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凌蕭師弟…… 文 / 如履
「凌蕭？！」
「居然是凌蕭？怎麼可能！」
「會不會，他只是偶然路過？」
……
一聽到外面竟然傳來凌蕭的聲音，聚集在這裡的，萬象門東脈的一眾金丹期長老，不由都是震驚了。
這些年他們萬象門東脈，與齊雲宗、齊雲聯盟走得頗近，所以對於凌蕭的一些事情自然也都是有所耳聞的。也知道凌蕭近些年的修為，增進速度極為恐怖。
只是，如果說修為的增進還能夠理解，但空間大神通的手段，竟然也能運用到這種程度，可就未免太恐怖了一些吧？
要知道這種神通手段，與修為畢竟還是有著不小的差別的。
凌蕭遠在齊雲山脈，可沒有人指，怎會對於空間大神通的理解，都突飛猛進到這種地步？
如果他完全只是靠著自己揣摩的話，這份天賦，未免太過恐怖了一些吧？
……
卻說眾人正驚疑不定的時候，就見凌蕭在清河子答應一聲之後，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雖然一晃多年未見，不過凌蕭的風采樣貌，與當年相比似乎也沒有變化。甚至感覺，鋒芒比之當年還要內斂許多。
而目睹著凌蕭從外面進來，清伯子的雙眼微微瞇起，一眨不眨地盯著凌蕭。但清伯子卻未開口，反而徐徐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其實對於當年將凌蕭逼出萬象門的事情，他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至於凌蕭的樣貌，當然更不會有多深的印象。還是他近些年來聽聞了齊雲聯盟、以及齊雲聯盟的神秘盟主的傳聞後，才漸漸回想起來的。不過即便如此。清伯子也並未太過在意。
修煉到清伯子這種地步，見識、閱歷都已經是極為廣博，天才弟子更是見過不知多少。凌蕭修煉速度縱然快得讓他也倍感震驚，但也僅此而已。他也絕不相信自己會不如。
雖然方纔他算是在凌蕭手中吃了個小虧，但凌蕭畢竟是佔著攻其不備的便宜。真的正面交手，清伯子自付勝算依然很大。
只是，從剛才的一記交手。雖然以自己的眼光來看，到底還是不夠圓潤老辣，但想下凌蕭現在的年齡。以及他步入金丹期、特別是金丹後期的時間，能有如此手段，可就是十分駭人了。
僅僅現在，對於空間大神通的運用。就已經不輸清河子和邱萬空。若是以後呢？
這才是清伯子會謹慎的原因。
他並不願意招惹這種級別的敵人，但如果凌蕭確定要站在東脈那邊，那麼清伯子也絕對不會手軟的。
清伯子微微垂下的雙眼中，不易覺察地掠過了兩道寒光。
……
不提清伯子心中的算計，卻說凌蕭進來之後，恭恭敬敬地向著這裡的一眾金丹期長老施禮問候。雖然論起修為來，凌蕭已經不輸這裡的任何人，但一則是他謹慎的性子。禮多人不怪；二則也是感念萬象門當年的恩情，所以依然對大部分長老。都持著弟子之禮。
即便是面對著，當年逼得他離開萬象門的，南脈的清伯子和清謫子這兩位長老，凌蕭也依然恭恭敬敬地施禮，絕口不提當年的事情。
當然，馮和、殷雅、關修、丁嚀只能算作是他的同輩，凌蕭自然要隨意了許多，只微微笑著與他們一一招呼。
一眾長老見凌蕭如此，心底暗自頭讚許的同時，也是忍不住感慨——
誰能想到，當年的那個弟子，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雖然凌蕭還持以弟子之禮，但其實絕大多數人，可已經被凌蕭遠遠拋在身後了啊！
所以眾人也是紛紛回禮。
不過隨著凌蕭不嫌累贅地挨著逐個施禮，眾人終於漸漸察覺到不對味兒了？凌蕭這也未免太繁瑣了吧？
等到凌蕭好不容易見禮完畢，先前的肅殺氣氛早已經消彌於無形了。眾人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凌蕭這小子，肯定是故意這麼做的！
一是禮數，二來也是故意消磨清伯子他們的銳氣。
不過凌蕭這可是軟刀子，不動聲色間就已經刺了出去。還叫清伯子也沒有什麼話說。你總不能不讓人家懂禮數吧？更何況，凌蕭不還是恭恭敬敬地，向著清伯子你們也見禮問候了麼？
所以待眾人回過味兒來，都是忍不住在肚裡暗笑，更是不由暗讚凌蕭高明。這種手腕可要比原來精熟多了。
清河子也是含笑招呼凌蕭坐下，凌蕭又謙遜一番之後，便選了邱萬空長老下手的位置坐下。
他選擇這裡，自然也是有些講究的。
