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2請你留下來報復我2 文 / 水上妖精
「歐叔總是要比你先下車的。」季蘇弦的大手把姚新蝶攏緊了一些。
「不,歐叔,你不可以先下車,我們一起下,我們一起,歐叔,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歐叔陪我!歐叔……我只要你歐叔,媽媽已經不要我了,歐叔你不能再不要我,歐叔,新蝶害怕,害怕一個人走下去,害怕一個人……」姚新蝶抱著季蘇弦放聲痛哭,哭得就像一個耍脾氣的孩子。
「傻孩子,很快就是做母親的人了,不要這麼任性,歐叔會陪你到生命的最後時刻,但是你要聽歐叔的話。」季蘇弦的眉頭緊皺了一下,閉上眼,定了定神,「一個孩子的幸福是有一個愛他的爸爸和媽媽,歐叔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離婚了,最懂得單親孩子的痛苦,聽歐叔的話,給你身邊的人一個機會,如果分開比相融幸福,歐叔會尊重你的決定。」
「歐叔,我聽你的,歐叔。」
「歐叔會安排。」季蘇弦捧著姚新蝶的臉,「你看,你的臉都哭花了,跟小花貓似的,快去洗洗。」
「好的,歐叔。」姚新蝶聽話的轉身。
季蘇弦則慢慢的踱向書房。
王金秋跟了進去,隨即關上門。
「季蘇弦,發生什麼事了?」王金秋低聲問,像是怕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不會突然跟新蝶說出那番話;沒什麼事,你不會先前要新蝶去美國,現在又力勸他留下來;沒什麼事,你不會背對新蝶時,一副心憂的樣子;沒什麼事,你季蘇弦平白無辜的不會長長的歎氣。」王金秋盯著季蘇弦,低聲問。
「昨天,我查出腎衰竭,醫生說我只能活二年。」季蘇弦的聲音很低。
「什麼,真,真的嗎?」王金秋震驚,「新蝶,新蝶知道嗎?」
季蘇弦搖搖頭,仰起頭,眼中的水霧騰起了一層又一層:「我擔心新蝶,依依臨終之前把她托付給我,我把對依依的愛全都寄托在新蝶身上,我太慣她了,什麼都替她做了,我以為我能陪她走很長的路,可是老天無情……新蝶什麼都依賴我,我很怕……很怕新蝶真的會跟我一起下車,在美國的時候,新蝶得過憂鬱症,差點……我不想……不想……」
「新蝶有我!」
季蘇弦搖頭:「新蝶能接受的只有南宮忌。能幫新蝶的也只有南宮忌。」
「你是說那個混蛋!」
「新蝶愛他,她不止一次做夢呼喊他的名字。新蝶受到的創傷太多了,傷他最重的是南宮忌,她最牽念的也是南宮忌,解鈴還需繫鈴人!」
「南宮忌會害死新蝶的!」
「新蝶有你看著,我相信你能保護新蝶不受傷害!」
「那你,季先生,你……」
「我再呆下去,新蝶就會看出我的病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腎源,如果不能,怕是永遠的離開……」季蘇弦大手沉重的拍拍王金秋的肩,「祝我好運吧!」
「謝謝,謝你這麼多年照顧依依,照顧新蝶!」王金秋動容。
「所以下輩子,依依跟我,新蝶做我的女兒,不要跟我搶。」季蘇弦的臉上浮顯出蒼白的笑。
當季蘇弦拜託南宮忌照顧姚新蝶時,南宮忌的嘴唇一直「o」著,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敵視他的季蘇弦竟然願意讓他呆在新蝶身邊。
南宮忌的目光一直盯著季蘇弦,他要等季蘇弦再說下一句,確認一下真假。
聽季蘇弦交代完畢,帶他去新蝶住的地方時,南宮忌終於敢相信了。
新蝶,一會兒可以看到新蝶了,這真的是真的嗎?
南宮忌左手掐著右手,痛;再右手掐著左手,痛,是真的,不是幻覺。
季蘇弦讓姚新蝶下樓,只說是帶個人來見她。
下樓時,季蘇弦扶著她。
轉到樓梯拐角時,姚新蝶就看到了大睜著眼睛往樓上看的南宮忌。
姚新蝶轉身想回頭,她不要見到這個男人。
「新蝶,你不是答應歐叔的嗎?」季蘇弦低聲道。
「歐叔!」姚新蝶擺出小孩子撒嬌的臉,在季蘇弦面前,姚新蝶一直像個孩子。
「聽話,新蝶……」
「如果我聽話,歐叔是不是就會很快回來見我。」新蝶撒嬌道。
季蘇弦臉一僵,但很快就浮出笑意,點點頭。
「南宮先生,你好!」姚新蝶彎腰點頭,面色冰冷,打完招呼就站在季蘇弦身邊,抓住季蘇弦的手。
「新蝶,你們聊,我還有點事!」
「歐叔……」姚新蝶拉著季蘇弦的手不放,「我跟他沒有什麼好聊的。」
「新蝶,歐叔真的有急事。」
姚新蝶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冷著臉坐下,不看南宮忌一眼,連餘光也不留給他。
季蘇弦則走到躲在樓上偷看的王金秋身邊,二個人擠著一起往樓下看。
季蘇弦就看到南宮忌一點一點的向姚新蝶靠近。
待姚新蝶注意到南宮忌時,南宮忌已經貼在她身邊了。
王金秋笑了。
這種時候,王金秋竟然笑得出。
季蘇弦瞪了王金秋一眼,繼續看。
季蘇弦不知道南宮忌的這個動作,和王金秋當年追求楚依依的招式如出一撤。
一點一點的靠近,然後拿下。
可以想見,如果屋內只有二個人,南宮忌肯定不會客氣的。
「離我遠點!」看到南宮忌那張放大的臉,姚新蝶順手一推,一臉冷意,「你別誤會,是歐叔讓你來的,我並沒想見你,你最好識趣點!」
「你也別誤會,我只想問你要不要喝點什麼,吃點什麼?」南宮忌趁機在姚新蝶推過來的手上吻了一下。
姚新蝶真想甩他一巴掌,又怕被歐叔看到。
歐叔說要去美國,希望她能和南宮忌關係和解些,她不知道歐叔為什麼要她這麼做,她離不開歐叔,只要歐叔高興,她願意按他說的去做。
她已經輸了愛情,輸了親人,不能再輸了歐叔。
「喝點什麼?吃點什麼?」姚新蝶手抵在下巴上,思索了一會兒,「我想喝西郊王家的蜂蜜茶,東郊陳家的老婆餅。」
一家在東,一家在西,相距十多里,傻子也知道姚新蝶在為難他,姚新蝶是故意的,她不想看到他的臉,若不是為了歐叔,她早就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