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聶龍聶風 文 / 桃子賣沒了
二人靜靜的看著彼此,似乎是要在彼此的眼睛之中嘗試著讀到對方的恐懼,不過兩人最終卻是都讀出了對方眼中一種失望加上讚賞的感覺。因為兩人眼中都是濃郁的自信。但是那銀色面具男子的自信是來自於自己的手下,張揚的自信卻是來源於自己的強大。
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兩個人相互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銀色面具男人終於忍不住最先開口道:「刑人,我倒是挺佩服你,這麼久了,身手還是那麼的好啊。而且那隱藏自己的能力,更是讓我吃驚呢。要不是運氣好,想來我也是不可能找到你的啊。」
這銀色面具男人一開口便是讓張揚心中一驚。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能說出刑人這樣一個名字。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在黑道之中,卻是一個十分特殊的符號。因為這個名字幾乎就是等於死神,而且是那種最為殘暴的死神!
原來張揚的真實身份,正是當年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殺手——刑人。當年他也是在黑道中攪起過滔天巨浪,而後詐死消失。不過真的相信他死了的人也沒有多少。因為他的強橫確實給太多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只可惜,這麼久以來都是沒有人能夠找到他。所以大多數人也是只好接受他已經死了的所謂「事實」。
這個如同鬼魅一般的外號,張揚實在不想再聽到,曾經的一切對張揚來說都是夢幻一樣,他現在只想安穩地過幾年平靜的生活,身邊再跟幾個女人,每天悠閒自在。可為什麼上天總是要這樣對他,讓他事與願違,讓他再次捲入紛爭,就是不讓他平靜的生活。張揚很是煩惱,但也對這個面具男人能知道自己身份感到很意外,看到這個男人的勢力也不簡單。
不過吃驚歸吃驚,張揚也並沒有露出十分誇張的表情。畢竟這麼多年的經驗和心理素質,讓他早已經度過了那種一驚一乍的年紀了。為了避免麻煩,要知道,一旦張揚就是刑人的消息洩露了出去,那麼等待張揚的就將是無休無止的追殺,來自黑道白道各路人馬的追殺!因為當初張揚招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雖然有一些也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事實如此,也是沒有辦法。
「刑人?那是什麼。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在說些什麼。可能你是認錯人了吧,還請放了我的朋友,讓我們離開這裡。」張揚道。這種時候自然是不能承認了。張揚在賭他不過是懷疑,自己堅決不能夠認賬。
「哈哈,想不到當年叱吒江湖的刑人,今天淪落到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了啊。你不用狡辯,你的身份我早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你以為那輛車就剛好在那個地方讓你們下來了嗎?就算不是你這個朋友,司機也會在這裡想辦法讓你們下車的。從你們一踏上澳門這片地方,就已經是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了!」銀色面具男子自信滿滿道:「你採用那種伎倆掩人耳目,說實話,我也是沒有想到你真的還活著。不過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支撐你就是刑人的理論。如果你還是心存僥倖,我不介意讓更多人來判斷你究竟是不是刑人。我想,到時候,不管你是又或者不是,怕都是難逃一死吧!」
張揚見事已如此,也是灑脫一笑。隱瞞身份不過是為了避免麻煩,既然人家已經是知根知底了。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再隱藏了。再者一旦這銀色面具男子將這事兒說出去,那些人可一定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自己現在的說服力,肯定是不如眼前這銀色面具男子的。
「呵呵,不錯,我的確就是刑人。」此時的張揚已經是放鬆了下來。隨意的走到那張桌子旁,坐了下去。道:「說吧,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把我引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張揚看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就更加確定這銀色面具男子找他並不是為了圖財了。而自己現在的狀況,又有什麼是值得讓他惦記的呢?
張揚心中思索了片刻,嘴角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嘲諷的笑容,想來,應該是有著什麼人要倒霉了吧。自己值得他惦記的,估計也就是這一身殺人的好手藝了!
