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亂局 文 / 桃夭
「都五天了，麓谷鄭是什麼意思呀？人不出現就算了，還派人攔我，不會是逃了吧？」
麓谷鄭自答應嫣琪琪幫她以後，就沒再露面了，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現在宮中的人，都在盛傳太子殿下又跑了！雖然嫣琪琪對麓谷鄭的人品有幾分把握，但是他自由散漫慣了，跑出去是常有的事，不會真走了吧？
「太子妃就別擔心了，瞧著我們太子對公主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每日派奴婢宮人好生伺候著，生怕奴才們對太子妃招呼不周！」
嫣琪琪無語的望著麓谷鄭的貼身侍衛，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呀，恨不得上廁所都看著！哪是無微不至，簡直是寸步不離呀！可就是見不到他人，宮裡的每個人見了都是笑臉相迎，只要一聽到問太子，就能跑多遠跑多遠，恨不得跑到好望角。短短幾天太子兩個字就成了伽羅皇宮的瘟疫……
「是，你們太子好！只是，我覺得奇怪，太子不見了我也就算了，皇后娘娘怎麼也染疾了，好吧，皇后娘娘染疾不能見我，我理解，可皇上為何也不見我？國事繁忙……國事繁忙，每天都是這套說辭，就算你們皇上國事再繁忙，不會連見我的時間都沒有吧！」
嫣琪琪一通大火發了下來，卻得不到回聲，得到的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討好，這些人當然知道面前的人，得罪不起，既然這樣他們也都毫無選擇的裝聾。
「哎……我不問了！又是裝聾又是作啞的，我惹不起！你們太子什麼時候才能見我？」
「太子妃耐心等待，過幾日，過幾日……」
過幾日，都五日了，再過幾日，恐怕曼陀就翻天了。麓谷鄭究竟有沒有辦法呀，不會真的是逃了吧？
「好了！你們退下！」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除了等麓谷鄭以前，總不能在別人的地盤上一哭二鬧三上吊吧！別說是麓谷鄭太子妃的臉丟不起，嫣琪琪也從來沒幹過這事！
嫣琪琪下逐客令卻見一張張為難的臉。
「你們太子說要好好照顧我，但沒說讓你們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我可是你們太子妃，我的話，你們敢不聽。要是不聽呢……也行，等見了太子我就說你們對我大不敬，我看你們誰還能保住腦袋！」
靠！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嫣琪琪好好的發一把威！看來看是這個有效，不一會兒，那些人都乖乖的退下了。看來古往今來都是一個道理，位重權高，這四個字實在是好用。
「出來吧！現在曼陀怎麼樣？我父皇怎麼樣？」
別說嫣琪琪都開始嫉妒了，世上總有那麼些人，能想到哪兒就到哪兒，人家功夫就那麼好！嫣琪琪那三腳貓的功夫，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了，比如說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本來是打算到天下第一樓獻藝的，嫣琪琪半路把人家救了，卻生生的把人家拉到了保鏢的行列。武功那麼高，不當保鏢，簡直是可惜了。
「見過老闆！國內一切安好，皇上也好！」
「具體說說！」這個姑娘好是好，只是話太少，而且，太冷漠，要不是嫣琪琪認識很久了，一定以為她是個殺人不咋眼的魔頭！可實際上嫣琪琪知道，人家是個真真熱心腸的姑娘。
「老闆……」
「別叫我老闆，叫我琪琪！哎……要是叫不習慣，就叫我公主吧！」
不知道怎麼的，嫣琪琪又想起香兒了，記得還嬉笑說要給她找個婆家呢，沒想到那一晚就是永別，要是早知道，就早早的遣散了她，也不至於讓她遭受橫禍了。嫣琪琪來的時候就想，千萬不要欠下什麼債，可現在，欠的卻滿是債。香兒的情，嫣琪琪這輩子可能是還不了了。
「公主……」玉虛雖然不愛多說話，但她心裡是明白得很，這個公主表面上看起來比誰都堅強，可其實她比誰都脆弱，失去香兒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只是此時她卻不能有絲毫難過，還有曼陀的爛局等著她收拾。
「沒事！要是當時我帶她一起就好了，要是當日她沒有跟著我就好了……都是我害了她！」
嫣琪琪語氣中有些哽咽，嫣琪琪很少會覺得欠別人的，除了蕭哲，香兒是第一個。
「我知道此時不該說這話，但是公主，想哭就哭吧！」
「謝謝你！可我沒時間了，最後一個月都不到了，我真的沒有時間了，要是擺不平曼陀，恐怕我又要負一個人了！我不想這輩子欠下這麼多孽債，還是早早還了吧！」嫣琪琪感激的望向玉虛，誰說她冷漠，她什麼都懂的！
