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3章 摒棄憂心奪英蓮(上) 文 / 紅塵醉夢
「呵呵,強顏歡笑,卑躬屈漆,而婷兒你,又何嘗不是呢!」緩緩地摩挲著她的香肩,我注視著她嬌艷的容顏,鄭重的言道:
「可我更知道,婷兒你也活得很辛苦,這些年來,你就像被圈養的金絲雀,喪失了女子的尊嚴與恥辱,險些淪落為披著人皮的玩物。」
語調緩慢而輕柔,好似吹眠曲一般,教人難以遺忘。「但如今,你已然重生,你要知道,女人就需要有人疼愛與呵護的。」
繼而語氣慷鏘有力,充斥著欣欣向榮的氣勁,「往後的日子裡,有君哥哥呵護疼愛你,你不必在強顏歡笑,你更不必卑躬屈漆,你要找回的尊嚴,找回你的自信,猶如公主般,凌然而高傲!」
很樸質的幾句話,便讓雨婷的芳心震驚,不必在強顏歡笑,更不必卑躬屈漆,找回她的尊嚴,找回她的自信,猶如公主般,凌然而高傲!
但出身風塵的她,真的能這般處事,是否可以這般的放縱,猶如公主般,凌然而高傲麼?
雨婷心裡不停的思索著,思考著這麼多年來,她那些淒涼的日子,熬的真是太過辛苦,有很多時候,她幾乎都撐不下去了,好幾次都險些放棄。
那些淒苦的日子裡,她多麼想有個人疼她,躲到他的懷裡,把這裡所有的一切壓力,都交給他,而她只做他的女人,被他寵愛與呵護,但這樣的生活,有可能屬於她麼?
······
次日清晨,天剛微亮,露重天寒,而我便已經起了床,悶坐在窗前想著心事。
隨後洗漱一番,我卻在房裡打起了轉轉,實在是心裡有事,因而夜不能寐啊。
想到昨天夜裡,對雨婷說的肺腑之言,使得她感激戴德,芳心蕩漾,情意融融。
隨後我因心底膽怯,不敢獨自回房歇息,以至於,被雨婷誤以為我已接受她,想要與她圓房,弄得我心火上升,差點釀成大錯,尷尬呀!
店裡的夥計們,已忙碌起來,燒火的燒火,挑水的挑水,廚房裡叮噹作響,都不容易吶!
下得樓來,那雨婷還尚未起床,擔心她起來後,找不到我而多生猜疑,因此我便叮囑店小二,教他照顧好雨婷,並說出我的去處,這才急匆匆地出了門。
清晨的冷風,呼呼地刮著,泥沙枯葉滿天飛,灰濛濛的,而氣溫的確還有些寒冷。
氣候乾燥,使人心神頹廢,昏沉沉的困得慌,是時候該下些春雨了吧!
那大街上,此時已有零散幾家擺攤的,還有不少急匆匆而趕路的,夠勤勞的哈!
曲折蜿蜒的小巷間,兩側長滿苔蘚的院牆連綿不斷,院內那突兀而起的青松挺拔高大,青石鋪就得路面泛著清冷的光澤,使人的心神不禁感到了陣陣淒冷的氣息。
在這小巷裡,唯有我拖著沉重的步伐,急匆匆而左拐右轉的,不久便來到了天下賭坊。
此時賭坊似乎還在營業,不時可見熬夜賭錢的,富家子弟或是窮漢光棍,拖著疲懶頹廢的身軀,大概是輸光了錢吧,他們垂頭喪氣地走出來,隨後消失在蜿蜒小巷的盡頭。
悄悄的退到牆角處,我猛然縱身躍起,騰地一下六丈有餘,如此意外的變故,唬得我差點倒栽蔥栽下去,急忙穩住身形,輕輕的落在房頂上。
趴在房頂上,心裡疑惑不已,怎麼回事呢,為何我的輕功,進階的如此神速?
難道是前天夜裡的夢境,再次應驗了麼,想來應該是這樣的吧,該死而詭異的夢呀!
不再思及這些,我還是先幹正事吧,踩著沾滿寒霜的瓦片,彎著腰,輕步向前挪動。
挪到了屋頂上,估摸著是正廳,忽而聽到雜亂的吵鬧,便掀起幾片青瓦,吵鬧越發清晰。
湊眼望去,屋內有些昏暗,烏煙瘴氣的,打眼剛好看到,那七個粗漢正在巡邏,便是圍攻過我的,看來他們還活得好好的,心下頓時鬆解,如釋負罪一般暢快。
既然他們沒事,那我也不便久留,起身躍起,幾個騰空翻,便已然落到地上。
沿著蜿蜒的小巷,我興高采烈的走著,蹦蹦跳跳的,嘴裡還哼著不著調的流行曲。
······
此時已是巳時三刻,艷陽高照,天空湛藍,偶爾幾陣清風吹過,使人感到了初春的氣息。
街市小橋舒柳隱映間,過往商客,摩肩接踵,形形色色,川流不息,熱鬧至極。
那穿著各異的人群,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城邊行乞的等等。
蒼松輕霧漾映間,在那院落裡,茅屋破爛殘舊,苔蘚滿佈的石井,印記著歲月的痕跡。
那石井旁邊,有個彎腰漿洗衣服少女,此女名叫英蓮,自由被人拐騙,其身世很淒慘。
就在這時,門外轉來嗩吶鑼鼓吹打的聲響,卻是一群人馬走來,四人抬的大紅小轎正處其間,領頭的那個男子,文雅而瘦弱,身著大紅喜袍,騎著高頭大馬,還算是人摸狗樣的。
悶坐在桑樹下,抽著旱煙的老頭見此,趕忙上前獻媚道:「呦,馮公子,可把你等來了!」
這老頭名叫拐子,長臉深目而邋遢,身穿粗麻大褂,以拐賣幼女做為生計,可惡至極啊!
