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旭繼續說道:「我和鎮東早都說好了,以後死了,我們兩人的骨灰就不要放在墳墓裡了,埋在山頂上的一棵青松那裡,我們可以成為青松的養分,便能世世代代的額相守在一起。他給不了我妻子的名分,卻能將生生世世都給我,即使這是一個美麗的夢,我想我也沒有理由去醒來。欣兒,女人總是這樣,寧可願意帶著一個夢死去,也不願意在彼時醒來。我們只是怕一切醒來了,都是夢,而我的生命力已經沒有了鎮東,那將是多麼大的一個懲罰呢?所以,就算委屈,就算難過,只要鎮東還愛著我,心在我這裡,我還有什麼不能包容的呢?」
莫曉旭說著說著眼睛濕潤了,她緊緊的握著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鐲,這是華鎮東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她幾乎都忘了帶了多少年。她急忙抹了抹眼淚,笑著說:「你瞧,我說著說著,還把你說哭了,呵呵,怪我怪我,歲數大了,總是難免的會多一些話。」
信兒搖頭握住了莫曉旭的手:「姨娘,雖然我要叫你姨娘,可是我寧願喊你媽媽,我從來以為你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以為你只因為愛,就能這樣包容,我沒有想到你也曾經退縮過,我更沒有想到,我們是一樣的,對於自己深愛的人,總是寧願當個鴕鳥。」
莫曉旭苦笑:「其實,不止是我們,我能肯定,李默也一直在當鴕鳥,她不肯接受這樣的現實,總是認為鎮東在外面工作,沒有時間陪她。我知道李默心裡恨我,所以我盡量沒有去招惹她,我知道她和我們一樣,其實她的苦更沒有辦法說出來,她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一直如此。」
欣兒點頭,摸著自己的左臉,她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莫曉旭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也怕她了?呵呵,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也如此給了我一耳光。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後來鎮東說要和她離婚,她這才慌張了。那時候,我明白,她的脆弱,就在於鎮東。這次,鎮東回來,其實也是我說的,希望他能陪陪她,讓她安心,讓一個女人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並不合適。鎮東也不會真的和她離婚。這些,我們都明白。不是嗎?」
莫曉旭站起了身,伸了一個懶腰:「我去睡了,欣兒,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等錦兒了,也許他一會就回來了。」
欣兒道了一聲晚安,繼續坐在椅子上。莫曉旭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耳邊盤繞著。華銘錦回來她也沒有說話。華銘錦進了臥室看見沒有人,想她一定在陽台。果然,陽台上的風有點大了,吹起了欣兒的長髮,欣兒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華銘錦從後面摟住欣兒的腰:「怎麼沒睡?在想我嗎?」
欣兒攏了一下飛揚的長髮,轉過身,看著華銘錦的臉:「錦,我希望,我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