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她家的院子。

    「你來過?」她問。

    「廢話!」他看也不看她,說道。

    她這才想起母親說過,這四年裡,他給家裡幫過許多忙。想必,他也來家裡很多次吧!

    「安慕辰,謝謝你!」她說。

    「莫名其妙地說這種話幹什麼?」他瞥了她一眼,熟練地將車子停在她家單元門口,然後就下車去後備箱裡取東西了。

    兩人只取出了給她媽媽帶的禮物,給其他親戚的還放在車子裡。

    趙慧茹正在廚房裡切菜,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孩子們回來下鍋,只有魚還在砂鍋裡燉著。聽見門鈴響,她趕緊放下菜刀,洗了洗手就去開門了。

    「媽——」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候道。

    趙慧茹趕緊讓他們進來,別過身擦去眼中閃動著的淚花。

    多少年了,她一直在想,女兒究竟會帶一個怎樣的男孩子回來,會不會是安慕辰?今天,他們真的就來了!

    「累了吧?趕緊去洗個手休息下,我馬上就做菜。」趙慧茹對兩個孩子微笑著說。

    「媽,您別累著了,我去做吧!」夏雪道。

    「不累不累,你給慕辰泡茶去,讓他好好休息。」趙慧茹說道,「哦,對了,小雪,我把我那間房子的床單什麼全都換成新的了,你和慕辰就在那個屋子裡住,寬敞些。」

    「媽,不用了吧?」夏雪道。

    「不行,你那個房子太小了,我想買個大床放進去,可是放不進去。再說了,怎麼能讓你和慕辰擠那個小屋子?我一個人住那一間太大了,還是給你們住吧!」趙慧茹堅持道。

    「媽,不用了,您別搬了,我們兩個就睡她的房間,反正也就幾天的工夫。」安慕辰道。

    趙慧茹還要說什麼,夏雪就阻止了她,趙慧茹只得說「那我趕緊去炒菜,你們兩個坐著。」

    母親去了廚房,二人才去洗手間洗手洗臉。

    之後,安慕辰便想先睡一覺再吃飯,這一路開過來也挺累人的,就走進了夏雪的閨房。

    天,這房子還真是小!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一個小書桌還有角落裡的一個簡易書架和衣櫃,就將房子塞滿了,只留下一個人可以走的一道路。

    安慕辰站在門口,半晌挪不動雙腿。

    床頭掛著一個相框,裡面是夏雪各個時期的照片,從黑白到彩色。他走過去,將相框取下,坐在床邊仔細看。相框被趙慧茹擦得一塵不染,乾淨極了。

    他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啊?」她坐到他身邊,見他看著自己的照片,問道。

    「你小時候真是挺可愛的,兩隻眼睛真大!」他指著照片,說道,「是不是黑白照片的效果啊?」

    「去,人家的眼睛本來就大!」她答道。

    他無聲地笑了。

    「安慕辰,要不,還是搬到我媽那間屋子吧,我這個房間太小了,你看這床,你睡不下。」她說道。

    他看了下,要睡下兩個人的確是很緊張,卻說:「沒關係,擠一擠就好了。以前不是還在沙發上和你擠過嗎?」

    「這怎麼行?」她的聲音有些小。

    「我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他拉過她的手,「我這是第一次正式登門,怎麼能不懂分寸呢?何況——」他環視四周,淡淡地笑著說道:「以前,我一直在想,和你一起睡在你的屋子裡是什麼感覺。今晚就能知道了!」說罷,他盯著她,道:「你可不許破壞我的美好想像,否則,小心我把你從床上踢下去!」

    「你——」她並不生氣,反倒是甜蜜無比。

    「好了,我先瞇一會兒,你去幫你媽媽做晚飯吧!別讓她一個人累著了!」他說完,就起身把相框重新掛回原位。

    她把被子給他拉開,就掩門出去了。

    安慕辰躺在床上,眼裡滿滿的都是她的痕跡。這是她從小成長的地方,那些日子裡,沒有他。

    曾經,那無數個夜裡,她就坐在這張桌子前努力學習吧!

    他發現,這間房子原來是改造的陰台。雖然加了厚窗簾,可是,畢竟是靠著外面的,冬天應該很冷吧?

    她是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才走到今天的!

    想著想著,睏倦便佔據了他的大腦。

    夏家這房子是老舊的家屬樓,兩室一廳的。因為夏雪奶奶一直在和長子夫婦生活,因此,一間小臥室便留給了老太太。夏巖去世後,夏奶奶還是和大兒媳婦住在一起,直到去世。家中這麼多人,三代同堂,夏雪便從小就被放到陰台隔出的那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去了。

    夏雪輕聲走到廚房,幫著母親一起做晚飯。

    「慕辰呢?」媽媽問。

    「睡著了。在我那間屋子裡。」夏雪答道。

    「你怎麼不把他勸過去?怎麼可以這樣子?」趙慧茹關掉火,就準備去叫女婿了。

    「媽,別管他!是他自己要求的。」夏雪拉住母親,道。

    「你怎麼這樣傻?」趙慧茹盯著女兒說,「慕辰是個好孩子,通情達理,我知道。可是,他那麼說,你就不能依著他。你想想,他生在那樣的家庭裡,幾時住過咱們這麼小的房子?這要是讓他家裡人知道了,會怎麼看待你、看待咱們家?」

    「媽,您想多了!」夏雪道。

    顯然,夏雪對於家庭成員的相處還是缺乏理論與現實教育的。

    「傻孩子,媽媽對他好,也是希望他家裡人可以同樣對你好。」趙慧茹歎道,「那個家,不是咱們普通人可以應付的!」

    「媽,您可別這樣自尋煩惱了。他們家人都很喜歡我的,不會為難我,您放心吧!」夏雪拉著媽媽的手,勸道。

    「禮數,不嫌多的!」趙慧茹道。

    「媽,您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夏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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