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記得我，看著我 文 / 恩哥噠
程恩緩緩走到月華身邊，月華輕輕拉著他的衣袖，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的力量不比他小，還要這樣智取，挺狡猾啊。」程恩微微搖頭，平靜道「示弱以敵，這是策略，後面還有幾個有意思的敵人。」說完目光緩緩掃向張進。月華也是伴隨他的目光看向張進，隨之皺了皺可愛的眉毛，嚴肅說道「他的劍法的確凌厲，更是領悟了幾分劍意，你的武道對付他那種快而且詭異的劍法，的確有些被他克制，而且你好像不擅長兵器，棘手得狠啊。」程恩搖了搖頭，眉毛已然平靜，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場上輪到第一輪最後一場，鳳儀樓的肖雷對陣天閣樓張五，張五是個面向頗為憨厚的中年男子，此刻神色也是有一些緊張，因為對手是熱門的冠軍人選肖雷，洗髓巔峰不說，而且更是天生神力。張五是個平凡的人，在天閣樓辛苦工作了兩年，洗髓七脈，三十二歲的年齡更是凸顯著他的平凡。可是再過平凡的人終有一些不平凡的夢想。他就是有一個夢想。能參加一次比武大會，能讓世人看見他。能記住它的名字，他叫張五。
這場比賽張五很期待，可是往往事與願違，現實總喜歡開一些小小的玩笑。他面對的是冠軍的人選肖雷，張五心中無數次的計算了自己勝利的可能，已然沒有半分可能，所以有些緊張，有些失落。但是沒有氣餒，因為張五聽到了場邊的吶喊，看到了場下眾人熾熱的目光。是的，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有人在注視著我。即使輸，我也要輸得漂亮。
肖雷很厭惡，真的很厭惡。厭惡這種垃圾，厭惡這是一場無法凸顯他實力的比賽。所以他想早些結束，他看著張五那充滿戰意的眼神，有些可笑，有些愚昧。沒有用的掙扎就是可笑。白吃苦頭就叫愚昧。伴隨著裁判宣佈開始，肖雷身影迅猛朝著張五衝去，氣勢如虹，如一頭猛虎下山一般瞬間貼近張五，右拳緊握，彷彿有著奔雷之力。隨後出拳。
張五沒有躲避，因為沒辦法躲避，但是張五眼神透露著一股堅毅，雙手疊起，就要硬接這即將來到的拳頭。只是剛剛接觸到，張五就知道自己接不住，這拳力太過霸道，只是瞬間，張五的右臂骨頭便斷了，張五緊緊咬住牙齒，右腿也是狠狠朝著肖雷胸前踢去，竟然無法擋，那就只有攻。
肖雷皺著眉頭，看著近身的這隻腳，雖然這腳不可能讓他有什麼傷，但是終究中了一腳是很丟臉的事，所以肖雷收回拳頭，向後拉開一步，眼神更加厭惡的看著張五。張五的右臂已經麻木了，他拖著右臂，擦去嘴角的血跡，主動向著肖雷跑去，左手揮拳，怒吼著前進。
肖雷抓住了這個拳頭，看向張五的眼神，顯得有些嘲笑，猛然用力，就聽見了骨頭咯吱的輕響。張五怒吼著，那種疼痛很痛，但是張五覺得不能嚎叫，所以他選擇怒吼，不過他也只能怒吼，因為全身都使不出力氣，那種痛太疼了。
場邊的觀眾看著這一幕，看著張三的怒吼，全場顯得有些寂靜，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不選擇認輸，他們不懂為什麼明明實力懸殊還要主動迎上去，為什麼，為什麼要堅持。程恩此時緊緊捏緊拳頭，呼吸都是有些急促，因為他知道他為什麼堅持。有些時候，人要有些所謂愚蠢的堅持，人要有些瘋狂的衝動。他懂，所以他大喊了一句「加油啊。」
「加油啊。」場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大吼，觀眾們紛紛看向了程恩，看向了程恩眼神中的一股堅毅，一股熱血，有些觀眾懂了，因為他們是平常百姓，可是誰又覺得自己就是平凡的，他們知道了這叫什麼。這叫夢想，這叫堅持。不知道誰第一個吶喊，又彷彿是同時都在吶喊。他們揮舞著拳頭，為著張五吶喊。為著張五聲嘶力竭，
張五忍著劇痛望向了觀眾，望向了程恩，他們都在看我，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眼神，他們在看我，而且他們也懂我。彷彿忘記了疼痛。伴隨著一聲熱血的怒吼，張五用力抬腿，狠狠朝著肖雷踢去。他眼中有淚水，眼中有驕傲，更有一些模糊。多少年壓制的夢，都伴隨著這一腳宣洩而出。
肖雷驚愕的看著肖雷，他不可能還能踢這一腳，而且不可能還要這麼大力氣，所以他沒有準備，瞬間就被踢飛出去，他看著自己胸口的腳印，感受著這份疼痛，聽著觀眾的叫好。一股殺意衝起，這個廢物，這個廢物竟然踢中了我。他怒吼一聲，瞬間臨近張五，拳頭狠狠轟到了張五的那只右腿上，緊接著如同丟廢物一般把他丟向一旁。
肖雷輕蔑著說道「起來啊，廢物。」張五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沒有生氣，沒有謾罵，平靜的說道「你永遠都不會懂。」然後看著周圍注視著他的觀眾，看著那一雙雙熾熱的眼神。驕傲的又說了一遍「是的，你不會懂。」
肖雷臉色赤紅，顯得尤為憤怒，他感受到了這個廢物的輕視，這個廢物他在輕視我，他緩緩走過去，單手拎起了張五，看著他說道「我卻是不懂你們這種垃圾的想法，但是我也不想懂，不屑去懂，即使全場的人都在為你加油，你現在也只能被我像拎狗一樣拎起，然後丟出場。這便是殘酷。」隨後他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隨手將他丟出場。
觀眾都是伸出雙手想將張五接到，然而有一個身影比他們更快的接到了張五。他雖然嬌小，但是身影挺拔，程恩緊張的看了看張五的傷勢，輕鬆的吐出一口氣，對著張五道「還好，還好，骨頭都只是斷了，可以接上，不礙事。
張五看著程恩，笑了笑，他知道這是那個幫助他第一個吶喊的少年，真誠的道了句「謝謝你。」程恩搖了搖頭，說道「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一些熱血，謝謝你給了我一些鼓勵。」然後程恩抱住張五，對著場下百姓，大聲說道「讓我們記住他，他叫張五。」
隨後程恩對著肖雷平靜說道「他比你強，我會讓你知道他為什麼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