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勸和 文 / 沫小狸、
他們一入熙月地帶便得知皇宮裡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而這件大事的主角還就是他們的寶貝疙瘩。
當下便快馬加鞭於昨日趕到皇宮,作為深信女兒作風不疑的出月皇室家屬,他們都一致的認為自家的寶貝疙瘩絕對不是那種人。
正當他們要找夜皇評理的時候,人家小皇帝倒是自己先跑來驛館了。
這一舉動說來平常,可也絕非平常。
作為一個皇帝,他本該在皇宮裡端坐著讓宮人請他們這些客人入宮,可他竟自己趕了過來。
詳細的講清楚了一切之後,他們這才放下心來,但對風月的那個小丫頭,真真是厭惡到了極點了!
好在他們的皇帝女婿不會留她多久,好在皇帝女婿對寶貝疙瘩的心是真的,否則出月與熙月的聯盟怕就是要掰了!
他們本想去天牢看望寶貝疙瘩的,卻被皇帝女婿阻止,他也沒再說下去,只是告訴他們,明日緦兒便可回來了。
這不,一得知寶貝疙瘩從天牢裡出來,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了。
夜對寶貝疙瘩說:「不要怨你夫君,作為皇帝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是有一點你絕對不能懷疑他,他對你是絕對信任和忠誠的。」
夜緗緦見皇帝老爹早已知道了那件事,也沒有多少意外。
這種大事怎麼可能不會傳遍天下呢,根本不足為奇。
只是對於老爹所說的『絕對信任和忠誠』這句話,她就是想相信,也相信不起來。
既是信任,為何將她打入天牢?既是忠誠,為何不聽她說幾句話?
夜見寶貝疙瘩不說話,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緦兒,我們已有詳細的計劃將風月的那個小丫頭懲治一番,屆時要你委屈了。」
「什麼計劃?」
「再等等罷,等到那個人親自告知與你。」
那個人。
說的是花祭夜罷。
夜緗緦苦笑。
等他來告訴她,那是要什麼時候呢?是待到自己被提堂審問的時候,還是等到明年春日的時候?
下方,金使似是想起了什麼,提醒道:「夜皇得知你被人種下傀儡蠱,已經快馬加鞭命人趕去南疆請他師父來了。」
……師父?
夜喵喵面露疑惑。
皇后道:「南疆毒王便是他的師父,只不過那師父給了他一副百毒不侵的身體,卻沒教會他任何的用毒與蠱的方法。」
夜緗緦自嘲的笑笑:「我還真是一點也不瞭解他。」
木使道:「公主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公主若是對小皇帝關心一些,事情也就不會變得這樣。要說難做,最難的還是他。」
水使道:「公主,你得學會知足了。有個這樣待你的夫君,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
土使贊成的點了點頭:「小公主,其實有時候你得主動些,不能光等小皇帝主動啊。」
火使嚷嚷:「人家小夫妻偶爾也得吵吵,不吵感情哪會好?這些話得讓小皇帝自己來說,你們這些個大嘴巴說出來,讓人家說什麼去?」
……
後來,這幾個打著向著她的招牌的家人們就這樣臨陣倒戈了。
不,應該是一開始就是為了替花祭夜說好話的!
夜緗緦已不記得自己還說過什麼,腦海裡全是他們說的那些話。
到底還是說漏了嘴。
花祭夜將她打入天牢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不讓別人傷害她,暫時給了一個交代,又讓她免去聽那些閒言碎語,省的自己心煩。
他還是對她很貼心的。
夜緗緦的氣是散了不少,可還是不能釋懷。
要做那些事情的時候,為什麼不能與她商量商量?
她真的很討厭做這種白癡,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唯獨她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自怨自艾。
他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有多難過麼?深愛的人不相信自己,這就像是一把利刃刺在心裡,刺得自己千瘡百孔。
最後,幾個老傢伙們見說不動她,口水也沒了,便決定放棄,將這件事留給當事人自己說去。
臨行前,每個人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
「緦兒,如果可以,就原諒他罷,不要太執著一件事,這樣只會讓自己不快活。我的緦兒應該像從前那樣,母后不想你變得悶悶不樂。」
「孩子,要是累了,就回來罷。不管天下人說什麼,出月永遠都是你的家。」
「小公主,我們五個不想看見你不開心,如果你開心起來的代價是喚我們『五棵草』的話,我們也不在乎了。」
「老子活了這麼久,就你們夜家讓老子最離不開。皇上是這樣,娘娘們是這樣,你們這幾個孩子也是這樣。特別是小公主你,調皮是調皮了點,可我們樂意見到這樣的你,快些開心起來罷。」
「小公主,小土叔叔知道你喜歡玩,什麼時候回家了,叔帶你去看漠北的沙漠,那裡漂亮著呢,你肯定會喜歡上那裡的。」
「吶,小公主,笑一個給水叔叔看罷,笑了,水叔叔帶你南下,江南可比禿禿的大沙漠要漂亮。」
「要和小皇帝相親相愛,早點生個大胖小子。你要對他保留著信任,一如他信任你一樣。小公主,不要嫌金叔嗦,我們都想看見你幸福快樂,知道麼?」
夜緗緦記得,那一日,她的眼眶紅彤彤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抱著父皇母后還有五行使們大哭著,那個脆弱無助的模樣,讓他們看著都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了。
一年前,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生氣十足的小丫頭。
才過了那麼一年,她長大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堅韌,可是卻更加讓人心疼了。
像是夏日裡的驕陽漸漸被烏雲遮蓋,那本來粼粼生波的漂亮眼眸,現在變得沒有一絲波瀾。
只有在情緒大起大伏的時候才能看見她眼裡的情緒。
她還只是個孩子,本該無憂無慮的孩子,被迫成長,變得令人心疼,變得陌生而倔強。
這就是現實,每個人都必須學會成長,只是成長的方法都不相同罷了。
而對於夜緗緦來說,大抵是殘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