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致命的懲罰 文 / 劍聖Troy
斯利山腳下小鎮出口處的一條小溪旁，希亞抱著劍靠在一塊岩石上欣賞著溪流中的魚兒嬉戲。突然，少女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那水中無數驚恐的散去的魚群，心情一陣的煩躁。
「是伊恩吧？好久不見了呢。」少女沒有回頭，便開口道出了來人的姓名。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吧，希亞！」不知何時出現在希亞身後的伊恩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是說道。三個月來，希亞略次的延誤任務的執行，這一次更是不尊凋令的跨越了防區。而且，數次記錄表明，組織內部有關北方伊斯利和裡卡爾多的資料有被動過的痕跡，能夠讓守衛的戰士毫無察覺的闖入資料室整個組織只有希亞能夠做到。
「什麼意思？」少女混不在意的開口，眼神望著水中的自己的倒影。
「你的任務是討伐聖都的覺醒者。」伊恩重複的道出了陸魯傳達過的命令。
「這我知道。」
「這裡不是聖都。」
「抱歉，我只是……不放心……」希亞苦笑了一聲，扭頭帶了些許歉意的說道。
「不必道歉了，希亞，古妮雅的任務結束了吧。」草帽長老壓低自己的帽簷讓希亞無法看到他那有些愧疚的表情，已經接到了組織計劃的他大概瞭解了自己的上司似乎已經做好了要處死希亞在這世上可能最關心的人的打算，如無意外，這一次的聖都之行，會成為她最傷心的一段往事了。
「啊，是的。」並不瞭解這些的希亞沒有多想什麼，已經厭倦了殺戮的她而今的牽掛只有兩個，一個是依舊無法獨立完成斬殺任務的古妮雅，一個就是自己在北方尚未了斷的仇恨，如果不是為了古妮雅，少女此刻早已到了北方跟那位『白銀之王』一決生死了。
「那麼，立刻趕到聖都去，還有，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伊恩轉過身形，不再看希亞一眼，背對著彼此之時，草帽長老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那時的他從未想到，下次見面時，少女跟自己就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瞭解。」希亞不再猶豫的起身，將大劍回手插入身後的劍托。
「希亞，好自為之吧。」草帽長老有所預感，這一次的任務似乎有些不尋常，首領的態度與往日的冷靜全然不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會在那座古老的城市發生怎樣的故事。
「我已經有所覺悟了，伊恩。」希亞坦然的笑了笑，此刻的她從未想過，自己對古妮雅的關愛幾乎成為了置少女於死地的毒藥，錯誤的將伊恩的叮囑理解為了組織會對自己進行清除、抹殺。
「你的覺悟還不夠，希亞，不要考驗組織的耐性，他們的懲罰會讓你感受到發自內心的痛苦的。」伊恩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幾乎等同於否定自己的話。
「多謝提醒。」少女走向了聖都的方向，伊恩猶豫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小鎮拉基所在的旅館的位置，仰天歎了口氣，走向了那裡。
深夜，小鎮的旅店中除了拉基所在的房間外所有的燈火都已熄滅，男孩守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湯時不時的看一眼窗外，焦急的等待著古妮雅的歸來，少年並不知道，古妮雅其實就在旅店後面的小巷中。
「你是……希亞的代理人……伊……伊恩……對吧？」剛剛從山上風塵僕僕地趕回的古妮雅來不及回旅店就被伊恩找來了這裡，看了一眼面前那代理人的裝束，少女立刻回想起了他的身份。
「呵呵……不錯的記憶力呢，你有新的任務了，『no.47』的戰士，古妮雅小姐。」伊恩刻意的在古妮雅的排名上加重了音調，意外的是，一向以個性暴躁聞名的古妮雅居然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
「希亞呢？她在哪裡？」少女急切的問道，語氣中似乎十分肯定希亞就在切近。
「……你的新任務是潛入聖都，消滅已經潛伏在那裡的妖魔，時間是……」伊恩雖然吃驚於少女那般敏銳的直覺，可是依舊不予絲毫理踩的自顧說起了少女的任務。
