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獨孤九劍？彈指神通？ 文 / 羽光星雨
2.獨孤九劍？彈指神通？
「要多少錢？」
望著那臉色難看懂中年老婦，南宮絕楓唯唯諾諾地抬頭，謹慎察看著中年老婦的神情，不確定地說道：「一……一千多吧。」
「我去他個娘！什麼狗屁學校，要一千多？現在不是什麼義務教育，只要出幾十塊什麼工本費就可以了嗎？」一聽到南宮絕楓所說出的數目，中年老婦立即一摔筷子，破口大罵道。
「一千多塊，你個死小子，當我是能印刷鈔票還是怎麼地？沒門！我一個崩都不會給你的，別讀了！那破書有什麼好讀的，老老實實在家采你的山草藥吧，還有，廚房柴火不夠了吧，明早天沒亮你就給我上山砍幾堆下來，趕緊地，誤了早飯，老娘剝了你的皮！」
說著，那中年老婦便搖曳著身姿，緩緩走出門，再不理會南宮絕楓。還得去找那三姑婆那賊婆娘，昨晚贏了老娘三百，今晚老娘定要贏回來！
……
中年老婦除了一日三餐會來這大宅子一次外，其餘時間都不會過來，村頭的小店是一個三層的樓房，平時她便在那裡睡。
這中年老婦說是南宮絕楓的奶奶，其實是他奶奶死後，爺爺續絃所娶的妻子，所以年紀其實也並不算太老。
因為南宮絕楓的父親並沒有將爺爺的醫術傳承下來，以致爺爺死後家道中落。
無奈之下父親與母親外出打工，以往還每年按時寄錢回家，但最近幾年不知是怎麼的，渺無音信。
村裡有的人懷疑是遭遇了什麼事故，有些則是覺得應該是掙到了大錢，在外面風流快活，所以不回來，而那位續絃的奶奶，自然便是後一種觀點的認同者。
而小絕楓，則是堅決地認為父母沒事，只是有什麼問題阻礙了而已。故而聽到那紅車黨的青年那樣說的時候，方才會那樣憤怒。
爺爺死前，因為看自己兒子不長進，反而自己的孫子天資聰穎，所以便在遺囑中聲明，將這祖傳的大宅子的房產轉給南宮絕楓的名下，有眾多見證人。
那中年老婦雖然不忿，但也無可奈何。
而且自從南宮絕楓的父母沒有回來，為免村裡人說閒話，便由她來照顧南宮絕楓。
雖說是照顧，其實南宮絕楓憑著在山上采的草藥，完全可以自足。只是之前南宮絕楓還不能辨別藥材之前，要這位奶奶援助下，還有現在上學所需要的費用，需要向這位奶奶援助一二而已。
只是看情況，高中讀下去的幻想也破滅了。
隨意吃了點東西，南宮絕楓收拾了下飯菜，洗完碗筷後，到那藥房喝下那碗剛煎好的藥，便回到自己房間裡趴著。
今天心情不太好，而且身體各處傳來的隱隱作痛，讓南宮絕楓無法與尋常一般到書房研究醫書。
趴在床上，看著自己全身的淤腫與其中隱隱傳來的劇烈疼痛，感受著四周孤寂而又冷漠的氣氛，一種悲慼的感覺讓他抱緊了枕頭，眼眸流下了兩滴晶瑩，將枕頭打濕了一片。
「不能讀書……以後……怎麼辦呢？」
痛苦過後，南宮絕楓開始考慮今後的出處。
「繼續在這裡採草藥嗎？但若是下次再遇到那紅車黨的人，自己……」。
搖了搖頭，南宮絕楓原本動搖的神情再度變得堅毅，下次就算再度遇見那群人，自己也決不會給他們錢。
原因很簡單，因為沒道理。自己辛辛苦苦採草藥賣的錢，為什麼平白無故就要給他們？沒有道理，所以就不給。
小孩的心思其實很簡單，一旦認定的道理，便不會輕易更改。
至於化財消災什麼的，小絕楓心中還沒有這樣的概念，只是單純地認為自己的東西，自己不同意，誰也不能拿走。
感受了下自己腰間傳來的劇痛，想起下午那黃發青年那凌厲的一腳，南宮絕楓拳頭緊攥。
「讀書無門，採藥無道，若是能習武……自己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小絕楓此時，心中暗暗這般想到。
仰頭望著那漆黑的屋頂，南宮絕楓似是能透過那重重瓦礫，看到屋外的漫天星辰。
「呵，讀書？有什麼用？即使我每次全級第一，即使我是升中考全縣第一，到頭來還不是屈就山林，被人毆打侮辱！」
「若是自己能有一身武藝該多好！」小絕楓這般感慨地想到，而且習武的念頭愈發濃郁。
