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章 賣身契 文 / 只愛超短裙
1、
趙軍的心情我是非常能理解的。他不悅的表情裡加雜著一絲驚訝，因為他明確表示如果和他們公司簽約幫他幹別的業務，會得到更多的收入。
在他的看來我們好像就是為了錢才那麼肯拼地鋪貨的，在他這賺錢比飲料公司多，為什麼會果斷的拒絕他呢？或許在他的價值觀裡或許認為我們工作就是為了多賺錢。和他的那些業務司機一樣，為了更好的生計。
但是他也同時發現了我們與他們的不同，我們的熱情和活力是他們公司的其他人都不具備的。像郭大少他們每天儘管努力地賣貨，但是都是為了提成和工資，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和殭屍一般。
儘管他們能為公司帶來效益，但無法推動公司的發展。因此趙軍心裡非常清楚，公司需要心的血液，否則發展會繼續停滯不前。見識了我們的業務能力以後，趙軍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加工資想留住我們。
我算了算，如果去了趙軍公司的話他按他說的要求給我們開工資，那我們每一個人的薪酬最少是郭大少的兩倍，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人拿著六個人的工資。
可是他會讓我們付出的更多，沒準還會把我們變成鋪貨機器，一有新貨就讓我們去鋪。趙軍不知道，我們和他們公司的其他業務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喜歡挑戰，喜歡錢，但更重視的是未來的發展。
「趙經理，我們也非常想在公司干，但我們都是外地的，明年可能就不在石家莊發展了，到時候辭職什麼的挺麻煩的。」我看丫不高興了所以如此說到。
趙軍和苦瓜臉蠻有夫妻相的，尼瑪生氣的表情再我看來分明不就是龍鳳胎嘛！
「好吧，我希望咱們合作同樣愉快！」趙軍顯然知道那只不過是我的托詞罷了，但還是伸出了右手和我們握了一下。
「嗯，那我們接著上班去了。」氣氛太壓抑了，趕緊逃吧。
「好，那你們去吧，對了，這是劉經理的電話，一會兒你們下班了給他打個電話吧。」他特地把「下班」兩個字加上重音。
2、
當郭偉知道我們要走以後剛毅的臉上有些不捨，一直抽著煙沉默著。
也是，我們的到來給他增加了不少快樂，否則他每天只能一個人一輛車，孤單地穿梭在石家莊的大街小巷上。我們來了以後有人陪他侃蛋b，有人給他買好煙抽，中午還可以吃好的，不用下去和客戶磨嘴皮子和一個人搬貨了。更重要的是他還通過我們認識了小茜。
「沒事，以後沒事就去我們那玩兒，咱們接著k歌。」我安慰郭大少。
「呵呵。」郭大少笑的那麼淒然，以後又是他孤身一個人鋪貨了，這種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以後的幸福會依然是每天中午和他媳婦兒在小攤上吃炒餅，然後回庫房扎金花。如果我的日子過的像他一樣索然無味，我寧願死掉算了。
他也早厭倦了這種日子，從我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就說不想幹了，想改變這一切回山西倒煤去。但是他依然繼續幹著，我估計他和他的同事們一樣有這種想法好幾年了，但就是沒有勇氣改變這一切。
窮則思變。
他們或許不明白這道理又或許是奮鬥的刀刃早已在漫長的歲月中磨鈍了，也可能是曾經的沸騰的血液現在已經凝固成為血豆腐。
我和maybe是很有惰性的，比如我早說過的一覺睡到十一點。但是我們的惰性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上的，而他們是精神上的。
今天鋪貨的氣氛很是壓抑，郭偉一直沒怎麼說話，因此上午沒賣多少。
中午的時候我和小穎也都沒什麼心情吃飯，郭大少則更沒心情。
車就停在馬路邊，郭大少把椅子放倒躺了下來然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去抱犢寨吧。」郭大少突然說話了。
「嗯。」他這種心情就算說要去海南我也會不忍心拒絕。
他把車開的飛快，我都不知道超過了多少輛「游5」。
到了目的地郭大少依然沉默著，我們三個人誰也沒說話，默默地爬。郭大少不知道是由於被他女朋友搾乾的緣故還是腿的原因，反正爬到一半突然說：「累死了，不爬了。」
然後我們挺下來休息。
抽了幾根煙郭大少又蛋疼地說：「沒意思，回去吧。」
我和小穎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唉，由他吧。
