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6洗澡 文 / 輕紗遮面
「嗯,好。那我去了,你就乖乖呆在這裡看書好了。我沒有進來之前可不許你出來!」
顏十四還是有些不放心,從書架上隨便抽了一本書遞給藍夕夜說道。
「知道了。我不會偷看的,你放心好了!」
藍夕夜笑著搖頭說道。
「那就好,你若是敢,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顏十四說完,這才拿著那件衣服走了出去。
藍夕夜在她身後搖頭笑笑,突然笑容僵在了他的臉上,他有些出神的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一摸,不記得自己有多久都沒有笑過了,目前這樣的狀況下,他居然還能笑的如此開懷,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幕,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正凝神間,便聽見外面一陣水聲傳來。是顏十四洗澡的時候,將水用手撩起時的聲響。
藍夕夜竟然鬼使神差的透過窗向外看去。、
這一看,頓時呆住了,只見那一灣清澈透底的湖水中,顏十四背對著自己,她似乎洗的很歡快,正伸手鞠起一鞠水,伸出光潔如玉的手臂,然後放開手,讓水從自己的手臂上再順勢流下,她本就生的美,潔白的皮膚光虎如玉,墨黑的頭髮沾了水看起來更是柔滑如緞,雖然只是個背面,卻已經讓藍夕夜腦中一片混沌,看的移不開眼睛。
這時,水中的顏十四不知為何突然回過頭來,雖然隔著窗,卻依然嚇了藍夕夜一跳,他急忙低下頭,面紅耳赤,意識彷彿才回到他的腦中。
他這是在做什麼?竟然做出如此齷齪的行為!
藍夕夜在心中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然而,眼睛卻還是不自主的想要向外瞄去。
這時,顏十四似乎是洗完了,她轉過身來拿岸上的衣裳,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藍夕夜頓時覺得血脈上升,鼻子裡癢癢的,他急忙伸手一抹,卻摸到一手的鮮血。
這一驚,頓時讓他清醒過來,不由的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耳光。
自言自語道:「藍夕夜,你中魔了嗎?」
「誰中魔了?」
顏十四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藍夕夜一驚,整個人都傻了,他將頭低的更低了不敢看顏十四的眼睛,他沒有想到她的動作居然這麼快。
「哎!藍夕夜,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顏十四發現藍夕夜有些奇怪,不由的狐疑的問道。
「沒……沒有不舒服!「
藍夕夜說著頭垂的更低了。顏十四卻覺得他有些奇怪,伸出手去摸他的額頭,沒想到藍夕夜卻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忽而就跳出去老遠,將顏十四夜嚇了一跳。
可下一刻,藍夕夜又呆立在了那裡,他看見穿著那淡藍色宮裝的顏十四太美了!
藍夕夜頓時呆了,就連鼻血又流了下來也不自知。
顏十四眼見一驚一乍的,就懷疑他生了病,聽到腿受了傷,又見了水,她怕他傷口感染,如今見他面色通紅,便想著是不是發燒了,沒想到她的手剛伸過去,藍夕夜就跳開了,這時又像是失去心智一般,呆呆的看著自己,顏十四頓時覺得失態嚴重了,他一定是生病了。
她剛想要再走過去摸摸他的額頭,藍夕夜忽而又跳開,連聲說道:「我沒事,我沒事……」
說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顏十四一臉疑惑,在他身後叫道:「哎,你……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藍夕夜已經噗通一聲跳進了湖裡。
「原來他也想洗澡,可是,他的腿不能見水呀!」
顏十四自言自語一翻,便去衣櫃裡去幫藍夕夜找衣服去了。
她在這間房間裡找了半天也沒有藍夕夜可以穿的衣服,便又跑到別的房間裡去找,所幸找了好幾個房間,還真是被她找到一間全是男人衣服的房間,只是這些男人的衣服,一看就是宮中太監所穿的。
然而,有衣服穿就不錯了,還管是什麼衣服呢。
顏十四拿了衣服就走,到了湖畔,她將衣服放在岸邊,說道:「你洗完了就換上這件衣服吧,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便去房間裡睡覺了。
顏十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睛,卻見藍夕夜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發呆。
他穿著一襲太監的服飾,看起來有些怪異,然而,那一張俊美的臉卻絲毫沒受影響。
「好美的太監!」
顏十四不由在心裡讚歎一聲,然而,怕藍夕夜尷尬,卻不敢說出口。
見他在那裡發呆,心中又有些疑惑。
她不由的問道:「藍夕夜,那邊有許多的房間,你可以找一間去睡,等睡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找出口,如何?」
「我睡不著,你睡吧。」
藍夕夜的情緒似乎突然變的不好起來,蔫蔫的說。
「為何?」
顏十四有些納悶,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為何突然心情就不好了?
「唉!我……」
藍夕夜欲言又止,說了兩個字又看向顏十四,忽而卻又笑了。他長的很是白淨,笑起來也好看。顏十四想,若不是他的身份,以他的這份長相也不應該是個壞人才對。
藍夕夜又說:「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藍夕夜問道。
第一次?顏十四想到第一次見他們這些世子的時候,那時他們全都拿著弓箭,箭頭對準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她自然認為他們都很壞了。
因此,她點了點頭。
藍夕夜見她點頭,裂開嘴苦笑了一下,接著又說:「你相不相信,我小時候連殺一隻雞都不敢嗎?」
顏十四不置可否,她有些瞭解他們這些世子的不得已,不過,還是願意洗耳恭聽。
她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啊!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善良的,只是環境改變人罷了。」
「你說的太對了!」
藍夕夜深以為然的說道,接著又說:「我的父皇又七十多個兒子,而我卻是他眾多妃嬪中最為受寵的妃子所生,因此,我成了所有人的肉中刺,眼中釘,上到皇后,下到所有的妃嬪,皇子,所有的人,都想置我於死地。我自幼就嘗盡了被人下毒,暗害,刺殺,蠱毒……世間你所能想到的種種手段的謀害,若我自己不能保護我自己,那麼,我早就死在宮中了。就連作為質子的這次來汴京都是被人陷害的。不過,為了得到父皇的信任,我並未曾退卻,反而自願要求去汴京。因為我知道至於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只要我成功了,我們北豢才能真正屬於我。我才能不被人魚肉,我才可以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