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0你隨時可以娶我 文 / 水上妖精
姚新蝶又笑了,笑得肩一聳一聳的,笑完後道:「南宮忌,我已經好久沒看韓劇了,所以這種狗血的劇情再騙不了我。」
「你不信我?」南宮忌愕然。
「我早就不傻了,南宮忌!」姚新蝶依舊笑著道,「南宮忌,做為戲子,你真的很不專一,表演的一點都不像,你應該來點眼淚,或者下跪,藥下重點,或許我還會犯傻,就你現在的伎倆,只怕鬼都騙不了。南宮忌,原來你跟我作戲都不想再用心了,南宮忌……你真的夠狠。」
語罷,姚新蝶絕然轉身,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像打雷似的撞擊著南宮忌的心。
南宮忌想說「不是,不是,新蝶,不是你想的這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知道我從來不看韓劇的」,可是他說不出口,他沒有勇氣說,他甚至沒有勇氣挪動腳步。
冰兒,他放不開冰兒,他又有什麼資格去牽新蝶的手?
姚新蝶轉身的時候,心中的悲痛就像黃河決堤一樣奔湧而出。
她依舊像淑女一樣走了出去,可是到了停車場,她再也撐不住了,心中的痛像山一樣壓著她。
林樂成就站在她的車旁。
林樂成幫她打開了車門。
姚新蝶木然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新蝶,難過就哭出來。我不會笑你的。」
「我不難過,一點也不難過!」姚新蝶低聲的。
林樂成雙手搭在姚新蝶的肩上:「新蝶,我不要你在我面前偽裝,你已經很累了,偽裝只會讓你更疲累,我,林樂成雖然肩膀不夠寬闊,不能為你撐起一片沒有委曲的天空,不能像歐叔一樣做你堅強的後盾,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還需要我,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永遠不會做讓你生氣的事情,永遠不會無視你的痛苦,心安理得的過活,心中永遠最重的是你!」
「樂成!」姚新蝶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新蝶哭出來,哭出來會好些。」林樂成柔聲的哄她。
姚新蝶猛的撲到林樂成的身上,牙咬著林樂成的襯衣領,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跟著倒在林樂成的懷裡,昏了過去。
虛弱的身軀在痛苦裡徹底崩潰。
待姚新蝶醒來,看到林樂成趴在他的身邊,他的手一直拉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姚新蝶伸出手撫摸著林樂成的頭髮,這個男人從認識她到現在一直在付出,一直在付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回報過。
是該回報他的時候了。
「新蝶,你醒了。」
姚新蝶努力擠出笑,從今天起,她再也不要哭,尤其不要為南宮忌那種冷酷的男人哭。
「樂成,你會嫌棄我跟過別的男人,生過別的男人的孩子嗎?」
姚新蝶已經不願意提到「南宮忌」三個字。
「傻瓜,如果我嫌棄你,我還會呆在這兒嗎?」林樂成推了推眼鏡,斯中滿含著柔情。
「謝謝你,樂成,謝謝你。」姚新蝶拉過林樂成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眼睛看著他,「樂成,你隨時可以娶我?」
林樂成一時語噎,他一直做著把姚新蝶摟在懷裡,像疼愛妻子一樣疼愛她的美夢,可是美夢就要成真了,他竟然不敢相信。
可能期待太久了。
他很激動,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
一直站在門外的季蘇弦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笑:「樂成,今年的國慶節如何?是個好日子!」
林樂成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說了聲:「好。」
還有幾個月,還有幾個月,是七個月,是七個月,七個月後她就要嫁人了,以後就是林太太,姚新蝶的心感覺刺進了一根針,明明是自己願意的,可是感覺還是有點疼。
姚新蝶現在要做的就是離婚。
再不想面對南宮忌了。
姚新蝶讓王金秋去找個律師。
聽說通過法院離婚速度最快。
是該痛快的作個了斷了。
長痛不如短痛。
姚新蝶最害怕的是南宮忌和她搶孩子。
奪孩子大戰,將會把他們曾經的情感撒得粉碎。
令姚新蝶意外的是,南宮忌痛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不但不與她爭孩子,還給她一大筆撫養費。
看著那熟悉的簽名,想著這簽名背後,是一場感情的落幕,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姚新蝶悲從中來,以為了斷就不會哭的姚新蝶,再一次為南宮忌失聲痛哭。
