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 永在心田 文 / 劍聖Troy

    靜靜地站在一旁的古妮雅在幾名神父與修女中找到了希亞，此刻的少女神情激憤似乎正在跟那個紅衣的主教辯駁著什麼，而看到了那名主教古妮雅卻不由有些尷尬，因為那裡那個個子略有些矮小的男子居然就是被希亞冒充了良久的文森特神父。

    片刻後，人群散去了，那些神職人員一一離開，只不過古妮雅看得出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的眼神都稱不上友善不管是對希亞還是對自己，「希亞！你……」看著希亞一臉沮喪的表情古妮雅想要說出些安慰的話語，可是不知緣由的她卻又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呵呵，你醒了？」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希亞的臉色雖然依舊不佳，可還是露出了一些喜悅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古妮雅那一頭凌亂的髮絲和胸前歪在了一邊的甲冑，不由得歎了口氣，「真是的，還是這樣的急躁的性格，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一面替她整理著衣甲，一面探出手臂為古妮雅疏理起了長髮。

    「我怎麼過的，其實你最清楚不是嗎？」古妮雅突然抬起頭直視著希亞的眼睛，而並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對視之下，面對強敵從來不會膽怯的希亞果斷的扭過了頭，雙手從古妮雅的肩頭滑了下去，之後是片刻的沉默……

    「……她都告訴你了？」艾莉娜的極限到來時，希亞沒有叮囑她繼續替自己隱瞞一直以來暗中對古妮雅的照料，她不能要求一名馬上會死去的人在最後一刻去對自己的好友撒謊……可是當時希亞同樣沒有做短時間內會見到古妮雅的準備。

    「如果她不說，你打算一直騙著我吧……」「就像當初迪妮莎的事」只是這後面的一句她卻沒有說出口。

    聰明的女孩沒有再追問下去，知道希亞在意著自己就已經足夠了。「這個人是希亞的朋友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阿加莎，古妮雅略帶著一絲同情的開口。

    「不知道呢？最起碼，我不知道她把我當做什麼呢？」緩步走向了自己的老對手，從身後扯下來外氅為她披在了身上，面對古妮雅的疑問希亞卻突然發現，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與阿加莎的關係，直到一旁的少女再次開口，「雖然我不認識她，但是她一定很在意希亞你吧，如果不是關係密切的人，她應該不會那麼執著與你的勝負了。」

    『還要繼續嗎？阿……』

    『阿加莎！你真是個過分的傢伙呢，居然連自己對手的名字都記不得。』

    『呵呵……我不認為走出基地後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又何必費力氣去記住呢。』

    『也許吧，不過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名字，因為你會是……我擊敗的對手裡最強的一個！』

    過往的是是非非不斷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曾經那個讓自己頭痛的傢伙這一次……再也沒辦法一較高下了吧，「哼！關係密切的……對手嗎……」說不清是哭還是笑，是喜還是悲，對希亞而言能夠回憶起一些溫馨的記憶是近乎奢侈的享受，可偏偏，可以做這件事情時間只能是在阿加莎的葬禮上。

    「……古妮雅，幫我拿下劍，教會裡的人拒絕為一名半妖送行，而我不能帶著這件東西為她祈禱呢……」

    「好的……」

    古妮雅接過了希亞的劍，靜靜的站在了一旁，看著希亞單膝跪地虔誠的禱告著，出身平民的她雖然不瞭解貴族葬禮是怎樣的可是悼詞她還是記得的，然而希亞卻沒有默念那些教典，而是緩緩地吟唱著一首美麗、哀傷卻又充滿希望的歌……

    『你希望看到這世上的某些事物被抹去麼？

    你希望看到空氣更加純淨，人們的心靈轉變麼？

    然而在這片土地上，此處的一切卻如此脆弱

    沒有什麼事物是毫無意義的…』

    『奇異恩典』這首曲子有著一個美麗的名字，是古妮雅少數瞭解曲目之一，也是為一切生靈祈禱的歌曲。

    「抱歉！希亞小姐！教會無法給她安葬，按照你們的說法，她的身體會被回收，教會不會為一個食人的惡魔超度的，屬於的她的地方只有地獄。」那位無情的紅衣主教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希亞的心，她自己從未奢望過人類的同情理解，也從未想過覺醒者能夠被人類所原諒，但是連死去的人都無法得到安眠，實在有些……殘酷……「howcanyou

    einhellwhenyoua

    estillinmyhea

    t!」反應過來時一句英文已經輕聲念了出來。

    「希亞？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走吧古妮雅！」轉身從少女手中接過了自己的大劍，希亞最後回首望了一眼女神雕像下方那個閉著雙目的少女，微微一笑，『在下面好好修煉吧，笨蛋，等著我去修理你哦……對手……』

    『哼！你才是呢……別輸給了別人啊，我的no.1』一個張揚的聲音彷彿隨著一陣清風傳入了希亞的耳中……

    「嗯？！」下意識的扭過了頭去卻發現空氣恍惚間一抹鮮紅正在消散。

    「希亞……」

    「怎麼了？」希亞看了一眼從剛剛開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的古妮雅不由有些好奇。

    「不，沒什麼了。」迪妮莎的事情，是時候該告訴希亞了吧，可是……始終有些擔憂知道了一切的希亞會是怎樣的反應，古妮雅遲遲沒有下定勇氣開口。

    「走吧，快回旅店吧，我們的時限可能都不多了，組織的秘藥從來不會多給的。」希亞微微一笑，只當少女是擔心再被自己丟下，於是伸手抓起了古妮雅的手臂。

    「嗯！」算了，還是回到旅店再說吧，對不起迪妮莎，請至少讓我再享受一會兒吧，將身體緊緊地靠在了希亞的身體上，古妮雅竭盡全力不讓迪妮莎的臉龐出現在腦海裡，卻依舊無法擺脫那種宛若偷情般的犯罪感。

    「對了，古妮雅，我昏迷的時候有什麼人來過嗎？」可惜一切注定無法如願，希亞還是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為什麼這麼問？」

    「阿加莎的劍不見了呢……不過，算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找吧……」事實上，希亞更想問的是，自己摔下屋頂時，那個熟悉的身影到底是誰，可是一來擔心這樣會刺激古妮雅，二來當時大量失血的自己，神智與視線實在弱到了極點，「古妮雅？你怎麼了？」正打定主意要在以後拜託某位神父幫自己在教堂廢墟裡尋找一下的希亞，卻感到抱著自己的古妮雅突然停下了腳步，而後是自己的肩膀一鬆，少女柔軟的身體離開了自己的懷抱。

    「希亞，其實……」

    而就在古妮雅向希亞坦白迪妮莎的下落時，聖都中幾位特殊的客人也離開了這場豪華的盛宴。北門外，一輛馬車上載著一名紅衣少女跟一位一身華服的青年，相對有說有笑的兩人坐在他們對面一個被捆成了粽子的少年卻是用恐懼到了極點眼神望著他們。馬車外一位黑髮青年冷漠的開口，「要出城門了伊斯利！」

    「聽到了嗎？拉基先生，歡迎你跟我們一起來阿爾方斯做客呢！」

    與此同時，東門外某處密林中，一身黑衣的少女冷冷的看了一眼聖都，而後緩緩將銀色的面具套在了頭上，「格雷斯，即使是你也無法阻止我的腳步，阿爾方斯——一切開始之地，也將成為一切終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