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偶遇，柳暗花明！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汝南郡有多大？
至少比樂安要大多了！
陳到是什麼人？
從炮灰小兵一步步的陞官升上去的！
在如此之大的汝南尋找如許渺小的一個人，蕭文是注定要失望了的!
「這一趟我們可是虧大了！」趙雲依舊不住的抱怨著。
這一趟豫州之行，前後花廢了月餘的時間，眼見的就要回返荊州了，可是到了此時要找的人沒有找到，要做的事沒有做好，甚至招到的兵都連帶的讓趙雲覺著很不滿意！
「呵呵，子龍，官場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了，前前後後的就像是在泥潭中打滾，只要進去了就別想輕輕鬆鬆的把事情搞定！」蕭文經過了這月餘時間的恢復，心境已然再次古井無波了，當然，這是蕭文刻意追求的結果，努力不去想什麼荀彧荀諶，努力不去想什麼汝南陳到
「山長，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灰溜溜的帶著一千新兵回魯陽去？」趙雲可不管什麼心境什麼耐心的，此時直大聲的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蕭文苦笑一聲，「子龍，我們還能做什麼？」
「不行，就這麼回去說不定我們就被趙大哥給笑話了。不行，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去，哪怕只是結交一番也好！」
趙雲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蕭文想了一想，也就點頭應了下來，「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拜訪一下前豫州刺史孔胄（zhou四聲）吧！」
「畢竟我們已經幾次三番的路過穎川，如果不去拜訪，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孔胄之前身為豫州刺史，也是當初董卓收攬人心的時候給提拔出來的。不過孔胄年事已高，起兵反董不久，就突發重病，此刻雖然仍舊留在這穎川，但是手下部曲什麼的已經被袁術給吞併的乾淨了，甚至連豫州刺史的位置也被袁術給搶了過去封給了孫堅。
「恩恩，如此甚好，甚好！」趙雲明顯是起了玩心，死活賴著臉皮不想回荊州去，聽到蕭文一說留下，當場文縐縐的拽起了文。
蕭文大笑不止，揮手馬步兵快速行進，在穎川轉向陽翟方向，這陽翟就是穎川郡的治所所在。
當下眾人又是一路行軍不提。
不日，蕭文就帶著趙雲來到了陽翟。
「孔刺史身體可好些了？」蕭文一到陽翟，就馬不停蹄的到孔府遞上了拜帖，然後被管家引到了內堂。
此刻孔胄枯發滿頭，病體沉痾，懶厭厭的側臥在床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旁邊的痰盂裡已經滿是痰液。
蕭文見此，也想不到什麼安慰的話，只好恭敬的行了禮。
「勞煩蕭太守還記掛著老夫！」孔胄語帶哮鳴，短短一句客套已是用出了全身之力的樣子。
「如今卻是當不得刺史二字了！」孔胄緩了半天，終於接上了下一句話。
「孔刺史為我大漢，勞苦功高！古稀之齡仍舊出兵討董，下官焉能不記得刺史的功績！」蕭文面對孔胄，心中也是一陣不忍。不論後世的史書將如何評價面前的老人，總之人這一世，孔胄只怕是肯定走到了頭了。
「咳咳，蕭太守來的正是時候！」孔胄又掙扎著說了句話，「老管家，去請曜卿過來！」
「曜卿？」蕭文略有些疑惑。
「這曜卿本名袁渙，陳郡人士，與老夫略有些師生之誼。」孔胄一句話喘半天，所以也只是簡單的介紹了袁渙幾句。
蕭文不禁暗自揣測起來。孔胄病體已是堅持不了幾日的樣子了，此時提起這袁渙，而且還專門堅持著點出其「師生之誼」，想必是要給他走些門路，讓自己安置一下的意思吧。
不多時，老管家已是帶著一個年輕書生，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來到了孔胄榻前。
接著這年輕人衝著孔胄行禮的機會，蕭文偷眼打量過去，只見這書生腰桿挺直，行禮一絲不苟，面上恭敬之色常在。蕭文心中已是暗自喜歡了。
「見過蕭太守！」老管家代孔胄介紹了一番蕭文的身份，此刻這袁渙已經轉正身，趨前兩步，向著蕭文恭敬一禮。
「孔刺史不便多言，故而文也只是略略的知道閣下姓名而已，還請閣下自我介紹幾句，免去孔刺史之勞。」蕭文心中喜歡，已是存心考校了。
「曜卿本是陳郡扶樂人士，之前曾任職於郡守府，為功曹而已。」袁渙雖然已經猜到了孔胄這是想把自己托付給蕭文的意思，不過面對蕭文的考校，面色如常，甚至答話之時仍舊側過身子，表示對孔胄的尊敬。
