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她媽來了 文 / 只愛超短裙
1、
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們上午通常是一個早自習外加四節課，第二節下課是跑操時間，就是每個班集合整齊沿著400米的操場跑兩圈。
那天下完第二節課我本來是要去操場的。
誰想剛要和哥們兒們出教室，我就被班主任叫住了。
他臉色鐵青向我使了個眼神：「你出來一下。」
從他陰沉的臉上我能看出，這次玩兒大發了，班主任不一定能保得住我。
我出了教室門，跟在班主任後面向學校的會議室走去。
班主任只是囑咐我一句話：「一會兒態度好的，不管人家說什麼你都別急，那幫人脾氣不像我這麼好，要是真出事完蛋的不止是你一個。」
他的話我立刻牢記在心，因為我知道這句話的意義。
「要是真出事完蛋的不止是你一個。」
除了我還有她。
這是個小型會議室，是我們高一年級全部教室平常開會的地方，說小其實也不小，能坐七八十號人吧。
進去以後我一眼就看見她和一個中年婦女坐在第一排，旁邊還有昨晚抓住我倆的兩個王八蛋主任，坐在王八蛋主任後面的是我們學校學生處處長兼副校長，副校長旁邊坐的是她們班班主任。
這麼點人坐在這麼一個小型會議室裡，顯得格外的顯眼，也顯得教室很空曠。
那夥人唧唧喳喳地說著些什麼，她卻一直低著頭。
他們發現我和班主任進來了，就停止了說話，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的身上。
這種被關注的感覺我一點都不好受，使我有些無所適從。
無所適從的不止是我，還有我們的班主任，他自從進入這個教室開始，都就低了下去，好像文革的時候犯了階級錯誤等著挨批鬥一般。
他平常是一個比較注重形象的人，衣服不新卻很乾淨，無論走路還是上課都是昂首挺胸的。
做班主任好像真的是不太容易的，做我們這些差生的班主任就更不容易了。
2、
「就是他。」正主任無視我們班主任的存在，見我進來用手指著我說道。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些擔憂，但更多的是無助。只是一眼，她又把頭低了下去。
「你過來，站這來。」說話的是副校長，他的態度非常冷，而且傲慢，但我是不怕他的，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我乖乖地站在了他們前面一米多遠的地方。
這群人當中其實我唯一擔心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她的班主任，另一個是那個神秘的中年婦女。
據我推測，這中年婦女是她的母親。
後來證明我的推測是正確的，但還有更深的一層關係我後來才知道的。
她母親和她的班主任是老同學。
副校長看我態度不錯，臉色稍微緩和了許多，衝著她的班主任使了個眼神，意思就是讓她說幾句。
她的班主任欲言又止，顯得有些為難，左思右想最後她拍了一下她老同學的肩膀，衝她點了點頭。
中年婦女是在座的人當中我最忌憚的一個了，副校長其實是個空架子，權利都在校長手裡，兩個主任其中一個關係硬，另一個狐假虎威，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貪。
犯了事只要給他們塞兩條綠色的二十多塊錢一包的小熊貓，一般都可以替你解決了。
據說我們年級體育系的一哥們兒跟正主任是親戚，去過他家。
那哥們兒說正主任家有一台專門放煙的雙開門冰箱，他親眼看見裡面塞的滿滿的都是拿著保鮮膜包好的綠盒小熊貓。
她那班主任火兒雖大其實倒也沒權利把我怎麼著，畢竟我不是她的直屬學生。
倒是那個疑似她母親的那個中年婦女，從我進門開始臉色就好像喪父般的無比陰沉，一副要把我殺之而後快的樣子。
其實我知道她也是不能把我怎麼樣的，打是不可能，關鍵是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她要是罵我我也無法還嘴了。
3、
從那中年婦女一臉殺氣和怒不可揭的樣子我就可以看出，她今天肯定是會讓我難堪的。
「你給我站直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個學校怎麼會收你這樣的學生？」她衝我指手畫腳地命令道。
我雖委屈，但還是理了理校服，站個筆直。
她拉了拉那個中年婦女的衣袖，但那個中年婦女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甩開了。
我注意到，一滴淚水從她的眼睛裡掉了出來。
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但那中年婦女又說話了：「說說，你是什麼時候勾搭我女兒的？你為什麼勾搭她？你覺得你配跟她在一起嗎？你耽誤了她的學習你付得了這個責任嗎？」
她一連串的幾個難纏的問題瞬間把我問蒙了。
原來真是她的母親。
班主任見她氣焰如此囂張語氣如此地不客氣，很憤怒，剛想為我說話，她的班主任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們可憐的班主任就像洩了氣的氣球般，歎了口氣，頭又低了下去。
