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27 文 / 那風
出來了就不想回去了,感覺在外面流浪也好,找個借口淪落——都說生命本是一場漂泊的漫旅,經歷了什麼都是一個美好的意外。人感歎也好,時光終究插上了翅膀,從每個人身邊飛過,儘管怎麼努力追趕,卻只看到落日的餘暉,以及自己長長的影子。
冬月天的天氣伴隨著風的亂舞,思緒隨風飄揚,令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彷彿落葉叢中充滿的枯萎。人不再有少年時頂著太陽陽光的模樣,剩餘的——緬懷落日的紅霞,卻又不能隨心所欲。奈何道路上,人來過人去過,每天都走著已走過的相似人生,人也不過如此,其實空空蕩蕩地走過,終要悄無聲息地離去。葉文清不甘心,卻不知道要做什麼,只好在肚子裡發意見,看見工衣聯想到囚衣,繼而一個公司跟一座監獄差不多——埋葬青春,封閉思想!方金生也不甘心,早在幾年前看透了現實,如今別人做老闆他也做老闆,心裡平衡了,少了怨天尤人,所有探索人生都是虛偽,活得自在才是硬道理!道理在於方老闆的公司沒事可幹了,他會感歎,為什麼我是芸芸眾生中的平凡人呢?公司有事可幹了,他卻說,凡成大事者都從平凡開始!
早當心裡不在藍城的時候,方雪怡就跟葉文清說過她的小叔方金生,從大學出來的那幾年,為了女人,死去活來,追到天涯,沒錢再追,落得回個家要叫父母寄車費,是個情義濃的男人,可惜至今未婚,有點遺憾。那女人心本屬於天涯卻成了他心中的痛,一生的夢。情場失意,商場得意,方金生在情場沒有爆發,卻爆發在如戰場般的商場,讓他有了「老闆」的稱號!
葉文清和方雪怡剛到捨城還沒弄明白為什麼老百姓說城市鳥類會瀕臨滅絕,方金生就讓葉文清跟著他跑業務了。
方金生是個中年人,是個光頭,無奈葉文清也要是個光頭。這兩個光頭坐著二輪摩托車穿插在風中,總讓治安懷疑兩個光頭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於是開車追了過去。葉文清對方金生說:慘了!
方金生開二輪摩托車跟現實過不去有段時間了,說話較有氣勢,猛的飛出一字:跑!
葉文清頓時轉了個180度,把油門掛滿,車雖不好看卻也能當跑車,方金生暗自慶幸二手車行也有好車!好車不長久,沒開多久就沒油了。治安追著車尾不放,眼看幾百米開外,轉眼間就到眼前了,把兩光頭嚇了一大跳,直呼車神都跑去當治安!
葉文清沒有開飛車資質,不敢跟車神比拚,速度放慢。方金生見多世面,讓葉文清停車,看看治安想幹什麼。車停下了,葉文清老實地蹲著。方金生雖見多世面卻也糊塗,不明白是誰的天下,竟然還敢挺起胸膛作人!
沒多久,方金
看/,書>網』審美(身份證遞給了女警,女警並不覺得冤枉了什麼,拿起身份證,看了眼有頭髮的方金生的頭像,又看了眼沒有頭髮的方金生,說:「這個不像你!」
「那是年輕照的,好多年了,人變了。」歲月不等人,遙想當年,方金生心有不快,說話聲帶著滄桑。
女警也是過路人,直覺找不到方金生有任何嫌疑了,手拿著一張紙指著測量儀說,「簽完了,到那拍照。」話一說完,馬上看著葉文清,「拿你的身份證來。」
「沒帶。」葉文清說。
「沒有,是吧?」女警專業性問話。
「在我居住的地方,我記得身份證號碼。」葉文清說。
「過來簽一下,簽完了拍照。」女警辦案利索,喝了口水,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拍完照,葉文清和方金生被送回了牢房。牢房原來的幾個人不見了,卻多了幾張陌生臉。葉文清和方金生兩個光頭一進來,幾個人紛紛讓開,似乎遇到頭號要犯,躲在角落裡不敢亂動,眼睛看著牢房外的警官,似有認錯的衝動!
警官有所察覺,轉過頭,被幾個人看著很不舒服,反成了犯人一樣,站了起來,離開了座位。
「幾位,是幹什麼進來的?」方金生在審訊室時心中就有氣,氣從口出,形成了一股久經江湖的習氣。
話問到幾人身上,如老師問學生,學生回答,「貼廣告。」
「貼廣告也被抓?」
「是的。」
「不會是貼到人家門上,影響市容吧?」
有個人不服方老師所說的影響市容,認為到處一棟棟棺材似的高樓大廈難道就叫藝術?那人沒有回答方老師的問題,卻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車開著開著就進來了!」葉文清這麼一說,方金生也感覺如此,點了幾下頭。幾人三分疑惑頓長七分,想起派出所門口有條橫幅被遮擋了幾個字卻變成了,「……派出所是我家,幸福靠大家!」難怪有常客!
一時間,小牢裡安靜了不少,卻走來了一位警官,打開了牢房,說:「光頭的那兩位,可以走了。」
牢裡幾人壓下疑惑,由好奇轉變羨慕,有了紛紛把目光拋向兩個光頭的衝動。兩人如已關許久的囚犯沒有回頭留戀的勇氣直朝著大門走去。
方金生的摩托車像堆廢鐵堆在看不到頭的摩托車場院中。方金生心疼,不敢回頭,像當年沒有得到過只能說玩過——他的心裡最愛的女人,沒有了卻心事就離開了不屬於他的地方。
出了派出所,天還是那個天,卻已近黃昏。
方金生咆嘯快要消逝的一天虛度得不明不白,擾亂的心緒,無所謂了寒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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