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用怕那些紅車黨，可以走出大山，可以快意恩仇，甚至……找到自己那久無音訊的父母。
想到這，南宮絕楓將小拳頭猛地攥緊，臉色變得異常堅毅，在此之前，小絕楓從未如此強烈地希望自己擁有一身武藝。
可惜，家裡除了那一大疊堆積如山的醫術外，便再無其他。
據爺爺說以前家裡還是有奇門遁甲，諸子百家，各派武功等典籍的，只是後來因為化大運動，將那些書籍盡皆焚燬了，只留下還算「有用」的醫學典籍與一些家族史書。
歷來身名顯赫的南宮世家也從此沒落，到了父親那一代，卻是連醫術也失傳了。現在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南宮絕楓一個人。
「可惡！」
想到從前的光輝，一家團聚的溫暖，再想到現在這般淒涼孤寂的環境，小絕楓心中一陣煩悶，猛地一捶大床內側的牆壁！
「咚！」
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從牆壁中傳來，讓南宮絕楓一陣驚異，一臉疑惑地湊過身去查看。
這牆壁是老式的青磚所鑄，一般來說應該是很實心的，但現在敲起來怎麼感覺裡面空空的？
小絕楓臉上浮起陣陣驚疑，眉頭輕皺。
小手探出，再敲敲其他地方，不錯，還是實心的，就是剛才這裡……
「咚咚咚」。
就只有剛才無意間敲到的地方是空空的感覺，悶響的聲音還頗大。
難道裡面有什麼重寶？
小絕楓來了興趣，細細探究著。這床是自己前幾天剛搬到這邊的，原先放床的地方有點漏水，下雨的時候會打濕被褥，故而這個角落，平時不怎麼被關注，會有一些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探查一番後，小絕楓飛快地到外面撿了一塊能劃出痕跡的石頭，在房間裡尋得一把小鐵刀。
再度興致沖沖地趴到床上，小絕楓邊敲邊確定牆壁是否為空洞，而後在牆壁上用石子劃出範圍。
不一會兒，一個方磚大小的範圍被小絕楓確定劃出。
將石頭隨手扔掉，小絕楓將小鐵刀沿著那痕跡緩緩插入，而後，猶如切西瓜般沿著痕跡慢慢劃過。
當鐵刀劃完所有痕跡，小絕楓神色謹慎起來，小拳舉起，再度對著那牆壁輕輕捶去。
「匡當！」
一塊薄薄的磚片從牆上脫離開來，斜斜地嵌在牆中。那磚片只有尋常磚片四分之一的厚度，寬度卻是與平常的方磚一般無二。
將那古老的青色磚片取出，猶豫了片刻，小絕楓緩緩將手探入。
心中湧起一陣激動與暗暗對於不確定事物的一絲擔憂，心跳聲在這寂靜的房間之中，幾乎清晰可聞。
忽然，一股柔滑的油皮紙被小絕楓的小手觸碰到。不知在那靜靜放置了多少年，積滿了厚厚一層灰塵土漬的油皮紙，被一隻小手緩緩摳挖而出。
不一會，油皮紙便被小絕楓從牆壁中摳出，不知已然在牆壁上放置了多少年的油皮紙，終於重見天日。
「這個是……」。
皺著眉頭，小絕楓拍了拍上面一些仍舊沾染的灰塵，放到床上，緩緩打開。
在枯黃燈光的照耀下，油皮紙被緩緩打開，而後，兩本古老而又充滿厚重感的青色線裝書籍，出現在小絕楓的眼前。
當看到兩本書上所著的書名之時，南宮絕楓那棕褐色的瞳孔猛地一縮，呆滯的口中呢喃。
「我這……不是做夢吧？」
捧著兩本不薄不厚的書籍，南宮絕楓的手不住地在顫抖。
因為那兩本書上面寫的，赫赫是《獨孤九劍》與《彈指神通》八個古楷大字。
強忍著心中湧起的血脈擴張感，小絕楓激動地顫抖著手翻開獨孤九劍的第一頁。
剛看第一眼，瞬間，南宮絕楓的小臉頓時僵住，而後嘴角一陣抽搐。
「老頭爺，你tm這是在逗我？」。
一道頗具幽怨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之中響起，引得窗外的烏鴉嘎嘎地叫了幾聲，似在嘲笑屋內那個悲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