那兩個主任則是一副看熱鬧地表情，眼神冷漠，但難以控制地露出了一絲叫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反倒是副校長，她母親訓斥我的時候他一直不滿地看著她。
副校長的這一舉動讓我看出了希望。
「怎麼不說話了？有膽量勾搭我寶貝女兒沒膽量承認是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中年婦女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咆哮道。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用手拉著她母親的衣袖，她母親卻狠狠地把她的手甩開，衝她嚷道：「咱們家把你養這麼大花了那麼多錢那麼些精力，全家人把希望都寄托到你一個人身上了。我們平常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就是為了給你買補品。你呢，小小年紀知識沒學到多少，倒是學會了談戀愛！你對得起我和你爸嗎？」
她媽怎麼說我都沒事，我都不介意，但是她母親說她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就不能繼續不吭聲了。
「阿姨，您別怪她，這都是我的錯。」我低下頭，誠懇地說道。
「當然都是你的錯了，給你手機，現在給你打電話把你家長叫來，我要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教的你的！」
怎麼教我的關你屁事啊！你媽怎麼教你的！**的！
如果不是她在旁邊，上面這句話我恐怕就要脫口而出了。
我沒有去接她的手機，只是求助地看了一樣副校長。
副校長不留痕跡地點了點頭，拍了一下她的班主任。
她的班主任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拉了一下她的母親，她母親回頭看了她的班主任一眼，氣呼呼地坐了下去。
「這種學生如果還能繼續在這個學校上課，那我女兒看來只有轉學了。」她母親陰沉著臉色說道。
副校長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呵呵一笑：「是嗎？什麼時候找我來辦手續？」
4、
我們這所學校是本市最好的學校了，如果轉學那只能出市了，她雖然還有一個弟弟，但成績貌似都沒我好，她家肯定是把考重點大學的希望全寄托到她一個人身上，怎麼可能放心地讓她去外地上學呢？
「你」她母親被氣地說不出話來。
我的班主任很解氣地露出了一絲微笑，連我都差點笑出來。
「這位家長你稍微有點激動了，高中這個階段是最容易出現這個問題的時候，所以你也不必大驚小怪，發現了咱們不能一味的去指責，要加以引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您的女兒很聰明，我相信她會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的。」兩個主任根本是牆頭草，看著副校長的眼色行事呢，這不，一直在看熱鬧的正主任終於說句人話了。
副主任也開始說話了：「是的，一味地責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結果採取過激的行動只會適得其反。去年還發生過兩個學生私奔的事呢！」
被這麼一唬，她母親還真被嚇住了，擔憂地看著她說：「閨女，你不會和她跑了吧？」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看著她母親的眼睛搖了搖頭。
她母親還是不放心：「閨女，你像你媽保證，以後不和他聯繫了。」
她茫然地看著我，過了很久，點了點頭：「我保證。」
我瞬間墜入冰窖。
傻了。
雖然我來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但聽她親口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一時接受不了。
她母親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去理會她所謂的寶貝閨女的淚水，反而問我：「你保證，以後不要和我女兒在一起了。」
我沉默，心卻痛著。
「不保證是吧？那成，等著叫你家長吧！」她母親冷哼一聲說道。
然後沒人接她的話，沉默了好久，她或許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歎了口氣：「老師們，你們看看這事情怎麼解決吧！」
「你覺得應該怎麼解決呢？」副校長笑了著問她母親。
「應該把這種人開除了！」她母親惡狠狠地看著我。
副校長笑的更燦爛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開除他的話那您女兒也得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