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四章 保臧霸關鐵立軍令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中平四年春，車騎將軍張溫領烏桓突騎三千人，再戰涼州叛兵，拜都督行事傳公孫瓚騎都尉。時中山太守張純，自薦征涼州，溫拒，純不忿，連烏丸王丘力居反。二月，公孫瓚困薊中，太祖親出兵樂安往救。——《晉太祖傳》
徐庶這一走就是小半年的時間，倒不是路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耽擱了，只是來來回回的都隨行著辛家的商隊，又帶著些老弱婦孺，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辛家果然沒讓徐庶失望，等到徐庶在家又耽擱了兩月於六月底準備帶老母回返青州的時候，辛評果然派人傳了信過來，辛家的商行要再去青州一趟，辛毗帶著辛豐隨行。
連辛家的二號人物辛評的弟弟辛毗都出動了，徐庶自然明白了辛家的心意，估計是帶著厚禮準備讓辛豐拜在鄭玄門下的吧。
不過辛毗可能要失望了。當初蕭文建立郡學縣學又是造紙又是印刷的，也算是為了傳播儒道鞠躬盡瘁了，就這樣蕭文就敢輕易的讓徐庶趙雲郭嘉拜在鄭玄門下做弟子？蕭文不敢，所以又托付皇甫嵩朱俊寫推薦信，完了皇甫壽堅皇甫酈邴原一大幫子人作陪，這才勉強的得到了鄭玄的首肯，不過鄭玄還是沒有立馬收下三人，只說是先看看。徐庶暗自估計，倘或之後表現不出天分的話，最終也不過只有個記名弟子的身份罷了。
不過這些東西就不需要跟辛家詳說了。
徐庶來時的全副心思都在泰山寇身上，蕭文交代的事情並沒有花多大心思，此時自然要補上了。之所以在穎川待了兩個月才走，也是為蕭文打探什麼信鴿造船造紙火藥一類的東西。
不過兩個月除了從漢口那邊招來了不少造船的工匠之外，能夠稱的上是收穫的，估計也就是此番找到了兩個從交州過來遊歷的商賈子弟，聽說對於養個花鳥魚蟲什麼的有些門道很是在行，但是卻也明說了沒養過鴿子，尤其蕭文所說的信鴿這樣難度這麼高要求又這麼多的就更不保證了。
剩下的事情毫無斬獲，不過徐庶也不急，蕭文派出的人馬又不只是自己這一路，更多的還是交給了眾多走南闖北的行商去打聽，自己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此番安全帶著老母回到青州就是徐庶最大的功勞了，剿了泰山寇什麼的都是額外的附加。不過說到這泰山寇，徐庶倒是對當日擒下的泰山寇首領據言喚作「臧霸」的很是有著興趣。
徐庶跟著蕭文這麼久了，眼界也寬了不少，關鐵此時的武藝已經不比少年的趙雲差了，畢竟二十多歲體力腦力什麼的都在巔峰時期，又比趙雲多了很多對戰的經驗，雖然槍法依然沒趙雲使出來那樣得心應手，但是其實一流武將是跑不了了。
如果硬是要拿出來個比較的話，估計對陣那別部司馬孫堅孫文台是肯定不如的，但是孫堅號稱的手下那幾員虎將黃蓋之流，想是不差什麼的。幽州的公孫瓚武藝也是不弱，不過到了此時估計真就比不上關鐵了。關鐵平日裡對什麼都不願意多想，那就是真的什麼都沒想嗎，怕是一心一意的把心思放在了他自己感興趣的修行上面了吧。
關鐵既然這麼厲害，那日跟關鐵對著打可以幾十回合不落下風簡直就是平分秋色的臧霸，豈不是也是武藝了得！尤其是據關鐵所言，這臧霸有此武力還是在沒有領悟呼吸吐納的基礎上的，就更加值得期待了。
此時徐庶已經想到了蕭文兩眼放光的情形了。
臧霸此時並沒有被綁著，關鐵敬自己是漢子所以給自己鬆了綁，又吩咐自己約束手下之後也完全釋放了一眾弟兄。不過臧霸看得出來，隊伍裡的「徐教頭」還是不太放心自己的，時常暗自盯著。不過臧霸也是響噹噹的仗義疏財的好漢，還真不屑做那朝三暮四的小人，雖然臧霸此時並不認為自己就要完全投靠了蕭文的樣子。
當日裡輸給了關鐵臧霸還猶自不服，後來在長社小住的時候關鐵私下裡又很是收拾了臧霸幾番臧霸才收了自己的小心思，不過對於關鐵嘴裡的「山長」就更是佩服了，因為臧霸暗自琢磨著關鐵的意思，怕是關鐵屢戰屢勝自己的訣竅，還得得到「山長」的首肯才會徹底弄明白。
臧霸也向關鐵打聽過「山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時這二十五六的大漢居然一副靦腆的笑容道，「我老關說不好，不過是個好人就對了。嗯，整日裡不哼不響的，但是真正上了戰場，那股子狠勁連我老關都怵！」
