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聲名初顯之屬國長史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鮮卑騎兵此時已是大亂。
趙駿他們那一陣衝鋒就是兩百隻矛扔了出去，鮮卑騎兵陣型這麼大，人這麼多，就算趙駿眾人準頭再差也能殺傷一百多騎，完了蕭文再帶人又扔了一輪阻住鮮卑騎兵衝勢，然後才是短兵相接。這樣下來不管掉下馬的鮮卑人，光是被矛刺傷的戰馬也夠鮮卑騎兵一陣忙活了。
然後不論鮮卑軍陣中是馬踏人還是馬踏馬，蕭文帶著六十人就又跑步衝了過來，等到真的兩軍相交的時候，鮮卑人盡失騎兵優勢不說，光是士氣的損失就讓蕭文暗爽讓拓跋牧心驚了。
拓跋牧好不容易呼喊著控制住局勢，尚來不及沖遠些重整陣型就跟蕭文短兵相接了，心中想著此時騎兵仗著騎了馬俯身一刀依然可以完壓漢人的步兵，鮮卑方還有勝算的時候，趙駿又是一陣拋射，再次打亂了鮮卑騎兵的隊伍。
趙駿這一次，卻是吩咐眾人盡量朝著鮮卑騎兵中心的地方扔，更是交代盡量扔到馬身上。人摔下來還可以再騎上去，陣型亂了還能再整，戰馬吃痛發起瘋來，可就真沒招了，哪怕你是鮮卑人！
然後趙駿才帶人翻身下馬加入了戰局。
兩廂裡衝殺半日，戰局此時已經漸漸的明朗了。有趙駿和趙雲兩個人的配合，就算是鮮卑軍陣再亂，半日時間也完全夠二人殺到拓跋牧身邊去了。
有了上次王猛那一戰蕭文「擒賊先擒王」的經驗，這一戰趙駿二話沒說直接就帶著趙雲朝著拓跋牧的方向殺去，不過鮮卑放戰馬吃痛陣型亂哄哄的趙駿直到此時才到了拓跋牧旁邊！
此時不論拓跋牧本身戰力如何，戰馬不安穩，空間又不夠，手裡的刀不過格擋了兩下就被趙駿一槍挑下馬去！
趙雲緊接著一陣大喊「賊首已死」，鮮卑騎兵中有那能聽得懂漢語又正好在外圍的人一聽說拓跋牧死了，二話不說扭頭呼喊著自己的親朋什麼的就離開了戰局。紛紛攘攘的又持續了兩刻左右，局面終於安靜了下來。
「被矛直接扎死的，有近二百人！」徐田一邊匯報戰果一邊一臉驚訝的看著蕭文，這二百人的戰功可都是蕭文的功勞。
「混亂中被踩死踩傷的，有三百多人！」徐田頓了一下，心裡感慨著，這三百多人的戰功可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啊！
然後接著說道，「跑掉了三百多人的樣子，剩下的都被俘虜了！繳獲戰馬五百多匹，而且大部分都有傷，趙兄已經帶人追趕剩下的戰馬去了。」
「損失呢？」蕭文聽到徐田說的那些東西，不甚在意的樣子，已經拿到手裡了，跑不掉，反而是損失了多少人這個更讓蕭文糾結。
徐田也是一陣沉默，「二十三個弟兄走了!剩下的人人帶傷，重傷的有十多個。」
「這才是真正的損失慘重啊！」蕭文抬眼四下裡望去，看著滿地的斷臂殘肢，還有那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傷員，心裡也是難過不已。
「把那鮮卑人都給我綁好了！剩下的輕傷的兄弟開始安營紮寨，傷重的兄弟好好包紮安頓，王猛，帶人向公孫瓚報信！」
「重傷的戰馬都殺了，兄弟們幾天吃肉！」
蕭文的聲音有些哽咽，平日裡吃頓飽飯已經是興高采烈的眾人，今日裡聽到吃肉都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更讓蕭文心裡不好過了。
「弟兄們！」蕭文吼了起來，「我們是為了什麼才死傷這麼多兄弟的？」
「鮮卑人。」三三兩兩的回聲。
「是，是鮮卑人！那這算什麼？這是戰死沙場！是為國捐軀！是死而無憾！我們不應該傷心，我們應該高興，我們贏了！這場戰我們贏了！我們打敗了鮮卑千人隊！鮮卑人再也闖不進昌黎城，我大漢的百姓還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們是贏了啊！」
「是啊，我們贏了！」
「是啊，我們贏了，應該高興！」
「我們贏了！」
看著場中又苦又笑的眾人，蕭文總算是放下了心。這是一場真正的戰陣拚殺，雖然大部分的鮮卑人是因為戰馬的原因慘死的，最後自己百人不過趁機衝殺了一陣，就被趙駿那邊穩定了局勢，但還是死了不少兄弟。
今天一來趁著眾人都不明白戰場廝殺跟平日裡殺山賊剿強盜有什麼不同，一百多人衝殺一千人也沒人喊怕，自己順順利利的就做好了安排，二來又每人背了矛自己對殺傷力盡量的誇大了也一定程度的安撫了人心，三來本身是打著打不過就跑的幌子，所以才能有這樣的結果，倘或重來一遍呢，期間一步差錯說不定就是自己眾人慘死的結果了。