玉虛雖然聽不懂嫣琪琪話裡的意思，但是也聽得出嫣琪琪話語的悲涼苦悶。玉虛跟著嫣琪琪的時間其實也不算短了，只是對嫣琪琪她始終是僱傭關係，還沒有成為朋友那一步，倒不是兩個人不和，而是玉虛本來就性冷，又做過殺手的行當，自然是不敢輕易與人靠近。
「公主大可放心，皇上無礙。只是朝堂上，每日就如同市井一樣，朝臣對於儲君之位爭奪不下。公主現在不能回去，嫣靈公主又拿著公主的傳國玉璽，也不知道嫣靈公主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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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了一長段話，可玉虛也像是在被台詞一樣。
「哈哈哈……」
聽完這段話嫣琪琪並沒有發表任何感言，就先大笑起來了。在一邊的玉虛是越發心慌了，剛剛沒說錯什麼吧，公主這笑是為何？
「莫非是我說錯什麼了？公主……」
「哈哈哈……我笑你，我笑你就像個機器人一樣，又不是程序，怎麼說的話那麼生硬，你跟我那麼久了，雖然平日不見面，但也不至於那麼生分吧，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你說好笑不好笑！」
玉虛兩腮微微撕扯了一下，聽見的確實是笑聲，可她分明看見了的是，嫣琪琪的眼淚！嫣然公主比傳言的還要堅強，只是……她突然開始同情，這個貌美傾國富有天下的公主，她現在最需要的應該不是聽人說這些，而是找個人好好訴說一下心底的委屈！
嫣琪琪突然收住了笑，看到玉虛，就想到了以前了香兒，這幾日每每想起都會覺得愧疚難過，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因為她而死了！這筆賬，或許是該好好算了！
「父皇這麼做，肯定是在等我。你看，現在離撕破臉還有多久呀？」
之所以現在嫣夜還是安全的，除了他現在已經重掌朝政意外，還得益於這兩股勢力。可是這樣拖著，也不是長久之計，總有一天會爆發的，現在兩股勢力還能達到平衡，可一旦出了點意外雙方撕破了臉，恐怕曼陀就危險了，父皇也……！嫣琪琪雖然幾日身在伽羅，但還是一直派遣天下第一幫打探消息。
「恐怕，不久了！公主有何打算，是不是回去？」
「不急！現在回去，我一分勝算也沒有，風雲內亂，蕭哲無法自保，蕭鳴忙著收拾爛攤子，他們都用不上。回去，我一無兵而無權。別說是回國，恐怕連出這個宮門都難，說不定現在我一出伽羅宮，就有人在宮外等著要我的腦袋。既然麓谷鄭答應了我，我就相信他！」
「無情門勢強大，可我們天下第一幫也不弱，我們一定會全力護送公主回國的！」玉虛的臉上多出了幾分堅定，雖然嫣然公主把她從死神那裡救了出來，可她可不會這麼貿然跟著嫣然公主送死，可是現在她覺得為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送死，是值得的。
「閉嘴！這樣的話，我不准你說第二次！」嫣琪琪的話沒有一絲玩笑，眼神中只有怒氣！這次是真的發火了！
「還記得當初，我花了多少心血才把你救活，你想讓我的心血白費嗎？！算了……我知道你待我好，只是我僱傭你，不是要你去殺人的。天下第一幫江湖無人知曉，我們不管江湖恩怨只管情報收集，犯不著去招惹無情門，況且你們沒人是無情門的對手。他們衝著我來，我也不需要你們為我冒險，聽清楚了，我准你們做有生命危險的事，有這個念頭都給我滅了！」
嫣琪琪雖然是大姐大，打群架是家常便飯，但是卻沒有殺人放火過，畢竟在新時代的教育下，嫣琪琪還是知道，生命這個東西很可貴的。都是一條生命，沒有誰的高貴一點，也沒有誰的低賤一點，要是他們為她有所閃失，嫣琪琪恐怕真的會灰飛煙滅，就這麼多血債也償還不了了！
「是！公主，玉虛再也不提了！伽羅太子……」玉虛頓了頓，這件事，她已經答應伽羅太子保密了，還是不要說為好。
「好了，剛剛我說話有點重，但是這話你千萬記住，我不需要你們去冒險！儲君不立，朝臣不讓，僵持不下，我怕父皇會有危險！」
要是真能光明正大也好，不過就怕背地裡使什麼陰招。
「公主擔心嫣靈公主？」玉虛當然知道，曼陀的長公主嫣語雖然驕縱跋扈，但要對自己的父皇，還是沒那個膽子下手，可反倒是看起來一直不愛說話的嫣靈公主，不好對付，和無情門勾結已經算是大患了，本身又懂得用毒之道。
「父皇待她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錯，她終究是父皇的女兒，希望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她能和無情門勾結，殘殺忠臣，就足以見得她的野心了。父皇的吃穿都要仔細……另外，你告訴父皇：找個借口把長公主和古羽二皇子安排在行宮，只讓嫣靈住在曼陀宮內。」
「公主的意思……不懂。長公主雖然是囂張跋扈，曾經跟公主結怨，但是長公主卻也無害人之心。可嫣靈公主就不一樣，公主是知道她的性子……真正有害的不是長公主，而是嫣靈公主。玉虛不明白，為什麼公主要這樣做？把嫣靈公主留在皇上身邊皇上不是很危險？況且這樣一來，不是明擺這告訴天下人，皇上有意立嫣靈公主為儲君嗎？公主是糊塗了？」
