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第三十章 兵臨城下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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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時隔一千八百年之後，是個人就知道在機械橫行的最開始，人類經歷了一場蒸汽革命。【百度搜索會員登入】可是對於大漢末年的這些人來說，蕭文關於蒸汽動力的理論，勉強接受了也難以在實踐中將之完美的發揮出來。
可再不完美，蒸汽兩個字代表的是一個比人類的視野更加廣闊的天地，而隨著蕭文將之強行推廣給了大漢末年的世界，蒸汽兩個字總算是衍生出了更多的東西。
比如鐵器的普及與質量的提高，比如隨著鐵器的發展而重新興起的墨家機關術。而至於如果將之推廣普及，這樣的活如果有充足的時間的話交給商人最合適不過，如果像蕭文一樣沒時間的話，就用它發動一場戰場也可以一下子推廣開來。
就像獻帝初平四年，在濮陽城外的黃河水流上發生的那一場戰爭一樣。
可是這些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在此時此地，蕭文並沒有想到那麼深遠的東西，蕭文只是在極度的憤怒中，不管不顧的將一切能夠想到的迅速打擊曹操的辦法給用了出來而已。
夏侯惇有過那麼一剎那的遲疑，不過他仍舊沒有發號施令阻住巨船下水，就這麼看著蕭文那邊阻止人手緩緩將巨船推進了水裡，然後，居然的甲板上，開始慢慢升起一個奇怪的東西。
如果曹操在此，一定會高聲疾呼這就是青州弩車的加強版而已，可曹操並不在此，而夏侯惇也沒有收到曹軍的聯絡信息。
慢慢從甲板上升起的弩車，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改良了青州弩車的限制，不僅速度更快，同時射出的弩箭更多，單單是對於係數的調校方面就快捷了不少。
所以蕭文在夏侯惇還有些迷茫的時候，輕輕的朝著夏侯惇揮了揮手。
近千發弩箭發出的是如此的迅速，讓夏侯惇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而大部分的袞州兵馬，更是被直接釘死在了地上，戰場的效果一開始就超過了蕭文的預期，被打懵了的曹軍甚至連本能的逃跑都沒有想起來，就這麼被射死了至少三波人。
巨船山弩箭的安置進行了更正，在符合規格的箭筒內裝上弩箭在放到指定的位子上即可，一百個箭筒為一個組，再次被一快巨大的鐵板固定之後隨著專門的鎖鏈達到安防的位置，然後替換射空了的箭板。這樣的話，只需要不到一百個士兵在船艙裡裝箭矢就好了，巨船上的弩車可以持續保持相同的射速直到某個部位卡殼或者整個鏈條哪裡出了故障。
不過還好，弩車持續換了三次箭之後，在巨船的正面已經沒有了敵人。不過看著自以為聰明的夏侯惇等人，蕭文邪惡的笑了。
難道他們真的以為蕭文的船是死的，射箭的方向也是死的嗎？
巨船上的弩車在第三輪射擊之後聽了下來，然後靈巧的轉換了方向，仍然正對著夏侯惇等人，仍然正對著數量眾多的曹軍，再次開啟了新一輪的射擊。
兩次之後，在河對面巨船的射程範圍之內，已經沒有了曹軍，而直到這時，蕭文才下了這場戰的第二個命令，過河。
往日裡死傷無數的過河這個過程，對於蕭文來說變得竟然如此簡單，之間巨船之上隨著鎖鏈的轉動，東西兩邊各自伸下來幾塊常常的鐵板，直接杵在了河岸邊的地上。
對於蕭文來說，寬廣的黃河在這一刻，只不過是一塊稍微高了點的高地而已，蕭文甚至不需要改變行軍速度，更別說改變行軍路線什麼的，就在曹軍的萬眾矚目中，輕輕鬆鬆的到了河對岸。
三個軍團在巨船的周圍站定，然後安營扎宅，完全不用顧忌在一旁虎視眈眈中又帶著一絲後怕的曹軍，甚至有那專門的人員更是直接上前去開始回收被射出去的弩箭了。
中軍埋鍋造飯，後勤兵收集弩箭，一切顯得井井有條，只不過也實在不將夏侯惇看在眼裡了。
夏侯惇不是沒想過趁著蕭文的人在收集弩箭的時候上前去阻止或者突襲，但是巨船上的弩車隨著夏侯惇的動作瞬間就太高了機關的方向，這讓剛剛邁出一步的夏侯惇頓時一身冷汗。
在過河的時候，這巨船就是個軍事堡壘；在過河之後，這巨船就是個軍事要塞。總之曹操曾經恃以為屏障的黃河，此刻對於蕭文來說不過爾爾。