臧霸對關鐵這沒頭沒腦的回答顯然不滿意，又跟「徐教頭」套了一番話，說起這「徐教頭」，當時這「徐教頭」看著自己笑而不語的樣子臧霸此時還是記憶猶新啊，這個實在是看的臧霸心裡暗自直琢磨，難道自己的小算盤全被他看出來了？
當時這「徐教頭」看了自己一番之後，倒是也說話了，「山長，藏得很深。嗯，我說的是他的武力，當然，做事什麼的也是！所以有些神秘。」
這番話雖然是徐庶當時對著「外人」說的，自然不好透露太多蕭文的信息，不過卻換個角度來說，卻也是徐庶的真心話，但凡是聰明人都會想很多，徐庶也不例外，但是，徐庶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蕭文，還真讓自己有摸不透的感覺。戰場上廝殺能發狠；官場鑽營也放得下身段；平日裡從來板著臉端著架子好似天天憂國憂民似的，但是真正慶祝的時候也破鑼嗓子吼起完全沒有顧忌可以跟軍士打成一團；偶爾還會跟自己等人開開玩笑，要不是年齡的問題，怕是自己真要以為他是自己的長輩什麼的了。這個人，有奸滑，有忠厚，徐庶暫時還真只能用神秘來形容。
至於辛豐被臧霸問道時，回答的就更簡單了，「你說的是蕭大人？」辛豐想了想，「完全是鄰家大兄的樣子嘛。一點大官的架子都沒有。」辛豐此時，只怕已經忘了蕭文帶著一眾鬼臉騎士剛出現自己被嚇的躲到車隊後面的情形了。臧霸最後也沒得出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的結論，不過心裡倒是明白了另外幾件事，就是這「山長」，此時為國為民確實做了不少事情了，是個「好人」。
終於，拖拖拉拉的又是兩個多月之後徐庶才回到了青州。
樂安今年夏天收成不錯的樣子，這是徐庶回來後的第一印象。
此時的樂安，雖然仍舊是一副窮山惡水的樣子，但是百姓的精神面貌卻是有了很大的改變，尤其是樂安的小孩子，中飯過後背著書包上學堂的情形讓徐庶一時間更加感慨了。
蕭文在樂安城裡隆重的接待了徐母，甚至難得的專門買了四個使喚的丫鬟伺候徐母——蕭文的起居什麼的向來是王猛負責的。住的地方蕭文直接就安排在了相府裡面，這倒不是蕭文捨不得給眾人置辦地方，實在是前任留下的相府蠻不小的樣子，蕭文的隨身什麼的都是自己的兵，還真沒多少人，趙駿等人也都住在這裡，整個相府倒是有幾分軍營的感覺了。
蕭文專門把後宅騰了出來安置徐母，「元直，我自幼無父無母，今番你把老母接了過來，算是這府裡的最大的長輩，我蕭文說不得今後也要把老母當做自己的親娘侍奉，倒是你可不要心裡彆扭哦！」蕭文雖然口氣是在打趣徐庶，但是徐庶也看到了蕭文眼裡的真誠。
待到安置好徐母，蕭文才又重新跟辛毗等人見過，安排辛毗去拜訪鄭玄等事情。
「臧霸？你說是臧霸？」安排好辛毗辛豐之後的蕭文剛聽徐庶提起「臧霸」二字就立馬不淡定了，心思馬上活泛起來，想著自己怎麼才能真正的留下這個人。
「這個」沒想到蕭文還沒有開口，倒是關鐵第一個說話了。
「嗯？」蕭文一時是真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問道。
徐庶倒是好像明白了什麼，不過在一旁笑瞇瞇的顯是想看關鐵這大漢平日裡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此時該怎麼出口，當然了，實在不行徐庶也不會坐視的，畢竟徐庶自己對臧霸的第一印象也不錯。
「這個，山長啊，」關鐵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習慣的尷尬中摸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嘿嘿傻笑兩聲。
「關兄有話直說。」到了此時蕭文如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好幾年的練氣術就白練了，畢竟不知道真是當初左慈用在蕭文身上的丹藥的事情還是怎麼回事，這練氣術蕭文聯繫的作用比別人都大，力氣反應都有了長足的發展，當然也是日積月累才有的效果。蕭文之所以又故意的問了一句，怕也是存了跟徐庶一樣的心思。
「額我老關願意為宣高擔保！」宣高自然就是臧霸的字了，這點蕭文倒是沒有意外，不過老關話一出口，不光是蕭文愣了，趙駿都愣了一下。
「胡鬧！」大家都是軍人出身，關鐵那一聲擔保基本就是軍令狀的意思了，一直以來都是關鐵大哥身份出現的趙駿此時哪裡還淡定的下去。
「大哥，我老關有信心！」罕見的關鐵終於出聲反對了趙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