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大鵬一日同風起 第028章 被領導關注了 文 / 蘿蔔心煙斗
(今天出差，坐了大半天高鐵，很抱歉更新有些遲。兩更，第一更)
對於司馬的回答，陳母微微感到有些意外，原本她以為司馬會拔些高調，說什麼要保護陳瀅萱，或者說擔心陳瀅萱受到更多的責難等等。但司馬沒有這麼做，他的話很實在，潛台詞也並不深奧，您不用管我安的究竟是什麼心，我洗乾淨了，您女兒自然沒事了，如果連我自己都搞不定，您閨女恐怕也摘不出來。
顯然，以陳母的人生經驗，自然很容易就能夠聽出司馬的言外之音。她沉吟半晌，有些憂慮的看了看已經顯得有點癡癡呆呆的寶貝女兒，才微微點了點頭，「也好，希望這次小萱能信對一次……」
司馬點了點頭，對母女二人說，「阿姨、陳姐，請放心，我還是有幾個朋友的能幫得上忙，一定會沒事的。陳姐你先和阿姨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事情已經這樣，但日子總還要過下去，振作一些。回頭，我把律師的合同我給你送過去。」——
送走陳瀅萱母女倆，司馬神情鬱鬱的回到二樓，坐在他昨天碰見陳瀅萱的那個位子上，琢磨著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接到的童文一個電話。
司馬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其實一直在等公安局的傳喚。畢竟昨天下午的時候，顧偉奇是報了案的。就算顧偉奇死亡的案子暫時還沒把他當嫌疑人，那橋東分局還在等什麼？剛才童文的電話才讓他明白，並非警察不找他，而是這個案子的級別已經升上去了。今天上午，市局一直在忙著成立專案組，而司馬在沿江派出所報的案、顧偉奇在橋東分局報的案，以及顧偉奇死亡幾個案子並案處理，由專案組接手。其實這個事情本身是夠不上大案要案的級別，可是架不住輿論關注度高啊？
現在各級的黨委政府把輿情管控的重要性，已經提到了非常高的高度，而且級別越往上走，重視程度也越高。民意已經在事實上，成為制定政策和評價政績的重要參考指標之一。哪怕現下網絡上以各類bbs為主要載體的網絡民意，始終比較散亂和情緒化，但已經值得領導高度重視了。
這一次事件影響實在太過惡劣，在省市黨委政府掀起了軒然大波。據說市委秦書記拍了桌子，連市長踢翻了椅子，把市政府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以及副秘書長兼外辦主任罵的狗血噴頭，連陳瀅萱的老闆武秋月副市長，也因此吃了掛落；省委董書記也表示了關注，言辭犀利的把省委宣傳部部長教訓了一頓……反正是省委市委級別的大佬都在一層一層的往下罵。
領導們的指示高度一致，成立專案組，一查到底。各級部門一定要秉公執法，不能有任何違規之處，如果有人包庇，一律先停職後紀委司法介入，絕不姑息，市委督查室也將派出專門的隊伍全力督查。迅速查清事實真相後，給社會和輿論一個交代，至於當事人，先停職配合調查。
童文的電話很短，可是信息量卻大——省委、市委領導共同關注的專案組！督查室專門派員督查！這麼說自己和陳瀅萱兩隻小蝦米，也算是進入省委、市委領導的視野了，不過這種關注途徑顯得比較另類，實在是風險巨大啊！不知道自己洗乾淨後，各路大佬們會不會發些安慰獎給自己……——
司馬和沈宇濤介紹的律師碰了碰，交換了一下意見，覺得律師的水平確實還不錯，看來沈大少這次辦事還是比較靠譜的。
司馬打電話給醉貓表示了一番感謝，結果沈大少給他的答案，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大早沈宇濤就專程跑到崇安最大的律所去辦這個事情。聽說是這個案子，律所裡的律師們差點先上演一出全武行，這種輿論高度關注的案子，在律師的眼睛裡，就是名利雙收的機會，打破頭也要搶啊！從律師的角度來看，網上的那個帖子裡顯然漏洞多多，而且隱瞞了許多重要的事實，為啥隱瞞，心虛唄。
即便有個真實的驗傷報告傍身，但其中所說的很多東西，完全缺乏邏輯上的合理性，顯然作者有意無意的忽略了相當多東西，至於驗傷報告？一般人可能會把那東西當個玩意兒，律師嘛，這玩意兒見多了，說它有用也有用，說它是張廢紙也沒錯，弄這個，呵呵，律師才是專業的。更何況，現在人死了，這個東西卻反而能證明，顧偉奇至少不是因為司馬在茶樓的那次毆打死掉的——死者身上有很多驗傷報告上沒有提到的新傷痕。
