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災禍之子 文 / 欺詐師阿道

    午時的貝恩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上穿梭著。沒有人去注意到在某個胡同裡三五成群的少年在幹些什麼，又或者說是對這件事熟視無睹習以為常了。

    你這次堅持的時間又變久了嘛！帶頭的少年握緊了拳頭又一次打向被圍攻的少年。

    格蘭，你下手真是太狠了，今天就停手吧。要是沃雷被打死了，我們也會有麻煩的。

    怕什麼，我的父親可是這個鎮的治安維持長，我會有什麼麻煩？薩德，我告訴你，沃雷就是今天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有麻煩的，或許街上的人還會感激我，因為我替這個鎮解決了一個禍根。帶頭叫做格蘭的少年有些得意的秀了秀自己的拳頭，似乎他就像是一個英雄。薩德，你看看他的眼睛，那可是災禍之眼呀，普通人哪有血紅色的雙瞳，除了哪些老人們說的災禍之子……

    算了吧，格蘭，今天我們還要去昕雨軒看表演呢，要是遲了，我們可就會錯過昕雨軒頭牌的表演。我可不希望你在這種無聊的事上浪費我泡女人的時間站在薩德旁邊的另一個人似乎已經看厭了格蘭的日常表演，恐怕比起格蘭的英雄秀，他更喜歡看美女的床秀。

    今天，我就饒了你，不過明天我會不會讓你死在街頭還得看我的心情說罷，格蘭和他的小夥伴們揚長而去，只留下了傷痕纍纍的沃雷，躺倒在地上。

    沃雷似乎顯得很平靜，對於他來說剛才的欺凌也只是他日常生活的一小部分罷了。然而沃雷也並不是沒有血性的人，隱藏在他的平靜的眼神的之下的是憤怒，就好比是海底的火山，淹沒於深海之中……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對他來說整個鎮都是他的敵人，6年間從5歲沃雷的父母從鎮上神秘消失之後，鎮上的人開始把他和傳說的災禍之子聯繫在了一起。每天，沃雷都在人們冷漠厭惡的目光中成長，而與沃雷的同齡人也開始欺凌他成為了扮演英雄的反派角色。

    6年間，沃雷記憶中的父母的印象也開始變得模糊。愛與溫暖也已經被6年的仇恨塵封在記憶的深處。

    沃雷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就像沒有事般，離開了貝恩大街。

    賽爾鎮旁的某個偏僻的村莊，便是沃雷居住的地方。當然村莊裡也有畏懼，厭惡他的人，只是村裡人大都採取互不侵犯的潛規則倒也讓沃雷獲得一份難能的清淨

    打開那扇敗破的家門，沃雷便見到一位老婦人呆坐在他的家中。

    「沃雷，你回來了呀！快去洗把臉吧，你瞧你都摔成什麼樣了？」老婦人名叫琴，曾經是父母的好朋友，她也是唯一在沃雷的

    看^書網」排行榜/感，但是他也深知琴也有自己的家庭所以也為了不想讓她受到和自己一樣的對待，盡量保持距離，而對於自己被欺凌的是也一直決口不提，只是一直堅持謊稱是摔倒造成的。琴或許並不是聰明的人，她也能看出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也知道沃雷被欺凌的事，但是她從不揭穿他，她知道要為那個可憐的孩子留下最後的尊嚴。

    待沃雷洗淨臉上的塵土，琴就從廚房端出她之前做的午餐。每當琴來看望沃雷時，她就會親自下廚為沃雷做一頓飯。沃雷平時的飲食都靠山裡的野菜家中一畝三分的農田收成過活，這也是他和同齡人比更加瘦弱的原因。琴做的這一頓飯，也只是稀鬆平常的家常菜，在市場買到的菜也是極其普通和便宜的，儘管是這樣沃雷還是留下了兩行淚水。

    今天是沃雷的14歲生日，沒有祝福沒有禮物，恥辱與恨意從早上就充斥著，即使被當作沙包他從沒留下過一滴淚水，琴帶給他的溫暖卻讓他冰冷的心融化了。6年間，一直被當作災禍對待的他，殊不知他也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需要愛的孩子。

