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煉罡大成結丹苦，星宿滅世元神出 第五章 ：天水流雲 文 / 道蒼苟

    南域大陸，在東海與南海交界之處，是一塊狹長往外凸出的陸地，這塊陸地與大陸聯繫緊密，但是按照觀星樓收攏四海月華星光來算，這裡卻又算是地處四海，因此，這一塊陸地，就叫做海陸。

    海陸乃是觀星樓覆蓋不到的區域，並不與人間各國想通，而是孤懸於天妖大森林之中，又因為沒有月華，妖族大多遷徙而去，卻又變成了一塊人道樂土。

    海陸獨特的環境，就變成了九大道派和妖族都忽略了的空白地域，就連天水宮，都因為把這裡當做陸地，而忽略了去。

    海陸寬不過三千里，長也僅有二萬餘裡，但是因為獨特的環境，得到了很多仙道二流門派的歡迎，紛紛搬遷過來，在這不大的海陸之上，竟然聚集了三十餘家仙道二流門派。這是了不起的密度了，要知道整個天下，據說二流門派只有八十餘，這海陸之上，就幾乎佔了一半。

    同質化的仙道門派太多，也就催生了競爭。

    雖然從海陸前往九大道派拜師，需要穿越危險的天妖大森林，海陸之上各國的天人武者，大多都不願意嘗試，於是就把目光都放在了本地的二流門派之上。但是海陸畢竟太小，每一年中跨入天人的武者也就那麼一些，年齡合適又有未來的，那就更小了，而二流門派又有太多。

    仙道門派為了爭奪弟子，不僅把一些基礎的法術爭相傳授下去，以期望增加天人武者的數量，還在無數次爭鬥之中，逐漸確立了招收弟子的一些規矩。甚至借助強大的力量，穩定著周邊的秩序。讓這裡好生興旺，甚至讓那些二流門派，不再為弟子發愁了。

    石玄三人為了不暴露身份，自從出了天妖大森林，都沒有飛行，而是就裝成了普通人，一路走來，聽著華光侃侃而談，暗自感概不已，這簡直是傳道的好地方啊。這次誤打誤撞。竟然來對了！

    海陸由於沒有妖族之憂，人口密度極大，有數十億人口，又沒有虛神老祖的存在，以石玄如今不懼一般法相真人的實力。若是佔據了這裡，發展信徒，不說太多，只要千分之一的人成為信徒，也是數百萬，到時候石玄幾天就能聚集一道神力，足夠神符一擊，若是積累個數年，就根本不懼怕一般的元神真仙。

    「師弟。在想什麼呢？」華光看到石玄走神，當即問道。

    「沒什麼！」石玄抬頭一笑，自己的想法，暫時可不能和他們透露出去。

    「師兄，以我們現在這樣走，想要趕到水雲宗。需要的時間恐怕不少吧？」石玄問道。

    華光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說道：「大概還需要三天，不過這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了，看這海陸的形勢，這裡，恐怕有虛神老祖！」

    「啊！」石玄一愣，尼瑪這簡直麻子不死麻子，是坑人啊，有虛神老祖，為什麼不早說，若是如此，早跟老娘說清楚了多好，不僅不用來到這處地方，更不用擔心到時候靜寧公主不讓他進家門。

    「師兄，這裡真有虛神老祖？」舒妃湘也是問道。

    「只是猜測，不過，」華光一頓，指著遠處道，「我們剛剛路過的一處地方，方圓千里之內有個二流門派，火舞門，我剛剛用窺天真法查探了一下，竟然有數千築基以上弟子，按照這個基數推算，這裡三十多個二流門派，各個門派中的法相真人加起來，恐怕要超過三百，三百個法相真人。按照三百年成就法相來算，一千八百來，恐怕出了近千個法相這人，這麼多法相真人，就算是沒有渡劫的丹藥或者秘法，用人數去堆，也應該能堆出一兩個虛神老祖出來，更不用說這千人之中，出現一兩個驚采絕艷或者運氣好的了！」

    石玄和舒妃湘聽著苦笑點頭，他們都是來自地球，所以對華光所說算是一聽就懂了，這不過是統計學的簡單運用而以，華光以普通二流門派的基數來計算，然後輔以法相真人和虛神老祖的壽數，說得簡單無比，雖然是猜測，但是與事實的出入，應該並不算遠。法相真人能成功渡劫的，九大道派是十分之一，而在九大道派之外，更號稱百不存一，卻終究也沒有說千中無一。