首先是表明對邱萬空的尊重，他當年畢竟跟隨邱萬空長老多年，更險些被後者收為真傳弟子。無論後來凌蕭修為精進到哪裡，這份恩情總是抹不去的。
而且，除了表明尊重，凌蕭也是在表明著自己的態度。他是清晰無誤地站在東脈這邊的！雖然不說，但所有人已經都明白過來。
東脈與凌蕭相熟的一眾長老當然人人欣喜，而對面的清伯子眼中寒光則更重。
「這位凌蕭道友，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並非我萬象門中人吧？出現在這裡，似乎不大合適。」
卻是清伯子冷冷說道。
既然已經認定了凌蕭的態度，清伯子當然毫不客氣地展開了反擊。
不論如何，凌蕭先前展露出來的實力，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忌憚。所以此時才會率先發難，想要先將凌蕭逐離出去。
清伯子話音剛落，凌蕭還沒來得及開口，清丘子已經搶先說到：「齊雲聯盟與我萬象門已經交好數十年，守望互助。凌蕭盟主前來我們萬象門這裡，又有何不可？」
「不錯，不錯。」
「正該如此。」
……
周圍東脈的一眾長老，自然人人捧場。
清伯子卻是不為所動，搖頭道：「若是旁的事情自然無礙，但這是我萬象門元象老祖的事情——清河子，你還準備留一個外人在這裡麼？」
「有何不可？元象老祖他老人家，都曾經親自去齊雲山脈，指過凌蕭！」還是清丘子說道。
此事眾人也都有所耳聞，雖然覺得清丘子有些強詞奪理了，不過這時候，當然還都是會支持清丘子的。
清伯子卻是再冷哼一聲，「你們若是非要如此說的話，那是否我也可以去廣邀天下同道，一同來商議我萬象門的事情？真是荒謬，任由外人參與我萬象門之事，若是傳出去，該如何被天下修士笑話？」
清伯子雖然說得要誇大了許多，但他死死扣著凌蕭並非萬象門中人來說事，確實也讓東脈的一眾長老，都有些理不直氣不壯。
一時間人人心中都是更加懊悔，若是當年凌蕭沒有被逐離萬象門，該有多好……
不過這時候，自然說什麼都已經是遲了。
饒是清河子心裡，也不由微微歎氣。不過心底迅速權衡一番後，還是開口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凌蕭道友，去旁側的洞府稍稍等候下吧。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他和清伯子想法倒是有些相近，凌蕭展示出來的空間大神通手段，雖然極為難度，但他自付也未必不如。
所以多了凌蕭在這裡，固然可以大增他們東脈的聲勢；但清伯子態度如此堅持，強留下凌蕭，難免會與南脈鬧得太過僵硬。
這卻是清河子所不願看到的。
特別是，在元象老祖下落不明的時候。
所以反覆盤算一番之後，清河子還是選擇了退讓，就如同當年逐離凌蕭的時候一樣……
清伯子倒也不至於會太過輕浮，也只是微微一伸手，「凌道友，請吧。」
這是伸手，請凌蕭出去的意思。
東脈自無垢子、邱萬空以下的一眾長老，倒也不難明白方纔的一番勾心鬥角。雖然理解清河子的決定，但心底也難免頗為不平。
只是清伯子死扣著不放，清河子又不想現在翻臉，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麼辦法。即便清丘子嘴唇微動之後，也還是無奈閉上。
這下一來，眾人望向清伯子的目光，自然就更加暗藏怒色了。不過，清伯子當然根本不放在心上。
「凌蕭道友，請吧——」
見凌蕭依然不動，清伯子眉頭微皺，再次說道。
凌蕭卻是忽然一笑，望向清伯子，溫和謙遜地道：「清伯子師兄，若是萬象門中人的話，是否就能夠留在這裡了？」
他對清河子、邱萬空等等都以晚輩自居，獨獨稱呼清伯子為師兄，平白就讓後者矮了一輩。
當然，清伯子也無暇去計較這些，見凌蕭這麼說，心中頓時有些驚疑不定。但仔細想想凌蕭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你這話什麼意思？萬象門中地位足夠的，當然能夠留在這裡。」
然後就見凌蕭歎上一口氣，「那這麼說的話，我似乎也不大方便離開了……」
「嗯？」
眾人都是不解，接著就見凌蕭緩緩伸出手，手中竟是托著一張、與先前東脈的一眾長老在元象老祖洞府中，發現的那張極為相似的紙筏！
真元一催，頓時也有一行文字徐徐浮現在了他們身前——
「凌蕭已入我門下，可托以宗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