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39 文 / 那風
葉文清和方雪怡走近大相框，葉文清笑道，「原來你小時是這模樣，很可愛嘛。」
方雪怡看著相片很乾脆地說，「還以為你留長頭髮是因為相貌心理自卑呢！原來是因為小時的模樣！你不知道當初的葉文清，勸了幾次才肯剃，結果跑到理髮店乾脆剃了個光頭，弄得我笑了幾天。」
葉文清想不到方雪怡提起他的往日，尷尬過後，朝馬志雲壞笑說，「要不你也乾脆剃個光頭。」
馬志雲抗議說不願意，「別人還以為剛從牢獄解放出來的呢！何況我的長頭髮還是這個寒假才長的。」
馬老贊成葉文清所說，用人生逢世的道理解說，「一個自卑之人不管他怎麼打扮他心理還是自卑，一個自信之人就算光頭他也比別人活得光彩。」
方雪怡覺得馬老這話說得精彩，葉文清卻成了活生生的例子，馬志雲想不自卑也難。葉文清苦笑無語。馬志雲苦笑難堪，本想強調他與自卑無緣，話到嘴邊比國民黨南京撤退還快。把馬老的話擱置一旁，馬志雲問葉文清，「現在什麼地方工作？」
葉文清回答語氣不足，「談不上工作，跑跑腿——」
馬志雲不解，據他認識的葉文清不可能甘心屈就，「能說清楚點嗎？」
方雪怡不是大氣之人，也不是小氣之人，為了挽回葉文清不要情面、自甘墮落的回答，重現了母氏部落的女性特點，說：「秘書。」
聽了幾句對話，馬老知道葉文清已不再是在校之人，往日反對馬志雲與其交往沒空講教，現在得知葉文清已離校，宛如好消息降臨，眼中對葉文清的不屑讓人難以發覺，嘴上說，「秘書？那不是女性的職務嗎？怎麼聘用男性了？」說完話，臉上有了笑意，似為聘用男性當秘書的企業的不幸而祈禱。
方雪怡看在眼裡，放在心上，「是人才的，別說當秘書，把老闆炒了也很正常！」心裡想的沒說，卻一幅平常心態道，「是他運氣好。」
馬老乾笑兩聲，暗罵，「荒唐！」
自從見葉文清第一次就沒有好感，走到馬志雲身邊說，「第二學期快要到了，想好要到哪所大學了嗎？」
在這個文憑時代，馬志雲不知道想什麼。路，葉文清做出了選擇，馬志雲不走的話又怎能知道該往何方？走是一個過程，是為了長久。
（看書;]網下載]校一起的時光太過短暫！難道當時錯了，還是命運多舛，任誰也無法改變？
馬志雲抱怨馬老瞭解未必理解他，書他是讀不下去，大學夢他嚮往，僅僅因為年少時的童真，他要讀很多很多的書！現在長大沒有了曾往的純真，還剩餘年少時的點滴痕跡在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心靈。馬志雲不想往遠處看幾年後的他知道現在的他該做什麼似的什麼都為將來著想。把眼睛看向葉文清片刻，回答馬老的話，似跟馬老鬥氣，「不用去想了，就算做個平凡人又何妨，不懂可以學，實力與能力同在！在這個冷餓不死的年代，乞丐也能生存，不是非要到大學才壯志論天下、走四方！」
話進了馬老耳朵，奈何馬老為商者，得人心，錢生錢，情義面前不講錢，跟馬志雲論思想，揭露醫生救富不救窮，說：「你應該知道現今世道有知識沒文化的建築工人只能以苦力為計！有文化沒知識的初涉社會的大學生可以坐辦公室！沒知識沒文化的農民說是務農與其說擺脫不了現實活像個原始人差不了多少！物質上你知足了，對於知識你永遠都缺乏！不懂學問為何用，年少輕狂，沒有過壓力，就以為自己是在追求想要的生活方式，你太天真了！不要等時間過去，錯過了機會，怨聲載道！你要知道知識是要不斷積累得來，在大學是這樣，生活中也如此，你還年輕能學就多學，免得將來後悔！我與你母親是過來人，想必你也看到有很多事情我們都力不從心，增添了許多壓力，連空閒時間都沒有，缺少什麼你應該也知道！」
馬志雲想舉一反三，礙於馬老苦口婆心不無道理。誰說再不瘋狂就老了，這人老了更瘋狂！葉文清心裡不知裝著什麼情緒，看向馬老心底裡尊敬，看向馬志雲頓感婉惜——馬老為人父，是他的榮幸。馬志雲不該有心煩的表情。
找不到說服馬老的理由，馬老找理由說服馬志雲說，「書窗一坐春夏秋冬，是因為無心向學！青春太過乏味，是因為日子過得太溫暖！平日胸懷大志，可以心淡，會冷靜下來，簡單之所以那麼複雜，歸根於家庭富裕，自尋煩惱！」
馬志雲沒有馬老見識深長，學識還淺，現實世界太殘酷，自從明白所有事情都需要獨立完成，不能以不太真實的答案去看待現實的一面，不能以看待的事物結論所想的東西。過日子也好，不要無知反給日子過了。在學校學習知識固然好，目標及方向是動力卻成就不了將來，得到了智慧失去了現實所想要的東西，前途還看不到，最終放在了所謂的以後。看不到現實世界就雄心壯志凝聚一身要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到底如何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從來沒想過，在學校不該有願望，寄托也不該有，更不要說依賴了。
有話說，當你在黑暗中掙扎的時候，連影子也會離開你！這是現實，現實教人面對，不教人應付！很多個時候，成才與現實脫軌，怨天尤人沒用，只怪學而不用，用而不學！知識本就淵博，局限在於意義，不知所為而學者不懂知識，學識不會淵博。
馬志雲的頭腦得到馬老的遺傳，悟出了一堆道理，成了他固執已見的東西。
論思想論不過馬老，可以保留意見。談見識，馬老站在大眾角度說大學好，馬志雲說是生活好。到底「好」在哪裡？馬老年輕時的那個時代，一個縣城裡，能讀大學的用眼睛可以看清楚，那時好在物以稀為貴！到了如今的時代，一個縣城裡，讀大學的用望遠鏡未必可以看清楚，這時好在商場上出現詞語叫競爭激烈！兩個時代一對比，問題明顯，現在的大學生壓力重重，為了減輕壓力，生活能不好嗎？兩人沒上過大學，一個覺得大學好，另一個覺得生活好，見識都有理。只怕這麼讀大學，混日子不成，反讓日子混過去了！盤子裡裝的是鴨翅還是雞翅，馬志雲有點失去辨別能力。想起不幸牢獄之災的朋友，出來後，見識有了成長說坐牢是為了深造，當兵是為了成才，讀書是為了知識！大學到了現在的時代是為了什麼？會有人說是為了將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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