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當我沒說 文 / 羽光星雨
7.當我沒說
「來吧。」南宮絕楓閉上雙眸，輕聲出言道，一臉平靜。
略微驚愕於南宮絕楓的這般動作，少女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手中鵝軟石在纖纖小手中緩緩流轉。
微風吹過，吹過南宮絕楓那猶如雕像般的身體，將其額前的幾縷髮絲輕輕拂動。
在心中，南宮絕楓似乎能感受到葉手中每顆石子的形態，每個石子之間碰撞的瞬間，以及葉纖細小手每個瞬間的細微動作。
「嗤！」
「就是現在！」
南宮絕楓神色一動，手中木棍向前猛地一擊，木棍的頂尖竟然正中那爆射而來的鵝軟石。
一聲落，聲聲起！
瞬間，一顆又一顆的鵝軟石向南宮絕楓爆射而來。
「破劍式！」
南宮絕楓施展出第一天所習的破劍式，將每個石子或挑或擋，或頂或斬，身軀猶如游龍，矯健猶如脫兔，手中木棍猶如神劍般被其揮舞而起，將那狂風暴雨般襲來的石子一一抵擋而下！
葉臉上被驚駭所佔據，看著那閉著雙眸，卻猶如絕世高手一般從容揮劍的身姿，那原本古井無波的心，忽然一陣悸動。
一種難以言謂的感覺湧上腦海，讓其有些不知所措。
察覺到石子停止爆射，南宮絕楓心中略定，而後，睜開雙眸，忽然回過神來，回想起自己方纔的動作，連自己都是一陣驚愕。
「額……怎麼回事剛才？難道……我練成絕世武功了？哈哈哈……我成功了！哇哈哈哈……老爸！老媽！爺爺！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你們兒孫我，學會絕世武功了呀！哈哈哈……老天爺，我真他娘的想親你一口！」
忽然，一道石子向那仰天大笑的南宮絕楓額頭上爆射而去，讓南宮絕楓腦殼一痛，人仰馬翻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從地上爬起，南宮絕楓一臉幽怨地望向那俏臉微冷的葉，無奈道：「葉老大，玩偷襲是可恥的。」
「誰叫你得意忘形了，剛學會點皮毛就這般得意，難成大器。」說完，銀髮少女輕哼一聲，轉身向大廳走去，只是其匆忙而略顯凌亂的腳步，暴露了其內心那隱隱的慌亂。
但明顯後知後覺的南宮絕楓沒有察覺到，只是看少女向大廳走去，便聳了聳肩無奈道：「好吧，你餓了就直接說嘛，打人……啊！好痛……」。
摸著額頭的那略微鼓起的包包，南宮絕楓站起身一邊碎碎念一邊向廚房走去，準備今天的晚飯。
……
吃晚飯的時候，葉一直低著頭對付飯菜，不抬頭看南宮絕楓，而南宮絕楓也不敢輕啟話頭，生怕得罪葉老大。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木筷碰撞碗碟的聲音，寂靜的大廳沒有其他的聲響。
這般異常的場面讓南宮絕楓頗為不適，過來不一會，終於出聲說道：「對了，其實葉老大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呢？」
葉吃飯的木筷忽然一停，抬起寶石美眸望向南宮絕楓，額頭上的深藍玄奧符仿若閃爍著動人流光。
「額……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看著葉許久不答，只是眼神複雜地望著自己，南宮絕楓感到追問下去或許有些不妙，連忙乾笑一聲圓場道。
「跟著你，我才能回去。」
沉默維持了片刻，銀髮少女忽然輕聲出聲道，稚嫩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對故鄉的懷念與現在這狀況的茫然。
「為什麼？」南宮絕楓好奇地問道：「為什麼是我？」
搖了搖頭，少女那帶著神秘意味的輕靈話語再度響起。
「我也不知道，或許，因為你姓南宮。」
南宮絕楓皺著眉頭，卻是絲毫搞不懂少女所說的話語。而葉葉沒有再多說，繼續對付桌上的飯菜。
今天的菜是燉魚，是南宮絕楓用獨孤九劍的劍法到河裡叉的，在南宮絕楓精湛的手藝下，味道倒也頗為不錯，對於這少有肉吃的南宮家來說，有魚吃，確是難得。
「這麼說，葉老大你，終有一天會走？」
忽然，南宮絕楓那帶著些許沉重的話語響起，讓那動著筷子夾魚的葉手一頓，筷子停在了桌上的魚身上。
「不錯，只要找到方法，我就會走。那邊，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做……如果我能回得去的話。」
少女那稚嫩的話語說出，卻滿滿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沉重責任感與使命感，讓南宮絕楓心中一片悵然。
自己與她……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嗎？偶爾的一點碰撞過後，便像相交直線一般再不會重逢，再無交集……