所以這個案子顯然很有搞頭。退一萬步講，就算案子非常複雜，甚至最後輸了，作為律師，得到的也遠比失去的多。
律師，古稱「訟棍」，從來都是節操碎地的傢伙。要不為啥古時候縣太爺審案，從來都是二話不說，先用棍子把訟棍拍一頓再審案子，否則，縣太爺心情就會非常不好……
最終，律所幾位合夥人討論了一下，決定採取最原始、但也算最公平的方式選人——抓鬮。好吧，一幫從來不把人品節操當回事兒的律師們，開始拼人品、拼概率，最終這一男一女兩位律師中選。
司馬掛斷電話之後，無奈的腹誹了一把，可是對律師還是要客氣一些。他把自己掌握的情況，一股腦的交代給兩位分別叫凌春秋和吳寒的律師，他就不打算管了，由著律師去操作就好。
不過，在關於陳瀅萱的問題上，他和律師還是產生了比較大分歧：兩個律師都對顧偉奇曾涉嫌迷*奸陳瀅萱，並在女方失去行為能力時拍攝了一些「私密照」，以此威脅女方、獲取利益這一條線索非常感興趣。如果能夠找到一些這方面的有關證據，或者把這個情況提供給警方作為一條偵緝線索，對於整個案子的走向非常有利。
對此司馬反對意見比較強烈，這一條線索是把陳瀅萱的**，拿來換取司陳二人在案件中角色的轉變，它能從某種角度，說明陳、司二人會因為這些照片的存在而投鼠忌器，削弱二人謀害顧偉奇的主觀動機；但司馬認為這些照片的下落還沒找到，究竟是不是顧偉奇在訛詐陳瀅萱尚不得而知，萬一沒找到，可能會把事情複雜化；更何況，他總覺得這些東西只能作為退無可退之下的最後手段，而且採取這個手段，必須由陳瀅萱自己來決定。
更為關鍵的，司馬並沒有對律師完全說實話，他並不想假他人之手去尋找，他還是想自己能親手解決這個問題。司馬其實骨子裡還是很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他覺得他對於陳瀅萱現在有一些道義上的責任，既然是他向陳姐姐做出了承諾，他就有義務為這個承諾付出最大的努力。
司馬畢竟是僱主，所以倆律師爭執了幾句也就放棄了。因為他們也認同司馬另一個觀點，現在已有的證據，除非是被人惡意的誤讀，否則已經基本能夠把司陳兩人的麻煩摘出去。發生在茶樓的事情，是非曲直非常明顯，頂多說司馬踹了顧偉奇兩腳有點重，但也絕對夠不上刑事責任；至於顧偉奇的命案，按照律師和他的分析，問題應該出在顧偉奇本身，或者根本是一個意外，有目的的刻意栽贓司馬，可能性並不大，至少警方基本沒可能找到任何有利證據對司馬採取措施。
約定好明天三人一起去警局接受訊問，律師就離開了。讓司馬比較滿意的是，這倆律師節操也許不夠，不過工作態度和工作積極性倒是不容置疑，離開茶館後，馬上就先前往市局去瞭解案件的偵緝進度。司馬則又變的無所事事了——已經被勒令停職配合調查，自己再巴巴跑到單位去，那就真是犯賤了。
原本他計劃去看望一下陳姐姐，他相信，把陳姐姐從現在的狀況中挽救出來，對他來說不是啥難事——他自戀的認為，司馬帥哥一個熱情的擁抱絕對會令陳姐姐忘掉所有的麻煩。可惜他做不到，而且想到陳媽媽看著自己那刀鋒一樣的眼神，他相信他如果真敢這麼做，第一秒鐘他抱住了陳姐姐，第二秒鐘陳媽媽的菜刀就要臨頭了……算了，少爺我還是不要去找這個麻煩了。
司馬給覃嵐打了一個電話，想詢問一下雲影的診斷結果，順便也想問一下雲影，有沒有從顧偉奇的即時通訊和郵箱裡發現點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說實在的，這兩天他一想起雲影就有點心虛——自己對於陳姐姐事情的熱心程度，似乎有點越線，雖然他知道自己確實沒有在裡頭摻雜太多的兒女私情，關鍵是要有人信才行啊……
按照覃嵐轉述醫生的說法，雲影的情況不容樂觀，可是也並非沒有一點希望，這個關鍵因素就是雲影自己。從某種角度說，由於之前雲影對於喪失語言能力這件事情，從心理上覺得可有可無，並不上心，因此她的說話能力，實際上屬於自動「退化」了。也就是說，原本是心理因素導致的失語，最終由於雲影自己的不在意，大腦中的語言神經反射區域出現了一些器質性的變化；現在再重新恢復起來，相當的困難，不過如果雲影自己如果能表現出極強的恢復**，重建有些退化的語言神經反射也並非不可能。
司馬雖然聽的一知半解，這些對他來說是無所謂的，只要雲影的人沒事情，那一切就不是問題。不過當司馬要求覃嵐把電話給雲影，覃嵐卻說司馬想要的東西雲影準備好了，就會直接發到他的即時通訊裡，但雲影拒絕聽他講話——雲影的醋勁還沒過去……
掐掉電話，司馬仰天長歎，「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