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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邪念遇火 文 / 謙清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曉情的變化,她麻木的臉帶著詭異的笑,手裡則拿著那張海圖。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我有些無力地問著她,這個與我朝夕相處的可愛女人怎麼會是她?而她又是怎麼做到的?白化病女人滿意地看著手中的羊皮紙然後對我說道:「你怎麼就那麼天真?你不想想為什麼當日行刑地點會離劉家大宅這麼近?我早就知道劉家大宅大概位置,但是苦於一直找不到,還真是謝謝你這個純情小男生了,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得到海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是我救了你的。」我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女人的肌肉似乎堅持不了太久笑容的動作,很快又變成那副木偶一般的面無表情對我說道:「行刑的時候怎麼可能是男犯人與女犯人一起的?那根本就不是監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就等你上鉤,至於葉城理,你也不想想葉家都快被四道門剷除了,毫無背景的他又怎麼可能還活著,原因當然很容易想了,我親愛的謙清,一年的時間會發生很多的事情,你的朋友變成敵人沒什麼稀奇的。」

    「你!」我正想搶回那海圖,卻忽然發現丹田一陣巨疼,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她蹲到了我的面前繼續說道:「昨天晚上你要我的時候,我已經在我的下面擦有我們死家特效的春藥,你要我要的越強烈,你中毒就越深了,不過看到你昨天晚上那麼賣力的樣子,我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感動的。」

    聽到她的話,我頓時怒火攻心,沒能忍住強毒入侵,一口黑血就吐了出來,她看到我這個樣子似乎很滿意,用手指沾了沾我嘴巴上的黑血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嘬了嘬說道:「再告訴你一個事情,就是你那好色的老爸也是死在我的手裡。」

    我想要調整一下呼吸,可是被她的話又大亂了陣腳,我憤怒地看著她說道:「你說什麼!」她親了我一下我的額頭說道:「你說我說的什麼?你老爸可是跟你一樣的愛我呢,要不是貪戀我的肚皮,又怎麼會中毒死在府南河?現在他那條屠魔乾坤咒的手臂還在我家的玻璃櫃裡面,他和你一樣都以為我只是個無辜可憐性感的少女不是麼?你們有多大愛我,就能體會我對你們鄭家有多狠!

    我狠你們這一身道袍,也狠你們身上的屠魔乾坤咒,我記得我小時候我們死家被你們鄭家滅族,他們身上都是你這樣的咒文,所以我每次看到你身上的咒文,我就恨

    看』書網,仙俠『侵透我的全身,我最愛的女人居然是她?我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笑,滿心的不甘。

    女人站了身子說道:「你們鄭家就沒有一個好人!」我跪在她的面前,眼前的晨光似乎消去了她身上的幾分猙獰,她似乎看上去沒有那麼糟糕,於是我對她說道:「那你到底是誰?」

    她聽到我的話,忽然愣了一下,接著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就是叫做死曉情。」原來她這件事情沒有騙我,也算對我死前的寬慰了,我對她說道:「宋雲海為什麼這麼想要這張海圖?」她轉過身子說道:「你還是去陰間問你老爹吧」說罷她離開了,我是視線也開始模糊。

    毒素讓我已經完全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於是我背靠在外公的墓碑上,而側目則看到面具人同樣虛弱地靠在那裡,他眼睛裡的兩道幽冥的綠火正在慢慢變弱,而我感覺到我血管裡的蟲子正在掙扎著,很快這些蟲子就停止了翻騰,真是好厲害的毒,連這些可是啃食魂魄的蟲子都消受不了,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卻用最後的力氣為自己算了一掛,卦象為「終為始點」……

    這世界上最難消受的便是怨念,它成了所有邪惡的根源,世間萬物一切都是從惡開始的,就是因為有黑暗的存在,人們才會渴求光明,然而光明永遠都是短暫的,就像恆心終究會殆盡一般,世界喜歡黑暗,而陷入黑暗的心是不容易死去的,而我的心已無半點光明,慢慢地我睜開了雙眼,一旁趴著一個人也坐著一個人,趴著的那個已經死了,那人帶著面具,前幾秒中前我們還是一體,可是它現在徹底死去了,當然這世界上我恐怕是唯一能夠看到他的人,而坐著的人穿著大襖,梳著麻花辮,斷了一隻手,所以那大襖的一邊袖子裡什麼都沒有,我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刻見到他……伊努雄。

    他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整個人瘦了一圈,咳得也更加厲害,我看到他將一整把藥丸塞進嘴裡強吞了下去,他滿眼爆出的血絲的表面下是他鉛中毒已久的痕跡,我知道他命不久矣,,而我的雙手手腕都被刮開了血管,一地都是我的血,看來是伊努雄將我放了血,稀釋了我體內的毒素,暫緩了我死去的時間。

    我很難搞清楚伊努雄到底是敵是友,看著葉叔的墓碑,我恍然到埋葬葉叔的人可能就是伊努雄,他為什麼這麼做?

    「你為什麼救我?」我問著他,他雖然虛弱了身子,可是氣場仍然是冷冽強悍的,他對我說道:「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我的海圖在哪裡?」

    這應該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幾乎每一次見面他都想殺我,這次反而救了我,這世界的運轉還真是其樂無窮,他想要的也是那張海圖。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種人?」我的確沒有跟一個器官販子交流的必要,可他冷笑一聲說道:「我們難道有區別,看看你自己的眼睛還有你的手,我敢打賭你殺的人要比我多的多。」我不想承認他說的話,可是又不得不承認,見我不再反駁他繼續說道:「我再問一遍,海圖在什麼地方?」

    我站起了身子,雖然身體毒素被稀釋,可是只不過延緩了死亡的時間罷了,看著跟我半斤八兩的伊努雄說道:「我不關心那張海圖,就跟你不關心我的生死一樣。」可能是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伊努雄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你難道不明白我們現在不是敵人麼?」我則對他說道:「但我們也不是朋友。」

    伊努雄笑了,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吧,那我們不談交情,我看你這個樣子,顯然那拿走海圖的人想要你的命,難道你不想討回來?」

    怨恨就是這個樣子,它很像是酒精或者氧氣,在平常的情況下它本來更多的是好東西,可是只要火焰出現,哪怕是定點的火星,瞬間將變成災難,而剛才伊努雄說的那句話就是那點火星,我的憤恨湧上了心頭,一口黑血又吐了出來,看到我這個樣子,伊努雄反而笑道:「我答應你,殺掉那奪走你海圖的人。」

    我看著他也是半條命的樣子,搖著頭對他說道:「就憑現在的趕屍門?你們不過都只是葉家的一條狗,又怎麼幫我殺人?」伊努雄反應很快:「難道是四道門的人?」這時我主意已定,反正命也不長,不如就讓我心中的怨恨借由伊努雄繼續傳遞一下去,於是對他說道:「宋雲海,死曉情。」

    伊努雄聽到了他想要聽的答案,沒有再對我廢話,轉過身子就往山下走,大概走出十幾米之後轉過了頭對我說道:「我盡量幫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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