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給我一支煙 文 / 只愛超短裙

    1、

    以後的日子我們每天要不上午鋪貨下午考試，要不上午考試下午鋪貨，總之一直沒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鋪貨的時候是我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騎著電車手拉手穿梭在石家莊的各條大街小巷，有的店舖了兩三遍，老闆可能被我倆快樂的氣息所感染，而樂呵呵地訂了幾件貨。

    當業務員首先推銷的不是產品，而是先推銷自己。

    你整天擺著一副臭臉，那無論你的東西有多好多便宜，人家也不屑要。

    反之你要是跟人樂呵呵地說話有禮貌，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果你的東西還說的過去，很大一部分客戶都會進點的。

    頭放假前我們集體向公司請了個長長的假，商量好了，如果公司不批我們就自己辭職，結果公司竟然批了。

    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郝健的原因，但是我知道，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好事，但是對於公司來說肯定是壞事。

    因為一個公司想要做強就必須遵守自己的規章制度，如果夾雜著太多個人感情在裡面，公司是不可能做大的。

    請完假以後還有一件大事，就是把十套房子全租出去。

    租房子若是在暑假還是比較好租的，因為好多學生還留在石家莊打暑期工，但是寒假學生們基本上都回家過年，誰還租這個。

    最後以一套300塊錢的價錢租出去五套，還不是一個月，而是到我們下學期開學。租房子的大多都是小情侶，想在學校多膩幾天的。

    放假前的最後一天，在我的建議下我們去日租房吃晚飯，上次去李柔家的人除了小霞說有事來不了其他人這次都叫上了，同時還有毛哥的對象多多，小朱對像小琳和maybe對象的珊珊。

    我懶的做飯所以買了兩個電磁爐和兩個鍋，還有一大堆肉和蔬菜。

    然後我們支了兩個鍋，席地而坐，坐滿了整個客廳。

    這頓晚餐的主題是「總結」，我們邊吃邊聊來這個學校一年半的收穫，每個人都暢所欲言，有多不完的話。

    但是用兩個字來總結就是：成熟。

    我們都成熟了，無論是說話辦事。

    過日子也不是大一剛來的時候那樣得過且過了，想問題也全面了點，為人處事也圓滑了許多，不再是以前的一根筋了。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誰都捨不得散捨不得離開，但最後依舊是離開了。

    我很想拉住小穎，告訴她讓她留下來陪我，但是我卻沒有。

    2、

    第二天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打車去了火車站，那麼多人好不熱鬧。

    maybe、珊珊、毛哥和德志都直奔邯鄲。小朱去白佛客運站坐汽車回衡水，就我一個人回了北京。

    還有小茜。

    他們的車比我早，他們都先走了，就留下我和小茜我們兩個人。

    小穎走了我特別後悔，因為我沒有和她吻別。

    小茜坐在我對面，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顯得有些尷尬，因為在我的印象中我們兩人好像沒單獨相處過，除了那次在試衣間裡的時候。

    玩兒著手機但我忍不住地時不時地看她一眼，小茜一直閉著眼睛在聽歌。

    看來人家真的是把我當色魔了。

    被人冤枉是件十分不爽的事情，鬱悶的我只好起身去廁所抽煙。

    動車室有個小門是通向外面露天的，經過露天才能去廁所，由於火車站的公廁向來都是能熏死人的，所以我也隨大流在露天抽。

    其實在火車站抽煙是一件十分噁心的事，不是抽煙噁心，是某些抽煙的人噁心。常常是抽地正給力呢，對面一大叔突然咳一聲，然後吐出一口濃淡，很準地吐到你的跟前。如果只是一口你覺得還湊合，還可以忍，但是如果滿地都是痰的話你真地可以省頓飯了。

