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章 墜機（上） 文 / 暨雨微涼

    「當這個消息真正傳到藍鑰濱耳邊時，他才知道，顧唯一在他的心中究竟佔了多大的地方。」

    5月25日，機場。

    飛往加拿大的飛機即將起飛，我透過窗戶，看到了停在對面的一架又一架的飛機。

    徐茫就要去加拿大了，只不過，多了一個人，我。

    那天在病房偷看他的心情日記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的抽泣聲吵醒了他。我本以為他會因為我的偷看而感到憤怒，誰知道，代取而之的，是傷心的眼神。

    「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鑰濱，我就要去加拿大了。這樣也好。你會原諒我的嗎？」他的聲音裡夾雜著許許多多的情感，有絕望，有不捨，亦有堅定。

    我記得當時我的臉上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我甚至好奇為什麼我能夠這麼平靜。我回答他，不會，我不會原諒你。

    他的表情變得驚訝，臉上寫滿了「為什麼」，但就是那麼一會，他似乎明白了，臉上只剩下後悔。

    「……我」我想開口說話，但卻被他打斷了。

    「算了，有些事情，還是放在心裡比較好。我不想我如此艱難的決定被你一句話而打亂。我必須去加拿大。」他轉過身，看都沒看我一眼，走向了門口。

    你不會理解我將自己喜歡的人讓給別人的決定的痛苦，你不會明白的。這是他當時沒有說完的話。

    「我不會改變你的決定。」我喊了出來。

    他轉過身，一臉驚訝，眼睛微微泛紅。

    不要那麼自以為是，不要以為我不懂，不要以為我真的這麼天真。我不再是從前了我了，不要以從前的眼光來看我。

    「我不會改變你的決定，但是，我有我自己的人生選擇權。我和你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

    相信有這麼一句話，可以使愛你的人整整瘋狂了一天，可以使他忘去一切的煩惱，可以讓他激動得衝上來抱著你狂轉三四圈。那是給他退讓已久的心靈裡最大的安慰。

    轉了足足幾分鐘，直到我感到開始頭暈，直到他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

    「那麼，你原諒我了？不生氣了？」我抬頭看他。

    他笑了一下，說：「我從來就沒有生過氣，也不知道是誰，突然間發起了脾氣要趕我走的。」說著還悄悄地看了看我。

    「趕你走你不會回來啊？」

    「我是二十四孝的好男友嘛，最聽話了，你懂得。」

    「某人忘記了日記裡的懺悔了。」

    「沒有忘記啊。」

    「行，那我命令你讓我去做藍鑰濱的女朋友啦！」我笑了笑，站了起來。

    「哎，不要啊。」

    「二十四孝呢？」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走出去的打算，就是想嚇嚇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執著於我。嗯哼，這麼快就上鉤了。

    「啥都可以，除此以外。」他訕訕地笑了一下，英俊的臉上換上了賣萌的樣子。

    「呵呵。」我冷笑了一下，「親，你的節操都碎成渣了，趕緊掃掃啊。」

    「是！」無比響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