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節 雲蕊被抓 文 / 桃子賣沒了
第二天,醫院。
雪白的病床上躺著昏迷的張揚,上官雲蕊雙眼已經哭得紅腫,卻仍然流淚不止。她十分自責,不停地責怪自己。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出來就好了。」
胡克接到電話趕來,在一旁勸她,「他現在情況特殊,正在混黑,難免會得罪人,惹得人下手,與你無關,不要再自責了。張揚不會有事的,他那人我最清楚,能打能抗,哪裡是這點小傷就能摞倒的。」
他已經勸很久了。
「可是,那可是傷在腦袋上,醫生都說了是腦震盪!」上官雲蕊還是在擦眼淚。
「輕微、腦震盪。你可不要隨便更改專業醫生的診斷啊。」胡克笑著跟她開玩笑,扭頭看床上的好哥們,眼底卻掠過一抹擔憂。
其實他雖然嘴裡是這麼勸,心裡又怎麼可能不擔心,畢竟張揚人都沒醒呢。
病房門突然打開了,蕭逸來了。他神色有些匆忙,看見床上的張揚面上微微一驚,問:「他情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看見蕭逸,胡克心裡鬆了口氣,他安慰上官雲蕊實在是已經安慰的口乾舌燥了。他忙說了醫生的診斷,「醫生說沒大礙,有點腦震盪,大概會暈個一兩天,醒了就沒事了。」
上官雲蕊握著張揚的手,癟起嘴,又開始嗚嗚的哭。
胡克連忙對蕭逸使個眼色,蕭逸暗暗一笑,摸著下巴說道:「唔,傷在腦袋上,這可要好好補補,不然太傷元氣啊。」
上官雲蕊聞言一愣,忘記落淚了,緊張追問蕭逸:「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蕭逸一臉正色,「事關張揚的健康,我怎麼會胡說。」
「那該給張揚補點什麼好?」上官雲蕊有些坐立不安,自言自語地說:「生病好像要熬湯,可是熬什麼湯好呢?」
她眼巴巴望著蕭逸,可憐她從來沒有照顧人,只好求助於人了。
蕭逸一本正經地說:「豬腦湯最補合適。哦,別告訴張揚說是我說的,他最討厭喝豬腦湯了。」
得到了答案,上官雲蕊頓時有些坐不住,又想回家替張揚熬湯,又想繼續守著張揚,最終被蕭逸和胡克一起勸走。
上官雲蕊一走,胡克對著蕭逸伸出大拇指,「真有你的。」他勸了半天都沒有,蕭逸一出馬,立刻把人弄走了。
蕭逸瞥胡克一眼,鬆了鬆領帶,坐到椅子上問:「醫生真那麼說?」
胡刻苦笑著搖搖頭,點點自己的後腦勺示意張揚的傷勢位置,唏噓地說:「險!真險!只要偏那麼一點,打到軟骨,揚子就要腦袋開花了。腦震盪是有點,要暈個三五天的樣子。不過,依照我對揚子的瞭解,用不那麼久他就能醒。」
「如果醒不了,你就準備被水漫金山吧。」蕭逸冷冷瞧他一眼,又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病房裡靜悄悄,只有兩人輕聲細語地說話聲。
上官雲蕊沒有回家,第一站直奔小區附近的生鮮市場。雖說是生鮮,其實裡頭蔬菜蔥姜蒜魚肉豆製品各種調料什麼都賣。手機同步搜索熬湯的原材料,然後風風火火的開始買食材。
「這個生薑要多少?五克?五克是多少?是不是該買個天平回去?還有天麻、枸杞、紅花。不是吧,這裡居然沒有紅花和天麻賣?莫非要到中藥店去買嗎?」
上官雲蕊鐵了心要熬湯,把買到的東西先放回家,又出發去買缺漏的藥材用料,逛了一圈終於買齊了,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她一次性買了不少)。
豬腦湯並不費時,只是前期準備工作比較瑣碎麻煩,上官雲蕊難得耐下心學著做,折騰許久終於做好。她心滿意足拎著保溫壺出門,但剛走出小區大門,前面突然有一夥兒人指著她喊:「就是她!她就是張揚的女人!我昨天親眼看見張揚帶著她到酒樓吃飯!」
經過了昨天的事,上官雲蕊現在已經有點草木皆驚,看見一夥兒朝自己跑來,馬上掉頭就跑,手裡緊緊抱著保溫壺。
於是,大街上,一個美女踩著高跟鞋在前頭小跑,而她的身後是那群小混混在飛奔,街上的路人紛紛避過,根本不敢多瞧一眼,生怕麻煩會找上自己。
高登鞋終究是中看不中用,根本跑不快,上官雲蕊沒一會兒就被追上,「你們幹什麼?放開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的女朋友?他可是凌雲會的新幫主,惹了我你們是要倒大霉的!」
情急之下,她抬出張揚還沒有正式舉行儀式的幫主身份,豈料卻是一點用都沒有,不,有用,只是起的是反作用罷了。
對方狠聲獰笑:「哈哈,凌雲會的新幫主?還是等他坐上那個位置再說吧!而且,那混蛋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裡起不來吧!哼,昨天算他運氣好,被他逃過一劫,今後可沒這麼便宜!」
知道對方就是昨天的人,是特來尋仇的,上官雲蕊又踢又踹,「沒用的東西,你們也算是男人,打不過別人,就綁架別人的女人算什麼本事!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行人急匆匆地路過,上官雲蕊眼裡不由閃過一絲絕望。
「老實點!」對方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往一輛麵包車里拉。上官雲蕊急了,梗著脖子高聲喊:「救命啊——」希望能碰到一個好心人。
事態炎涼,雖然喊救命一般也不會有人見義勇為,但情急之下,上官雲蕊還是大聲喊起來。對方很快摀住她的嘴巴,卻被上官雲蕊狠狠咬了一口。
「啊,這臭娘們咬人!」對方氣急,狠狠拽上官雲蕊的頭髮。
上官雲蕊疼得說不出話,呼救聲戛然而斷,沒一會兒被人塞到麵包車裡。麵包車很快開走,畏懼的路人終於鬆了口氣,街上又變得一片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醫院,正在跟蕭逸猜測黑手可能是誰的胡克,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聽到電話裡的消息,他的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怎麼了?」蕭逸關切地問,最近的壞消息太多,他不由有些擔心壞事都趕到一起上門。
「干!上官雲蕊被抓了!」
胡克的面色陰晴不定,蕭逸的臉也一下黑了,上官雲蕊也是被他忽悠回去的,結果人家一回去就被抓了,這叫什麼回事!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這裡呢!