糊塗？要是不這麼做，嫣靈更防不住。以前的嫣語，嫣琪琪不知道，可是原先在曼陀宮的嫣語，嫣琪琪清楚得很，她絕對不是嫣靈的對手。要是嫣靈有心下毒，這背黑鍋一定是嫣語，到時候嫣語公主被冤，別說是被國人唾棄，就是古羽二皇子再好的氣度，恐怕也容不下她，那時候才是奸人得逞。
把嫣語趕出去，嫣靈才會有所顧慮，至少下手之前得合計合計。就算是到時嫣靈有什麼動作，嫣語也不會受牽連，還可以以長公主的身份做點什麼，要是真呆在皇宮，才是防不勝防。
「呵呵呵，你也會挖苦我了，開竅了？」
嫣琪琪聽到玉虛那麼說，反而高興，要是還有時間，把她呆在身邊改改性子，倒是很好的事。
「公主恕罪，我只是隨口說說，公主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公主的決定定是好的，我遵從便是。」
玉虛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可心裡卻是有些震驚，莫不是跟她呆久了，自己也學會了俏皮話。算了，不過就是覺得她有讓人快樂的魔力。
「又來了，真無聊，這麼開不起玩笑！哎……你就知足吧，也不知道我還能待多久……」
現在可是真正進入倒計時的階段了，不足一個月了，現在情況又這麼緊急，真沒什麼心思開玩笑……
玉虛聽出嫣琪琪語氣中的無奈，心情也跟著沉下去了，聽她那話，是要走？
「公主，是要走？」
「怎麼？我要走了，你捨不得呀？好不容易見你一次，每次都板著臉，我看你早就厭煩我了吧，算了，最好不要記住我。」原本的一年，轉眼即逝，來時盼星星盼月亮，盼望離別這一天，現在卻好像有點捨不得了。
「好了，逗你的！記住，讓父皇必須這麼做，另外去給長公主加把火，古羽二皇子我聽說可不是吃素的。另外讓父皇安心頂著，等我回去。」
「公主，皇上催了好幾回，朝臣那麼多張嘴，皇上可定不住了！公主還是早日回去吧！」玉虛一臉為難，這件事本還不知道怎麼和公主說，這父女兩像是踢籐球一樣，搞得她這個傳話人，有點難做。
嫣琪琪想起皇帝的英俊的老臉，在朝堂上被群轟濫炸的盛況，就忍不住笑，恐怕他在心裡早就罵，嫣琪琪無數遍了吧。
「沒辦法，要怪就只能怪他女兒養太多，要是只養一個就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面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一向目中無人的長公主和喜在背後使陰招的嫣靈公主，究竟誰更厲害。」
剛剛還面色凝重，一片肅然，千交代完交代的，現在卻好像沒事一樣，敢情說的是別國的事？這位公主的心性可真好呀！那可是她的國家，可是她的子民呀？能別這麼一副毫不關己的樣子嗎？
「公主還有心思看戲！對了，還有一個消息，公主要不要聽！」
嫣琪琪表情停頓了十秒，玉虛不說，她也知道是什麼消息，肯定是關於風雲的無疑。
「怎麼樣？齊王沒為難他？」
「他？公主可說的是，哲王？」
玉虛明知故問，嫣琪琪當然說的是蕭哲了，蕭哲交出皇位，本來是不必擔心的，但是嫣琪琪還是放心不下。
「說！」
「是！公主，風雲現在蕭鳴執政，剛剛上位朝綱需整頓，還有太子和二皇子的餘黨未除，恐怕沒心思動一個主動讓位的哲王。可是，以後就……」
嫣琪琪何嘗不知道，蕭鳴現在是沒有時間，自己都還沒有踹過氣來，就算要收拾，也有蕭傑和蕭博墊著，怎麼也輪不到蕭哲。可是蕭鳴心底最想除去的人，恐怕還是蕭哲。
「我知道，你去找蕭哲吧，讓他把這顆藥吃了，蕭哲一定要死，你看著他吃，然後宣告天下他死了。」
「公主！三思！玉虛是個外人，但也知道哲王對公主一往情深，也知道公主待哲王好，公主就忍心為了齊王殺了他？公主！」
「你緊張什麼？我是劊子手嗎？要是是，我就不會讓嫣靈留到現在了，想起來都後悔！這不過就是掩人耳目，不然，蕭鳴定不會放過他！蕭哲只是失去身份又不會失去性命，憑他的能力，只要活著，就能生活得很好！」
「對不起公主，玉虛誤會了。公主就真的捨得？」
捨得？都要走了，還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嫣琪琪還真想在最後見一見蕭哲。只是現在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這些事，都不在你的管轄範圍內！」
「是！公主，還有一事，蕭鳴現在好像在整兵，有大動作！」
整兵？現在他仗打完了，應該考慮的事怎麼安邦興國，怎麼會呢？
「你的意思是？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不然曼陀真的會天下大亂！麓谷鄭不是東西，你去幫我找！」
「這……」
玉虛一臉為難加欲言又止，這是什麼事呀，怎麼這渾水也被她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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