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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皇后之死(下) 文 / 爵訣

    赫連辰蕭看看睡夢裡的赫連成,便站起來同長騰一起走出密室。「怎麼樣。」

    「一切都辦妥,沒有一個活口。除了屬下以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長騰心裡其實也是惴惴不安,這個喜怒無常殘忍血腥的赫連辰蕭,會不會也殺他災口。

    「你昨天和今天都看到了什麼?」赫連辰蕭突然問著長騰。

    「屬下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長騰心裡一驚,馬上脫口而出。

    赫連辰蕭滿意地點點頭,「你還很有前途。」說了一句便轉身回了密室裡。長騰見赫連辰蕭並沒有要自己的性命,頭上竟然出了一頭的冷汗。雖暫時安全,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道,這顆頭還能在這上長多久。

    密室裡,只有赫連辰蕭一人,但是他突然抬起頭,說著:「格褚,你出來吧。」一道黑影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赫連辰蕭的背後。他一直都在暗中跟隨著十七王爺。

    「回去王府,叫楚吟收拾一下,搬進皇宮裡來。這些日子,本王就住在皇宮裡。親自守著父皇。」赫連辰蕭還是擔心著江楚吟的安危。

    「是,王爺。」格褚領命隱身消失在密室裡。

    江楚吟在蕭王府裡也是一夜未眠,她睡不著,擔心赫連辰蕭此次進宮的安危。她叫起來子衿陪她說話。

    「江姑娘,你放心,十七王爺不會有事,他畢竟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子衿安慰著江楚吟,她看得出江楚吟心中的擔憂。

    「不提這個,我交予你的琉璃生意,這個月有多少盈利。」江楚吟不願再想起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一切自有天定,她相信赫連辰蕭未來必將是赫連國的皇帝,此時不出事。

    「姑娘你稍等。」子衿見江楚吟避而不談對赫連辰蕭的擔憂,但也就有再多說。她轉身走出屋子,過了不多時,又捧著一摞厚厚的帳薄,走了進來。「江姑娘,這是近期的帳薄。」說著將它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為難起為來?」江楚吟看著這厚厚的賬本,看看子衿,明知道她沒有心情仔細查對,還要叫她看帳薄。

    「小姐,你看看,我說給你聽。」子衿笑笑,「怎麼敢為難您這尊佛?」子衿和江楚吟倒是沒有什麼主僕的身份之分,在談到琉璃生意的時候,她們的關係就像是合作夥伴。沒有高低貴賤,只有生意是否好。

    「這還差不多,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老闆。」江楚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這個月初,我們的總店在都城又開了第三個分店,主要是出售琉璃茶杯和琉璃製造的手飾還有配戴的掛件。由於價格低廉,銷售量還不錯。已經將投出的本錢掙回來。」子衿將一本帳遞到江楚吟的手裡,「這是我們這個月第三分店的帳目,你看看。」

    「一共請了三個人?」江楚吟隨手翻開一頁裡面就寫著三個雇工的這個月的薪酬。好像多了點。一個店面並不大,一個人足矣,「有必要請那麼多人嗎?」一看到這些人的薪酬那麼的高,江楚吟資本家吸血鬼的本性又露了出來。

    「是,」子衿並沒有隱瞞,「其有一個是固馬的妻子,還有兩個是無依無靠的孤老,沒有什麼可以為生,我就請他們在店裡打掃一下衛生,」

    「你倒是心腸好,不怕他們不領你的人情。」江楚吟還是心痛她的錢,兩個人打掃衛生有些太浪費。

    「他們當然不領我的人情。」子衿收起帳薄,白了江楚吟一眼,「他們是領得十七王爺樂善好施的情宜。」江楚吟聽得子衿話裡多是對她的斥責,不過也是為十七王爺爭了好的評價,算了,也就幾個錢。

    「還有總店裡的……」子衿正要和江楚吟說說總店裡的經營情況的時候,被人打斷。

    「江小姐,請你馬上收拾些常用的物品,隨我進宮。」格褚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就像一陣風般,輕輕地無聲無息,江楚吟很多次都很害怕,幸好她不是格褚暗殺的目標,不然,她一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世界有格褚這樣的人,真可怕。

    「出了什麼事。」江楚吟問,她死並不可怕,更可怕的是,赫連辰蕭會出事。她無法想像,如果赫連辰蕭此時出了什麼事,她還會不會獨自活下去。

    「江小姐不要多問,十七王爺現在安好。他需要你進宮。確保你的安全。」格褚還是那麼冷酷無情,但他的話,卻帶給江楚吟無限的暖意,赫連辰蕭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記掛著她的。

