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山崗遭遇鬼兵（一） 文 / 迷奇夢蝶

    隊員們打開隨身背負的行李包袱，拿出野外露宿的軍用帳蓬，在一塊平坦整潔的崗上開始搭建起來。

    他們先在地上下錨，然後將帳蓬充氣打開，幾個人扶作立起來架住，其他人將帳蓬頂端四角的纜繩拉出與地上地錨栓上，用勁繃直拉緊並捆上。

    待三隻帳蓬搭設完畢後，留下三人沿每個帳蓬四周，掏排水溝，另外一些人，拿出汽爐，開始生火做飯。

    這時，夕陽西沉，天邊逐漸升起了寥落的星辰,抬頭望去，見獵戶座如一副高懸恐怖的人骨架，與北斗七星一左一右怒目對峙，煞是讓人心驚肉跳。

    山崗下密林影影綽綽，天空中橫亙著一道道輻射的雲彩，正在褪去它的萬丈霞衣，逐漸變得黯淡下來。

    崗粱很快就被月光塗抹得一片慘白，恍如冰寒侵襲的雪原，也許應該承認月光的明暢，而且又具有畫虎畫骨入木三分的驚世之美，將山崗巖崖兩側頂上的樹影，投射在崗粱地面，顯出了恐怖的原形，猶如鬼影附地。

    天地徹底地暗了下來，遠山變成了煙色，遠處綿延數百米的山崗盡頭的峭壁，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崗下和崗上的密林也開始變得黑乎乎陰森可怕。

    晚上7點半左右，烏雲突然起來了，伴隨著烏雲的籠罩，山崗上響起沙沙挲挲的一陣陣夜風。

    緊接著，天空響起了悶雷，先是在天邊遙遠處沉悶地響了幾聲，然後又在當空猛然「喀嚓」響了一聲，聲音很脆，又很短暫，並伴喳、喳、喳像電線著火了的聲音。

    天際上烏雲與半隱於雲朵裡但又露出微微月光的交界處，就傳來了閃電，這個閃電像是小蛇放進滾開的油鍋裡一般，繃跳而彎曲。

    緊接著，從遠處天邊像輕輕的滾鐵桶似，向這兒山崗的上空滑過來，到了山崗上空時，突然轟隆隆地大聲響了起來。

    「卡嚓！」又一聲炸雷在空中爆炸，餘震聲四散開去，大地一陣顫抖，所有的景物似乎都有所震動而惴惴不安。

    又是一陣急風趕來，夜空一下子狹窄了許多,連天邊最亮的北斗星星也隱匿了。

    山崗兩側的密林,像一縷縷鬼魂、或者像一群群陰兵,從崗底低窪地帶,一群群，一團團，黑煞煞，濃煙似往山崗上竄來……

    山崗盡頭的巖壁，借助了閃電的射擊，在巖壁上留下一種血紅色的暗光，久久不能腿去，那血紅色的暗光，似乎要往下滴血似的，而巖壁上黑黝黝的林木植物，像一個個張著大嘴急等著吞噬一切生靈的怪獸。

    風聲越來越響，而蟲聲、夜鳥們的鳴聲已消失怠盡。

    閃電和雷聲交織起來了，大有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態勢，轟隆隆……，嚓、嚓、嚓……吱、吱、吱…轟隆隆…吱、吱、吱……

    山崗下傳來急促的風聲和林濤聲，與此同時，山崗兩側傳來了「卡躂、卡躂…」的馬蹄聲響，接著就聽見戰馬一樣的「昂、昂…」的嘶鳴聲……

    「報！大西國皇帝陛下，我大軍被蜀龍山古城明將守軍阻擊，前方攻城久攻不下，無法向成都進發，大元帥差我請示該如何是好？」像有人在黑暗中喊道。

    「區區幾萬蜀龍蠻人何以抵擋我百萬大軍，豈非螳臂擋車！想當年，老夫僅以勁旅三千便可橫行天下，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老夫當替天行道，擋我大軍者，死！殺、殺、殺、殺、殺、殺、殺！即刻屠城，城中老幼片甲勿留！……」山崗的某個黑暗處，傳來了聲如洪鐘的答話聲。

    頓時，山崗兩側傳來一陣「殺啊！攻城！血洗蜀龍城…」餘音悠長的吶喊聲。

    「殺進蜀龍城！血洗明朝守軍！…」

    緊接著，便傳來「咚、咚、咚！…」的激烈擂戰鼓的敲擊聲

    看：書!網[^審美kanshu[滾去，希望能借密林一用，掩護迎敵。他們各自找好了狙擊位置，貓腰或匍匐在地上，眼晴死盯山崗崗粱兩側石壁上。

    然後，陸劍濤一聲令下：「開火！給我狠狠地打！」

    於是，山崗上馬上響起了突、突、突…，嗒、嗒、嗒…密集的槍聲，伴隨著槍聲的是火花閃閃，從槍尖吐出，飛速奔向對面的山崗上。

    放了一陣子槍，子彈射出去不少，除了大片大片的火花和騰起瀰漫的硝煙以外，什麼敵人都沒瞧見，也沒有敵人中彈倒地身亡，更沒瞧見屍痕遍地的場面！

    陸劍鋒火了，罵道：「我草你姥姥！有本事就出來面對面硬拚！躲在個陰暗角落裡打黑槍算什麼本事？！打！繼續打！我不相信今兒他就裝龜孫子不出來！」

    於是，隊員們又接著開火，怦、怦、怦…硝煙升起。

    對方還是沒有現身！但聽得山崗上那個聲如洪鐘的人對天怒斥吼道：「爾天放我到人間來殺人，今天何故以雷嚇我？！小的們！給朕駕起大炮對天猛轟！」

    於是，響起了隆隆的炮擊聲，「轟！轟！轟！……」不絕於耳。

    山崗上仍然是一片曹雜聲響，除了戰士們的槍聲外，還傳來對方回擊的大炮轟隆聲，參雜其間的還有冷兵器的那種碰撞聲，更令人震憾的就是那響天動地的扯破喉嚨瘋狂叫喚的士兵吶喊聲……

