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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結局篇 :歲月無聲 後續終:像你卻終究不是 文 / 寧瑾萱

    身上多處燒傷,日日夜夜都疼得我滿面冷汗的醒來。

    我想起當時從上面掉了下來,眼看著就要掉進轉爐的時候,那轉爐忽然向一邊傾去,摔下去後便失去了知覺。

    斷掉的左腿還沒有完全康復,上面打著厚厚的一層石膏,行走不便,消息卻不算閉塞。

    前幾日還經常見到子揚,會跟我說一說她的情況,可這些日子,子揚像是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子揚是卓恆的私生子,這個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卻依然吧他留在身邊,我不擔心他會像他哥哥那樣背叛我,因為他的心中對我沒有仇恨。

    有人推門而入,一張燦爛靈動的臉龐映入我的視線,人如其名,靈兒。

    她是我的專職護士,負責我的所有日常護理,我對她的態度總是冷冰冰的,但她卻絲毫不在乎,一遍給我扎吊針,一邊說:「天氣好的時候,我推你出去走走,老這樣憋著,人會憋壞的。」

    我像是沒有聽見,將頭轉向一邊。

    她似乎也習慣了,衝我笑笑:「你喜歡看什麼書,我去找來給你。」

    我忽然想起雨夕坐在鞦韆上看書的樣子,心中的想念再一次決堤,

    在煉鋼廠的時候,我決定放開冷俊熙的手,也是我決定放開了一切,我願意成全他們,但是我卻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我甘願掉進火裡,永不復生,有時候,死人總比活人要幸福,因為他們不再會哭,不再會痛,他們與世無爭。

    我已經失去一切,事業,金錢,我愛的人,如今兩手空空,卻不知道該留戀什麼,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一天又一天,每天躺在這裡看日頭升起來又沉下去,窗口由白變黑,又由黑變白。

    「你要是不喜歡看書,我開電視給你看吧。」靈兒走向電視機,我在她身後忽然出聲:「別開。」

    是的,我現在討厭接觸任何事物,我不想聽到任何無我無關的消息,我想安靜,想要把自己給忘掉。

    她看了我一眼,笑的像個精靈:「原來你會說話,我以為你是個啞巴。」

    我哼了一聲,躺在床上閉目休息,傷口依然很痛,但是可以忍受,丹心裡缺了一塊,又要怎麼補上呢?

    「前幾天醫院送來一位病人,就是上次跟你一起住院的那個帥哥。」靈兒知道我在裝睡,於是在我耳邊喋喋的說道。

    我忽然睜開眼睛,她說的是冷俊熙?

    她見我難得有聽下去的興致,繼續講道:「他得了很古怪的失學病,一直在吐血,我以為他要死了,可他卻奇跡般的復活了,可是,你知道他是怎麼活過來的嗎?」

    她漂亮的小嘴在我的面前開合,我只覺得耳中有什麼聲音在嗡嗡作響。

    「他老婆把自己的血給了他,結果,她死了。」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傷感,因為她曾經跟雨夕有過一面之緣。

    我從床上摔下去時嚇了他一跳,她扶著我說:「慕容雨痕,你去哪兒?」

    我不管腿上鑽心的疼痛,只是奮力的想要爬起來,額邊滾下大滴的冷汗,我的病號服瞬間濕透,終還是抵不過身上的巨痛,我聽見自己骨頭重新裂開的聲音。

    我捶擊著地面,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雨夕,我的雨夕,她竟然用她的命換了冷俊熙的命,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

    似乎是我悲痛欲絕的樣子嚇壞了靈兒,她眼中含淚的哭求:「慕容雨痕,你快起來啊,求你了,我扶你起來。」

    她見我不聽,只是眸色赤紅,一臉絕望,於是趕緊去找醫生。

    我重新躺回床上,看到那些人在我的身邊忙碌,繃帶被拆開,斷骨處已經開裂,不得不再做一次手術。

    我置若罔聞的像是不知道痛,靈兒在我的身邊拖著器皿盤,咬著薄薄的唇,幾乎要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如此傷心,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病人而已。

    她不知道我此時心中的感受,像是被什麼定西挖開了一個大洞,冷冷的風直直的灌了進來,此生無她,連個念想都不剩,我於這世上苟活還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我終於肯答應讓她推著出門走走。

    醫院後面建有大片的花園,三三兩兩的病人在樹林中,甬道上散步。

    靈兒推著我,一邊走,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多是她平時在醫院中遇到的趣事,她講起來竟然十分生動。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知道看見那邊的榕樹上吊了一隻鞦韆。

    我的眼中忽然就散出光來,「那邊。」

    我難得對靈兒開口。

    她高興的將我推倒榕樹下,然後自己走過去坐在鞦韆上,晃了兩下:「原來你喜歡鞦韆。」

    我看到她笑靨如花,彷彿回到了那日,我抱著雨夕坐在鞦韆上,她小貓一樣趴在我的懷裡,我帶著她一起蕩到最高,她的笑聲傳入我的耳邊,如最清脆的銀鈴。

    靈兒看到我嘴角忽然彎起的笑意,不由驚訝:「慕容雨痕,你笑了,你竟然笑了。」

    她從鞦韆上挑下來,然後圍著我手舞足蹈,我卻只看見一個沒有人的鞦韆在眼前飄來蕩去,空的,什麼都沒有,剛才的一切,只不過是我做的一場夢,她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再回到我身邊,她終於擺脫我的鉗制,她終於自由了。

    靈兒重新坐上鞦韆,自己歡快的蕩了起來,她很漂亮,笑得時候,臉上有淺淺的梨渦,她穿著粉色的護士服,俏皮而可愛。

    玩到高興的時候,她還會喊我:「慕容雨痕,好高啊,等你好了,我帶你玩。」

    我的眼前有模糊起來,彷彿看到那一襲白衣長裙的女孩在我的面前嫣然一笑。

    像她,卻終究不是她。

    時光回溯,一眼千年,我的面前忽然出現了另一幅畫卷,在我的記憶中鋪成開來,那是什麼時候,似乎已經很遠很遠了,一直存在我的腦海麗,只不過從來沒有浮現。

    我知道那是沉澱千年的記憶,我聽人說,前生今世,互成因果。

    想知道他們前世發生了什麼嗎?敬請期待我的新作《何處笙簫落》(此書正在等待審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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