一頓美味的飯，卻吃得很是沉重。兩人吃完後，聶楓收拾碗筷，葉回房修煉調養。
經過連番的藥物治療，葉的身體已然大致好轉，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一夜，無話。
……
「額……葉老大，這又是要鬧哪樣？」
看著庭院矮牆上，均衡放置成整齊一列的啤酒瓶，南宮絕楓不知所以地轉過頭對葉一臉迷惑地問道。
每次搞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自己就一定沒好下場，因此看到這場面，南宮絕楓那稚嫩的幼小心靈便有種不太祥的預感。
「獨孤九劍的粗略入門你已經大概習會，剩餘的要靠你自己去領悟。今天開始，教你彈指神通。」葉小臉一片平靜，輕聲述說道。
「彈指神通？」南宮絕楓想起，這貌似是桃花島主東邪黃藥師的絕技吧。其他武俠小說也略有出現，不過沒那麼出名而已。
在小說中與一陽指齊名數十年，與楊過黯然**掌旗鼓相當，確是一門神乎其技的絕學。
「彈指神通算得上是一門戰技，而且階級應當還不低，隨著修煉者實力的增強而增強。」
略微整理了下思緒，銀髮少女便於屋簷下亭亭玉立，開始向南宮絕楓娓娓道來。
「在我那個世界，關於這門戰技的記載很少，因此我也只能憑借秘籍本身來教授你。」
「另外……一個世界嗎？果然，是不同世界的人呢。」心中苦澀地歎了一聲，而後，南宮絕楓收拾好心情，抬起頭繼續聽葉的敘說。
「這門戰技是利用身體的氣運行手臂幾條經脈，增強手指的力量，而後利用手指的巧勁，以最大化地將指尖的力量增強到極致，破除對方攻擊或將物體爆射而出。」
「這其中，手臂與手指之中氣的運行，與手指的巧勁是關鍵。前些天教授你破箭式之時我向你投石子，雖然沒有用到氣，但其中用的巧勁便是出自於此。」
「氣？」南宮絕楓撓了撓頭說道：「我好像沒有這玩意……」。
淡淡地瞥了那一臉窘迫的南宮絕楓一眼，少女臉上的神情不變，繼續平靜說道：「萬物皆有氣，人也不例外，只是其中的多寡有所區別而已。」
蓮步輕移，那身穿半截牛仔褲的葉緩緩向南宮絕楓走去，纖細的長腿猶如玉砌，身後銀白長髮猶如瀑布般密集而整齊地鋪下，明眸皓齒地臉龐精緻而美麗，走路之時顧盼間一股異樣的魅惑顯現，讓南宮絕楓心中一陣不安狂跳。
「氣聚丹田後，將氣運行於手臂上的經脈之上，那幾條經脈是……這裡，到這裡，然後，到指尖這裡發出……」。
銀髮少女專心致志地用那冰涼的纖細指尖，觸碰著南宮絕楓的手臂，在手臂上劃出一條又一條的線，讓南宮絕楓呆愣在原地。
望著身下認真地為自己講解的絕色少女，一時間，南宮絕楓內心深處被深深觸動，此時此刻，彷彿眼中只有銀髮少女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
「你，聽明白了嗎？」葉抬起那漆黑的寶石美眸，望向那一臉呆愣地望著自己的南宮絕楓，柳眉微蹙，不確定地輕聲詢問道。
手臂之上似乎還殘留著少女那柔滑的觸感，南宮絕楓點了點頭，而後專心致志地理解起葉的話語。
「好，那接下來你就用彈指神通，將這些小石子射向那矮牆上的瓶子吧，彈指神通，準確度也是必須要掌握的要素之一。」說著，少女將手中滿滿的小石子向南宮絕楓遞去。
南宮絕楓連忙雙手接過，仔細觀察，卻發現這些石子並不是像前幾天那般圓潤的鵝軟石，而是一些稍微扁平的普通小石子，想來是讓自己先熟悉再說吧。
「就這麼直接彈石頭？會不會快了點？那個什麼氣行經脈我都還不是很熟……」。南宮絕楓猶豫著，最終還是對葉坦言道。
少女望著那似乎有些勉強的南宮絕楓，搖頭道：「經過前幾天的修煉，雖然我不想說，但不得不承認，你天賦不錯。這點難度，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
被銀髮少女如此一說，南宮絕楓頓時感覺自己有些飄飄然，心中自信心大漲，大笑一聲道：「呵呵，好，那你就看我表演吧。」
「氣聚丹田，運行於手臂，在指尖爆發！」
南宮絕楓心中連番念道，而後那清澈的雙眸猶如鷹隼一般瞄準了遠處角落的一隻啤酒瓶，右手中指的小石子被其捏緊。
「去！」
南宮絕楓神色凌然，右手手臂向前一伸！
一枚小石子從其手中爆射而出，夾帶著些許風嘯之聲，向那邊角處的啤酒瓶飛去。
「匡當。」
忽然，那小石子走到一半，猶如氣力不濟一般，緩緩向下掉落，最終，跌落在青石板上，翻滾幾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此時，石子距離矮牆，還有三分一的路程。
保持著那自認為很帥的動作，南宮絕楓的身軀僵在了原地，半餉，轉過身對著葉尷尬地嘿嘿一笑。
「當我沒說。」葉面無表情地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