    一時間山鳴谷應，轟轟炸響，令人耳聾頭炸，惶駭不安，戰士們紛紛撫頭掩耳，就地找掩護。

    那一頭集體發聲吶喊：「殺呀！……」殺聲震天，兵器脆響。

    這一頭戰士們拚了命地射擊，突、突、突…，嗒、嗒、嗒…此起彼伏，火光閃閃。

    雙方對打了好一陣子，仍分不出緣由，而有的戰士就感到不對勁兒，這個仗打得有點怪，他嚇得直哆嗉，嗑嗑巴巴地說了句話來：

    「光聽見聲音響，看不見人影現，咱們今兒夜該不是遇上鬼了吧？」

    「什麼年代啦，還信鬼神之說那一套？」有隊員馬上譏諷過去，但嘴上如此說，心裡卻還是發虛，直犯嘀咕，這他媽到底咋回事呀？

    「你還別不信，我小時候聽爺爺講過一件事，那還是1975年的時候，丹東軍分區九連城彈藥庫發生爆炸，死了很多軍人，當時丹東消防局還未成立，只有消防大隊，我爺爺參軍轉業就在消防大隊工作，接到報警後，調集了丹東全市所有消防力量趕赴火場實施撲救，聽我爺爺講，那真是像打仗一樣，彈片亂飛，爆炸聲此起彼伏，駐守彈藥庫的軍人死了很多很多，因為部隊是保密單位，所以消息全部被封鎖。

    很多年以後，有一新入伍的戰士站崗，半夜聽到新蓋好的彈藥庫（老庫舊址）有擰東西的聲音，出於哨兵的警惕，他便過去查看，正在這時，哨兵突然發現彈藥庫裡燈竟然亮了，而且還忽明忽暗，這小伙子端著槍走到窗戶前一看，發現有很多穿著老式軍裝的人在擰手榴彈。

    哨兵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這時，裡面的人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如果不把手榴彈拆了，我們會被炸死的！』這小伙一聽，急了！馬上回去向班長和連長報告，連長聽過後，臉色刷地一下子青了，原來，他以前也聽到別人說過軍火庫鬧鬼，只是沒有在意，以為都是在瞎說，現在彈藥庫果然發生鬧鬼事件，於是，便向上級報告了該情況。最後，上級派人來把這個彈藥庫給封掉了，不許任何人靠近！」

    「啊？！你這麼一說，難道世間還真的有鬼？」

    有一個特戰隊員聽完，大概比較相信鬼神之說，他也表示認同感：「對、對！我家鄉也有這種怪事發生，我家鄉忠縣兩河鄉關金村，有一組居民家裡的一口兩、三米深的紅苕地窖，每當颳風下雨時，就會發出咚咚的聲響，以為神鬼作怪，他家請來了遠近聞名端公道士前來作法，也沒將此現象鎮住，於是便謠言四起，弄得這家人都不敢住了。

    此事傳到縣裡，恰好省裡有一位地質專家去忠縣出差，偶爾聽說此事，他覺得有必要前往考察一番，弄清真相，專家問清了紅苕窖的修建年代，修建時的天氣狀況，尤其問了問築窖那天是否颳風下雨。

    那家人回憶說，他家是1972年冬，在住宅邊的敞屋裡用石頭砌了一個深2.56米的苕窖。1979年在砌築房屋時，為防止牆基移動（或者偏斜），就將苕窖回填了三分之一，當時天雷雨交加，他們正好利用雨水澆濕泥土在窖旁咚咚地夯牆。到了1980年9月18日，苕窖裡突然響聲雷聲和夯聲，長達18分鐘之久，來後每到颳風下雨天又多響起這種聲音，專家聽完後立即叫那家主人將苕窖拆除並回填，並說以後就不會聽見聲響了，可以安心住家，那家人問到底什麼原因，專家笑而不答，只是抓了把苕窖裡的土，用紙包了說要拿回去研究一下才能答覆。你們說，神不神？」

    「我好像也聽說過這種怪事！在貴州，有個紫雲苗族布依族自治縣，縣城南部與望漠縣交界的波山，半山腰處有一個天然旱洞，洞口直徑3到4米，洞裡經常傳來鳴放鞭炮、敲鑼打鼓、吹奏嗩吶或打槍放炮的聲音，弄得當地人心惶惶，以為鬼神作怪。」

    「這樣子說來，就未必是鬼神之說了！」

    「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有鬼啦？那今兒晚上的事兒怎麼解釋呀？」

    「是呀，今兒晚上的事兒沒法解釋！說不是鬼吧，放了半天槍，撒了那麼多子彈，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就光聽到槍炮與吶喊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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