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信 文 / 沫小狸、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夜緗緦跟著夜學到了越來越多的東西,加上五行使也是驍勇善戰的好手,一人一句給她的指點讓她受益頗深。
一個月間,夜緗緦從不間斷的給花祭夜寫信,但是一封也未曾寄出,直至後來,她收到了花祭夜的第一封信。
已到達邊境凰城,吾妻,一切可好?思矣。
寥寥數語,卻讓夜緗緦開心了許久,什麼事也不幹,拿著這張薄薄的紙箋念了一個下午,若不是知道她思君心切,還真會認為這是個瘋子。
小心的收拾好那封信,她拿起筆,再一次開始寫信,這一次,她把一個月以來積下來的信全都給他寄了過去。
那邊,花祭夜看著下屬拿著一沓沓的信呈上,有些哭笑不得的接了過去,卻還是一一過目了。
今日皇兄啟程出發了,我站在城樓上看他消失,突然很想你,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阿夜,『相思』在發光。
我想起一些事,很多女子都有軍事頭腦,話本子裡常寫她們幫自己的夫君出主意,打贏勝戰,我也想幫你。可是我這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會,好沒用。不過,你別問我是什麼話本子,男人都不喜歡看的就是了。
今日一大早我一個人到藏書閣去,結果整個皇宮都在找我,我很歉疚,並保證下一次不會這樣了,不過好像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但是,父皇誇我了,他說我是個可造之才,要我以後和他學習,將來定會幫到你。阿夜,我不想做個只會躲在你豐滿羽翼下橫行霸道的小女人,我想幫你做些什麼,哪怕你不需要我。
無傷那個臭小子又開始調皮了,最氣人的是,我做夢的時候,居然夢到我的寶貝兒子無傷變成奶娃小丫頭了!不行!我要生個兒子!
……
最後一封,是這樣寫的:
一個月了,我寫了二十九封信,從未命信使送信給你,我擔心會因為我而影響到你,今天收到你的信,開心的念了一個下午,無傷也在肚子裡鬧騰,我知道,他也在想你。這是第三十封信,阿夜,老爹說我的學習可以評優了,除去這封信以外,還有一些是融合歷代兵法修改而成的兵書,你看看,是否對你有用。吶,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行動也不方便,總是躺在床上,想要打滾,肚子裡揣著一顆球,動也動不了,真討厭。阿夜,八月的時候孩子就要誕生了,多期望那時你能親眼見見他。
三十封信,一封封看的花祭夜哭笑不得,這小妮子還是一樣的要強又讓人無奈,還是那麼的活潑呢。
只是……
他放下書信,摸索著紙張的一角,輕言道:「我也想親眼見到她出世,我的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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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角嘶鳴,烽煙四起。
高聳而殘破的城樓上書寫著這一場大戰後帶來的蒼涼。
鮮血灑濺於此,遍地屍體,硝煙瀰漫。
城匾傾斜,城門大敞,週遭是進進出出的士兵們,而於城門前卻靜立著一抹銀白。
那人一身銀甲在陽光下泛著凜冽的冷芒,戰袍隨風揚動,眉目清冷,容貌精緻卻處處透著冰寒。
清澈的銀色眸子靜靜地看著城中徘徊,面容皆是驚恐不安甚至是極為恐懼的百姓們,無人知曉,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皇上,一切已處置妥當。」
身後的聲音彷彿是喚回了他的思緒,微微頷首,「早日讓這座城池恢復以往安寧。」
身後那人抬頭,見他的身影早已遠去,在一處廢墟中輕輕蹲下。
廢墟前,是緊緊環抱著孩子,瑟瑟發抖的婦人。
「皇上……」那人失聲,遂連忙跟了上去。
只見他不顧帝王尊貴,伸手摸了摸婦人懷中嬰孩,柔聲道:「孩子多大了?」
婦人怎會沒聽見先前那個將軍對眼前這人的稱呼,害怕之餘顫抖著聲音答道:「回……回……回皇上,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四個月啊……」他先是一怔,隨後溫柔的笑著,週身冷氣彷彿一瞬間全然散去:「孩子很可愛,你把他照顧的很好。」
小百姓何時見過一個那樣漂亮的男人,還是身份尊貴的帝王在她面前溫柔的微笑,但不得不說,這個皇上……
並不是傳說中的那般可怕。
她好像,也不是很害怕他了。
高牆深宮裡,夜緗緦依舊不改懶性,懶洋洋的挺著個大肚子躺在涼榻上,一隻手時不時的拈幾顆酸梅扔進嘴裡,另一手拿著名諱不詳的書本。
是的,名諱不詳,但是內容……
「他娘的!這書生不是病秧子麼?怎麼居然連這麼猛的動作都做的出來!」
「……這女人也太沒節操了,這都幾p了還玩不夠?!」
「我靠!這這……這書生居然男女通吃……哎呦……老娘菊花都疼了……」
……
是的,如你所見,如你所想,這廝看的書不僅少兒不宜,還無比的重口味,真真是……
「娘娘!你怎麼又在看這種混書!」
夜緗緦看得正歡呢,結果手中的寶貝猛地被人抽走,隨即就見到月牙兒一副可怖的表情。
她連忙賠笑:「呃呵呵呵呵,這個是我撿來的,我撿來的……想著不能亂丟東西,就把它撿過來保管好,要是有人發現東西沒了,我就還給他們。」
月牙兒無奈撫眉:「娘娘,這相思宮裡除了太監便是宮女,哪一個不是正正經經的,除了您,誰還會去搜羅這種混書!」
夜緗緦:「……」
難道真的只有她這般猥瑣麼?
她其實一點都不猥瑣的,那都是被人給醜化了的。
那些個長舌的混蛋!
夜緗緦在心裡嘀咕著。
「娘娘,您也是要做娘的人了,這孩子都要出生了,你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瞧您剛才,粗口連篇,孩子將來學壞了可如何是好?」
「怎麼可能!我剛才可是一句粗口都沒說,那都是你幻聽了!」
說罷,她看向一旁憋笑的宮女們,呲牙咧嘴道:「你們剛才可曾聽見我說什麼不入流的話了了?」
「不不,公主什麼都沒說。」
「娘娘之前說了什麼?奴婢沒聽見……」
「奴婢耳朵最近不大好使,沒聽清娘娘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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