當然了，限於條件，蕭文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能把這艘巨船給弄上岸了，但是有什麼所謂呢？這艘巨船，靠著蒸汽的動力，以及船側身的渦輪，游回去是遲早的事情，只是蕭文並沒有一次性將巨船的所有秘密都擺在夏侯惇眼前的意思。
船，是用來打南方的，現在還不到發威的時候。
蕭文一直磨蹭到夜深之後，大發巨船，這才帶著休息好了的軍隊繼續向著濮陽出發。夏侯惇看著蕭文的巨船，知道在河水邊是拿蕭文沒辦法了，已經帶人趕回了濮陽。
守城攻城之間，總是有巨大的落差。這讓攻城一方向來要做好面對損失的心裡準備，可是既然曹操能夠改進出投石車，他蕭文這麼重視墨家機關術，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每個人總是習慣性的高看自己，然後低看別人。
其實對於蕭文來說，他並不想花很大力氣在投石車上。在夢裡，炮兵是個巨大的專業，涉及到的專業問題足夠蕭文將洛陽弓箭兵的發展再提高一個檔次，可是面對曹操在徐州的表現，蕭文只好放棄了弓箭兵發展的進度，轉而在炮兵上加派了些人手。
其實這很難說是對是錯。亂世出英雄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可是又有幾人知道，因為亂世，武人的受重視程度大大提高，而這個世界的殺戮技巧也相應提升，其中提升最明顯的，就是兵種的改革，而其次，就是武器的改革。
不幸的是，大漢末年正好同時要面臨這兩項革新。兵種方面，騎兵和弓箭兵的實力開始正式進入人們的視野，甚至這兩個兵種都有了完克步兵的全套戰術。至於兵器方面，手弩的普及和長槍的興起，甚至曹軍裡呂虔刀的出現，都在一定程度上適應了大漢的生產技術，對武器進行了革新。
對於一個發展了幾千年的民族來說，這可能是一件好事，甚至關乎民族的未來。但是對於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而蕭文所做的，從震天雷到弩車，甚至還有信鴿的出現，都將迫使所有跟蕭文敵對的人，在武器的應用、兵種的選擇、甚至信息的傳遞速度方面，至少不弱於蕭文太多才行。換一個角度，蕭文也將使得跟他敵對的士兵，生存率大大降低。
在這個醫學還不能成為一個專門的學科的時候，戰場上的傷多是致命的。
蕭文這頻繁到有些氾濫的多愁善感，在望到濮陽城的一刻就停止了，身為一個將軍一個統帥的蕭文，不會給自己機會泛出如此明顯的錯誤，就算身後站著一個軍事研究所數個參謀培訓班，蕭文也不會將將士的性命放到這一場豪賭裡。
後勤部的士兵開始忙前忙後的搭建制式的投石車，精鋼的車身與滑輪槓桿彈簧的設計，使得蕭文的投石車精確度更高，速度更快，攜帶更方便，而且扔出的東西更重。
夏侯惇在蕭文甫一進入戰場就先進行了兩輪試射，看得出夏侯惇不愧一個將軍的稱號，至少比陶謙要強很多，在蕭文兵臨城下之前就做足了準備，雖然眼下看來，這些準備其實無足輕重。
就在蕭文調試投石車的時候，身在徐州的曹操接到了蕭文使者的來信。信只是由一個無關緊要的徐州百姓轉交的，信的內容就更簡單了，前前後後幾十個字曹操一眼就看得完，而信上的字跡就更簡單了，曹操絕對忘不了這樣的字體，整個天下，或者只有蕭文能夠寫出這樣歪歪扭扭的字跡，雖然這已經比曹操初識蕭文的時候好了很多。
「乍聞子義暫於使君處小住，承蒙親待，文不勝感激。今文已行至濮陽城下，勢必恭請元讓兄回訪寒舍。曹公勿以為念。」
短短兩行字，意思更是簡單，不過就是說曹操他俘虜了太史慈，那麼蕭文就去俘虜夏侯惇，但是曹操就不明白了。蕭文憑什麼有這麼大的自信？
「信上還說什麼已經到了濮陽城下，簡直謊話連篇！從司州到濮陽可是要渡過黃河的，濮陽有元讓在，怎麼可能讓蕭文就這般輕易的到了河對面去？」爆性子的夏侯淵此時經過華佗的醫治，傷勢已經好轉了，只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受感染，甚至都不會影響到日後的武力，此時聽到曹操說起蕭文的信，夏侯淵忍不住就想暴走。
雖然堂上諸人都對夏侯淵的話表示認同，可曹操卻總感覺心口有些不舒服，總之快些回到袞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