她知道,到底捨不下。
但是人家舊愛在懷,郎情妾意,哪裡還有你的位置,姚新蝶,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準備著,做林樂成的新娘。
江聽雨再見到南宮忌時,嚇了一大跳,以前的南宮忌生龍活虎,眼神中都是趕死隊員才有的光亮,如今雙頰深陷,胡碴全顯,眼睛通紅,面色灰暗,三個月,美少年南宮忌淪落成一個邋遢的一個大叔。
「南宮忌,出了什麼事了?」江聽雨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你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江聽雨,對不起,我沒有趕回來參加你的婚禮。」南宮忌說話都像背台詞,好像很不願意說話,但有些話不得不說。強打精神,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我的新娘和他的弟弟青梅竹馬,我成全她了。」江聽雨聳了聳肩。
「江聽雨,我們兄弟真的苦命。」南宮忌說時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南宮忌,你有妻有子,生活美滿,不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了。」江聽雨想要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屋裡的氣氛太凝重了。
「江聽雨,我今天上午離婚了。」南宮忌掏出綠本本,放在江聽雨手裡,「以後,我沒有老婆,沒有孩子,和你一樣是孤家寡人。」
江聽雨不相信,翻看本子認認真真的看著。
看得很認真,真的是南宮忌和姚新蝶的離婚證書。
「南宮忌,怎麼會這樣?你不是開玩笑吧!這證書是假的吧!」江聽雨不敢相信。
「我現在和冰兒在一起。」
「南宮忌,你神經病啊,為了那個女人拋棄新蝶,拋棄俊俊?」江聽雨怒聲道。
「我也想自己神經病,聽說得了神經病精神就會好多了。」南宮忌忽而抱著江聽雨,「江聽雨,我很想死。」
「我去找新蝶談談。」江聽雨不想看到南宮忌難過。
南宮忌難過,他會更難過。
「不要去,不要去打擾她的幸福,也許她和林樂成在一起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南宮忌看似開懷,淚卻止不住的往下落。
「南宮忌,你不是說過,只要活著就有機會。」江聽雨急聲道,「馬上離開金玉冰,求新蝶原諒。」
「我不能離開冰兒,新蝶今年國慶節和林樂成大婚。聽雨,我們沒有可能了。」南宮忌泣聲道,「我一直不相信命數,現在不得不信,我和新蝶或許注定無緣。」
回到國內,林樂成開始張羅著找新房,搞裝修。
姚新蝶在林樂成面前裝出很熱心的樣子,背對林樂成卻是冷淡的很。
是她要結的婚,卻不是期望的婚禮,只要歐叔高興,樂成滿意就好。
王金秋幾次看見姚新蝶把京巴狗抱在懷裡,看著京巴狗的大眼睛,一直不停的用手指給它理毛。
這些日子,姚新蝶拿出愛俊俊的熱情愛著京巴狗。
王金秋知道緣由,那條狗叫「南宮忌」。
姚新蝶絕口不提「南宮忌」,可是心裡依舊愛著他,越是愛得深,越不敢提及,一條線,能牽出萬股情,傷不起了。
「新蝶,你真的想好了嗎?」王金秋關心抱著俊俊,關心道。
姚新蝶的嘴角浮出幾許淒涼:「想好又怎麼樣,不想好又怎麼樣,我和他是回不去了。」
「為什麼?」王金秋沉聲道。
「我和他之間隔著他的初戀,隔著一段青春歲月,隔著一斷永不消逝的美好回憶,所以他才會棄我而選……」姚新蝶說不下去了。
「可是新蝶,據我所知,南宮忌和金玉冰是在他去美國的第二個月才相見的,那他第一個月在做什麼,你問過南宮忌嗎?」
「能做什麼?肯定是在尋找他的公主。」姚新蝶很想哭,一直以為自己才是南宮忌心中最珍愛的公主。
「如果南宮忌想要找金玉冰,早就找了,何必在你和他感情最深厚的時候。南宮忌非常珍惜你們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如果沒有不得以的原因,他是不會離開你的。」王金秋看了看姚新蝶,見她沒不耐煩的意思,繼續道,「據我所知,金玉冰得了白血病,已經是晚期。」
「爸,你那麼聰明,居然也會被他騙。」姚新蝶苦笑道,「他最擅長的就是裝病。」
「這不是南宮忌說的,而是季總說的,有的時候生活就是很狗血,你可以打電話給季總。」王金秋低聲道。
「爸,如今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以後各自生活,各自保重,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姚新蝶站起,往家裡走。
王金秋不敢違逆姚新蝶的意思,到嘴的話又嚥了下去。
姚新蝶腳剛踏入家門,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還是國外的。
南宮忌此時就在國外,陪著他的初戀情人。
他還打電話做什麼?
