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29 文 / 那風

    「要是我是個男的就好了！」開著車的林雅突然說。

    聽林雅這麼說，葉文清本以為她內向，原來還帶著憂鬱。林雅的憂鬱，葉文清沒有問原因，卻也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林雅，「要是我是個女的就好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羨慕你們男人。」林雅說。

    「沒有什麼好羨慕的，只是狠起心不管能否遊戲得起而已！」葉文清涉世未深，懂了何為情愛的那些年，不欠缺對感情之事的思考。「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羨慕，同樣我也羨慕你們女人，——可是事實是這樣，何必自尋煩惱！」

    話讓林雅驚訝，一個稚氣還在的人說這樣的話，讓人太過難受，未免可笑。

    林雅懷疑，是出自奈何，還是因為不甘心——心裡有痛，只因不捨得過去的快樂？放不下過去的悲傷？看不清前路？殘破歲月，誰心真切，有何感想，時日茫茫，曾經走著走著就散了，久而久之就淡了，讓她——林雅不知如何是好！她有深愛的人，只是個存在，他人已早作人父！

    林雅羨慕男人只因曾經的怨恨，這世界誘惑太多，明明至死不渝卻抵擋不了一句分手實在，到頭來還為他人默默祝福快樂，有意無意中，受傷害的到底是誰？告別時刻已各兩路，還在留戀，為什麼心碎過了還會疼？為什麼錯過的悲劇，換來的卻是她的心痛？

    林雅羨慕男人，可以當那些所謂的好，當作以前受過的傷，意外的美麗。給點陽光，男人可以燦爛！還會繼續在她耳邊響起——你是我的女人，和你度過的時光是最美好的，如果沒有你的日子，哪怕走在人群中我還是會感到寂寞。

    林雅沒有這樣的胸懷，所以她羨慕男人——談了理想談事業還可以大談愛情，這是作為女人的她所不能及的。

    「不要跟我說羨慕女人！開什麼玩笑！」安慰一個已受過傷的女人，——林雅不需要這樣的安慰，敷衍——還不如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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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主動就會失去，但主動多了老天爺也會累！直至有一天，碎了心的男人輕鬆了，不會覺得失去了那個女人，夢就沒了，因為夢裡面一直都是他自作自受！而像你們女人認為男人的那些所謂的好，僅僅因為以前受過的傷而已！」

    「所有人都不輕易去相信了，要麼不愛，要麼深愛，又有誰知道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需要的？！」葉文清說。

    「話雖如此……那是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不過所有一切等臨終前都會知道的！」林雅不喜歡聽理論，那不過只是借口，何必當回事！林雅身心疲憊，不想和小伙子理論。

    「你說的不錯。」這年頭彷彿要幹大事的人睡眠都不會長，像酒氣還在的方金生在顛簸的車子能睡上幾十分鐘已經夠長了。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什麼人喝出什麼味，什麼味得出什麼效果。方金生一爬起來，第一句話就找林雅搭訕，問了年齡、家鄉之後作自我介紹。

    葉文清在旁邊聽不需要承諾的兩人精彩的你情我願，雖猶如開玩笑，兩人卻談得如魚得水。也許兩人都老大不小了，都想著應該找一個了，一生本來不長，應該多相守，無須過多顧忌，無須太在意是否感動至經典，彼此遷就、真誠足夠。

    方金生有張說不完話的嘴巴，天上的地上的在他的嘴裡都是近前的。葉文清是個沒有話題的人，坐在車上，吹噓的幾乎沒葉文清的份，有葉文清的份的感情話題又太過成熟，沒說幾句又閉上了嘴，像個和尚只管唸經，不能有雜念。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跟著我跑業務嗎？」方金生睡過，沒有了醉酒的境界，頭腦似乎出其的清醒，人靠在後座問葉文清問題。

    「不知道。」葉文清沉默片刻，回答。

    「見到你的時候，我並沒有太在意，也許跟這個年齡有關吧。做哪行，都講究青春活力，看著你，我就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做一回年輕的自己。」

    「開這個公司是我一人經手起來的，既沒有人幫助，也沒有人支持。只憑當初接到的一單生意，而決心開起了這家公司。公司招人特別困難，幾乎招到一個走一個，沒有廠規沒有管理制度。加之我的脾氣有點不好，性格有點孤僻，難以讓人服從、信任。」

    「從你跟雪怡進來填寫簡歷時，我無意間看到你那句話，『永不放棄！』，讓我能想像出你是個怎麼樣的人。後來讓你以『管理』為話題寫一下你的想法，至今還記得你寫的那番與「管理」偏得離奇的話：『事實上，人無時無刻不在尋找一個安謐之所，能夠安穩容下一個小小體軀，只需這個地球的一丁點角落。然而，人總有走不完的路，直至離別，靈魂仍在戀戀不捨尋問著**：我的歸根應該在哪裡？從我進入你的**那刻是否注定了迷茫……』」

    「『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這是人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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