對於張揚的直接承認,銀色面具男子還是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果然是他啊,其實之前銀色面具男子也不過是有八成的把握。畢竟刑人神出鬼沒,太過神秘了。就算是以他的家底,也不過是查了個七七八八,其中還有很多是推測了。看來自己是賭對了啊。
而張揚此時其實也是有點兒因為擔心胡克而關心則亂了,所以才是中了這一圈套。他最討厭別人總是拿他身邊的人去要挾她了,有什麼事情衝他來,為什麼總是要傷害他身邊的人。
這些人,他一定會讓他們知道,拿他身邊的人要挾他是什麼樣的下場,並且這一天一定不會太久的。張揚在心裡冷冷地想著,眼神中若隱若現地浮出一絲殺意。
銀色面具男人看張揚臉色凝重,微微一笑,對張揚說道:「其實對於你刑人來說,這也算不上是什麼太過於困難的事情。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聶風。」
「聶風?」張揚眉頭一皺,這個名字他並不是很耳熟,但是在澳門一帶倒是確實有一位姓聶的人物。那就是澳門最大的黑幫家族的家主——聶景。這聶景本是平民窟出生,據說年輕時受盡了屈辱,最終有一天忍無可忍弄死了本地一間酒吧老闆的兒子。後來聯絡了一些人開始混跡在澳門一代,最終也是成長為了澳門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你是聶景的什麼人?」張揚眸光一閃,問道。若是這銀色面具男子跟聶景有關係,怕這事兒想解決起來也是有著那麼幾分的麻煩了。
「刑人果然心思敏銳。不錯,聶景就是我的父親。可惜的是他老人家前不久心臟病發作去世了,現在聶家就剩我和我的哥哥聶龍了。我所要找你幫忙的事情,就是與這件事有關。」雖然是說到了父親過世,但聶風眼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神色,反而是有著一種火熱,一種貪念,一種**!
張揚看著他這般模樣,大概也是猜到了一些東西。聶風他沒聽說過,但是聶景的另一個兒子,也就是長子聶龍張揚卻是有所耳聞。那聶龍以心狠手辣為名,曾經一個人帶著幾十個兄弟就滅掉了澳門的另一個黑幫,自此以後道上的人都稱他為「孽龍」。現在一看,他這個次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恐怕那聶景的死,和他這兩個好兒子都脫不了干係。不過這是人家自家的家事,張揚也是識趣的不去過問。
「叫我張揚就可以了。另外,究竟是什麼事情,先說說看吧。」張揚定了定神,問道。他無意去管別人的事情,只想先把胡克救下來再說。
「呵呵,好,張揚就張揚。嗯,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父親這一死,我感覺很有可能是和我那個哥哥聶龍有關,那傢伙在外就是有著孽龍的稱號,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而且在我父親死後,他就一個人侵吞了我父親留下的幾乎全部產業!還派人追殺我,我的臉和嗓子就是在他的人的追殺之下成了這樣!」
聶風幾乎都是在嘶吼著,畢竟一個年輕人,被自己哥哥搞成這般模樣,任是誰都會極為的又怨氣。不過像這種家族就是這樣,內鬥永遠是最終毀滅的重要原因。
咆哮幾聲過後,聶風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便是繼續說道:「所幸我此前還是經營了這樣一份家業,才不至於被拋屍街頭。不過既然他不仁,那也就不怪我不義了!我這次費盡心思把你請過來,就是想讓你幫我解決了他,不過你刑人實在是不好請,所以我就先把他給請來了。」聶風將匕首的刀身在胡克臉上拍了拍,胡克還是一絲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張揚心道:果然是和我猜測的一樣啊。只不過那聶龍有著那樣的名聲,想來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而且這種時候他家中定然也是戒備森陽。想要解決他談何容易?可是自己若是不去,眼前這個瘋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要是讓他把張揚怎麼樣了,自己如何回去給蕭逸交代?就算不說這個張揚自己心中也是過不去這一關的。
不過這手足相殘的事情張揚也是見得多了。為了利益,別說兄弟,就是父子之間有時候也是會廝殺起來。不過這次的事情,張揚還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畢竟自己已經退出了這樣一個行當,若是再來這麼一次,日後也是少不得麻煩。但是這個關係到胡克的生命,張揚也不能逃避,有時候一輩子的兄弟就是一件事的考驗,讓你知道他值不值得,知道自己值不值得!
再者與其是去冒險擊殺那聶龍,眼下對付這聶風似乎是看起來要輕鬆的多啊。這樣一想著,張揚也是隱隱有了一些動作。作為一個超級殺手,只要給他一絲的機會,就會在一瞬間取人性命。一旦眼前這聶風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放鬆,張揚便是有著絕對的把我將他一擊必殺。因為在之前的對抗試探之中,這聶風雖然有著那麼一點點的身手,但是真打起來卻是不怎麼樣,由此可見他的反應力各方面也是不是特別的優秀。
不過那聶風看張揚沉默不語,微微一笑,便是對張揚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麼。我並沒有就此讓你復出,只是讓你幫我一個忙罷了。這次只要你幫我解決了我哥哥,我不僅會放了你,還會給你你想要的,有什麼要求你只管提!另外,你也不要想著現在跟我動手,要知道,我敢在這裡和你說哈,自然是有著準備的。別的我不敢說,要是今天我出了事,至少你這朋友,怕是要給我陪葬了。」
一般說著,那聶風似乎是不經意的往桌子旁邊一瞥。張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裡有著一個針筒。似乎是剛剛才用來注射過什麼東西。
「你對他做了什麼?!」張揚起身怒道。胡克這般模樣比起吸食了毒品之後還要誇張。渾身軟趴趴的。昏迷不醒,甚至嘴角還有著口水溢出。
「呵呵,不要激動,我只是為了避免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給他注射了一點兒好玩的東西罷了。說起來你還應該是要感謝我考慮周到呢,你應該也不想他知道你原來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吧。而且,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你解決我讓你解決的事情,他自然就會醒過來了。哦,對了,說到你的身份,我還備份了一份完整的件,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份件就會傳到一些你不想要看到的人們手裡。到時候,呵呵,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哦。」聶風陰陽怪氣的說道。
聶風也很是清楚,張揚可能根本就不是很忌憚自己,更多的是因為那胡克罷了。不過張揚不怕自己,卻是會怕另一些人,這些人可是做夢都盼著弄死張揚啊。
張揚聽得聶風這樣說,自知這件事情恐怕是躲不掉了。看了一眼還是昏迷不醒的胡克,張揚對聶風說道:「好,我答應你,幫你解決掉聶龍。但是如果胡克出了什麼事情,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張揚的聲音之中似乎是帶著一股透骨的寒意。
那個叱吒江湖的絕世殺手刑人,在這一刻,回來了!