    「我也就是說說，你們也不比擔心，就算這裡真有虛神老祖，也不一定會出現在水雲宗！」華光說道，不過明顯他的話，沒能讓兩人放下擔憂。

    石玄猶豫了一下，抬頭說道：「既然這裡可能有虛神老祖，我們還是早點趕到水雲宗的好，到時候就算是有什麼變故，也好早作準備！」

    華光與舒妃湘都點了點頭，三人都不遲疑，尋了一處隱蔽的所在，遁光縱起，向著水雲宗而去。

    水雲宗在海陸西南部，更靠近南海，所以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竟然乘著南海無人，跑去天水宮溜了一圈。

    石玄三人速度都很快，最慢的舒妃湘雖然沒有劍氣雷音的速度，卻也達到了二十一倍天馬，原本走路計算起來還要三天時間的路程，卻只用了兩個時辰，就來到了水雲宗所在的流雲山脈，在水雲宗所處的水雲峰北邊九百里除，找了一座山峰暫時落腳。

    華光手中白光一閃，一面窺天神鏡，緩緩展開。

    流雲殿是水雲宗主殿，坐落在水雲峰最高處。殿外陽光明媚，殿內卻是幽幽，有四人相對而坐。

    「煉師兄，如此行事，我終究有些擔憂，若是走漏了風聲，九大道派和妖族的虛神老祖找來，到時候就算我們三人真的渡劫成功，卻終究不是他們的對手！」其中一人對著主座上的黑衣人說道。

    「呵呵，你們不用擔心，這次五顆天罡洗魂珠都是真的，我們也沒有做什麼，至於拿那些小輩來祭煉萬魂幡，卻是可以推到那人身上，嘿嘿，那人真是膽大包天，一人就想佔了整個南海，還想開宗立派，這種門派和真法，有傷天和，豈是他能夠開創的！」黑衣人抬起頭來，石玄赫然已驚！

    「煉無情！」

    「師弟，這人你認識？」華光問道。

    石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著鏡中場景，心中卻在想著，「煉無情，萬魂幡，難道煉無情竟然跟雀魂老祖混到了一起不成？」

    只見煉無情抬起頭來，說道：「他既然有此雄心，到時候就讓他來承受九大門派和妖族眾多虛神老祖的怒火吧，至於我們，等到渡劫成功，就可以接手天水宮，到時候我們四人，加上天水宮二十多位妖族虛神，各大道派就算知道這事和我們有些關係，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這…」另外一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兄也說著萬魂宗的真法有傷天和，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這些年我們水雲宗積累漸厚，如今又有了這五顆天罡洗魂珠，到時候未必不能培養出虛神弟子，何必用這法門？」

    「哎，時間不等人啊，虛木師弟，且不說我們還可能培養不出虛神弟子來，就算培養出來，幾十數百年之後，又會是什麼情況，恐怕我天水宮，就真的滅了！」煉無情說著，歎了口氣。

    「可是…」虛木依然想說什麼，卻見煉無情擺了擺手道：「好了，虛木師弟，你不要再說了，最多我答應你，等我們渡劫成功之後，就立即毀了那萬魂幡，甚至集合高手，絞殺了那人，你看如何？」

    「既然如此，那我們自當支持師兄！」最開始說話的那人見虛木似乎還有話說，當下搶先開口道。

    「呵呵！多謝虛白師弟了，師兄如今已有七百多歲了，時日早已無多，又被那人下了禁制，卻也不知道能撐幾年，未來天水宮還要靠你和虛雲虛木兩位師弟支撐！」煉無情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接著向外看了一眼，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是乘那人放鬼的空隙出來，如今也要立即回去了，此事就拜託三位師弟了！」

    直到煉無情的遁光消失在了水中，虛木突然抬頭對虛白道：「師兄，我們真的要如此做麼？天水流雲雖然分數同門，但是我流雲宗分出來已有三千年，天水宮對我們也就再無什麼意義！」

    虛白搖了搖頭，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是形勢不由人啊，師弟不要忘了煉無情身後那人，那人終究是虛神老祖！」

    「不錯！」一直沒有說話的虛雲說道：「煉無情說了，他已經七百多歲，要是不能渡劫成就虛神，也真是時日無多了，若是從我們這裡得不到幫助，難免不會惱羞成怒，到時候請出那人來，我們恐怕難逃毒手！」

    虛白點了點頭，「天水宮煉家當年因為南華劍派那事，把我們這些異姓弟子分出來，說得是為天水宮留一條後路，其實不過是驅逐而已，煉無情絕對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同門之誼的！不過這樣也好，等我們三人成就虛神，到時候水雲宗就算是真正有了根基！」

    虛木歎息一聲，沉默了下去，他性情淡薄，又丹成只是三品，對成就虛神，多活千年並不是那麼渴望，卻終究放不下水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