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章 獄霧噬魂 文 / 爆裂小木工
一道銀色的月刃瞬間脫斧而出,其上電光流轉,轉眼變成了幾十米大小,帶著風雷之聲嘯叫盤旋,如山般的威壓讓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自尋死路」帝風手中扇向上一舉,他身後的一千甲士全部齊刷刷的平舉右臂,左手指向自己的眉心,頓時從頭頂冒出了一團黑氣,瞬間,千團黑氣迅速凝聚,形成了一個高達十米的巨大魔神之狀。
黑色魔神目光冰冷,右臂向前猛然揮出,迎向了巨大的月刃。
「嗥」黑色魔神的右手和大斧鏘然相撞,平地裡爆起一團龍捲風,亂石穿空,激然四射。
塵煙落盡,地上出現了方圓有幾十米的大坑,像荒獸大嘴一般在地上敞開著。
「咳咳。」天威咳了兩聲,嘴角淌下一絲血跡。千名黑衣甲士面色微顯蒼白,面露萎頓之色。
天涯目光轉向帝風,目光中寒芒湧現。
帝風緩緩摘下了銀色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龐,這張臉會讓絕大多數自詡為美女的女人羞愧的無地自容,可嘴角的一絲陰冷的弧度,再配合他那男人的身份,卻顯得詭異異常,讓人看了不知哪裡不舒服。
「天涯,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天才的實力。「帝風冷笑道。」你會看到的。」天涯口中輕喝一聲:「殺」,弒神槍烏光湧動,如一條烏龍般向帝風撲去。
帝風「刷」的一聲展開瘋魔扇,二十四根扇骨透出二十四道米餘長的青芒。細一看下,青芒中竟似有無數痛苦猙獰的人臉在互相撕咬。
「天涯,這瘋魔扇中有你師門無數的魂魄,今天你就和他們來作伴吧。」
「啊······」天涯目眥欲裂,弒神槍瞬間加速,烏光中有一絲暗紅浮現而出,周圍的空氣全部被槍身抽空,尖嘯聲讓人頭疼欲裂。
帝風身形翩然後撤,手中瘋魔扇一翻,頓時冒出一絲絲霧氣,霧氣似慢實快,眨眼間籠罩了周圍的大片地域。
「嘿嘿,讓你嘗嘗獄霧噬魂的厲害。」一聲沙啞陰柔的輕笑自霧氣後傳出,鬼氣森森的音調讓人心生寒意。
弒神槍瞬時到達帝風面前,可景色一變,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浮現。
「師傅!?」天涯撤槍回轉,心中大喜若狂的叫道。
「你竟敢拿槍刺我?」白色身影厲聲喝道。
「師傅,請恕徒兒之罪。」天涯雙膝跪了下來。
「枉為師教了你這麼多年,你竟做出這等弒師之事,我留你何用。」白色身影聲音漸冷,一雙利爪猛然向天涯抓來。
天涯心中猛然一動:「師傅明明已死,他為何出現在這?」弒神槍一舉,擋住了白色身影的一擊,抬頭一看,卻不見了他的身影,只有灰色的霧氣在周圍緩緩飄蕩。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師兄救我。」
回頭一看,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在地下蠕動,掙扎著向天涯爬來,卻是天涯最小的一個師弟。
「天成。」天涯大踏步奔了過去,一把扶住他的肩頭。浴血身影緩緩抬頭,臉色驟然猙獰,張開大口向天涯咬來。
天涯揮手擋開,血色身影在地上一滾,便失去了身影。
天涯茫然四顧,四周暗沉沉一片,沒有一個人影,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讓他心中欲狂。
「清風明月,澈水香花,總叫人放不下。夢裡樓台,是為誰家,孤零零的一片繁華,忘了吧,那一世的悲歡牽掛,低回首,獨自向天涯。」
一陣淒婉飄渺的歌聲自前方傳來,空靈寂寞。
天涯不禁一陣迷茫,深深地哀傷自心底升起,按壓不住,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淚眼朦朧中,一道曼妙的身影自前方浮現,竟是如雪的身影。在他身後,一個記入骨髓的身影令天涯渾身顫抖。
「帝風,我殺了你。」天涯奮起玄冥天翼,直衝向帝風。可他無論怎麼追,帝風始終在自己的面前若即若離,彷彿有一道透明的阻礙在他們之間橫亙。
如雪像知道有人追她似的一回頭,笑顏如花的臉上浮現一絲落寞。
「天涯,別追了,我心中有了帝風,你還是回去吧。」如雪幽幽道。帝風在她身後,臉上的譏諷之色讓天涯發狂。
「別不自量力了,你一個沒父沒母的棄兒,如何與我相爭,如雪的選擇是正確的,我會給她一切,我們還會有一大堆兒女,哈哈······你不如去死吧,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活著還有意思嗎?哈哈······」
帝風囂張大笑,反手一摟如雪的肩頭,轉身向灰色的霧氣深處走去。如雪回頭默默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一絲無奈。
「不,不會的。」天涯大叫:「帝風是我們的仇人,他殺了我門中幾百人,惡行纍纍,你不要被他蒙騙。」
「做了,那些人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的破天訣,天宇門豈會慘遭滅門。唉,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如雪轉頭走去,轉眼消失在霧中。帝風用可憐的目光看著天涯,滿臉的譏笑之色,哈哈大笑著緊隨如雪而去。
「這不是真的」天涯喃喃自語,如雪往日的歡聲笑語充斥腦海:「你怎麼會離去,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誓言了嗎?」
天涯眼神漸狂。他生而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從一個孤兒到被天宇門收留,幼小時便與小自己一歲的如雪相識,從玩伴到朋友,從朋友到戀人,其間經歷了十幾年的歷程,這份感情怎麼說沒就沒呢。
天涯別無他物,從記事起就有一條暗黑色項鏈。也就是這條項鏈,其中卻藏著一部功法《破天訣》。他發現後欲交予師門,卻被身為掌門的師傅婉拒,說門中無福源有此功法,只有你才有可能弄懂並學會它。功成之日,必將君臨天下,萬土臣服。
這條項鏈被潛入天宇門的帝風知曉,惹來了滅門之禍。
「我恨。」天涯仰天嘶叫,伸手去扯胸前的項鏈,想把它毀掉。
項鏈入手溫滑,如嬰兒嬌嫩的肌膚。卻不想傳出一絲清涼的寒意,沿著他的手臂蜿蜒直衝天涯的頭部。天涯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眼中漸漸恢復清明,四周的霧氣也變得稀薄了一些。
「卑鄙的帝風,竟用幻境擾我心神。」
「天魔眼,啟。」一聲暴喝從口中發出,頓時兩道丈許長的紫芒從天涯眼中射出,周圍的灰色霧氣如夏日殘雪般消融,景物清晰了起來。黃鴉草還是連向天邊,酸樟樹還是孤獨地站立,而天威如雷得喝聲也傳入耳中。
天威衣袂狂舞,手中大斧開天斬地,正與黑色魔神戰到了空中。地面上的黑衣甲士已有一大半萎頓在地,失去了戰鬥力。而剩下的也是苦苦支撐,口中吐出的鮮血在胸前殷紅一片。黑色魔神的霧氣淡了很多,幾近透明,顯然撐不了多少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