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89 我在你身邊，從未離開過。 文 / 冷月冰霜

    朝影仔細的幫顧曉夢料理了臉上的傷口，凝眉問：「曉夢，你男朋友是誰？他在哪裡工作？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

    「是啊，曉夢，你可不要怕。舒骺豞曶把那渣男的名字告訴我們，我和影妞兒一定不會饒過他的。」葉白露雖然性子火爆，但心底還是善良的。顧曉夢住在這裡，雖然有時候會和她發生些磕磕碰碰，可這些她並沒有往心裡計較。影妞兒的朋友，就是她葉白露的朋友。

    顧曉夢這會倒語塞了起來，暗自思忖著。能告訴她們事情的真相嗎？若告訴她們自己和厲行雨的事……那她被厲行雨包養起來的事情，她們不就都知道了嗎？不，不行，不能告訴她們。她們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話，一定會瞧不起自己的。

    想了想，顧曉夢編了個謊言說：「就是……就是……「

    「是什麼呀，快說啊。」

    「吞吞吐吐的，顧曉夢，有我們給你撐腰，你怕什麼呢？」

    「是我在夜場認識的一個男人！」顧曉夢低下了頭。w5b1。

    「什麼？」朝影不可置信，認真的凝視著顧曉夢的臉，「曉夢，你怎麼會到夜場去玩了？你……」

    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難怪她看到曉夢上了一輛汽車離開的，沒有想到……她自責了起來，都是她疏忽了曉夢，才會讓她遇到了壞男人了。

    「對了，你的……孩子呢？」

    顧曉夢撫摸著小腹，輕聲回答著：「孩子，還在。」

    「噢，謝天謝地。」葉白露鬆了口氣。

    「曉夢，你放心吧，這個孩子……怎麼處置，我們隨你的意願。可是，如果那個男人不接受你和這個孩子，你要有做單親媽媽的準備。不過你放心，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和葉子一定支持你。」

    「謝謝你，小影姐姐。」顧曉夢的心裡，滑過一絲溫暖。

    「至於那個男人的身份……你現在不想說，我們也不會-逼-你的。等你那天自己想通了，再告訴我們吧。」朝影心疼顧曉夢現在的處境，拿出點錢，放在曉夢的手裡。「這些錢你先拿著用，雖然不是很多，卻都是我自己掙來的。不夠的話……我在幫你想辦法。」

    顧曉夢把錢接到手中，看著躺在手心的千把塊錢，表面不動聲色，可心中卻在冷笑。

    都住到皇爵公寓去了，卻只給了這點錢給她？她把自己當什麼人呢？要飯的嗎？！

    顧曉夢帶著感激的神色，點了點頭。將心中所有的不滿，深藏在心底。

    「好了，影妞兒。你也幾天沒休息了吧，還是睡會再走吧。」葉白露擔心朝影的身體，勸說道。

    朝影這會也確實感到有些累了，點了點頭回到了葉白露的房間。

    「你睡，我去買點菜去，做好了叫你起來吃。」

    「葉子。」

    「嗯？」走到門口的葉白露停了下來，問：「怎麼了？」

    朝影回給葉白露一抹感激的笑容，真誠的說道：「謝謝你。」

    「臭丫頭，咱倆誰跟誰，還需要跟我這麼見外嗎。」葉白露哭笑不得，佯裝生氣的口吻丟下這句話。

    可能真是因為太累了的緣故，朝影合著衣服躺下，頭一佔到枕頭就睡著了。朦朦朧朧中，覺得四肢發寒，頭重腳輕的。她蜷縮著身子，發出夢囈般的呻吟。

    「冷……好冷……」

    被褥被人掀起來，嚴嚴實實的蓋在她冰冷發寒的身上。漸漸的，身子不再發冷了，就連手腳都熱乎起來。沉睡的可人兒蠕動著不在冰涼的四肢，安穩的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已經是八點多種了。