「哈哈哈,好!好!」聶風聲音嘶啞的喊著,聲音聽起來讓人極為的難受。不用看也能夠想像得到他銀色面具之下的表情會是多麼的猙獰。
「不過,在去之前,我需要知道有關於聶龍的一些信息。」張揚接著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作為一個刺客,收集情報是第一門課。
「沒問題,需要知道一些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聶風的聲音之中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一個人因為將要殺死自己的哥哥而如此興奮,也是讓張揚有些無言。那種權勢的爭奪就是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自己有一個哥哥的話,估計自己會毫不猶豫的給他自己的一切吧。不過這也只能是張揚的幻想。因為他的父母從他一出生就不要了,自從爺爺死後他再也沒有什麼親人了。
「給我一張他最近的照片,告訴我他常去的地方,還有愛好。習慣。」張揚道。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全面的去瞭解自己的目標是極為重要的。它可以讓你省去很多的事情。讓你一擊即中。要是不去瞭解目標,像一個眉頭蒼蠅亂闖,那麼,很快就可以去給你收屍了。或者收屍都是來不及了。
「照片和做事的工具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聶風從那張桌子的抽屜之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張揚,他似乎早就已經料到張揚必然會同意一般。而他遞給張揚那個盒子的時候,嘴角也是有著一絲詭異莫名的笑容。似乎這個盒子就是那潘多拉魔盒一般,一旦打開,其中所包藏的罪惡便是會全部衝了出來!
張揚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最上面是一把手槍,和一個彈夾。已經裝填好了,對於一個殺手,說白了也就是古代的刺客來說,是不需要太多的子彈的,要麼一擊必殺,要麼自己被殺。而張揚本人也不是很喜歡使用熱武器,使用這些東西,在張揚看來,就不叫做暗殺額。
在手槍下面則是一柄匕首,散發著森森寒意。看到這柄匕首的第一瞬間,張揚便是心中一動。聶風這一手是在提醒張揚他已經收集很多他是刑人的事情了,他已經作為殺手的時候身上常常放著一把匕首以備不時之需,呵,看來聶風為了請他殺人真是費了不少的心機,真是難為他了。可惜啊,聶風在這個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居然還不瞭解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聶風知道了他這麼多事情,他怎麼可能再讓聶風活在這個世上,看來聶龍的死期也是不遠了。
張揚拿起匕首,看了一眼匕首下壓著的那張照片,其中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很難想像這個青年男子竟然就是那個孽龍。倒是像一個鋼琴家,或者是歌唱演藝明星。
微微搖了搖頭,張揚將手中匕首狠狠紮在了照片中人的臉上。頓時一股殺氣噴發,讓那聶風都是感覺到毫毛倒豎。這是怎樣的經歷才能培養出這般的殺氣?這時一種感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的。說起來似乎是有一點兒懸,但是如果你見過那些真正上過戰場的士兵,便是也能在他們的身上感覺到那種恐怖的氣勢。就像面對一個國家的主席,你看著他,他只用一個眼神也是會讓你感覺到壓力。
這一是因為你知道他的身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感覺。那聶風也是知道不少刑人的傳說,因此能夠感受的到。二則就是一種自然而然在一種環境中潛移默化的氣質了。這兩者共同構成了張揚那種可怕的殺氣。
一刻鐘後,張揚將那手槍別在腰後,謹慎是一個刺客的必修課,所以雖然不喜歡,張揚還是帶著它以防萬一。那柄匕首則是被他拿在手中。當張揚走出密室時,密室外等待的眾人都是不敢與那張揚對視哪怕一眼,紛紛是避開了他的目光,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張揚就是曾經那個冷血殺手刑天,但是這些久經沙場的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張揚身上帶來的威脅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