3、
下午又草草地鋪了幾件，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原來是劉經理，他說晚上聚聚。
下了班我們直接打車到了劉經理說的那家「光明漁港」，那個賈隊長也在。
「上午給趙軍打電話來著，要你們的電話他死活不給，把你們當寶貝一樣。」劉經理笑說道。
我們也沒回答，只是傻笑，其實我和小穎中午米粒未進現在早餓的不行了。
「今天請你們吃飯沒別的事，就當朋友間的一次普通聚會，你們放開點，我肯定比你們大，以後別叫劉經理，顯的遠，叫哥就行。」劉經理說。
賈隊長也說：「以後叫我賈哥，別叫什麼隊長，跟小日本似的。」其實以賈隊長這副長相，叫他大叔都不為過，我第一次見他的感覺是，這b最少有四十了。
然後我和maybe就左一口劉哥右一口賈哥地叫，慢慢地就熟了。
幾杯酒下肚以後他們的話也多了起來，特別是賈隊長，他信誓旦旦地說：「來吧，咱們公司現在發展挺快，過半年就會再招一批區域經理，你們現在這能力再鍛煉鍛煉半年肯定沒問題。」
呦，太抬舉我了，不過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maybe則一副小人的樣子，好像當區域經理如探囊取物一般，他邊笑邊說：「那還請賈哥以後多多罩著點小弟！」
我艹，這是曾經在邯鄲當抗把子的maybe嗎？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來公司簽約？」劉經理突然問道。
艹，你丫不是說今天不談工作嗎？
而且他問的還非常有技巧，他沒問我們是和趙軍簽約還是和他們簽，他直接問時間。
「隨時都行！」他倆對maybe灌的**湯看來還蠻管用的。
我還是比較理智的，因為我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有掉餡餅的事。
為什麼不相信，因為我被騙過。
4、
初中的時候和哥們兒去中關村，辦完事回家的時候在車站碰見一個人，那人猥瑣地問：「要移動硬盤嗎？」
我倆當時很腦殘地問了句：「偷的吧？」
「對的，對的，就是從我們老闆那偷的。你們要嗎？」那人猥瑣地看了看四周小聲地說。
「多少錢？」我哥們兒問。
「80g的，一個500.」
「太貴了，沒那麼多錢。」我們扭頭就走。
「等等，別走啊！你們有多少錢。」那人拉住了我們。
我倆翻了所有的兜，由於剛才買東西的緣故，加起來只有六十多塊錢。
「我這有個60g的，再加50塊錢從你那換倆80g的行嗎？總得留十多塊錢給我們坐車吧。」
「好吧。」沒想到那人想都不想的答應了。
然後我們就換了，看了看包裝都沒拆封。
我倆當時覺得無比的幸福，恨不得打車去網吧拷電影回家看。
但是回家插上電腦一看竟然是壞的，拿去修人家修也修不好。
最後蛋疼了。
還有一次是高一的暑假，那時候流行棒子的d508，然後有一次去海澱補課在車站碰見一個猥瑣男，那人說要手機嗎？
我一看是d508馬上心動了，於是問了價錢，那人說800.
後來我砍到300.
那人把手機給我看，我一開機屏幕亮了一下就自己關了。
那b說是沒電了，回家充點電就好了。
然後我相信了，去取款機給丫取了錢。
不錢給他以後我剛走兩步突然發覺有點不對，於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人不見了。
回家插上充電器一點反應都沒有，氣的我把手機拆了。
結果發現除了電池是真的，其它都他媽是假的。
又蛋疼了。
5、
這兩件事之後，我就再也不信天上會掉餡餅了。
因此無論劉經理他們怎麼說區域經理的事情我都不會輕易去信。
「那明早吧，8點去公司沒問題吧？」劉經理說。
「當然沒問題了。」maybe像過年一樣高興。
散了以後我大罵maybe太容易輕信別人了，人家說什麼經理什麼你也信啊？
maybe反駁說去飲料公司就算不當區域經理也比在趙軍公司好。
我問小穎什麼意見。
小穎說：「你們去哪兒我跟哪兒。」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去公司了，在廣安街一棟不起眼的寫字樓裡。
公司不大，人也不多。
劉經理他們也都不在，我們說明來意以後，一三十多歲的女的走了過來：「哦！是你們啊！劉經理他們早上打過招呼了！來，你們先看看這個！」
她給我們三個每人發了一份協議。
如果我簽了這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就業協議了，但我仔細看了一下內容。
這分明就是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