離婚時那麼乾脆,簽字時那麼果斷!
也許他想要和孩子說話。
以後他是金玉冰的夫,她是林樂成的妻,他們之間的聯繫就只有孩子了。
愛得那麼轟轟烈烈,以為會天長地久。
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姚新蝶穩定下情緒,方才按下接電鍵。
「你好,請問是嫂子嗎?」中很生硬,聲音有些尖,像是李玉剛唱戲時的那種風格。
「請問你是哪位?」姚新蝶的臉上明顯的寫著失望,失望對方不是南宮忌。
嘴裡恨他千百遍,心裡念他千百回。
南宮忌,真害怕是她一輩子的念想。
「我叫南宮千尋,是南宮忌的弟弟,以前住在你隔壁,很想見見你,可是我哥不讓。」南宮千尋笑道。
「或許他認為最合適做嫂子的不是我。」姚新蝶輕描淡寫道,但心裡卻痛出一個洞。
原來他早就有離心,所以都不讓她見到他的弟弟。
她還第一次知道他還有個弟弟。
「嫂子,你多想了,是我長得太出色,雖不是說傾國幻世,女人見了我,也是三魂掉了二魂半,我哥怕我把你搶走,所以才不讓見,嫂子,我以前經常拿看嫂子威脅他,每每總是如意,可見我哥有多重視你。」南宮千尋語帶妒意道,「我啊,恨不得做你,成為我哥手心裡的寶。」
「你哥和我已經離婚了。」姚新蝶語氣低緩,南宮忌手心裡的寶從來不是她姚新蝶,而是金玉冰,想到這兒悲苦叢生,「我已經不是你的嫂子了,再叫我嫂子不合適。」
嫂子二字,姚新蝶聽著也非常刺耳。
也許很快金玉冰就是他的嫂子了。
「離婚還可以復婚啊!」南宮千尋輕笑道,「我不知道我哥為什麼要跟你離婚,但我知道我哥特別稀罕你。」
「你一定是誤會你哥了。」姚新蝶心痛道,「他稀罕的女人姓金。」
「你別信我哥,我和哥在一起從來沒有聽他提過姓金的,我哥這人有時候很作。」南宮千尋認真道,「有時候還很任性,你別聽我哥的。」
「我快要結婚了。」姚新蝶過了會兒道,「人總是要向前走,我不想再討論你哥的事。」
「嫂子,我今天打電話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結婚,不要嫁給林樂成。」
「婚房已經買了,婚期已經定了,一切不可更改。」姚新蝶認真道。
「那我不管,如果你結婚我一定會搶新娘的。」南宮千尋笑著威脅道,「在我哥沒有停止愛你之前,你不可以嫁給任何人。」
「南宮先生,請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姚新蝶冷下臉。
「我這是為你們好,省得你們將來後悔。」南宮千羽貌似也失去耐心。
「我和你哥都是成年人,會處理自己的事情,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姚新蝶的意思很明顯,你還小,大人的事少管。
「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若結婚,我哥一定痛苦,我哥痛苦,我也會痛苦,所以我絕不會袖手旁觀,嫂子,你一定不能結婚,否則大家都會很難看。」南宮千尋聲音變得冷厲。
「南宮千尋,誰也做不了我的主,婚我結定了。」
「那麼嫂子,婚我也搶定了。」
姚新蝶不想再說什麼,按斷電話。
「誰的電話?」王金秋在不遠處一直注視著姚新蝶,見她臉色不好,關心問。
「爸,你知道南宮千尋嗎?」
「知道,他是南宮忌的弟弟,在非洲很有勢力。」王金秋陪著小心道,「不會是他打電話給你的吧!」
「爸,我結婚那天,多找些保鏢,我不想節外生枝。」姚新蝶沉聲道。
「好,我和季總會把一切安排好的,你不要擔心。」王金秋唯命是從,他想說,只是新蝶,你想好了嗎?
這場婚真的要結嗎?
你真的已經放下南宮忌了嗎?
但看姚新蝶臉色不好,沒敢說。
這輩子,王金秋在姚新蝶面前都是贖罪的命兒。
誰讓他當初害她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