    「怎麼了，怎麼吃著吃著就流淚了？飯做得不好嗎？」琴問道。

    「不，飯很好吃，只是沙子進了眼睛，所以流淚罷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門縫裡射入時，沃雷已經從睡夢中甦醒。在這個家徒四壁的環境下，每天幹些農活，在去鎮上的私塾打掃這是他單調而又乏味的一天的開始。

    突然，在沃雷思忖間他的胸口開始彷彿要炸裂般的疼痛。對了，沃雷自己還忘了，每天他所必須經歷的另一件折磨就是天生的疾病。忍耐，這是對抗疾病的唯一辦法。曾經兒時當沃雷的父母還在時，沃雷也會突犯疾病但是當他承受痛苦是總會感覺背後有一股溫暖而又濕熱的氣息湧入自己的胸口，使他胸口變得平靜安穩。而如今，他唯有忍耐……

    蜷縮在床上，沃雷痛苦的閉緊雙眼，胸口宛如被一股無名的氣膨脹開然後在炸裂，而在炸裂之後又好像有著許多的小氣在流竄，讓沃雷感到忽冷忽熱，有時又如同被千把小刀割裂，又似乎向被雷電擊中的麻木，這種感覺反覆循環著沒有停息。沃雷緊咬著牙關，汗水濡濕了他的衣服，當他忍耐到極限時他會不住地大喊嚎叫，儘管不會有任何人理睬這陣撕吼，只是會更加恐懼並相信著過去的傳說。

    嚎叫，或許只是並不只是沃雷的一種發洩痛苦的方式，沃雷的心中或許還渴望著救助，能夠給他希望的人給他另一份愛的人。

    在沃雷最後的一聲叫喊之後，沃雷失去了意識又再次陷入沉睡……

    夢中，沃雷又似乎回到6年前，溫暖濕熱的氣息充斥他的胸口繼而又從胸口擴散至全身，父母坐在他的兩邊。雖然臉的輪廓變得模糊，但沃雷依舊能感受到他們的愛和慈愛的微笑。沃雷也笑了，他希望這場夢永遠繼續下去，任何事都不曾改變過，他也不是災禍之子，只是個孩子。

    你醒了……耳畔傳來一聲問候，沉穩的語調中內斂著對他的一份關切。沃雷依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男人正坐在自己床的對面。清晨的光亮使沃雷有些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面容，但是讓沃雷印象深刻的是那個男人暗紅色的亂髮和魁梧的身材。他穿著一身白色的便衣，很好地凸現了他的勻稱的肌肉線條又襯托了他的顯眼紅色頭髮。即使沃雷只是粗略的打量，他也確信這個男人很強，比鎮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強。

    「謝謝你，幫助了我」，沃雷的聲音很平靜，顯示不出任何的情感，之前歷經的種種讓沃雷失去了如何表達正確情感的方式，他只會把一切習慣性地隱藏在平淡的語調之中。

    「不用謝。」那個男人顯然並不在意沃雷的說話方式，「我叫斯格，還沒知道你的名字？」說罷斯格開始走向沃雷的床邊。近而沃雷才看清斯格的面龐，分明的輪廓和堅毅的眼神透露出沉穩與剛強，而有些上翹的唇線則帶有一絲邪魅。這兩種互相衝突的氣質卻在斯格的臉上完美的融合，不帶有一絲的異樣。

    「沃雷……」依舊是簡短而又冰冷的回答。

    「是嗎……」走進的斯格方才注意到沃雷未經修理的黑色頭髮下遮掩的赤瞳，著實有些吃驚但也只是片刻，「你……有雙很特別的眼睛……」斯格知道擁有這雙眼睛所承受的命運，何況他今天遇見的只是個孩子。他想不出有什麼措辭可以安慰眼前的這個孩子，所以語塞了。

    「……」沃雷並沒有說話，沉默，就已經表達了一切。

    「我在找一個住在附近的人，他叫沃德，你知道嗎？」

    「……」沃雷搖了搖頭。

    「看來消息是假的……」斯格默默低語了一句「既然這樣，那我也該走了……」轉身離去之際，卻感到有只小手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得走了……」

    沃雷依舊保持緘默，他搖了搖頭，半響才翕動著嘴唇說出一句話「帶我走……我要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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