「希亞來過這裡，對不對？」古妮雅向前踏出一步，雙臂握拳，神情十分激動，甚至連妖氣也不知不覺的釋放了出來，一雙銀瞳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轉為了金色。
「你似乎很清楚呢，不過，她不在這裡，至少現在不在。」伊恩冷漠的開口，可是剛剛說完，一道驚人的劍氣劃過了他的身側，古妮雅的聲音在那一剎那冷得甚至超過了覺醒者：
「你最好不要騙我，你的身上有葡萄酒的香味，我不認為代理人會如此巧合的也有酒精的嗜好。」失去了艾麗娜的她心情差到了極點，好容易有了些希亞的線索，居然被人搪塞，少女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古妮雅小姐，你就算知道了希亞來過這裡又能怎樣？」伊恩冷漠的看著古妮雅那近在眼前的俏臉，渾然不為她的殺氣所動，非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開口問道。
「我……我可以……」伊恩的話讓古妮雅猶豫了，她有很多話想對希亞說，可是似乎每一句要說的話，都是有關自己的……
「讓她看到你一次次狼狽的斬殺那些最低等的妖魔？」伊恩開口間，說出了古妮雅心中最軟弱的地方。
「我……」少女氣節般的鬆開了握劍的手，是啊，這樣弱小的我，見到希亞又能怎樣？曾經在競技場上沒有去見希亞就是擔心成為她的累贅。
「還是說，你想讓她看見你帶著一個男孩幸福的過著旅行的日子。」草帽長老看了一眼旅店中唯一一盞尚未熄滅的燈，再次開口。
「我和拉基只是……」古妮雅想要解釋，卻突然想到了，自己和拉基的關係究竟算是什麼？姐弟？朋友？還是單純的廚師與主人？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又該怎樣解釋給希亞？
「又或者，你希望她見到你現在這淚眼婆娑的樣子？」伊恩冷笑了一聲瞥了一樣少女那眼角處的淚痕。
「……」古妮雅無言以對，伊恩的話讓她躊躇了，也讓她第一次開始面對自己的未來，獲得力量為迪妮莎報仇，曾是女孩的踏入組織時的理由。可是當她與希亞相處了一段日子後，那份仇恨只剩下了普利西亞的那一半，而且……經歷了艾麗娜的事件後，古妮雅突然發現，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她要和希亞一起活下去，雖然是看似簡單的事，卻是迪妮莎都未能如願的奢望，這樣的自己真的做得到嗎？
「三天內趕到聖都。」伊恩滿意的看著少女低迷的表情，再次開口。
「希亞她……還好嗎？請務必告訴我這個。」古妮雅再次抬起頭時帶著一絲苦澀的問道。
「她還活著，如果你問的是這個？至於好不好嗎？我覺得已經做了這麼久的戰士，你應該最瞭解她過著怎樣的日子。」伊恩冷冷的給出的答案，卻是古妮雅放下了懸著的心。
「謝謝。」
兩天後，聖都附近某處山坡之上，一身黑衣的迪妮莎望著那高高的城牆正在暗自心焦，看了一眼手中小瓶裡僅剩的幾枚秘藥有些躊躇。幾個月前走出了西方的山谷來尋找希亞的她可謂略次碰壁：先是來到了no.1的駐地，結果卻發現，防區內空無一人，而後從酒館老闆處得知了希亞已經回組織述職的情報後，便一路東行追趕希亞的腳步，結果卻總是慢了一拍，趕到了東方時，才從幾名剛剛授印的戰士口中得知組織的no.1已經有了新的人選，不知道希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她在苦苦打探了一番後，總算在某處小鎮中再次知曉幾天前有一個酷似希亞的大劍戰士經過那裡，走出了東方。
於是迪妮莎宛若大海撈針一樣不斷地打探著希亞的消息，不知找了多少個小鎮、村莊，更不知道走錯了多少路的她還是在不久前徹底遺失了希亞的蹤跡，於是萬般無奈下，她只好回到了聖都附近。剛剛踏入這裡的她立刻接到了一個新的消息，就是最近聖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奇怪的食人的怪物，通過那些人的描述，迪妮莎覺得那很有可能是個覺醒者，而要討伐覺醒者就一定會有討伐隊，通常每一隊中必定有一名個位數的戰士，所有去除了負責監察不能輕易出戰的『眼』和組織的王牌no.1外，她見到希亞的機會至少有七分之一。而今的問題是，她究竟該趁夜潛入聖都還是該使用秘藥光明正大的進入城內打探消息，瓶中那僅剩的幾枚秘藥也讓她一陣為難，沒有這些藥物大概下一次走進城鎮就會被組織知曉吧。
『可惡，管不了那麼多了，希亞，要是還找不到你的消息，我就直接去找那些代理人，這一次，無論如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想到此處的迪妮莎，壓下了一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