    「好,等一下。」江楚吟站起身來,向著子衿笑笑,「看來要等到以後,我才可以真正盡一下自己老闆的義務。」

    子衿也只能無可奈何:「怎麼奈何你的忙碌。」說著便抱著帳薄離開。

    ;看書,網仙俠kanshu……江楚吟推開石門,走了進去。這個密室是建在一座假山之內,如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這裡還可以進人。進了密室,江楚吟看到在門的兩側黑暗的角落裡,站著幾個蕭王府的士兵,各個都是嚴整以待,如果有不速之客闖入,他的下聲便是人首分家。

    江楚吟在暈暗的光線下,隱隱地看到赫連辰蕭的背景,那背影已不像是往日那意氣風發的直立挺拔,現在顯得格外的疲憊和無限的悲傷。

    江楚吟知道一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件,不然赫連辰蕭不會如此的消沉。她默默地走上去,從後面環住赫連辰蕭的肩,讓她的溫度去溫暖他的身體。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她知道,赫連辰蕭如果想說,是會自動將事情告訴她,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陪在他的身邊。

    赫連辰蕭感受到江楚吟的體溫,他也將她拉到胸前,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淚水劃落,沾濕了江楚吟的睫毛。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從來沒有見到赫連辰蕭掉眼淚,而這一次,他卻真正地像個小孩子一般哭了。江楚吟沒有問原因,只是用手為他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江楚吟還注意到,這個密室裡,除了赫連辰蕭,還有保護他的親衛軍之外,赫連成也在,他躺在密室裡的一張大床裡,睡著。皇后呢?她怎麼沒有來,赫連辰蕭連夜入宮,一定是宮內發生了大事,而這麼大的事,怎麼皇后沒有出現。江楚吟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赫連辰蕭如此的傷心,赫連成暈睡不醒,宮中警備森嚴,一定是皇后她出了什麼事。

    好在,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江楚吟心裡慶幸著,她都可以陪在他的身邊。可以分擔著他的憂傷和他的痛苦。

    江楚吟不打算問他,只是站起身,輕聲地對他說:「王爺,你累了,歇會吧。」赫連辰蕭抬起充滿血絲的眼睛,看看江楚吟,便聽話地站起來,走到另外的一張床上,躺下,沉沉地睡了。江楚吟靜靜地候在赫連辰蕭的身邊,卻沒有閉眼。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辰蕭猛然睜開眼睛。驚坐起來,怎麼會睡著?他看看周圍,一張熟悉的面貌映入眼中,江楚吟,她什麼時候來的。赫連辰蕭甩甩腦袋,回想起入睡前的事情。母后去世的劇大悲痛,侵蝕著赫連辰蕭的心。

    「十七王爺,你醒了?」江楚吟問著赫連辰蕭,卻被毫無預警地擁入他的懷裡。

    「你不可以離開我。」赫連辰蕭緊緊地抱著江楚吟,就像害怕失去她一般。「你不能離開我。」

    「王爺,我不會離開你,」江楚吟猜到,很可能是皇后已經去世,赫連辰蕭才會這般,可是皇后的身體一向健康,怎麼會突然就離開人世?莫非……江楚吟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過了好久,赫連辰蕭才鬆開江楚吟。江楚吟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赫連辰蕭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好像江楚吟會一去不回來。

    「去叫人拿些吃的來。」江楚吟笑笑,拍拍赫連辰蕭的手,「放心,我不會走遠。」赫連辰蕭這才鬆開手。臉上卻依然是害怕她離的神色。江楚吟心裡滿足,他的脆弱,只有她才看得到。

    「皇上還沒有醒來。」江楚吟看著赫連辰蕭正在用餐,擔心地看著赫連成。「他今天沒有上朝,會不會被懷疑。」江楚吟擔心宮裡的變故會影響到國家的安定。

    「不會,我已經叫人取消了今天的早朝。」赫連辰蕭雖然悲傷,但還是原來令人聞風喪膽的十七王爺。

    「不能總這樣下去。」江楚吟看著皇上的狀況,他的精神狀態不好。就算醒來,也未必能上朝。七王爺看到赫連成的身體不好,一定會乘機作亂,這一點赫連辰蕭一定也想到了,他現在一定是在猶豫。

    「王爺。」江楚吟喚著赫連辰蕭。

    「什麼?」赫連辰蕭看著江楚吟,心中也知道她可能要說什麼。

    「你開始監國吧。」江楚吟說出了赫連辰蕭心裡想了很久,卻猶豫不決的事。

    「什麼理由呢?」赫連辰蕭看來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借口,皇上健在,太子未立,怎麼好由他來監國,恐怖會有眾多人的不服。