    朝影一看時間，嚇一跳。忙從床上彈跳了下來，責怪的嚷著葉白露：「葉子，幾點了都，你為什麼不叫我。」

    「我還沒說你呢，這麼大個人了，睡覺都不知道蓋被子的嗎？我看啊，你遲早有一天要把自己給折磨死了。」

    「呃……」朝影回頭想了想，對噢。她好像確實忘記了蓋被子。衝著葉白露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貝齒，「是是是，謝謝葉大嬸幫我蓋被子。」

    葉白露冷哼一聲，搖頭道：「別謝我，不是我幫你蓋的。」

    「呃……那是誰？」難道是顧曉夢。

    葉白露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指了指窗外。

    白幫了影。朝影狐疑著來到窗台，看到外面寒風蕭瑟的大街上。對面的路邊，屹立著一個男人高大俊朗的身影。13842927

    厲行風！你瘋了嗎？！

    朝影倒抽一口氣，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葉白露愕然她的迅捷，也凝眸看了眼在路邊喝西北風的男人。

    「哎呀呀，這世上……哪那麼多癡男怨女啊。」

    ···

    朝影跑出樓道，就感覺到天氣寒冷得直刺人的骨頭。冷冽的寒風刮在臉上，就跟刀子刮過似的生疼。而厲行風，居然……老天，他在外面站了多久？難道，他還想在昏一次嗎！

    厲行風屹立在冰凍三尺的街道邊，老遠的就看到朝影朝他飛奔而來的身影。儘管身子早已被凍麻木了，可他依舊感到心裡暖洋洋的舒服。

    「妞兒。」厲行風欣喜若狂。

    「行風，你瘋了嗎？這麼冷的天，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朝影來到厲行風的面前，蹙著眉頭訓斥著他，「萬一在跟上次一樣凍得昏倒，那怎麼辦？」

    「哈切……」厲行風狼狽的打了個噴嚏，用力搖頭：「不會，不會的。你來了，我就不冷了。」

    「……」真是個大傻瓜。

    「妞兒，跟我回家吧，好嗎？」厲行風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她不知道，他一個人的日子有多難過。他沒有她的生活，是多難熬。他沒有她的睡眠，輾轉反側……

    「行風，我……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為什麼？」厲行風皺眉，不明白朝影這話的意思。

    「行風，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回去吧，好嗎？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把之前所有的矛盾和彆扭都聯繫起來，仔細的想一想，找找其中的原因……」

    「妞兒……我知道，這次又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你不要再生氣了，好嗎？跟我回去吧。我以後……我保證，再也不這樣了。」

    沒等朝影的話說完，厲行風就搶先表起態度來。

    朝影自嘲一笑，搖頭說：「行風，回去吧。現在，我不想說這些事，我很累，真的。我想靜一段時間，這這段時間裡，你……請你……不要再來打攪我。我也不會去打攪你……讓我們各自都冷靜段時間吧，好嗎？」

    「不，我不要！我知道是我錯了，你看……我都知道自己錯了……」厲行風心疼得彷彿是被人糾住了一般，用力的將她拉近懷裡，「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前幾天，你還答應我，不再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你又忘記了嗎？那我提醒你一下，你說……」

    「行風……」朝影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在這裡。而是，你明明知道林安蓉不是我的媽媽，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你究竟還隱瞞了我多少事情，有多少秘密你還沒有告訴我？行風，你知道嗎？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再計較過去的事。可沒有想到，這決定剛下沒多久……行風，你還是先回去吧。」說著，轉身就要回去。

    「不，你等等。」厲行風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妞兒，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我就一直站在這裡，直到我凍死為止！」