這舉動讓蕭文越發的有好感了。
「孔師與家父多有淵源，故而侍以師禮。如今孔師身體有恙，所以曜卿才辭了郡裡的職務，來照顧孔師幾日。」
袁渙說的簡單，但是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可是不小。第一，這袁渙雖然不見得是袁氏一家的人，但是也必然是世家出身，不然袁父如何就能夠跟孔胄相識，還把袁渙介紹到了孔胄門下；第二，這袁渙雖然面上恭敬，但是對於人情世故卻也不是全無所知，言語間已是表現了自身對師長的尊敬，在大漢如今的官僚體制裡，這可是加分的選項啊。
一來人脈不錯，二來又不迂腐，蕭文心中已有定計，當下只是笑而不語。
「蕭太守，」孔胄此時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又掙扎著出聲道，「曜卿這孩兒就托付給蕭太守了！」
「孔刺史客氣了，曜卿躬履清蹈，進退以道（一舉一動都守規矩的意思）。就算沒有蕭文的推薦，也遲早會做出一番事業。文舉手之勞，何以當得刺史『托付』二字！」
當下蕭文就算是應下了孔胄的托付。
不過這其實是孔胄和袁渙都不曾明言袁渙家世的緣故。倘或蕭文知道這袁渙是前司徒袁滂的兒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也算是蕭文的緣分到了，尤其是反董大戰前後的軍功估計傳到了孔胄的耳朵裡，否則孔胄就是再在意，也不會輕易的把袁渙給推薦到蕭文這裡。
眾人一番客套，孔胄身體太差，此時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蕭文不好再多做停留，不過臨告辭的時候，蕭文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聲，「不知孔太守可聽說過汝南陳到陳叔至？」
「叔至？」孔胄愣了一下，「老夫之前的部曲裡，卻是有這樣一個年輕人，因為表現不錯，被老夫給推薦到了陽翟去做事了，不知蕭太守」
「哈哈，聽部曲提起過這陳到年少有為，此次下官又是去汝南徵兵，自是留意了一番。」蕭文強忍住心中驚喜，連聲的掩飾了過去。
本以為此次汝南徵兵的事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不像因著趙雲的小心思來了這一趟陽翟，結果收穫頗豐！
當下蕭文問清楚這陳到的行蹤，然後帶著袁渙辭別了孔胄，直奔荊州魯陽而去。
同一時間，江夏。
江夏的水路彎彎曲曲，甚至直通南郡。
趙駿按照蕭文的吩咐，又帶著袁術的書信，所以最後倒是從黃祖那裡借到了十數隻小船，不過趙駿自來不會水戰，此刻被甘寧打的略顯狼狽了些。
「這錦帆賊倒是確實本事不小！」趙駿心裡思量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這錦帆賊到底為人如何？」趙駿派軍士找到了附近的漁民之類，詳細的打聽了起來。
「回將軍，這甘寧雖然劫掠江夏過往船隻，但是為人卻是最好義氣，而且脾氣火爆，有仇從不過夜!所以這十里八鄉的少年都願意尊他為大哥！」
倘或這話是一個人說，趙駿自然不會很在意，可是被問到的村民大多都是如此說道，趙駿也不得不開始在心中勾勒起來。
這一身華服滿身鈴兒響叮噹的「無良」少年，果真有這麼大魅力？
「不知這錦帆賊平日裡都和什麼人來往？」雖然趙駿不善水戰，但是年近四十的人了，自然不會只想著一味的猛打，軍略講究的是結果，可不論過程的
「說起來，這甘寧其實是益州巴郡人士，不過當初益州牧劉焉先後平定益州的黃巾之亂的時候，甘寧和當地的其他水賊如沈彌、婁發等人藉機造反，被益州牧劉焉的部將給打敗，然後逃竄到了此地。」黃祖手下負責接待趙駿等人的軍士，一聽趙駿的話，立馬就答了出來。
「你對這甘寧倒是挺瞭解的嘛！」趙駿聽著這軍士的話，不禁有些感興趣了。
「那是，我家將軍剿了好幾次這錦帆賊了！甚至跟這甘寧一道從益州逃過來的沈彌都給我家將軍捉住了！」小軍士得意的說著。
「哦？這三個人還給一起竄到了這荊州？」
「這倒不是，那婁發據說當時就死了，只有這沈彌跟著甘寧給跑了過來！」
小軍士繼續得意的讚揚著自家將軍的功績，卻是沒有看到趙駿的眼睛已經一片笑意，顯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沈彌!
甘寧既然喜歡的是遊俠兒的那一套任俠義氣什麼的，那麼對這跟他一路來到來了荊州的沈彌就不回輕易的放棄！
「而山長擔心的甘寧會投靠黃祖，怕不也是為了這沈彌？」趙駿自言自語道。
更正：之前有寫道漢口的黃祖，呃，其實是夏口。還有，甘寧投奔黃祖的時間大概在194年左右，這裡提前了。還望有喜歡考據的書友，能夠諒解小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