兩人一愁莫展,好友昏迷不醒,偏偏好友的女朋友又被人擄走了,而他們卻一點忙幫不上。病床上,張揚的手指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扭頭看見胡克和蕭逸,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他咳嗽一聲,提醒兩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胡克和蕭逸轉身回頭,瞧見他醒來,一臉驚喜。
胡克笑著說:「你小子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一天!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居然被幾個小混混撂到了,說出去你也好意思。」
蕭逸也笑了:「醒了就好,醫生還說你至少要暈迷三天呢。」
張揚無所謂地笑笑:「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常在河邊走,總走濕鞋的時候。只要命沒丟,一切都能翻本。這次確實是我大意了,等把那個鬼鬼祟祟下黑手的傢伙找出來,我再送他一份大禮!」
他溫和的笑容並有深入眼底,聲音裡有股子戾氣,聽得讓人心裡發寒。
他說:「這次確實是我大意了。如今本來就是收攏凌雲會的關鍵時刻,各路不甘心的人肯定都會盯緊這個時期。其實昨天我事先有看見那群傢伙,可惜當時沒放在心上,才栽了這個跟頭。」
他說的輕描淡寫,其實昨天的情況實在凶險。他只是稍微餓了一點,力氣稍微比平時不足些,反應比平時慢些,結果就翻船了。那群傢伙突如其來的襲擊,導致他一開始就被動,是他命大,雖然有些腦震盪,但到底硬撐著趕跑了對方。不然,若是被對方發現他的不妥,只怕今天等著胡克和蕭逸的就是他的屍體了。
張揚回頭想想,後背都是一身冷汗。他思緒連篇地發了會兒呆,卻發現已經半響沒聽到胡克和蕭逸的說話聲。
他不解地問:「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胡克和蕭逸卻是聽了張揚的話,而記起一件事,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張揚注意到兩人的焦急,心中不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問:「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胡克說:「陳雲鵬得到消息,說有凌雲會的小弟在街上看見上官雲蕊被一群人給擄走了。就是今天的事!」
「王八蛋!吃了熊心豹膽了,敢動我張揚的女人!」張揚一聽頓時暴跳如雷,掀開被子,扯了吊瓶針頭要下床。
胡克和蕭逸連忙攔他,一人按一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勸。
「冷靜點,你傷才好,要在醫院觀察幾天!」
「你本就傷在腦子上,不可輕易動怒,不然會影響到病情!」
「你們要我怎麼冷靜!」張揚力道大的出奇,一把掀開兩人,身體剛站起就是一陣頭暈目眩,被兩人扶住。
他怎麼能冷靜地下來,只要想想武秦祠的遭遇,他的心裡就滿是憤怒的火焰,如果上官雲蕊會遭遇到這樣的事,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再次的無能!
「不能冷靜也要冷靜!」蕭逸強行把張揚按地坐在床邊,說道:「我們知道你擔心,但是光著急有什麼用?目前得先知道對方的目的,必須先瞭解信息,查出對方是誰!」
胡克點頭附和道:「沒錯,蕭逸說的對。你也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反擊對方?至少要扒出是何人指使。」
護士忽然推門而入,看見鬧做一團的三人,有些生氣地說:「這裡是醫院,是保持安靜!門外都能聽到你們的吼聲了。請小聲點,會影響到別的病人休息的!」
看見張揚扯掉了針頭,她更加生氣了。麻利地替張揚重新掛上針,她沒好氣地說:「如果想早點出院,就老實點呆著,不然只會加重病情!」
語畢,她離開了。
張揚根本無法冷靜,他心急如焚,怕上官雲蕊受到危險,但心中卻也知道好友說的對。他想到張雲鵬,離開給張雲鵬打電話。