    中國人愛吐痰的傳統由來已久，連魯迅大叔都批評過。

    3、

    「給我一支煙。」正想著噁心地痰呢，一個女生從後面叫道。

    「你也抽煙？」我回頭一看，是小茜，從沒聽說過她抽煙，所以我十分奇怪。

    「我怎麼就不能抽了？」小茜充滿敵意地反問道。

    「你會嗎？」

    「不會就不能學嗎？你是剛生出來就會抽的？」小茜咄咄逼人的樣子。

    「抽煙不好。」她再怎麼說也是小穎的閨蜜，如果讓小穎知道我教她抽煙小穎會殺了我的。

    「不好你還抽？給不給吧！」

    我沒說話，遞給了她一支。

    「火！」

    小茜把煙很生疏地叼嘴裡，管我要火。

    我給她點卻怎麼也點不著，於是說：「吸！」

    小茜果然聽話，用力地吸了一口，接著就不停地咳嗽：「咳咳咳你想害死我啊！」

    我樂道：「讓你吸也沒讓你那麼用力啊！」

    「你還笑！」小茜氣地要用煙頭燙我。

    「行了行了，不鬧了，扔了吧，女的抽煙真的不好。」

    「我不！」小茜倔強地拒絕了我的好意，又試著吸了一口，還是被嗆到了。

    我忍不住又笑了。

    「呸呸呸！又苦又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抽的！」小茜氣的把煙扔了。

    「哎，別扔啊！一塊錢一根呢！」我心疼地搖了搖頭。

    「不扔幹嘛？給你抽？」

    「當然給我抽了，扔了多浪費啊！」

    「你想抽？想得美，上面還沾著姐的口水呢！死變態！」

    抽煙的好多大叔也都聽到了，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小茜當著這麼多煙友的面罵我我當然覺得心裡非常得不爽了，於是想報復她一下。

    「別生氣了，老婆，外面冷，回去呆著暖和。」我壞壞地看了小茜一眼然後說。

    這時煙友們有人說：「唉，原來是小兩口吵架吶！」

    小茜臉都紅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叫我什麼？」

    「老婆啊！哦不，不應該叫你老婆，咱倆還沒領證呢。」

    「我發現你這個人神經病吧！」

    「還不都是我老婆氣的！」

    「誰是你老婆了？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你還不承認是嗎？那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天吶！莫非是別人的？」我雙手撓著頭皮裝作很痛心的樣子。

    「神經！」小茜見她自己說不過我，呆的時間越長她越吃虧，罵了我一句回候車室了。

    抽完煙和幾個大叔扯了會兒蛋逼然後就回候車室了。

    中國人陌生人之間扯淡逼無非是這麼幾句。

    「朋友哪兒的？」「兄弟哪兒的？」之類的。

    另一個人說了個地名，比如：天津。

    回答也就這麼幾句。

    「喔！天津啊！我年輕的時候去過！」

    接著兩人一下子就親近熟了許多，甚至覺得相見恨晚恨不得喝雞血拜把子。

    有的沒去過的會這麼回答：「喔！天津啊！我鄰居家的表哥的孩子的同學就跟那！」不管有多遠或者有沒有這回事反正都能扯進去。

    然後也是親近了許多。

    還有些人是這樣的：「喔！天津啊！」

    「您也去過？」

    「沒，不過我上班的地方離那也不遠，沒幾里地！」

    「哪兒？」

    「四川！」

    反正中國人交朋友聊天都是先找捷徑，老鄉這層關係還算是比較靠譜，所以都願意提。

    扯完蛋逼我覺得該回去看看小茜了，萬一她真的生氣了然後和小穎抱怨我調戲她，那以小穎的性格肯定恨不得用刀逼著火車司機掉頭然後回來砍我一頓。

    4、

    回到先前的座位，小茜還是坐在對面的那個凳子上，聽著歌。

    她邊聽邊跟著音樂哼著小曲兒，我猜她心情應該不錯。

    見丫不理我我去買了兩包泡麵幾根火腿和一瓶水。

    為什麼買兩包？一包當然是給小茜的了，雖說人家不一定吃，但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況且泡麵這個東西確實是非常奇怪的。

    你沒吃之前看人家吃，你聞著香味聽著聲音會覺得很饞，哪怕能喝口湯也好。

    但是你吃完以後再看人家吃你會覺得很噁心，恨不得把剛才吃下去的都吐出來。

    買完泡麵以後我回去一看，那座被人佔了，附近也沒有別的空位子，於是我只能站著。

    「死流氓！」小茜再後面罵我。

    我回頭瞪了丫一眼，她也瞪著我。

    我忽然發覺小茜也是個大美女，要臉蛋有臉蛋要氣質有氣質，身材和身高更是出眾。

    以前一直沒注意她主要是因為與她接觸的機會不多，而且一般都有小穎她們在場，我因此也從來沒認真仔細地觀察過她。

    以前之所以沒發現她的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在我心靈的最深處我是不願意承認的，我對她的大部分評價基本上都是被小茜那個雄厚的家庭背景所蒙蔽。

    小茜給我的印象是那種遙不可攀，十分高貴的類型。

    我們誰也不示弱，就這麼一直地瞪著對方，與其說我是瞪倒不如說我是在欣賞她。

    慢慢地我感覺到自己犀利地目光不知不覺地變地柔和起來。

    小茜看我的眼神也跟著變得柔和，但是她晃了一下腦袋，眼神又移向他處。

    其實有那麼一刻我是感覺到觸電般的心跳的，這種感覺我和小穎還有小雅相處的時候都有過。

    但是和小茜怎麼可能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