想到其中關節的蕭文此時一身冷汗，還好還好，一切都搞定了。安慰了自己幾句又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上戰場不知道，趙駿怎麼也不說，看樣子可能是不想事先告訴眾人然後引起恐慌起了反作用吧。
心中暗歎僥倖的蕭文，此時也不再多言，湊到人堆裡，跟眾人燒烤起馬肉來了，該慶祝的時候就慶祝，要不然說不定自己哪天就死在戰場上了空留下不少遺憾！
至於明天的事情，等公孫瓚來了交給徐田處理吧。
天黑不久，趙駿也帶著人趕回來了，還趕了五六十匹戰馬，這可都是沒受傷或者只是輕傷的戰馬，好生養段時間，就又可以重返戰場了。
蕭文帶著眾人又是一番鼓動一番慶祝，甚至圍著火堆唱了起來，蕭文兩嗓子山歌出口，眾人也不那麼拘束，講黃段子的講黃段子，會耍寶的逗大家樂一樂，兄弟們倒是都從戰場廝殺的氣氛中緩了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公孫瓚就趕到了，怕是天沒亮連夜趕了路。
「蕭賢弟，真是，愚兄無以為報！」這一聲蕭賢弟公孫瓚是喊得誠心誠意的。這場仗如果自己來打，也不見得就打不過這千人隊，但是自己手下的人個個弓馬嫻熟，又熟悉鮮卑騎兵的戰鬥特點，在這樣佔盡了優勢的情況下，說不定自己帶著百人隊也能趕走鮮卑人，但是肯定不會殺傷這麼多俘虜這麼多。就算完全拋開這場功績不說，蕭文已經救了自己兩次了，這人情欠的！
「哈哈，大哥說的哪裡話，要不是大哥資助小弟，小弟哪能取得如此戰果!這都是大哥的功勞！」蕭文從來沒有吃獨食的習慣，尤其現在身居人下的時候。此時一方面讓著功勞，一方面打蛇隨棍上，很是跟公孫瓚親熱起來。
「今次我一定在太守面前好好給蕭兄表功！」公孫瓚大手一揮，向蕭文做了保證。然後一邊派人回去報信，一邊開始帶著眾人起身返城。
「賢弟的戰報傳來，愚兄尚未來得及往昌黎報信，不過此時也不晚，等我們回去，請功酒估計就擺好了！」
戰功方面少不了公孫瓚的，這繳獲方面公孫瓚自然不好再向徐田開口。不過等到看到蕭文的人整理出了近五十匹白馬之後，公孫瓚再也忍不住了。
「這個，賢弟，這個」
「大哥有話儘管說。」蕭文也注意到公孫瓚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向那些戰馬，心裡有了計較。
「這個，賢弟啊，說實話，愚兄看上了你的這些白馬，賢弟能不能割愛讓給愚兄，我願意出重金！」公孫瓚一咬牙說道。
「大哥哪裡的話，小弟的還不就是是大哥的，大哥儘管拿走！」蕭文故作大方。
「賢弟這就是看不起愚兄了！」公孫瓚臉色一變說道，「愚兄此次已是跟著你佔了不少光了。賢弟不收錢，那這馬我也不要了！」
「哎，大哥別生氣，是小弟錯了，是小弟說錯話了！」蕭文知道公孫瓚不可能白收這些馬的，此時也就不再多說應了下來。
回到昌黎一陣慶祝，劉君在宴會上很是表達了對蕭文的讚賞，當場宣佈會上表朝廷升任蕭文長史之職。接著又是把蕭文介紹給了在場的眾多士人，蕭文在這遼東屬國的一畝三分地上，終於算是脫穎而出混了些成績了。
接下來蕭文除了時不時的去跟這些名人元老之類的喝喝酒培養培養感情，剩下的時間就在全力備戰了。備什麼戰？此時已是光和九年，還能備什麼戰！
「子龍，這二百鮮卑俘虜就交給你了！」此時在自家的大宅裡，蕭文開始安排了起來。
「拓跋牧給你做副手，不論什麼手段，半年之內一定要確定他們的忠誠！」
「記住，這些騎兵我有大用！」
「趙兄，你和關兄再招收四百人左右，打著給太守召府兵的旗號！」
頓了一下，蕭文又有些陰笑的說道，「還是按著之前那樣優勝劣汰的法子，半年後選出三百精兵自己帶著，剩下的百來人留給太守。」
「怎麼，蕭兄不打算在這裡長待？」徐田一下子就聽出了蕭文話裡的意思，出聲問道。
「半年後我要打著回涉縣的旗號，帶著大家離開一趟。」蕭文這次倒是沒有說明白目的，然後對著徐田道，「也順帶帶著你回趟家，把老母親接過來。」
徐田一愣，被蕭文提起老母，一時有些感激蕭文為自己著想，一時又有些想家的傷感。
「半年後，我要子龍有一隊騎兵，趙兄有一隊百人的槍兵，關兄有一隊兩百人的刀兵，徐田又一隊五十人的斥候！騎兵和斥候要人手三匹馬，刀兵要裝備上盾！」
說完這霸氣宣言，蕭文轉身又一臉興奮的說道，「公孫兄要高價買我們的馬匹，另外贈送了我們幾匹好馬，大家不去看看？」說罷看著眾人激動的表情又是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