    「你……」朝影蹙眉，深深凝視著男人篤定堅決的容顏。好久，才顫抖出聲：「行風，何必要這樣。」

    「妞兒，我愛你，你知道嗎？我不能失去你！」厲行風緊緊的擁著她的身子，生怕鬆開了手，她就會跑掉了一樣。他將頭抵在朝影的肩胛處，生平第一次用『求』這個字眼。

    「妞兒，我厲行風……求你，別離開我！」

    善良柔弱的女孩，孱弱的身子顫慄了下。抬起頭，認真的回望著他，櫻唇輕啟：「傻瓜，誰說我要離開你了。我只是覺得，這幾天……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需要冷靜一下，而你也需要冷靜一下。一直以為林安蓉是我的媽媽，可一下子卻變成你的媽媽了……呵呵……難道，我們都不該冷靜下心情嗎？好好的梳理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行風，如果你不回去……可以。我陪你在這兒站著，我也哪裡都不去。」

    「妞兒。」厲行風溫柔的喚了聲，劍眉緊擰在一起。

    朝影的性格他在瞭解不過了，是那麼的執拗那麼的強。她一旦咬牙決定了的事，恐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他寧願自己在這凍一夜，也不願意見她受一點點的冷風吹。

    「好吧，我答應你，我回去。」厲行風再次選擇了妥協。攫住她的下頜，狠狠的吻了上去。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聲訴說道：「我在家裡等你，不要讓我等太久了，好嗎？」

    「嗯。」朝影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站在路邊，目送厲行風坐進車裡遠去，直到消失在寒冷的街道盡頭。

    行風，我從未想過要離開過你。

    只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時間真的讓我無法接受。

    給我幾天的時間就好，就幾天就夠了。

    我會梳理好所有的事情，放下所有的事情，回到你的身邊。

    ···

    空無人煙的大路上，林安蓉漫無目的的奔跑著。大片大片的迷霧，遮掩住她的視線。她根本就分不清，前面是哪裡，而自己又是身在何處。

    她跑得滿身大汗，前方，後方，沒有一線光亮。

    「救……救命……」

    林安蓉心驚肉跳的奔跑著，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哪裡……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救命……救救我……」

    林安蓉跌坐在地上，滿身大汗的她，累得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安蓉，沒有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誰？你是誰……你是誰、？快出來，別裝神弄鬼的……」林安蓉四處張望，呼吸急促。

    「哈哈……哈哈哈……我的聲音，你居然都聽不出來了嗎……林安蓉，你好狠心。我一直把你當好姐妹……可你呢？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去……連我的孩子，你也不放過……林安蓉，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啊——」

    林安蓉從夢中驚醒，瞪大了空洞的雙眸，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大口的喘息著。

    頭頂，突然被冰涼的硬物抵住。是一把手槍……

    屏住呼吸，林安蓉這才發現到，自己的床邊站立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誰……你你……是誰？」

    「林安蓉，你真的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嗎？呵……你想得太天真了！」厲鎮華的聲音，傳入林安蓉的耳朵裡，「等老子一槍崩了你，在去收拾你的孽子！」

    「你……你想幹什麼、？你要殺就殺我好了，這事……跟行風沒有一點關係，他也是無辜的。他……他剛出生，還那麼小……這事，跟他沒有一點的關係……」

    「放屁！若不是你們母子，我的玉玲怎麼會死，怎麼會死的？啊……林安蓉，你自己都快要見閻王了，還想袒護你的兒子，你還真以為自己的本事很大嗎？」

    「厲鎮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行風沒有半點的關係，你不要殃及無辜。」

    「無辜？」厲鎮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低吼道：「他是無辜，不關他的事。那我的女兒呢？這又算什麼，啊？她本來應該有機會念世界上最好的學校，是我們厲家唯一的女孩，是我厲鎮華唯一的女兒。她本來可以出國，唸書，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你的自私，無恥，貪心……剝奪了她應該擁有的一切……」

    林安蓉的脖頸被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攥著，疼痛越來越重。對，與其被病魔折磨而死，還不如死在他的手裡來得乾脆。

    她咬緊了牙關，繼續煽動著厲鎮華的情緒。

    「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她……起名叫……朝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