文雅男子被人扶下馬來,也懶得搭理他,疾步走進院裡,輕喚道:「英蓮,我來接你了!」
此人名叫馮勉,其父馮荊,乃是府衙司馬,在這金陵城裡,也算有些威望。
斜眼看了他一眼,英蓮沒有說話,依舊忙著漿洗衣物,刷刷刷、嘩啦啦的聲響不斷。
眼見英蓮無動於衷,馮勉心急不已,上前拉起她,「別做這些了,英蓮,你跟我吧!」
「是呀是呀,英蓮,跟著馮公子,你便能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再也不會吃苦遭罪,別再猶豫了,去吧去吧!」拐子見機,連忙勸說她,以博得他的青睞。
「呦,這麼多的人,好熱鬧呀!本公子來真是湊巧啊,真好趕上此間盛會了呢!」
忽然門口處,又傳來幾聲戲虐,接著人群紛紛讓路,只見走進來的,是個微微有些發胖的傢伙,身後跟了六個壯實的跟班,而這貨面色浮腫,衣著光鮮,華貴富麗,想來定然是,哪戶豪門的紈褲子弟。
這貨名叫薛蟠,生性好色,膽大不要命,其父薛禮,乃是黃商,金陵四大家族之一。
見薛蟠到此,馮勉深知他的品性,心下暗叫不妙,連忙將英蓮護在身後,皺眉道:「原來是薛兄,真是何處不相逢呀,但不知薛兄到此,有何貴幹呢?」
「咦,馮兄你也在啊,真是幸會、幸會!」薛蟠很熱情的走上前,作勢般的拱手見禮。
忽而轉到馮勉身後,迅速將英蓮拉將過來,真是防不勝防啊!
啊!驚呼一聲,可嚇壞了英蓮,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薛蟠抱在懷中,掙脫不能。
見此情形,老頭拐子,膽小怕事,便退避一旁,兩不相幫,他只為從中獲得好處。
馮勉見此,怒氣沖沖,跨步上前,呵斥道:「薛兄,你這是作甚,為何搶擄我的未婚妻,還不趕快將她放了,不然,莫怪我翻臉無情!」
「哈哈,你的未婚妻,真是笑話!」薛蟠很狂妄,根本不懼馮勉,這邊還不忘調戲英蓮。
「薛蟠,你欺人太甚!」馮勉怎能容忍,衝上前來,就要搶回英蓮,揮手便賞他一巴掌。
已有防備的薛蟠,身子迅速躲閃開,抬腿就朝他小腹踹去「我就欺人太甚,你又能怎樣?」
馮勉躲避不及,被他踹倒在地,塵飛土揚,小腹如抽筋一般,腦門滲汗,疼痛難忍。
見馮勉倒地不起,疼的昏迷過去,薛蟠甚是欣喜,碎了他一口唾沫,罵道:「廢物,就你這樣,還敢根本公子搶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英蓮雖然心有不忍,但她只是個弱女子,胳膊是您不過大腿的,因此她只能逆來順受。
懷裡摟著英蓮,感受著她的柔軟,薛蟠那個興奮啊,領著六個壯實的跟班,轉身就走。
見他要走,這哪能成,世事哪有白吃的午餐,拐子老頭剛要叫住他,臉上頓時呆滯之色。
忽然一道人影晃過,帶起一陣風影殘葉,待眾人反應過來時,那英蓮已落入我的懷裡,此刻我正挺身而立,嘴邊勾起邪魅的笑意,藐視著在場的眾人。
輕風陣陣,暖人心扉,院裡那棵挺拔的青松,浮動著優美的風情,你看,樹梢上翠綠的松葉,陽光在上面跳舞,是那樣的明媚,與院裡的人群,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可悲啊!
有些意外,薛蟠原以為,是哪位英雄好漢,心下微微有些害怕,細看時,才知是個書生,心裡的擔心已然消失,對著我喊道:「哪來的窮書生,活的不耐煩了吧,敢搶本公子的女人,識相的趕快放下她,趁早滾開,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就饒你一命!」
英蓮此時已經被我抱在懷裡,她靜靜的躺在我的懷裡,感覺我的胸膛是那麼的寬大,心跳是那麼的有力,想到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從薛蟠的手上搶來,實在令人吃驚呀!
惆悵此情對誰言,但不知為何,她有種渴望,真想一輩子都靠在我的懷裡。
此時的我,當然不知道,英蓮想到那麼多,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溫柔的對她笑了笑道:「姑娘,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