    「不需要理由,」江楚吟很堅定地說著:「你的血統就是很好憑借,不需要任何理由。」

    「七哥不會同意。」赫連辰蕭還是在顧忌七爺黨的勢力,還有分封領地侯爺們的覬覦。

    「那就不要經過他的同意。」江楚吟似乎有些不記後果。

    「你知道這樣就意味著赫連國很可能會分崩離析。」赫邊辰蕭也看到了這樣的未來。

    「該來的遲早會來,多遲疑一天,就會多一天的危險,要搶得先機。」江楚吟只知道,現在他們佔有有利的條件,他們控制著皇上,封鎖了信息,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佈置所有有利於自己的事情。「王爺,你不是一個遲疑的人。」江楚吟只是說出了赫連辰蕭想說,但卻沒有說出的話。

    「好一個該來的遲早會來。」赫連辰蕭的眼睛裡,恢復了往日的光彩。他身起下床。「來人。」

    「是,王爺。」長騰走了進來,他看到了江楚吟,那個傳中美麗聰慧,引吸了天下所有男子注意的女子,卻被赫連辰蕭獨自佔有的女子。

    「傳董書敖,蔣綰兩名丞相入宮,就說本王有要事相商。此事,不可有半點風聲走露。」赫連辰蕭下著命令。

    「是,王爺。」長騰領命,轉身離開,他的目光從江楚吟身上移開,果然是個美貌女人,柔弱中帶有剛強,純真裡又帶著一絲狡黠。真的是會讓男人不自覺地多看她兩眼。

    「長騰,小心你的狗眼。」赫連辰蕭顯然是看出了長騰眼神裡對江楚吟的迷戀。凶狠地警告他。

    「王爺,奴才該死。」快要走出密室的長騰,聽到赫連辰蕭的話,馬上跪下,卻不敢回頭,怕忍不住再去看江楚吟而使自己命喪於此。

    江楚吟顯然沒有察覺赫連辰蕭為何會如此生氣。她不解地看著赫連辰蕭,但很快就明白,赫連辰蕭火氣的來源,又是為了別人多看她兩眼,江楚吟無奈,她拉拉他的手。搖搖頭。赫連辰蕭便壓住心裡的怒火,不願再被江楚吟笑說打翻醋罈子,便揮揮手。「你出去吧。」

    長騰像是得了特赦一般,飛也似地一陣風,衝出了門外。

    不多時,董叔敖與蔣綰被帶進了密室。他們見了江楚吟都點頭示意,他們已經習慣於在與赫連辰蕭談論事情時,有她的存在,她的智慧既不會使他們一文不值,卻可以更讓他們的思路開闊。她的存在是一縷春風,她的智慧更是如陽光一般溫暖人心。

    「兩位丞相,」赫連辰蕭請他們二人坐下,「皇上今天突染風寒,暈睡不醒,今日已經沒有上朝,但皇上的身體何時恢復還是個未知數,今後的朝政該如何處理。」他直入主題。

    董叔敖,蔣綰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赫連成,他沉睡不醒,時不時還在說著夢話。

    「不知道,兩位丞相對於這種情形,是否有什麼好的建意,幫助本王解憂?」赫連辰蕭在問兩位丞相的意思。

    再明白不過,這是要他們擁護他,要他們為他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獨掌大權。這樣的事,如果做得好,可以立下千秋功績,如果做得不好,被反對者推翻,便一定是以人頭落地為下場。

    董叔敖與蔣綰自然是知道這裡面的利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話。他們沉默著,互相地對看。赫連辰蕭的目光也在他們的身上掃過,如果他們回答得不對,他們人頭落地的機會就會馬上降臨。

    江楚吟看到這種情景,便開口說著:「二位丞相是赫連國的老臣,也是皇上的得力助手,相信二位也是深知皇上的心意,究竟誰會成為赫連國未來的主子,也是不爭的實事,只是天不從人願,皇上昨夜裡染了風寒,身體無法上朝主持大事,這個時候,正需要一位赫連國的臨時主子來主持大局,可是,你們也看到了,皇上現在連起來和我們說句話都很難,怎麼讓他來下這道旨,如果這道旨意無法下達,赫連國難道就要陷入混亂了嗎?」

    江楚吟的這一番話,讓董叔敖和蔣綰心裡一寬,只是暫時的代管國政,只要皇上醒過來,就會還政於皇上。如果此時不立臨時的監國,赫連國便一定會大混,到時的匈奴,慕容等國都會乘虛而入。

    「二位丞相有何見解?」赫連辰蕭看了一眼江楚吟,心中的感激便不在說出來。

    「全聽十七王爺吩咐。」董叔敖是傾向於赫連辰蕭這一方,七王爺也曾派人拉攏過他,只是他覺得,七王爺此人陰晴不定,缺少治國方略,更缺少寬大的心胸。雖然赫連辰蕭也同樣是冷酷無情,但比起誰更有能力使赫連國強大,董叔敖心裡是傾向於十七王爺。

    蔣綰此人並無黨派之分,這也是他能夠世代在朝中做官的原因,從不參與到政治鬥爭中去,做好本份,是他的原則,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是十七爺,還是七爺的時候,蔣綰做出他正確的決定。「全聽十七王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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